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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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影重重，看不清前路。谁在梦中挣扎，痛也要相逢。
寂静的月夜总惹闲愁。
年年月月岁岁日日如一的月亮，历遍世事沧桑，浓缩成斑斑驳驳的年轮。可惜月华灿灿，它只是静静地照亮天地，孤独地守着一个个历史的惊天秘密。
坐在小院子里赏月的年轻人一点睡意也没有。
没有回忆的日子就像在海里漂浮着找不到岸，不知什么时候会溺死。阿牛觉得自己适应力很强，在这个宁静的小村庄生活了一年，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平静而美好。尽管心里偶尔还是会慌的很，就像现在独自一人对月闲思的时候，他觉得应该还要有一壶酒，应该坐在一个高高的地方，还有一个......人？是谁？！
......
头又开始痛了，阿牛每次想回忆起点什么的时候头就会痛，只有心情平静下来才会有所缓解，以致一年后的今天阿牛对于自己的过去不能也不敢去回想。他怕自己是一个小偷，一个山贼，或者是一个逃犯？不然为什么刘大夫发现他的时候他会一身鲜血还被人毒害呢？
所以他很怕，怕自己是十恶不赦的坏人，阿牛想：宁愿像这样也是好的吧？
阿牛抬头，月亮只是静默地继续回应着地下疑惑的人。
居乐镇位于岚山五里外的小山脚下，因为地势偏僻所以途人极少，那里的居民大概也就一百来户左右，但民风淳朴，各家各户都是自耕自作，一片和乐和平的景象。今天正好是一个月两次的镇上赶集。
“牛大哥！牛大哥！你看，有冰糖葫芦！我们去买冰糖葫芦吧！”小华难得下山赶集，看到什么吃的都要试一下，看到新鲜玩意儿的都要多看几眼，弄得阿牛哭笑不得，只能认命地跟着小华从市集的这一头逛到那一头，手里尽是小华买的小玩意儿。
小华自然是开心得不得了。因为她可以到镇上去赶集买很多好玩的东西，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可以跟阿牛哥单独一起！
真是好机会啊！！！满心欢喜的小华还在自我陶醉的时候，一个壮实的满脸胡须的大汗突然不小心撞了小华一下，小华没注意就在快要跌倒的时候阿牛刚好赶上扶起小华。
“怎么那么不小心？”
那个大汗好像也意识到自己撞到人，满嘴歉意后就迅速淹没在人海里。
阿牛的手还维持着扶起小华的姿势，阿牛却没有注意到小华红红的脸只是一脸疑惑地盯着那个壮汉。阿牛的直觉告诉他，那个人好像是故意的。可他又不确定。
等回过神来，阿牛才发现小华已经走远。看着小华的小身影快要消失在人群里，阿牛快步跟上。
“小华！等等我！”
一个穿着上好白衫的青年正好疑惑地回过头来，在居乐镇的街上突兀得很。不单是那全身的白，还有那俊俏风流，一看就知道不是这偏僻镇子上的人。
只见他疑惑地回过头来后眉头皱得更紧了，让那些不自觉盯着他看的姑娘们的心也跟着揪起来。
白玉堂实在想不透这平和的镇子为什么会和那桩惊动京城的绑架案有关？不过既然线索是指向这里那也只好认真调查一番。
“小华！等等我！”
如此熟悉的声音。
展昭？！
刚才那个人是展昭？
条件反射地转过头，只来得及看到一个眼熟的背影。
白玉堂不敢确认，毕竟那个人已经离去一年了。尽管他心里抗拒承认这个事实，可如果他没有死的话怎么一年还不回来呢？
摇摇头，白玉堂想甩掉这样荒谬的想法，一定是他想太多出现了幻觉。那人明明穿着褐色的粗糙衣服，手提重物像街上任何一个平常的百姓。难道说，他的病已经严重到把街上随便看到的路人都当作是他？真是太可笑了。
这次来到居乐镇目的主要是协助包大人调查最近这几个月里的少儿失踪案。这一年以来，白玉堂再也没有到过开封，大家清楚怕他触景生情，避而不谈。所以三天前在陷空岛收到来自开封府的飞鸽传书，大家确实感到了十分诧异。白玉堂知道，如果不是棘手的问题包大人不会给他来信。
“如果有什么棘手的事情，白某愿意为百姓赴汤蹈火，任包大人差遣。”
不是没想过留下来替展昭守护这一方青天，可他无法任庙堂的枷锁束缚自己的双翼，然后搅得庙堂江湖也不宁，只好做这样的承诺。
一年了，那个人离开也一年了，他还是等不到那个人的身影，就连尸体也找不到。心好像缺了一角，偶尔刺刺地痛。
居乐镇刚好在岚山西边五里外，明天就是那个人的忌日。包大人的意思，大概也包含这个吧？
凛冽的寒风依然猛烈地吹着，形成山顶比较荒芜的地势。
倾倒酒壶，一阵浓郁的酒香伴着滴滴甘露飘洒在了岚山百丈悬崖上。
猫儿，这是你最爱的女儿红，平时因公不能贪杯，现在可以饮得畅快了吧？莫要不在开封府了还是一只劳碌猫。
一年春去秋来，心底慢慢地在适应着失去那个人的事实。以后再也不可以逗猫，不可以无聊时一起坐在屋顶晒月光打发时光......原来，那个人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是他白玉堂患难与共的朋友，惺惺相惜的知己。
大概此生再也不会有那样的时光，那样的人。
握剑的手紧了紧，直到指节发白才再次松了下来。深深地凝望了一眼，白玉堂转身离开。
猫儿，保重！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