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火莲》澪月

36、第二章 复活的天使

　　“极……乐……”
　　莲喃喃低语，随即又自我否认。
　　不，不是。那不是极乐。即使有着相似的面容，但他不是极乐，极乐看起来更具阳刚之气。
　　原来这就是加百列的样貌啊，和极乐如此相似，居然使我认错了。
　　以前没有看过漫画，只看了小说的莲如此感慨着。
　　接着莲看见加百列伸出细白修长的手在胸口往前延伸，转瞬间，在他的凝指环绕的空间中，出现了无数晶莹剔透的新绿光点，激射而出时，有如人界所熟悉的电子回路图，那一条一条呈现固定转折的光芒描绘出恐怖的破坏力——
　　风驰电掣之间，被这道光所及的一切均化为齑末。
　　就这样，紧紧包围着加百列的魔兽所占满的空间，如今被清出了一大片，什么遗骸也没有留下。
　　在后面没来得及被摧毁的魔兽并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每个都大睁着双目，狐疑着原本抢到前面去的大批同伴都哪里去了？
　　“……即使是我，也不知道现在的我威力如何。”加百列说。
　　即使是神，或许也会为加百列此时的威力感到震惊。
　　加百列的每一个声音、每一道发自他身上的光都像星辰爆炸的能量一般，所到之处，所有的有形物尽数被震碎成为粉末。
　　这些魔兽终于知道，前面的同伴早已经死成一堆灰烬，纷纷停下脚步，再无人敢越雷池一步。但后方不明状况的同伙依旧往前推挤，形成怪异的景象。
　　“‘加百列的美是天界所有天使公认的第一，他带着自然的女性化特质，这与他怡人的个性相得益彰，然而他又是那么坚韧强大，战斗时是最致命的存在。’真是正确的描述。”
　　在一旁观看加百列战斗的莲重复小说中对加百列的赞赏，但是这次莲十分确定加百列发现了自己，只因自己为表现出战意，所以未攻击罢了。只是莲不明白对方是如何发现自己的。
　　之后撒旦叶出现了。
　　他没有光，与加百列全然不同。加百列在此处，即使他并没有刻意释放出威力，但他自身所属的大天使之光仍然自行发亮，那是属于天使无法遮掩的天界之光、灵性之光。
　　但撒旦叶没有，他一身全然且自然的漆黑，并且那黑暗会吸收所有他双目所及、意识所触的任何光源。

　　莲看着两个天使争斗，并未帮助加百列，一是这场战斗不属于她，二是大天使的自尊不需要旁人插手，三是莲根本不打算出手。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莲现在只知己，不知彼，当然不会贸然出手，否则加百列没救成，反而赔了自己就不划算了。
　　两位大天使互相攻击的威力引起排山倒海的气漩，他们所发出的光穿透所有现场的实物，来不及离开当场的天使拉杰尔与魔兽不分彼此地在光中溶化或被付之一炬，哀鸿遍野。
　　莲虽有先见之明布下好几层结界，但还是被强大的气场逼退几步。
　　“美丽的天使，要陨落了。”
　　伴随着莲的话，一声巨响，电光石火之余，围绕在此处足以撕裂所有生物的气漩煞然停止，加百列的身影自空坠落，原本破碎的地板更因这个撞击产生巨大的龟裂。
　　在加百列倒地时，撒旦叶立即跟着飞跃而下，在加百列站起身前旋又将他制在地上。
　　莲不忍看加百列被羞辱，别过头，默念“我看不见，听不见，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只是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揭示着主人的不忍。

　　“交错吧！太阳的光迹与月亮的引领，在漆黑的路途上，照耀出灿烂的黄金之道。
　　流动不息的泉水阿！那绵延不止的白绢，请回应我的呼唤，汇聚成梦想的河流，历经死寂的山脉，倾进真实的大海。
　　让那希望的种子在应许之地扎根吧！长成恒绿的世界之树，结出鹅黄的果实，散落洁白的羽翼，翱翔於残破的大地。
　　且点燃那永恒的不灭之炎，幻化无尽的红莲，编织彼此的心愿，将燃烧的誓言洒落，以唤醒沉睡的大地。
　　结合吧！从太古传承至今的七曜之力，辉煌之日与温柔之月，靛蓝之金与深紫之水，橙黄之木与绯红之火。速速降落於此！在黑暗的大地上共鸣，打破那封闭以久的命运之轮，敲碎那失落自我的幻想时空。”
　　这是史上最长的咒文——七曜的苏醒，莲默念咒文，唤醒日、月、金、土、木、火、地，借由七曜的力量复活加百列，使之成为真正的“复活的天使”。
　　为了不让天使和魔兽发现七曜之力，莲甚至不敢画魔法阵增加威力。（作者：其实女儿只会咒文，不会画阵……）
　　若有人问为什么不直接救加百列，而是选择让他死后复活？莲一定会一脸鄙视地说：
　　“你是笨蛋么，突然出现救下加百列，之后的剧情怎么办？我才不要莫名其妙的付出代价呢。”
　　这厢，莲刚唤醒七曜之力，那边撒旦叶手中已然握着一片散发出七彩光晕的白色羽毛。那光转瞬间照亮整个地表，同时莲感到左耳的耳钉在发热。
　　怎么回事？
　　莲皱眉不语。
　　耳钉似乎在和那片羽毛相呼应。
　　撒旦叶紧闭了一下双眼，再次睁眼时，用尽所有的意志力，集中所有的破坏力于手上，那片创世神所留下的羽毛终于化为一片星星光点，然后消失。
　　加百列的力量正式瓦解了，他四周的光一轮一轮地溃散开来，但那光仍具有十足的破坏性，让周围仅剩的疮痍整个夷为平地。
　　然而只有莲知道，那片羽毛消失的一瞬间，左耳的耳钉骤然发出光亮，但光亮不消几秒便平静了下来。莲将耳钉取下，看见白水晶中赫然封着之前那片羽毛。
　　怎么会……
　　莲想不通，完全想不明白。
　　与极乐宛如双生的加百列，与极乐留下的东西相互呼应的羽毛，这一切莲都想不明白，更或者，是她明白却不想再猜测下去。

　　极乐，你不会回来了吧。
　　再也见不到了……

　　莲叹息着，紫色的眼眸泛着泪花，她仰头，想着这样眼泪就不会流出，可在低头的瞬间大颗大颗的泪珠终是坠落下来。
　　此时光闪耀着，却如落日之光，美丽但宣告着消弭。
　　那道天使之光散落之后，名为加百列的天使，自此由这个物质世界永远消失。
　　莲在加百列消失的地方设置结界，然后朱唇轻启，吟唱终极死者复活咒文:
　　“冥界中至高无上的暗黑之神呀，我在此向您祈求，我在此向您请愿，以周遭的生灵作为献祭，换取您对我的怜悯，藉由您的伟大之力，重新赋予我挚爱的人新的生命。”
　　这也正是莲无法复活极乐的原因，莲付不起代价，没有这么多的生命作为复活的祭献品。
　　可是现在不同，天使与魔兽的战争死伤无数，这些亡灵足够从黑暗之神那里换回加百列的灵魂，至于力量什么的，那些哪有生命重要啊。
　　渐渐的，结界内流动着七彩光芒，七曜的力量正帮助加百列塑造身形。莲支撑结界的同时，还为咒文提供力量，汗水从额头渗出，划过面颊，随着时间流逝，她已经感到力不从心。
　　莲狠狠地咬住下唇，强迫自己集中精力。现在要复活的不是人类，也不是普通的天使，而是大天使长、精灵王加百列，稍有差池，一切就白费了。更何况，这个天使和极乐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救不了极乐，再救不了加百列的话，莲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直至七彩的光芒散落，加百列的身影呈现在莲眼前，他所属的大天使之光自行发亮，莲知道，奇迹天使加百列复活了。

作者有话说

　　雨天是个睡觉的好日子，澪好想睡，可惜下午有考试，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