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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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鱼听闻最后三个字，身子一僵，猛一下转过身，视线聚焦于面前的少女身上，他张了张嘴，又把话吞咽了回去。
江姝一直保持着微笑，“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不愧是大神血脉…”钟鱼一边喃喃，最后露出恍然之色，“所以，你们这一派神力是传女不传男？”
江姝：“…”
这下轮到江姝沉默了。
“其实…”江姝看着面前的男人憔悴不堪的面色，她也不忍再欺骗钟鱼了，犹豫片刻，最后决定全盘托出。
“钟鱼，我就是你嘴里说的大神。”
江姝心中其实有些忐忑，毕竟钟鱼的胆子实在太小了，果不其然，男人在彻底理解江姝的话之后，脸色瞬间煞白。
他露出警惕之色，目不转睛得盯着江姝。
面前的少女分明和当天在路上碰到的女子是完完全全两个人，不仅在年龄、容貌，就连声线都毫无二致，可她却能随意变换容貌…
难不成，大神实际是一只…
“画皮妖？”钟鱼试探问道，嗓音有点微不可查得颤抖。
江姝：“…”
见少女沉默，钟鱼瞳孔微缩，在他的意识里，这些大妖专食人血啖人肉，还要吸干男子的精气来维持美貌，大神约他前来，难不成是…
“本王的肉不好吃。”钟鱼犀利得视线钉在江姝的脸上，带着一丝微弱的畏色，更多得确实绝望，“孤不过是一缕异世之魂，还请您放过我！”
“停止发散你的思维，”江姝紧了紧拳头，有些无语，“我是人，不是神也不是妖。”
钟鱼听到女孩的回话，半信半疑，他的背肌紧绷，单手从兜里偷偷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符纸，“我不信你…你不要过来。”
江姝默默叹了口气，谁能想到，长这么帅的男人竟然这么胆小，她无奈推了推面前斟好茶的茶杯，“过来坐。”
钟鱼在江姝的逼视下，几乎是一寸寸挪过来。
他的注意力片刻不离江姝，生怕对方一有什么举动就把自己吃了似的，等人彻底坐了下来，发现面前的少女好像对自己并不感兴趣。
他的心才安了半分，却又立马堤防了起来：“你说你不是神，也不是妖，那是什么？”
江姝低头抿了抿刚沏好的茶叶，“我和你一样，是来自异世界的魂，不属于这个时空。”
江姝把自己的经过简单和钟鱼陈述了一遍。
“所以…你其实是一个和儿媳吵完架后意外过世的女总裁，离奇穿回了十年前，但自己却变成了十八岁不到的女高中生？”
江姝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
钟鱼虽仍旧半信半疑，但心已然安了大半，他又继续问道，“我们都是异世之魂，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这些术法。”
终于切到正题了，江姝坐直了身子。
“因为你把教你术法的东西赶跑了。”江姝朝钟鱼微微一笑，“就是你口中避之不及的‘脏东西’。”
钟鱼一愣，“可…”
“为何不能让其为你所用呢？”江姝循循善诱，“它不会伤害你，你还可以通过系统不断提高自己的能力，不信你看。”
江姝在心中对系统道：“给我来张易容面膜。”
【小江女士，您的贷款额度已用完，不能再超前消费了呢】
江姝：“谁让你用我的了，当然是花钟鱼的额度啊，反正他马上就要来给公司打工了。”
【…】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江姝给钟鱼挨个表演了隔空取物，三十秒变十张脸，以及平地一声雷一系列超自然术法。
她使出浑身解数，终于让钟鱼信服。面前这个叫江姝的少女，的确凌驾于系统之上，驯服了系统。
“既然你消灭不了他，何不尝试着去驾驭它？”
钟鱼终于有所心动，在江姝堪称一绝的洗脑功之前，他终于败下阵来。
“那么，我怎么召那个脏…呃…系统回来？”
“简单。”江姝眉是微调。打了个响指，调出时空公司合同，开启脑端共享，对钟鱼道，“看见面前出现的光屏了吗，同意的话在上面签个字。”
放长线钓大鱼，时隔一月，钟鱼这条大鱼，总算被江姝给钓了上来，看着合同上钟鱼俊逸的书法签名，江姝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枉费她今天又是动嘴皮子，又是表演系法。
“叮——您已超额完成新手任务，您的经验值已按时发放，请再接再厉，完成下一个任务吧～”
机械女声自江姝脑海响起，江姝立马打开自己的余额储备，看着那一串数字开心地咧开嘴角。
与此同时，二级道具的使用权已解锁，相应的，购买门槛也更高，动辄5000经验值上下，要知道江姝努力了一个月的新手任务，一共才5000经验值呢。
不过可喜可贺，一级道具全部免费不限量使用。
有人欢喜有人愁，当钟鱼打开系统个人主页界面查看经验额值，看着那一大串标着负号的0000时，他懵了：“为什么我刚一签约，就显示我欠了这么多钱？”
江姝有几分心虚，用拳头掩住嘴轻轻咳了两声：“你又是驱邪又是做法的，把先前那个系统吓跑了，所以给你扣了精神损失费。”
钟鱼撇撇嘴，对着自己的系统嘀咕：“我进精神病院三回，也没见得你们赔钱啊。”
钟鱼刚上线的系统：【…】
原本在这个时空，钟鱼的遭遇无人可以共鸣，如今在这里有了同类，对江姝莫名生出一股惺惺相惜之感。
“大神…虽然我们现在是同事，但我对你的敬意不会改变。”钟鱼十分真诚地说。
江姝：“…”
想起下一个任务的棘手程度，江姝没有和钟鱼过多废话，再次把话题拉了回来。
“前几天又有一个异世界闯入者，级别与能力远超你我之上，我的系统甚至至今无法准确定位他的位置，更无权限访问闯入者的信息，我们必须尽快完成升级，上位者压迫的感觉，我不想再感受第二次了。”
钟鱼听得一头雾水，“什么闯入者？什么等级？什么上位者压迫？不对，为何还有闯入者？”
江姝被钟鱼的四连问噎住，叹了口气，“让你的系统慢慢教你吧。”
钟鱼的系统：【…好累，上班第一天就想辞职】
这时，门外的江敛同样上了楼，路过书房时，他听到钟鱼和江姝絮絮叨叨的声音，但听得并不真切，他无意窥探他人的□□，只不过想到钟鱼来时被他老妈折磨得那副模样，他于心不忍。
江敛抬手叩门：“钟老师还在里头吗，要留下一起吃晚饭吗？”
敲门声打断了书房内的对话，钟鱼一看窗外，天竟然已不知不觉暗沉了下来，他的肚子也传出“咕噜咕噜”的尴尬叫声。
钟鱼找到了同类，自然是想多聊些有的没的，但天色已晚，江姝虽有着超出这个年龄的阅历和处事经验，但本质上在这个时空，江姝的外貌、心智及年龄都是少女的状态。
他留下并不合时宜。
钟鱼刚想回绝，却见江姝眼轱辘一转。
江敛各科成绩都不错，选科偏偏在历史上差分漏分，一不留神宋榛那小子就跃他前头了。
“留下吃也行，要不钟老师帮我儿子补补历史？”江姝吵钟鱼微笑，问道。
看着一个十八岁不到的女高中生，称呼另一个男高中生为儿子，面前的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钟鱼嘴角一抽，“…乐意至极。”
“对了，江敛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他现在还以为我是江家刚接回来的私生女，”江姝有些懊恼，“还请您帮我瞒着。需要的时候陪我演演戏。”
钟鱼点了点头。
*
晚饭是江敛主动做得饭。
看着满满一大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江姝着实汗颜，她一个做母亲的，竟然不知道自己儿子的手艺这么绝妙，第一次尝到儿子做得菜，江姝笑得十分欣喜，问江敛：“什么时候学的啊，我怎么都不记得了？”
江敛掀起眼皮，默默看了江姝一眼。
江姝立马反应过来，解释道：“我是说咱妈，咱妈都没告诉过我，弟弟会做饭。”
听到江姝的解释，江敛低头扒饭，没什么情绪说了一句：“她当然不知道了，她哪还记得我这个儿子。”
江姝夹肉的筷子一抖，糖醋排骨不留神掉在了桌上，她的笑慢慢变得有些僵硬，却故作风轻云淡，夹起糖醋肉放入骨碟，朝江敛说了声“抱歉”。
江敛以为她在为浪费粮食而抱歉，便没有回应她。
江敛高中那些年，是公司起步发展最快的阶段，也是她最忽略江敛的时期。她每日在外头参加宴会、酒局，应酬不断，又在家吃过几次饭呢？
她又恍惚想起，江敛高三那年她过生日，公司上下为她庆完生回到家，桌上摆着的一桌子好菜，还有一块没插蜡烛的蛋糕。
问起时，江敛却说是叫得家常菜外卖，说来，她路过时吃的那块糖醋肉，好像就是今天尝到的味道，那时候她怎么说的？
“高三了啊小敛，妈妈知道你很优秀，不过还是要好好学习，老妈生日不用你操心，公司里简单小办了一下，你以后可别点一桌子菜了，我们又吃不掉。”
江姝默不作声，眼眶微微起了热意，她端起一旁的果茶，同意压下喉间涌起的酸涩。
江敛一抬头就看见江姝红了眼睛的模样，他有些不解，“你…干嘛？”
钟鱼的目光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想起这两人的母子关系，还有江姝事先交代的话，他瞬间洞悉了江姝在难过些什么。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钟鱼伸手拍了拍江敛的肩膀，“你母亲忙，或许是在为你的未来铺路。”
只可惜，说出的话落在江敛耳中，却极其刺耳。
“为我铺路？”少年冷笑一声，神情冷漠，“我的路用不着她为我铺。”
只见少年江敛又再次看向钟鱼，带着点忿忿之意。
“你是她的情人，不知全貌，自然是帮她说话的！”
江姝还未从上一个情绪中走出，又被江敛后一句话惊得差点喷饭。
情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