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 6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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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萌，你说什么情况下，一个世界中，会有两个任务执行人存在？”姜彤这个月不知道第几次问起这个问题。
“主人，记录中从未有过。”萌萌依旧回答，“原则上来说，你们这种情况根本不会存在。”
“可就是发生了，一定有你不知道的东西。”
也有她不知道的东西。
……
泄密事件发生的一周后，姜彤收到季晚禾离开季氏的消息，比起她的降职处分，季晚禾离开的原因，公司并未作任何说明，泄密事件的结果对外也不了了之。
这件事最后的通报，也只是姜彤收到恢复她职权和工作的通知。
“季振翔还真是死要面子，自己女儿出卖公司机密，嫌丢人，最后又用我来转移视线。”姜彤从派出所走出来，看完消息冷笑了笑，身后跟着池砚和律师，她扬了扬手机，回头看向池砚道，“你说如果他知道那母女俩背后还做了那么多事，会不会气出病来？”
池砚饶有意味地挑挑眉，牵起她：“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季家吗？”
“我一个人也可以。”
“带我吧，给你助威。”
“……”姜彤问，“你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解决了。”
“那就好。”
“等这次事情结束，我们把婚礼办了吧。”
“……好。”
第二天正逢周日，再次踏进，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好在姜彤本身就是个局外人，对这个所谓“家”也没有什么太多的真情实感。
她挽住池砚的手，从车上拿出两份文件袋，在室外几个保姆的目光注视下，和池砚一路并肩进了季家。
一进门，里面清冷空荡的感觉铺面而来，那些精美昂贵的家居装饰反倒变得毫无存在感。
“你去后院散会步吧。”姜彤看着池砚，说，“我一会来找你，宝贝。”
池砚失笑地点点头：“有事打电话。”
两人分开，姜彤径直上了楼。
刚到二楼拐角处，赵姨从楼上抱着东西走下来。
“大小姐，你……回来了。”
“嗯。”姜彤平静的点点头，问，“我爸和她们在哪？”
她们，自然知道是指谁。
“董事长最近疲劳过度，早上医生刚来看过，吃了药又睡下了。”赵姨支吾着道，“夫人……她们……不在。”
那俩母女不在家？
可惜了。
姜彤挑挑眉，错身走开，直接走往季振翔房间。
反正今天来找的人主要是他。
她在门口停下，抬手敲了敲卧室的门。
不知道第几遍，门终于开了。
“干什么？”季振翔一脸不悦地出现在门后边，看清眼前的人，他神情显然愣了一瞬，在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怎么是你？”
“别意外，这里有更让你意想不到的东西。”姜彤举起手上的文件，棕色的牛皮文件袋在空中晃了晃，“聊聊吧，我在书房等你。”
季振翔从来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天，看着桌上陈铺着的照片、合同、以及各种流水交易文件，这些已不只是他的东西在被掠夺，而更深的是，他感受到了背叛。
年轻时，他做过不少混事，仗着有钱，玩弄过很多人。
孕期出轨，就连妻子死后，他也立马再娶了。
感情上，他一向清楚自己是个生性冷漠的人，从来没觉得有真正爱过谁，从来也只有他辜负别人，没有人能背叛他的份。
但现在他错了，他被自己的女儿拿来证据，证明他在被家里其他人算计，欺瞒和背叛。
姜彤看着季振翔的这副反应，凉凉的笑了笑。
“我这还有另一份东西，但我想，比起这个，在你心里，肯定没有桌上这些来得重要。”
毕竟当初躺在医院里，他这个做父亲的，一点关心都没有给过。
姜彤打开另一份文件，里面有车祸的相关证据，还有廖英梅母女跟华通背后关系和搞过的小动作，以及这么多年，季晚禾多次监视，偷偷进入她房间乱翻，行窃的证明。
“当初要不是我命大，你还真见不到我了，好好看看你那妻子，女儿女婿干的好事吧，我今天来只有一个原因，为自己的公道和维护住自己的东西，我知道你也不会为她们说什么，换做变成我，你也一定不会为我说什么，真庆幸你的冷血很公平，至少我将来也能这么心安理得的对待你。”
从季家离开，天空飘起了很小的一场雪。
姜彤想让季振翔认清，季云清这么多年受了多少压迫和委屈，至于愧疚就免了，这种没有感情血性的父亲，指望不了他能忏悔怜悯。
“走吧。”姜彤抓起池砚的手，原本这是她一点都不曾留恋的任务世界，但是因为身旁的人，她突然多了一点点改变，觉得这个世界至少有一个温暖和值得牵挂陪伴的人。
——
工作恢复，姜彤重新陷入新一轮忙碌。
其实也从未停歇过。
池砚每晚抱着人重复说：“请两天假吧，把照片拍了。”
“不是我不愿意，宝贝。”姜彤照着哄，“时间太赶了，我现在每天忙得头晕脑胀，等我坐上总经理，不，等珠宝晚会结束后，咱们就把事都办了。”
池砚心甘情愿再次吃下她画的饼。
立案成功的那天，季振翔病倒了，重感冒咳了半个月也没好，姜彤收到管家发来的消息，让她回家看看。
姜彤看完消息，立马把短信扔进了垃圾箱。
一个重感冒而已，能跟她当初的车祸相比？
偌大的季家老宅，现在几乎人去楼空，廖英梅和季晚禾因涉嫌刑事责任，被带走拘留，秦越和那母女俩勾结，恶意转移财产，也被立案调查。
等待判决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在此之前，珠宝晚会如期到来。
寒冬深夜，晚会前一晚，姜彤依旧加班到深夜，最后从公司出来，刚好瞥见某个熟悉的身影从车上下来。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凝望。
姜彤下意识看了眼手机，里面没有消息。
“你怎么来了？”再抬头时，池砚已经到了身旁，她问，“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池砚拉住她的手，淡淡说：“来抓你。”
姜彤愣了下，没理解：“啊？”
“没什么，不逗你了。”池砚收起玩笑，“就想你了，来见见你，顺便督促你下班，注意休息。”
粘人精。
一上车，姜彤就被人抓住吻住。
松开时，池砚仍紧紧看着她。
姜彤发现了他今晚有点异常：“怎么了？”
池砚无声摇摇头：“我爱你。”
“……”姜彤嗤一声笑，“老实告诉我，你是有什么任务吗？总是这样对我表白。”
“没有。”池砚端正回身，“就是突然很想说。”
可能分别会有预感，最近他总是会觉得他们的时间不会有很多。
晚会当晚，万众盛宴，姜彤跟在季振翔身边，见了一波又一波的人。
“季总，真是年轻有为呀，季董事长期待明年我们的合作。”
“一定。”
……
晚会进行到中途，她的身份已经从经理，不知何时蓦然升了个档次，虽然打赌的结果还没最终定输赢，但似乎也不重要了，季振翔一路默认了许多人的误以为她是季氏未来掌权人的身份。
年关将近，随着珠宝晚会的结果公示，一份任命季云清为季氏集团总经理的邮件也在公司公开宣告，年后上班正式上任。
邮件发出的当天，当事人正忙了一天拍完婚纱照。
刚回到室内休息，点开这封邮件的时候，脑子里倏然闪过系统的声音——
【恭喜主人，主角人物命运重回正轨，守护成功。】
【季云清当下生活幸福指数80%，生命、家庭、事业、综合指数较高，达到任务标准，此次任务结束。】
【最终绩效核定将在回程后清算展示，时空隧道将在5分钟后开启，请主人确认。】
任务这就算结束了？
她以为至少得等判决下来。
但她此刻没心思想那么多，姜彤立马从椅子站起身来。
“等等，萌萌！”
她急匆匆提起裙摆一溜烟跑了出去。
“池砚。”也顾不上其他，她扬声大喊，“池砚……池砚……”
周围的人工作人员奇怪侧目。
“老……”
“我在这。”
姜彤转身，张臂扑了过去。
池砚被撞了个满怀，伸手搂住她。
“怎么了？跑这么急，小心……”
“我要走了。”
池砚一愣，身体僵硬一瞬，把人抱得更紧。
“嗯。”他平静地应着，似乎早有预感。
“我……会等你的。”
“嗯。”
“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回去记得把那个功能取消。”
“这时候你竟然记着这个！”姜彤服气，“没有别的了吗？”
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系统自动跳过确认程序，按照姜彤的设定，强制开始连接时空隧道。
池砚说：“记得想我。”
“嗯。”
“一定要等我。”
“嗯。”
“去我那吧……”
“？”
姜彤在最后一刻意识消失前，听到耳边报出一个住址。
*
明亮宽敞的室内，再次睁眼，属于她熟悉的地方回来了。
旁边的电子荧屏上，系统滚动着，在做任务评定结算。
这里大多都是机器，也有人，比起同事，见过最多面的，是管理局里的领导。
这次的任务分出来了，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个数值，确认完毕这个，系统又再次清算起来，这次是综合绩效的结果，关乎姜彤这次能不能成功退休。
几分钟后，拿着最后的评定结果，姜彤立马去了退休窗口办理死后的人生大事。
“评分合格，年限……”审核员对着姜彤的数据看了看，把工牌又还给她，“还差一天才满100年，24小时后再来吧。”
姜彤：“今天办和明天办有什么区别，行个方便。”
“这是规定，我也没办法。”
审核员是个年轻俊俏的小伙子，这里面的人，几乎都是维持着青春靓丽的面貌，但姜彤想，这人一定是个老顽固。
临走前，她想到什么向他打探：“老林，你在这里这么久，知道什么样的情况会导致任务执行中失忆吗？”
两人其实要多熟也不是，但陌生也说不上，姜彤曾为了退休打探福利的事没少往这里跑，尤其她业绩出众，在局里很多人也听说过，一来二去，不认识也认识了。
老林摇摇头：“没遇到过，你失忆了？失忆还能这么快完成任务，我挺佩服你。”
姜彤动了动嘴，算了，懒得解释。
“真不能今天办？”
“不行，这是规定。”
姜彤认命走了，她沿着脑海里的印象记忆，找到了池砚告诉她的那个住址。
原来他住的地方离她一直很近。
停在门前，姜彤感怀了一阵，抬手开门时，却想起来压根没告诉她密码！
“……”
站了一会，怀着侥幸，她伸手去试一遍心里的那个密码。
102300.
这是她出生月份跟时间。
“哒”的一声，门开了。
姜彤错愕着走进屋，和在这里的所有人一样，房间干净透亮整洁，常年执行任务，房间里都只有简单的家具。
她当天就住下了。
第二天重新去办理好退休手续，在如愿过上了理想的生活同时，姜彤私底下一边找人打听起池砚那种任务情况。
但问了很多人，都没有找到答案。
退休后的生活，过得不知年月。
直到姜彤感觉过了很久很久，房间里一直都只有她一个人住着，某人还没有回来。
可真慢。
但比起池砚等他的那几百年一千年，她这又算不上什么。
某天午睡，姜彤觉得自己可能思念过度，久违地做了个梦，梦到池砚了。
她被他抱着，舒服又深沉地睡了个好觉。
醒来时，姜彤嘴角仍不自知地翘着，她翻了个身，迷蒙睁眼间，触感清晰地感受到被人抱着。
她惊愕抬头，下一秒更加惊愕。
“你……”姜彤感觉这一下有点分不清真实与梦境，“我在做梦吗？”
池砚捏住她的脸，埋头俯身一吻，在她唇上啃咬。
“是梦吗？”他问。
姜彤红着脸推开他，翻身坐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几个小时前。”
原来那也不是梦。
姜彤：“你任务完成了？”
池砚：“嗯。”
也是，她在问什么蠢问题。
“你这种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找了很多人打听，都没人知道。”
“回头再和你解释。”池砚拉着她下床，“先陪我去办手续。”
“什么手续？”
接待他们的，还是老林。
在来窗口前，系统结算的加分项里，姜彤注意到池砚有一行特别的数据。
“是挑战成功的结算奖励。”池砚解释着，他现在完全想起来了，“局里最新出了一个挑战系统，能快速提升业绩，只不过目前知道的人不多，还在测试阶段，我就是其中试验者之一。”
“接受后，系统会让你选择一个任务世界，里面随机分配任务，大多会分配给你你所抗拒的，进入任务世界后，也会出现某些后遗症，不确定是什么，但我的应该是失忆，且随身系统也不会有任何的记载跟相关记忆，如果超快超质量完成，绩效评定会是平时的1到5倍，且伴随工作年限缩短，能尽快退休。”
姜彤若有所思：“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池砚道：“应该只有被选中的人才有测试资格，我之前犹豫过，最后还是决定试试。”
“所以你选了和我一样的任务世界？”
“嗯，也只有在这种挑战任务中，才能有机会一起，唯一的一次选择，我不想错过。”
“那你的任务是什么，现在总能说了吧？”
池砚哑然两秒，还是有些难以启齿。
要怎么说原因，又要怎么解释结果？
他之所以能回来，得亏真正的季云清对顾司寒的感觉。
“别问了。”池砚摁下一个开关，转移话题，“在上面没有公开前，有关这个任务挑战测试的记忆，一会我们也会被清除。”
姜彤再次一愣。
……难怪没人知道。
老林还是第一次这么快遇到第二个来办提前退休的人。
他扫了两人一眼，像是看出了什么，故意问姜彤：“你怎么又来了？”
“陪我老公来办退休。”
“啊？”
老林傻眼了，他顶多以为两人是新好上的，毕竟退休，是这里的恋爱高峰期，他见多了。
池砚不动声色地搂住姜彤：“请问确认好了吗？”
“哦……抱歉，马上。”
池砚淡声道：“有劳。”
老林收回目光，埋头一顿操作。
办理完，两人肩并肩挽手离开，老林看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想到了刚才系统上出现的男生的资料。
原来两人生前就是情侣。
缘分啊，有时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从老林那离开，两人漫无目的到处走着。
“没了任务的捆绑，一下变成真的自由人，反而不知道该做什么，”姜彤问，“池砚，你有想做的事吗？”
池砚停下：“你刚刚叫我什么？”
“宝贝。”
池砚提提嘴角，笑着捏她：“刚刚在老林那你喊的什么再喊一遍。”
“……”
姜彤红着脸拍开他的手，在池砚以为大庭广众她不好意思开口喊时，耳边轻轻传来两个字。
“老公。”
池砚胸腔跳动着，环腰动情地揽住她。
“还记得你欠我一个奖励吗？”
姜彤：“我可以不算数吗？”
“不能！”
话落，两人同时噗嗤笑了一声。
池砚：“和我再去结个婚吧？”
姜彤：“不是结过了吗？”
“那个不能算。”
“但这里又结不了。”
“去现实世界。”
“那里要弄个身份证很难搞。”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宝贝，你是不是对结婚有种什么执念？”
“嗯，这次不能再让你跑了。”
姜彤遽然沉默，继而鼻息酸热。
“我和你去。”她仰头亲他，“这次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
人没有永恒，但至少这次，他们还有剩下的千百年时光厮守挥霍。
宇宙轮回，相爱的人总会回到彼此身边。
—— 全文完 ——
作者有话说第65章 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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