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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他嫁 ...

  •   三日后。
      木府吹吹打打,好不热闹,不是别的事,这些日子站在舆论风口浪尖的木家六小姐木心儿第二次出嫁了,新郎不是别人正是自家亲戚,表少爷林岩,时间虽然紧,倒三媒六聘,八抬大轿,礼数样样不少,听说新郎三日提亲时还立下重誓言,此生绝不纳妾,绝不再娶,绝不负心。
      木心儿这种身份,林表哥能如此痴情,真是任何姑娘听了都感动不已。木御史总算是挽回一些颜面。
      新娘刚被新郎接出木府,不知从哪冒出来几百人的亲兵,把接亲队伍的前路死死堵住,乐手被迫停止,一时间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吁~~~”李祤勒马停在林岩面前。
      “原来是煜王殿下,今天是下官大喜的日子,敢问殿下为何挡我去路?”林岩大声问道。
      “我有话要问她!”
      “殿下!心儿今天是我的新娘子,请您自重”看热闹的越来越多,到最后传出去,大家还是对木心儿编排地最难听。
      “心儿你不跟我说话,今日本王便让你们成不了亲!!”
      所有人都盯着花轿,良久,珠链隐隐约约看到端坐在轿上的新娘子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就在大家快要放弃的时候,新娘子掀开帘子,走下花轿,众人倒吸一口气,好漂亮!
      这木家小姐平时不施粉黛,打扮随意,没想到大红嫁衣下精致打扮之下,也不输任何人!
      新娘子并不说话,走到新郎马下,伸出手让新郎下来,二人牵着手推开木府对面的大门,来到大厅,木心儿竟自己高喊,“一拜天地,二拜先祖,夫妻对拜!礼成!”
      “对呀,木府对面是林家祖宅,当年木御史做上门女婿,林老将军就把对面的大宅子腾出来给宝贝女儿女婿住,现在的林府,是先帝按战功赏赐的。在列祖列宗前面行礼,也是说的过去的”有知情人在人群中解释到。
      二人礼成,一起走出祖宅关上大门,共乘一骑,招摇过市。
      王爷不发话,没人敢有任何动作,就这么看着二人骑着马往林府而去。
      自始至终,木心儿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他们之间断的干干净净,毫不拖泥带水。
      等了六年,布局了六年,一切皆成空。
      她为何不肯信他,不愿等他!?
      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生挚爱披上红嫁衣嫁给别的男人,六年前的锥心之痛,让他下决心复国,他以为只有站在权利顶峰,才有办法把她抢回来!没想到她一个弱女子竟险中求胜,自己获得自由,他们两相互爱慕,心灵相通,不管从那方面都合适地不得了,也只有她才让一具行尸走肉有了活着的感觉,一切不应该往好的地方发展吗?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哪里有问题?
      他们分开才没多久,他刚赶回兖州,又听到她要出嫁的消息!
      这个女人的心真狠!
      “噗~!!”急火攻心,旧伤复发,李祤从胸口涌上一口咸腥,再加上连续六天六夜来回骑马赶路,极度劳累,一阵眩晕后竟从马上掉落下来!
      “啊!快看!王爷吐血啦!!”
      “主子!!”唐七大惊,闪电般飞过去,让李祤垫着肉垫摔到地上!“快!!回王府!!”
      这边乱成一锅粥,只可惜木心儿和林岩已经走远,看不到了。

      一个在木府门口堵她,阻挠接亲的队伍,另一个却守在林府门口,阻止她进门。
      于洋带着重兵层层把守着林府,舅舅虽赋闲在家,但府里也有十几家丁,各个身手不凡,丝毫不惧,拿着七七八八的兵器在门口对峙。
      于洋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人,站在门口张望,似乎在等他们。
      看见二人只是简单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而来,于洋探头在他们身后看了又看,又见木心儿的确身穿嫁衣,林府布置地喜气洋洋,才确定今天他们的确准备大婚。
      “王妃,王爷正进宫面圣,请您先不行礼,再等等消息”
      “礼已成,我已是表哥明媒正娶的妻子,再叫王妃怕是不合适吧,就算是王爷也不能无缘无故不让人回家吧”
      “礼不成就还不算”
      “于侍卫,我们夫妻已在林家祖宅行礼,好多人都看着呢。天子脚下,无缘无故,重兵重器,你们是想造反吗?!”
      “不敢!”
      “手下败将,让开!”木心儿丝毫不惧,拔起一个士兵的长枪,看似随意地搭在于洋肩头。
      只是一个枪头而已,但此刻于洋却觉得有千斤重,枪头轻轻一压,他就闻到自己热血的味道,血从脖子流出,顺着长枪一点点滴在地上,让气氛压抑又紧张,竟生生压得他喘不过气,使不上劲儿,腿抽筋,林岩也伸出手来帮忙,肩头突然又来一股力量,“轰”地一声跪倒在地。只是轻轻一搭,其中却暗含林氏刀法厚重,势不可挡的气势和精髓,可想而知正宗的刀法是何等凌厉!
      林老将军是传说中唯一能与战王一战,胜负不可预测的人,于洋受着一下,心里也是服气的。
      林岩抱住木心儿下马,把挡路的人用掌震开。一进府门,就有人关上。
      府内多少自家的亲戚,见他们进来,起哄把他们俩几乎抬进了新房,舅舅林简和舅妈崔氏早就在新房等着他们,婚床上早就打包好了两包行李。
      “舅舅舅妈”木心儿眼睛一酸,跪在二人面前,“心儿给你们添麻烦了”
      “快起来,说什么呢。这些事情跟你一个小姑娘有什么关系,风雨欲来,说到底还是他们那些人之间的利益争斗。林岩打小就喜欢你,他以后会一心一意对你好的,这一点舅舅可以保证,不然你自行处置他!至于后果,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林家的子孙都是铮铮铁骨,从来就没有怕过谁,敢想敢干。一个小小的平南王,林府也不带怕的。你们的行李已经打包好,后门已经备好马车,出城后看见一家叫阿庆茶棚的,跟他说叫林岩,他会给你们出城需要的一切,不要去边城找你外公了,太危险,也没有必要。从最近的虎平关出关,一路西行去西齐。找一个叫陆伦的人,他开了个钱庄,少年时收过林家的恩,他会照顾你们的”舅舅仔仔细细一次把该交代的全部交代完。
      二人脱下外面鲜红的喜服,露出里面的普通装扮,木心儿拔下一根簪子一挑,绸布般的头发一泄而下,满头珠翠和凤冠全部掉落,她自己随便挽几下,用带着身家的木簪固定就算梳好头。
      舅妈把行李递给他们俩,泪如雨下,舅舅搂住她无声安慰,继续对他们说,“老夫赋闲已久,你爹也并无实权,最多就是流放充军,放心,我们不会有性命之忧的,林家也会帮你照顾他们,你们留在这里才麻烦,好了,放心去吧,去吧!”
      舅舅连连将他们两推到后门,二人再次跪下,连拜三次,林岩扶起木心儿,舅妈舍不得一把搂住二人,舅舅抹了抹眼泪,似有千言万语,最后也只是一起拍了拍他们的肩膀,送他们上马,一拍马屁股,让他们走了。

      按照舅舅说的,出城以后得到马,二人一刻不停快马往虎平关而去,木心儿留了个心眼,乔装打扮成西域人士,再受雇于商队帮忙运货,跟着商队出关,果不出所料,一切顺利。
      正当二人暗自窃喜时,从关口浩浩荡荡来了一支大概五百人的骑兵,他们马快,没一会儿,就将他们重重包围。为首的,正拿着木心儿和林岩的画像一个一个地检查。
      “追拿逃犯,为了防止混入其中,你们每个人都得检查!”为首的义正言辞,铁面无私的样子。
      就算平南王再快也不可能这么快让皇上定罪,除非这是他私下里提前部署的,他能提前想到她会逃?
      五百人不算多,如果只想逃走,他们俩一起还是有胜算的,暗中摸好兵器,伺机而动,不想领头的见过她的脸却没什么反应,全部检查过后,竟挥手让队伍前行。
      走了一会儿,木心儿有不好的预感,刚想提醒身边的林岩,却突然听见长箭从远处破空之声,下一刻林岩突然冲到她背后,穿云箭动力极强,破城墙都不在话下,此刻却用在人身上,纵使林岩定力极强,奈何与木心儿距离太近,穿胸而过的箭头还是刺进木心儿身体,二人一起被钉在货车上,连人带车冲行好远才停住。
      商队三十几人早吓得六神无主,全战战兢兢地趴在地上,祈求上天可怜。领头的将领带着人,将他们两连人带箭一起放进事先准备好的囚车中,冷哼一声,“王爷下过令,对你们穷凶极恶,武艺高强的逃犯,士兵人再多也不一定能制服,只能智取。有我小霸王周一围在,就连苍蝇也没想逃出虎平关!来呀押解进京!”
      一箭穿两人,木心儿比林岩伤的轻一些,只是箭头进背,凛冽寒风,不一会儿飘起鹅毛大雪,带的行李早就不见,二人一起放入囚车,四面透风,冷得刺骨,开始二人鲜红的血顺着长箭滴下,触目惊心,时间久了,伤口都结成血冰,两个人就像两个雪人一动不动。
      大概走了一天的路,木心儿因为伤口和寒冷意识开始模糊,她又不好回头看林岩怎么样了,只能从前面握住他的手,互相打气。
      好像是到城门口的时候,木心儿看人都觉得模模糊糊时有时无,声音也时远时近,李祁披着件黑皮大大氅,骑在高头大马上。木心儿感觉他好像在自己说着什么,但她也听不清。
      但她知道他在大喊大叫地发脾气,拿着马鞭朝着人挥来挥去那声音非常刺耳,她还看到离她最近的士兵被抽地皮开肉绽,特别不值。
      当!!!
      他第一刀砍掉囚车的锁,打开一侧的门,第二刀毫不留情得贴着两个人之间的缝隙想砍断木箭,不想离木心儿体内剪头太近,直接把箭的前端从木心儿体内弄了出来。
      两个人同时痛地叫起来,“表哥!!”木心儿疼得清醒不少,回头一看表哥已经倒在一边,伤势沉重,木心儿不管不顾地抱着他,心疼不已。
      “你自己都命不久矣,还在担心他?他算什么东西,也值得你这样”
      “他是我夫君,作为妻子,当然关心。你费这么大心思抓住回来,是想让我做什么?”
      “做什么?!你可是我平南王的女人,你不知羞耻,水性杨花,一回娘家就自己求着要当煜王的女人,怎么?他不要你,你转眼就往自己表哥怀里送,简直是人尽可夫,本王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记得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丢脸也是丢我自己的脸”木心儿一句也不让。
      平南王突然站起来,把刀扔在一边,脸上阴晴不定,“战王意图谋反,已经被软禁,朝中同党也在紧锣密鼓地搜捕,当然木家和林家也在名单上”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是吗?你可是我的聚宝盆”看木心儿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李祁觉得凭什么就她可以无忧无虑,纯真美好,无所顾忌地活着,“只要你在我手里,在本王那个名义上的哥哥那,就是予取予求”
      “子玉?!”木心儿抬起头,“你搞错对象了吧”
      子玉?她私底下都是这么叫他的吗?李祁的心像被针扎,痛地一缩,看着她心疼不已地抱着另一个男人,突然觉得非常刺眼,吩咐到,“把他们带回王府”
      木心儿见人要拉开他们,不知从哪拿出霁月抵在自己脖子上,“我看出来的,反正你不想让我死”
      “阶下之囚还敢威胁本王”李祁冷冷地说。
      木心儿轻轻划了一道口子,温热鲜红的血立刻顺着脖子染红前襟,“立刻找大夫救治表哥,他死了我也绝不独活,你最好相信我的话!”
      “好!好!你好!”李祁此时已经气的牙痒痒,但他是个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不到片刻又神色如常,“救他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你得做点事情”

      木心儿抱着林岩转移到马车上,再被带到平南王府,没想到他又把她安置在她原来的房间。
      前来的大夫们战战兢兢满头大汗,压力山大,床头一个像索命女鬼似的头上身上全是血,面色苍白地往脖子上架着刀,不许任何人碰她,瞪大着眼睛盯着他们,床尾站着冷面冷心的平南王,放下话救不活,他们也活不了的样子。
      取下箭,上了药,躺在床上的男子又高烧不退,好容易熬到第二天天亮男子退烧,听到大夫说没有性命之忧了,那女子才倒在一边陷入昏迷。刚救活一个,又来一个,得,他们全部都不用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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