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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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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秀气得只在城中乱走!
想到那狐姊,不单遇人不淑,还含恨惨死,境遇如此凄凉,眼泪就是忍不住在眼框裡打转!心中不禁又想着逸尊,自己若是护下了谁,尊绝对会相信且不需先问过情由,定是成全着自己的!
儒秀走得急了,右脚伤处越来越是作痛,也就暂時坐在一户人家大门的牆敦休息。
这时一位道士正推开门,由裡面走将出来。
一边还嚷着:“本道爷定是办得妥妥利利的!好叫我今晚拿住那妖,你们再来大大的敬佩本道爷法力无边,却也不迟!、
耀武扬威说完一串,抬头看到了儒秀,似是大吃一惊!儒秀见他望过来,也就礼貌的对他微笑颌首。
那道人骨碌碌的眼光警觉的四处张望,没见到碍事碍眼的那人在场,也就嘿嘿冷笑起来,说着:“今日大发利市!却叫你这臭小子撞在道爷手裡!”
儒秀眼看他神色以及言词不善,却也莫名奇妙,心想着不去睬他也就是了!
只见那道人伸手入怀,取出一面古镜,儒秀愣了下,蓦然想到逸尊说起的过去之事了,脱口叫出:“宦娘!”急忙翻身就要逃走,却是来不及!
那道人已然用古镜照住了儒秀,这镇邪古镜,可以让鬼魂飞魄散,也可使妖魅现形,儒秀是个半妖,也是扺受不住,只觉得全身无力,一阵阵强烈的晕眩袭来!
那道士揪住儒秀的衣襟,一手仍是执着古镜。
儒秀不想惹事,低声的道歉:“这位道爷,小子顽皮不懂事,之前如有冒犯,还请海涵!”
那道士却是不肯放手,兀自大声嚷着:“亢家的快开门,道爷抓到迷祟你家小姐的那妖了!”
儒秀听他如此乱叫,又惊又怒:“修道之人,满嘴胡话!胸襟忒的狭小,你这是故意陷害!分明想报私仇了是吗?”无奈身上实在使不出力气,被那道人扯进了亢家!
这亢家涌出十几个家丁,在前院把人团团围住!
那道人好大喜功,一昧的只是逞强好斗,浑不似修行之人。倒是自以为悲天悯人,嫉恶如仇,不免遇鬼斩鬼,只求除妖务尽!
之前就是想收了宦娘,却被儒秀捣蛋,让他颜面大失;加上逸尊出手,更是讨不到好处,终得倖倖而去!
此事在他心中可说耿耿于怀,视为生平之奇耻大辱!不意今日竟在此处遇到儒秀,当真叫做有仇不报非君子了!
说来也巧,亢家最近闹邪祟,也找过王浚,却不是狐妖,也就没辄!
亢家还贴出告示,若有人拿住此妖,赏银三百两!
这时眼看那道士揪住如此俊雅的少年,俱是人人生疑,妖怪不是凶狠丑恶无比麽?也有如许美貌清雅之妖吗?
亢老爷也走了出来。“如何证实此人正是那作祟的妖物?”
道士不及回话,只听后院也有人大声嚷着,“抓到妖怪了!”
几个壮丁跑去,随即簇拥着一个青年,手上拖着一个胖大黑丑的粗汉,也来到前院!
那青年性申,本是家境清寒的书生,家中已穷到无米下锅!
他妻子抱怨说:“你不去做强盗,不如我去做妓女好了!”
那申氏堂堂男子无法养家活口,一时想不开,竟跑去上吊寻死!绳索却自断了,意识朦胧中,看见死去的父亲显灵,对他说着:“强盗不妨做它一次!”
申氏这就寻一根棒子跑出来,也不知要做什麽。一大清早却看见有个粗汉,从亢家后牆翻出,只道是小偷,也就狠狠的一棒击下!
那妖合该命数如此,冷不提防的竟会被击中!
那申氏第一次做这勾当,实不知下一步该当如何,愣在当场良久!
后来听到前面喊妖,眼看自己打中之人,黑脸隐隐泛绿,莫非是妖?这才想到赏银,当即大声叫嚷起来!
众人看看儒秀,再看看那粗汉,也不知哪个是妖?
这时粗汉呻吟一声,也是作恶多端必自毙,只见他伸展手脚伸个懒腰,背上竟隐隐现出龟壳!
众人大惊,只怕他醒来逞凶!亢老爷连忙大喝一声:“给我乱棒打死!”
那妖夜夜玷污小姐以及无数婢女,亢家人人对此妖深恶痛绝!此时不免争先恐后棍棒齐下,不多时即打出了原形,果然是隻大乌龟!
亢老爷吩咐把龟壳剖开,把那大龟切成好几块!赏了三百两与那申氏,申氏自是大喜过望,喜孜孜的急着赶回家去。
儒秀眼看真妖已除,也就说着:“现在可以让我走了麽?”
那道士却不肯放过他,对亢老爷说:“此人必是那妖的同党!老爷请看,我的宝镜照到那普通凡人,个个来去自如,行动无妨;而那少年说自个儿不是妖,却又如何不能动弹呢?”
这亢老爷也觉得惊疑,开口说道:“你真不是妖怪,若能走出这大门,老夫自不来为难你!”
儒秀兀自头晕目眩的极不好受,哪裡能走?只能低声说:“老爷,这天下之妖并非个个都是会害人的!也有感恩图报的,也有结为良缘的!”
那老爷听他说这话儿,倒像是承认是妖了。
只听那道士又说:“这世上之妖,多是为害苍生之辈,老爷万万不可妇人之仁!若能斩妖除害,也是老爷您造福积德,必能庇荫子孙,家道永昌了!”
眼看亢老爷微微沉吟,那道士恶意的说:“不妨先打他一顿,看看他的原形如何?”
亢老爷一听也是有理,吩咐十几个家丁说着:“给我打!”
儒秀早知情势不妙,又有理说不清的,偏偏苦于无法脱身,眼看众人围将过来,只好勉力的缩起护好右脚伤处。
自己心裡安慰着自己:“又不是没捱过打?之前也常常被二位姊姊往死裡狠打过!忍一忍就熬过去了,等他们发觉我实在现不出什麽原形,约莫就会放了我了!”也就吸口气,咬紧了下唇!
这儒秀却没敢去想,那长亭红亭再狠也不过两个人四隻手,眼前却是十几个壮丁,一二十根的棍棒啊!
这时,那王浚正正在牆外!
原来儒秀负气走了之后,那王俊也十分气恼,水莽草三娘又纠纠缠缠的好不烦人!心裡终究还是放不下儒秀,也就一边寻找,正好看到那道士把儒秀扯进亢家!
王浚就守在这外面,仔细听着动静!
听到那道士胡说八道怂恿老爷时,简直怒火攻心,就要冲进去!
三娘拉住他说:“何必眼巴巴的急着去救人呢?是该让那小鬼多吃点苦头!否则他哪懂得谁对他最好谁老是护着他啊?”
寇三娘靠过来腻在王浚的耳边,轻声媚笑的吹着气,“你是不是也期待着听到他可怜兮兮的哭着惨叫?王浚啊,你到现在还不懂自己的心?你只喜欢看着他楚楚可怜的样子,你越爱他,就越想看他受苦受难受尽了折磨,是也不是?他脚上的伤好了,你就没耐心了,就老大不耐烦了!你巴不得在他娇嫩的身上多开几道伤口,好让自己心疼死了,好可以再好好的照顾他宠他柔情蜜意的怜惜着他是吗?”
王浚一巴掌把他打飞出去,撞翻两个路人,颤声说着:“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这样的人!”双手握紧的拳迳自颤抖,满心的迷惘,双脚却钉在地上!
这一犹豫,只听到裡面亢老爷大声命令着:“给我打!”
第七回~青娥
儒秀和王浚进城后,逸尊左右也是没事,也就跟着进城[逛逛]去也!
唉,说穿了终究是为了某人之故,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又怕砸了,放在心裡当真是牵肠挂肚啊!
逸尊独自走着,眼前有一青年喜孜孜的赶了过去,却从怀中掉下东西。
逸尊看着,笑了起来,替他拾起,扬声喊他:“前面的朋友,敢是散财童子麽?这一路撒钱的!”
那人大吃一惊,忙回过头来,逸尊已帮他拾起几个碎银。
那人正是申氏:“多谢兄台拾金不昧!这是我赚来的赏金呢,在下正急着赶回家,给妻子买米买菜,给她安心!”一脸老实喜悦的笑容,连声道谢而去!
逸尊怔怔的想着那人说的话,给妻子买米买菜,这般的平凡平实,却有着最踏实的幸福。
逸尊细细的咀嚼这话,迳自痴了,不禁在这大街之上热泪盈眶!
心裡只想着,自己若每天急急赶回家,就有儒秀在家等着,可以看着他的笑容,听到儒秀说着:“你回来了?快来吃饭了!”
这是一种多麽深切的幸福啊,若能一辈子每天跟儒一起生活吃饭过日子,人生更有何求?
背上的无极突然鸣声大响,惊动逸尊!
逸尊大吃一惊,这无极似能就近感受到儒秀的气息,莫非儒就在这左近?莫非出事了?伸手指剑,大喝一声:“无极出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