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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梵正在思考溜出去魅惑两个侍卫让他们放自己离开的可能性,猛地听到赫尔穆说话,差点吓得叫出声,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一抬眼,对上赫尔穆似笑非笑的双眼。
      他站在壁炉旁边,端着盛放自己鲜血的酒杯,像是从火中生长出来的恶魔。
      梵碎步挪过来,脸上挂着尴尬但不失礼貌的微笑,对他行礼。
      心里嘀咕着,放自己的血让别人喝,怎么看都是有奇怪癖好的变态啊,但只能照赫尔穆说的做。
      他见过“不听话”的下场,很难再像从前一样肆无忌惮。
      不过,鲜血除了血腥味外,似乎有种神秘的香气,吸引他一饮而尽。
      喝下这小半杯鲜血,梵竟然有种吃得很饱、很满足的感觉。
      赫尔穆看着梵慢慢放下警惕,坐在桌边,仿佛喝醉一般脸颊酡红,对于残留杯中的鲜血恋恋不舍,伸出粉红的舌尖舔舐杯壁,像猫一样发出满足的“呼呼”声。
      舌尖在透明的玻璃杯中动来动去,被酒杯框起来,反而放大了视觉冲击。
      等到矮胖杯身中的血几乎舔尽,剩下的再也舔不到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露出迷幻的笑容,抓住赫尔穆的手翻来覆去。
      湿软,微痒。
      赫尔穆垂眸,口吻十分笃定。
      “你很快要成年了,身体在做成年仪式的准备。”
      “在此期间,你很容易进入发|情状态,但也很容易抑制,不过正式发|情就不一样了。”
      “我劝你在正式开始之前挑选合适的对象,帮你完成成年仪式。”
      发|情?
      什么成年仪式?
      成年仪式要做什么?
      梵脑子里冒出一堆疑问,突然清醒过来,赶紧放开赫尔穆的手,然后干笑两声,拿出手帕把自己的口水擦干净。
      此刻他无比希望赫尔穆大人有大量不同他计较。
      玫瑰香薰的味道随着赫尔穆的走动扩散开来。
      恍惚间,梵突然觉得,或许大王子殿下其实是个好人,只不过气质危险,充满上位者的强势,所以看上去有点不近人情。
      “笃笃笃。”
      规律敲门声响起,弗里修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兄长,我,管家,已经到了。”
      赫尔穆瞥了一眼明显放松下来的梵,让他们进来,对梵说:“行了,你回去好好想想。明天这个时间再过来,在你的成年仪式之前,我会给你提供血液。”
      梵忙不迭地点头,缩头缩脑地跑掉了。
      雨不知何时停了,外面正是夕阳斜照,粉紫色的云环绕在朱红的落日周围,如火鸟包裹心爱的金蛋。
      明天是个好天气,要记得挑选漂亮的玫瑰花交给侍女,新移植的大天使玫瑰也快开了,或许该更换品种……
      想起与鲜花打交道的工作,和两个可爱的小女孩,梵连走带跳,身影活泼。
      寝殿听不到他的脚步声后,弗里修斯笑了一下。
      “这个阶段太宠着他可不好,还是说,你本来就希望他离不开你?”
      赫尔穆没有回答,端起自己的酒杯,“今天还没到检查的时候。”
      “我是为了贵族的事而来的,不过还是你自己看吧,我懒得从头开始解释。”
      两位王子来到此处,实际上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收服周边的大贵族,清除蠢蠢欲动的小贵族。
      安赞拉国的疆域很大,由于王室并不热衷于多生孩子、与贵族联姻,这些贵族世家每隔几十年都会来这么一回,目的是让王室替他们重新分割领地,甚至,有时会出现胆大包天的年轻人,希望自立为王,但很快就会被王室的铁血军队教会什么叫强势。
      处理完贵族间的阴私琐事,赫尔穆躺在偌大的软床上。
      室内的玫瑰香薰没能带走枕头上属于另一个人的芬芳,像一块诱人的奶油蛋糕散发着若有似无的香气,令人食欲大动。
      赫尔穆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闭上眼,没有拉下床头呼叫侍女的引线。
      此时梵躺在床上,思考刚才没想明白的问题。
      作为一个魅魔,他对自身知道得太少了。
      他只能大致推测出成年仪式和代表成年的第一次发|情期有关系,说不定是个很重要的东西,不然为何要专门找个成年仪式对象呢?
      但是到底找谁比较好,梵也毫无头绪。
      行宫中除了管家,两位王子,还有几百名年轻侍卫,和许多奴隶。
      如果要选的话……
      梵的脑海里闪过的竟然是赫尔穆五官浓烈的脸,而非温和的弗里修斯。他吓了一跳,拿被子蒙住头,缩成一团不再思考,最后就着这个姿势睡着了。
      之后几日都是晴。
      梵蔫蔫地修剪花枝,总觉得身体都要被烧坏了。
      每天一旦血液供应不足,他的身体就开始发烫变红,隐隐作痛,意识也会逐渐模糊,而在清醒状态喝下赫尔穆的鲜血,他才发现这血液的温度如同岩浆,从舌尖滚进喉咙,灼烧魅魔的内脏,直到将所有痛意吞没,才若无其事进入胃部。
      当然,梵对身体内的器官没有学术层面的了解,他只知道自己得了险峻的病,要靠鲜血才能暂时延续生命。
      “……哥哥,你剪太多啦。”
      拉米蹲在他身边,看着他一剪刀下去,玫瑰花丛生出一个窟窿。再一剪刀下去,差点剪下刚刚打苞的大天使玫瑰花枝。又一剪刀下去,手背被玫瑰花刺抓出一条爪痕。
      莎梨拔完自己那块的野草跑过来,就看到梵手背上挤出几滴朱砂。
      他今天走神太多了,拉米甚至担心他剪到手。
      手背被刺划伤后,梵感觉到痛,低头将渗出的血液舔净。
      “你休息吧。”莎梨强硬地将他拉到一旁坐下,拽走他手上的园艺剪刀,小心翼翼地代替梵继续修剪工作。
      花园不再有新的带花枝的泥土搬进搬出,三人的工作轻松不少,每天花点时间检查一下花枝的生长状态、拔出野草就行。这样缓慢的工作节奏也让梵不会在两个小女孩面前暴露身体不适的真相。
      对两个小女孩,他只说最近的天气太潮湿,所以有点感冒。
      依旧是下午接近傍晚,梵悄悄走上去往寝宫的路。
      选在这个时候,是因为此时两位王子差不多吃完晚餐,将要回寝殿休息。
      没人看着,梵蹦蹦跳跳地走路,惬意自在地溜进寝殿,朝寝殿大床挥一挥手,仿佛自己才是这个房间的主人,随后在地毯上转着圈观赏风景。
      他知道自己不会因此受惩罚后大胆了不少。
      魅魔天生的厚脸皮让他伪装起来得心应手,被王族的规矩礼仪包裹久了都快忘了自己原本是什么模样,而随着成年日快要到来,灼热的血唤醒反叛欲,也让他的头脑在烈火中越发清晰。
      说实话,他看得出赫尔穆对他独有偏爱,多半是对宠物的爱,看重的是魅魔独特的外表和出色的容貌。
      但他不在乎。这份暂时的宠爱让他行事方便了不少。
      他盘算着究竟什么时候有机会撕毁奴隶契约、逃离行宫,目前已经打听到了奴隶契约存放的位置。
      另外,关于先前苦苦思考的,成年仪式的人选。
      自从梵从赫尔穆口中听到这个词后,再遇到弗里修斯时,梵询问了一番,这才知道魅魔成年的发|情可能会维持好几天,并在结束后能够基本通过摄取□□获得饱足感,整个食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赫尔穆曾判定梵是纯血魅魔,因此弗里修斯顺带告诉他一些外人难以知晓的常识。
      “纯血魅魔会食用爱意。”
      “她们依然可以从不爱的人身上获取食物,但只有喜爱她的人,才能让进食变成最无关紧要的事,因为爱人之间的吻就能叫她饱足。”
      如果母亲是纯血魅魔的话,她和父亲一定很恩爱吧。
      所以当她感受到久违的饥饿,就知道久久没传回消息的父亲已经死亡,她需要去为爱人报仇了。
      梵叹了口气,趴在床尾小声嘟囔,不知在抱怨什么。
      赫尔穆推开门,地毯上没有任何脚步声。
      魅魔还没意识到被抓包,晃着两条腿自言自语:“……不对,弗里修斯也不行,他和赫尔穆关系太近,万一内在都是一样变态就糟糕了……”
      赫尔穆冷笑,抓住他的脚踝,把他从床上拖到地上。鹿皮地毯十分柔软,完全不担心把人摔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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