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无水的旅程》暖炉旁的猫

19、第十五章

　　“楚碧痕，你听到了吗？知错了吗？”无水淡淡的对着梭罗树说。

　　楚寒镜一惊，忙转头看向梭罗树，只见楚碧痕满面泪水的从树后走出来。“碧痕……”楚寒镜紧紧的拉着妹妹的手，“你没事吧？有没有不舒服？”

　　“……姐姐，我错了，我错怪你了……我不该这么做……我太自私了，对不起，对不起……”楚碧痕泣不成声。

　　“无水，这是……”菱纱一时反应不过来，明明亲眼见到楚碧痕魂飞魄散，可眼前的人又不是假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冰晶醉花蕊。”无水只说出了一个词，可菱纱已经明白了，冰晶醉花蕊是一种水晶花蕊，香气醇厚，会使人产生幻觉。

　　“多谢这位姑娘救下了我们姐妹，还化解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死结，这个大恩可让我们如何报答？！”冷静下来的楚寒镜感激的说。

　　“把梭罗果给我们就好。”

　　“梭罗果？”楚寒镜奇怪的重复，梭罗果不是没结出来吗？下意识的看向梭罗树树顶，意外的看到一个散发着寒气的绿色果实，果皮渐渐裂开，露出里面的青白色果肉，与此同时，她和妹妹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灵力更加凝聚，与梭罗树间的束缚也逐渐变弱。

　　“这是……仙身？”楚碧痕惊讶的问，天呐！自己与姐姐竟可以同时成为地仙？！

　　“没错，你们已经不受束缚、可以出去了。炙炎石与梭罗树结合，结出了梭罗果，同时释放的力量使你们完整了。”无水解释着原因。

　　“为什么主人却告诉我们……？”

　　“恐怕他也不知道吧，毕竟，这一切的前提是……你们姐妹俩要同心，完全的为了对方……没有自私与背叛……”

　　等到梭罗果完全成熟后，楚寒镜摘下了果实送到完全不受寒气影响的天河手中，再一次向无水道谢。

　　“没什么，帮你们……只不过是……不要再让那件事重现而已……”无水的声音很平淡，平淡到不带一丝感情……又想起以前的事了，自己真是太软弱了……

　　“无水……”紫英发觉了她的不对劲，上前握住了无水的手。

　　“没事，我累了，快点走吧。”无水挤出一丝笑容，拉着紫英快步离开。她不能再呆下去了，看到那对姐妹，自己的心就在痛，讨厌的回忆不停的渗出封印，已经受不了了，无水觉得自己就要失控了！

　　紫英担心的看着无水，她的手很冷，并且越来越冷，即便在这熔炉般的炎帝神农庙里也冷得刺骨。紫英刚想问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却见她的嘴角溢出一丝血，下一秒就昏倒在他怀里。

　　“无水！你怎么了无水？！”菱纱惊叫着。

　　梦璃上前看了看，安慰着：“没什么大碍，只是情绪波动太大，身体承受不住，休息几天就好。”

　　“‘情绪波动太大’？怎么会这样？！”紫英看着昏迷的无水喃喃的说，“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会让你变成这样……”

　　无水现在这个样子，他们也没办法回琼华派，就近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

　　昏迷中的无水并不安静，她在不停的颤抖，双手紧紧揪住被子，贝齿将唇咬的惨白，好像这样就能将那破碎的哭泣声挡住。梦璃试着用香料让她平静下来，可没有丝毫的效果，但她发现紫英的安抚似乎能起到些作用，无奈只好将紫英单独留下陪着无水。

　　看到无水痛苦的样子，紫英突然想起了那只猫，……感觉好像……可很快紫英的思维中就被心疼占满，没地方考虑这个问题了。一只手轻握着无水的手，另一只手慢慢的、轻轻的抚平她皱起的秀眉，安慰她颤抖的身子，这无边的温柔只为了让昏迷的爱人能够更加安心……

　　‘……这是怎么了？’无水记得自己在失控前的一瞬强行压下了起伏的情绪，好像因为强制封印，反弹太大……吐了口血……接着……昏倒了？！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紫英那白皙俊秀的脸，明明是在睡着，可那紧锁的眉却反映出他心中的不安与焦急。

　　“紫英……”无水心疼的抚上了他的眉，……他……是在担心自己吧……

　　“……唔……无水，你总算醒了！”紫英醒过来看到无水睁开了眼睛，终于松了口气。

　　“嗯，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你道歉的理由不对……”紫英语气生硬。

　　“……诶？！”无水疑惑的看着紫英。

　　“你不需要因为让我担心而道歉，担心你是我的意愿，我真正介意的是……你不让我分担你的忧伤。”

　　“紫英，我……”无水在犹豫。

　　“无水，你总是这样独自悲伤，让我很心痛，你现在不是一个人……”紫英紧紧的抓着无水的肩，直视着她的眼睛。

　　看着紫英眼中的深情，无水叹了口气，对于现在的紫英来说，只要不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就可以了吧……

　　“遇到你之前，在明处，我是家族中不受父亲关注的小女儿，在暗处，我是个杀手，只有大哥和母亲真正对我好，父亲死后，大哥离家出走，母亲悲伤过度去世了。在一次与二哥的争斗中，我受了重伤，之后……被一个女人救了，她认了我做妹妹。三年后，她爱上了一个男人，可那人是为了接近我才利用了她，在与那人的打斗中，我拦下了那人对她的袭击，可她却刺了我一剑……险些杀了我……”无水缓缓的说着那些往事。

　　“紫英……你能相信吗，和她相处了三年，她对我而言仅次于母亲与大哥……可她竟为了一个认识了几个月的男人要杀我……”无水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

　　“无水……”紫英心疼的念着心爱之人的名字，虽然认为杀手不是个正派行业，可他现在并不在乎这个，“那个女人……”他发现自己在恨那个未曾蒙面的女人，只是因为她背叛了他深爱的无水。

　　“她死了。”无水抬头看着紫英，眼里平静无波，不，不止是无波，甚至是……死水……“我亲手杀了她，连同她姐姐的身份。”

　　紫英看到无水死寂的双眸，心中抽痛，虽然不了解亲手杀死亲近之人的感觉，可他知道，那一定很痛，这样的痛，无水如何承受得起……

　　无水沉浸在锥心的痛中，像是随波逐流的小舟，无法掌握方向，突然，她被扯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紫英……？”无水好像在确认一般。

　　“嗯，无水，我在……”紫英紧了紧双臂，让无水更贴近自己。

　　“紫英，紫英，紫英……”无水不断的念着紫英的名字，这么久的孤寂与痛苦，好像找到了出口，泪滴滴滚下……

　　紫英感觉到怀中的濡湿，捧起无水的脸，不受控的吻去了她的泪，“无水，我在你身边，不要再一个人承受了，我会陪着你……”说着吻上了怀中人的唇，只是浅浅的吻，咸涩中带着甜蜜，带着心痛、安慰，还有……深深的爱……

　　一吻过后，无水伏在紫英的怀中，有些害羞，还有些喜悦，那锥心的痛淡了很多，“紫英平时虽然是冰山，可却总是让我感觉很温暖呢。”无水的话语中带着笑意。

　　“……我的温暖只因你而存在……”像是调情时的甜言蜜语，但却是一生的承诺。

　　过了几天，无水的身子逐渐好了起来，几人便出发回琼华派。到了琼华山门，却被十多个琼华弟子拦了下来。

　　“师叔！不好了、不好了！”璇玑慌忙的跑到紫英面前。

　　“你们怎么了？”紫英奇怪的问。

　　明桓说：“师叔，你还不知道吗？！这韩菱纱在入门前是个偷东西的贼！有人已经认出她来了！”

　　紫英很吃惊。

　　“师叔，我们琼华派收徒甚严，怎能允许这种身份的人混在其中！”

　　“没错，刚才怀安师兄已去禀报掌门，请掌门将这个女贼逐出山墙！”

　　“现在逐下山去说不定都为时已晚！谁知道本派有没有丢过什么——”

　　弟子们七嘴八舌，但都认定菱纱品行低劣，是个卑鄙的小贼。

　　天河大怒，拔剑上前，喝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看看！”

　　“你、你疯啦！竟对同门兵刃相向！”明靖惊叫。

　　“我管你是不是同门！不许有人这样说菱纱，谁再说一句，我就要他好看！”菱纱怎么会品行不好，这些人胡说！

　　“岂有此理——”明桓刚要发怒，却被紫英喝断：“都给我退开！”

　　明靖刚张嘴告状：“紫英师叔，你看他如此嚣张——”

　　“闭嘴！通通给我回去！既然你们将此事禀报了掌门，变该由掌门定夺！”

　　拦路的人在紫英的威严之下不甘心的离开了。

　　“紫英师叔，师兄他们太过分了……我和怀朔师兄一直阻止，他们还是要去找掌门……”璇玑撅着嘴，抱怨着那些人。

　　“……璇玑，你与怀朔也先回去吧，此事我自会去求见掌门……”

　　璇玑小性子发作：“我也去——”

　　怀朔劝着她：“师妹，听师叔的话吧，你去了，也不一定能帮上忙。”

　　“……好吧……”璇玑只得答应。

　　“菱纱，你别理那些人，他们再敢乱说，我就直接打人了！”天河生怕菱纱不开心。

　　梦璃也生气了：“对啊，那些人根本什么都不明白，只是一派胡言……”

　　菱纱勉强的笑了笑：“谢谢你们，我不在意的。”

　　“菱纱，你以前……真的是……？”

　　“……是什么？如果我真的是贼，你会怎样？也要看不起我吗？”

　　紫英有些犹豫：“……我……我不知道，偷窃虽是品行不端，但或许你有你的理由……”

　　看到菱纱望向自己，无水笑了：“是贼又怎样？盗亦有道，管他们说什么。”

　　菱纱终于开心地笑了：“有了这话，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放心，我啊，只是拿死人的钱财去接济一下活着的人，伤天害理的事情是绝对不做的，更看不上琼华派的什么书本刀剑。”

　　“……走！我们去琼华宫找掌门，请她宽待此事！”

　　菱纱对那个严厉的掌门很打怵：“不用了吧？我不想去……”

　　紫英很坚决：“不行！你们如想继续修行，此事一定要妥善而为，我们势必得见掌门一面。”

　　听着这重要的理由，菱纱只得让步：“……好吧，也与你说的没错。”

　　走到琼华宫，却被告知掌门有要事待办，不能打扰，或许半日，或许一日才能回来。众人只能这里等一等。

　　一直到晚上，掌门也没有回来，天河揉了揉从中午就没进食的肚子，再看了看天上圆圆的月亮，说了一句：“……月亮好大，像个饼……” -_-||| ……果然，艺术只有在填饱肚子的时候才会存在……

　　无水笑了笑：“大家都没吃晚饭，我去拿点吃的东西来。”说着便回房去拿点心。

　　“紫英……你觉得，在山上很快乐吗？”天河突然问。

　　紫英沉思后回答：“求仙问道、斩妖除魔，乃是我一生所向，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又怎会不快乐？”

　　“可是，修仙好像就是些心法口诀，无聊透了，要想行侠仗义，更是不修仙也能做，干嘛不能过以前那种日子呢？”天河苦恼的挠挠头，“我之前总想不通，既然御剑这么好玩，为什么爹来了又要走？可如今我算明白了……一路上看了许多事，像是琴姬离开了自己最重要的人，去山上做剑仙，可是她一点也不开心……炎帝神农洞的那对姐妹，更是险些魂飞魄散……我这才知道，原来修仙并不是那么好的事，它也会要人伤心、要人性命的……”

　　“不对！你怎能以偏概全？”紫英连忙反驳。

　　“……可能我比较笨吧，只能想成这样。”

　　菱纱不高兴了：“什么？！那你的意思是我和你一样笨？我也觉得仙山上和自己想的差好多啊，长生之法一点着落都没有，还有许多让人不开心的事。”

　　“哦~原来菱纱也这么想。”天河终于找到了知音，“那梦璃呢？”

　　“我？我本就是想出门游历，并不在乎修不修仙，只要和你们一起，去哪里也是一样的……”

　　“……那好，就这么定了！帮完大哥后，我们一起下山吧！”

　　“天河？！”紫英没想到他会做出这个决定。

　　“别担心，妖界打过来时我们会回来帮忙的。”

　　“不，我只不过是……”紫英没说下去。

　　“嘻，知道了，小紫英是舍不得我们，对吧？”菱纱一副‘我很了解‘的戏谑表情。

　　“舍不得？怎么了？”无水拿着点心回来时只听到这一句。

　　“我们要离开琼华，你呢？”

　　“我？我……”无水瞥了一眼紫英，“我想留在这……恐怕不能和你们一起下山了……”

　　菱纱凑到无水耳边说：“嘻嘻，其实是舍不得某人吧。”

　　天河不巧听见了，大声问：“舍不得谁？”

　　无水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大笨蛋！女孩子讲话，男孩子不要听！”菱纱揪着天河的耳朵教训。

　　“……你们如此来去匆匆，可确实想清楚了？”紫英还想挽留他们。

　　“紫英，你听我说……如果修仙是你觉得最快乐的事，那你就一直一直坚持下去。等做了最厉害的剑仙，别忘了来看我们~”菱纱安慰着。

　　“对！也不要忘记我，我请你吃好吃的烤猪，哈哈~”天河暴露了野人本色。

　　“……我答应你们…………承君此诺，必守一生。”紫英郑重的点头答应。

　　“哎~今天讲了好多平时不会讲的话，一点都不想我了~”菱纱开着玩笑。

　　“人世生离，难免有些伤感……”梦璃也很不舍得无水和紫英。

　　“别这样啦，我们又不是马上就走，还得帮大哥找到第三样寒器呢！”

　　“对啊，只差最后一件在巢湖附近的了，天亮以后就去找吧，一定没问题的！”

　　一直等到月上中天，掌门也没有回来，几人只好回房休息，将这事拖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