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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出师未捷身先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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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风和轩的路上便从许灵芝那里听出了些大概,也应证了她看人未必走眼,风和轩名字取得挺风雅,其实和那什么怡红院差不多,只不过她们的技术更深一层楼,人家卖艺不卖身,当然看你怎么想,里面的艺妓大多是以跳舞为专长,少部分是诗琴歌赋,比如眼前的这位许小姐,木遥镇最出名的是风和轩,风和轩最出名的是灵芝曲和顾和舞,灵芝曲就是指许灵芝的琴艺,顾和舞就是许灵芝口中被妖魔缠身的姐姐。
原本听见风声和玉景和在木遥镇还激动了一番,哪晓得师父大人一盆凉水泼了下来,既然叫许灵芝来找而不是亲自来说明他们已经走了。
她一直不太明白付西凉的目的地是什么地方,也未曾问过,其实一路上除了付西凉要求她记住和学习的东西外她极少和他说其他话,所以偶尔还会想庚森花瓣和小艾,原以为能见到风声,她还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
师父对她挺好的,虽然他没多说。不过让她减衣服的最初还是冻得不行,那时候付西凉还喜欢拍她的头,后知后觉她竟然和师傅大人有了一样超强的抗寒能力。所以付西凉绝对不是为了表现师父的疼爱而拍的她头的,大概传送力量什么的。可是,她说不上来,付西凉到底想什么,似乎在全力教导她,却又不关心她能否成为侍神的问题。至少以如今的程度继续下去,她能不能参加侍神大会还是个问题。
她一直看着许灵芝,这女子,婉约,美丽,我见犹怜又善解人意,贾宝玉爱林妹妹不爱薛姐姐。那样的女子会让男人心动心疼。她扯了扯嘴角,挤出的笑有点牵强,让她变琼瑶女主角她宁愿被左晨逸骂一顿一刀处死。付西凉回头看了她一眼,便放慢脚步走到她身边,“师父在,不必担心。”宝蓝挑挑眉,她压根没把这事当事儿看,师父在旁,她还会死?
风和轩几乎是木遥镇最好的地方,从外面看几乎就是一座富豪大宅,推开门才看得见姹紫嫣红,花,非常多,为了保持四季花开所以几乎是一场时令的花展,此时便是漫天满园的淡黄色茶花,即使不用凑近也能闻见空中阵阵花香,女子,对花和动物有着天生的喜欢,宝蓝心情极好。
“姑娘似乎极喜欢花?”
“我不是雅客,不懂这些。不过茶花淡而雅我很喜欢。”许灵芝原想展示一番诗词歌赋便就此打住了,“蓝儿姑娘长大也是同公子一样的豁达的人吧。”
“姐姐叫我宝儿就好了,蓝儿是师父给的师门称号。”付西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也没反驳。和别的房间一样外观,不过和她在侍院时一样,门梁上有三个大字茶和阁,许灵芝已经推门进去。房间里的茶香是绿茶的味道。司空见惯的一方圆桌四小凳,左侧是颇大的一盏梳妆台,抽屉还挺多,镜子也很大。右侧是床,床的两边是极长的长绳,挂着一些貌视是舞衣的服饰。许灵芝领着师徒二人走进床边。“姐姐,姐姐。你好些了吗?”红绡暖帐里是极长时间的安静,许灵芝咬咬牙上前一步,便有一条红绫自帐中伸了出来,仅一阵风的时间便有一红衣女子站到他们面前。
“又......开始了......”许灵芝缓缓吐出四个字,那女子眉目一转,便开始舞动起了手臂腕间的霓裳,起、抬、转、挽......
中邪了?!宝蓝看向了付西凉,他退后一步坐在了凳子上摸出玉笛来伴奏,摆明了要她自己解决。师父~~~拜托你先教教我怎么收妖怪才好再做幕后工作好不好?打么?怎么打?用什么打?环顾了以下四周,唯一能揍人的大概只有付西凉做的凳子。她能搬起来就了不起了,说,放下武器,赶快投降?貌视人家只是在跳舞罢了,哪来的武器?还是先把她制住吧,用东西绑起来,她把手伸向了绳子上的霓裳,顾和神色一凉,舞动的霓裳突然就变成了尖锐的的武器。
“不许碰!”宝蓝手上一痛便转头瞪向了顾和,“ 不许??”
“臭丫头脾气还挺冲!”手臂一挥宝蓝原本想取的那条霓裳便像有生命的食人花一样缠了上来,宝蓝挥不开,顾和手中的的另一条霓裳便缠上了她的另一只手,宝蓝左右顾之不及,两条霓裳又从顾和云袖中直泄而出绑住了双腿。
“因为你更本不配碰!”她双手交叠,宝蓝便觉得四肢生生的疼,要把她分尸么?
“尚神大人,宝儿姑娘......”付西凉不急许灵芝却急了。
宝蓝死咬住唇努力想冷静下来想办法自救,她此刻好像板上鱼肉任人刀俎。身体本能的挣扎着反抗,,“你不是顾和,你是谁?”
“你是问我的身体还是问我的心,俊公子?”顾和的脸转向了付西凉。
她居然称师父为俊公子?!太不要脸!那是尚神大人!宝蓝挣扎得更厉害,原本放在衣袖里的书也抖了出来,她看着摔在地面的书,那一页的动作正好和她所处的状况一样,然后次页是女子几乎将身体倾向右侧一边的画面,她忽而灵光一闪趁顾和同付西凉交谈的间隙将身体用力倾向了不受顾和霓裳控制的反方向。
摔在地上生疼,顾和眼神一撇便要故技重施,付西凉一个健步迅速扯出许灵芝手中的霓裳扔向了顾和将他束缚住,挣扎不出。
“把书带上,明日我们再来。”
“侍神大人......”眨眼之间宝蓝和许灵芝已经被他带出到门外。
付西凉将门关好,指尖白光一闪,随后便似乎有一条光线挡在门上。“百年修为么?竟如此迫不及待。许姑娘,此门我已加了封印,只要不开门,屋内的东西也就不会出来。”
“但是......”
“明日此时我们再来。”
我以为我真的会死掉。宝蓝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说起来那本书上好像有字,不知道是不是她看花眼了。
“回去将为师交给你的书看完,明日师父不会再助你了。”
师父~~~不要啦,我会被那怪物卡擦掉了。
一回客栈将门一关便要她自食其力,什么嘛,根本什么都不教。还真把她当天才了?!为了小命着想还是把那本破书看完再说,一连翻了三遍也没看看出什么东西来。倒是动作蛮好学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好歹因为那个人而学过一点,突然就想起了那张一摸一样的脸,一点消息也没有,那应该是很顺利吧,花瓣也没事吧,有了倾城镜庚森也该找到了吧,小艾该回家了,宝盒会不会哭?美人娘和宝蓝爹在看见信会不会生气?还有珍珠和番茄,拽小孩莫范生,美男子尚神玉景和和傻丫头风声......
她不是一个念念不忘的人,那些人却如何也放不下,连仅只有一面之缘的莫范生,应该早就不用提了,却如何也不能断然忘记,她有时也会对这种莫名奇怪的牵挂感到恐惧,说不清道不明的仿佛某种宿命,她最近总做梦,梦见的人却是珍珠,一直一直哭,她说对不起,她说她毁了约定,不知道是对谁说,又是为什么说。宝蓝一直觉得花夏烟放弃尚神之位成为珍珠之前一定遭受过某种程度的伤害,她想知道却又不能问付西凉,他一定不会说,他好像知道所有的事情,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她看不清他,见过了,拜他为师了,随他修行,却仍旧如人们传说的那样,付西凉是个谜,任何人都看不透。
这样想着重复着画里的动作,天黑的时候已经看不清书中的画,索性关掉想着动作舞动起来,脑子里画面连续翻转,她睁开眼,为什么桌子变低了,难道是她长高了?她跺了跺脚,一脚踏空便摔了下去,不是长高了,也不是桌子变矮了,而是她根本不是站在地面上的。她爬起来点明了蜡烛,翻开了桌子上的书,出现了,那的确不是她的眼花,在每一张画的旁边都配有文字,和夫子教的心法差不多,愈往后愈难懂,费了好半天才背熟。她吹灭了蜡烛,盘腿坐好,默念起了心诀,刚刚盘结在心口的一股气便慢慢舒散到四经八脉,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了不少。额间开始火烧般疼,但却全身动弹不得,只好反反复复默念心诀,直到失去意识。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意识才慢慢恢复过来,睁开眼时只看见了从窗户上照进的淡淡日光。
居然坐了一晚?!她抬腿想去开门,却引得一身痉挛,好痛好痛,退抽筋了。
听见屋内一身惨叫付西凉便迅速推开门撞了进来。
“师父......腿......腿抽筋了......”她可怜巴巴的保持打坐的姿势。付西凉近乎头痛的摇了摇头,然后将她扶起来。“打坐一晚上?”他看了她一眼觉得有些古怪,他伸手探向了她的额头。“是不是觉得火烧一样的疼?”
宝蓝老老实实的点头。
“一晚上便突破成侍神。蓝儿真厉害。”
侍神?她成为侍神?宝蓝瞪着眼,仿佛没有反应他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