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抓根宝的奇妙冒险》猞猁没啦

3、教父

　　“米斯达，你是说……抓根宝女士身中数弹死了，然后又复活了，她还会至少三种以上的魔法，并且用一柄斧头干掉了整个匪帮的敌人？”
　　布加拉提用先前看抓根宝时那种同情夹杂关怀的温柔目光看着精神状态明显不太稳定的南意枪手，在等到对方确切的答复后，更加忧虑地叹了一口气，转身望向了始终站在身边的阿帕基寻求建议：
　　“阿帕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看起来米斯达也疯了。”

　　米斯达没有疯，但他真的要哭了，一把揪住了布加拉提的袖子：
　　“呜呜呜呜布加拉提！连你都不相信我了吗？”

　　福葛：“……米斯达，你是不是在仓库时吸入du粉产生幻觉了？”

　　米斯达恼：“我没有！我很清醒！！”

　　福葛：“那就是缺氧导致的脑紊乱。”

　　米斯达：@#%￥&……
　　米斯达只能将所有希望给予一旁正在努力找时机偷偷用【黄金体验】治疗他胳膊伤势的金发小教父，泪眼汪汪楚楚可怜地呜呜：
　　“乔鲁诺，我只有你了，你是相信我的吧？那个女人……抓根宝真的不对劲，她很危险，你、你千万不要收留她，她和我合不来的，她和这里所有人都铁定合不来的！”

　　【黄金体验】终于抓住时机，啪地一巴掌拍在了米斯达那条受伤流血的胳膊上，缓慢发动了重塑肌体细胞的能力，疼得后者嗷嗷痛哭起来。
　　乔鲁诺还有些犹豫，他一边监督着【黄金体验】抓牢米斯达的胳膊继续治疗，一边忍不住抽空瞥了一眼不远处被孤立在沙发上的抓根宝——她正专心致志低头擦拭着自己那柄黑色的巨斧，身上的皮甲完好无损，也不见一星半点的血迹。

　　说实话，自抓根宝出乎人意料地完成任务并回到PASSIONE之后，乔鲁诺对她的印象理所当然的变好了——哪个老板能拒绝有能力的出色员工呢？
　　……反正教父他就不能。
　　拜托，一个人干掉一个匪帮，一份工资搞定那么多人的活，PASSIONE简直赚死，PASSIONE需要这样的人才！

　　可出于对老员工米斯达此时脆弱心灵的呵护，乔鲁诺也实在不敢符合福葛的观点，只好模棱两可地开口道：
　　“我看她……就还挺好的。”

　　米斯达刚要扯下毛衣袖子，一听这话立马不干了，再度尝试着说服小教父：
　　“她好什么？她真的太怪了！她有不止一种替身能力，她……她还说自己超喜欢杀人！”

　　乔鲁诺不以为然：
　　“她要加入PASSIONE，PASSIONE是黑手党，而且或许她以前就是个杀手呢？”

　　米斯达感到绝望，这个世界真的不好了，乔鲁诺都不宠他了！

　　既然对方完成了任务，那么也该谈谈酬劳和以后的薪资待遇问题了。
　　于是乔鲁诺结束了小团队会议，带领众人和抓根宝一起在沙发边落座，摆起了教父架子优雅亲和地微笑着开口了：
　　“抓根宝小姐，你的表现很出色。你已经通过了加入PASSIONE的资格考验，作为回报，你想要什么呢？”

　　抓根宝愣了一下，她原先提出接任务，也只是为以后偷虫箭搞好关系套近乎罢了，突然就问她想要什么回报？
　　……嗯，按照帝国的规矩，每个外来的冒险者完成了城主交代的工作，便能提升在城市里的地位，获得定居购房的资格，外加一个专属的武卫仆从。
　　她喜欢独自旅行，并不需要仆从，那就买套房吧，多个落脚点也不是坏事。

　　想到这里，龙裔干脆地回答道：
　　“我想在那不勒斯买套房。”

　　☆☆☆

　　在抓根宝开口说想要套房之后，在场所有人几乎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其中也包括优雅理智冷静的小教父。

　　乔鲁诺：要不起，这个人才PASSIONE真的要不起。

　　一个任务一套房……亏大了。

　　屋内陷入了死寂，在这尴尬的氛围下抓根宝不动声色地自面具后观察着众人的表情，她实在不明白这个再普通不过的请求为什么会让教父露出如此为难的表情。
　　——算了，毕竟是个偏僻穷酸的乡下地方。还是别为难这群穷鬼了。
　　她这么一想，干脆壕爽地掏出了一个巨大的钱袋，啪地放在了面前的小桌板上，善解人意地问：
　　“8000金币够吗？不够再补。房子不用太大，两层就够了。”

　　PASSIONE众人这一波确实感受到了米斯达先前的震撼。
　　抓根宝这简单的一言一行蕴含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
　　她不仅要房，还要两层的房子？那就是独栋别墅？
　　好消息是买房的钱不用教父出，坏消息是她要用金币买房……金币又是什么鬼——

　　“乔鲁诺……金币……是真的。还是纯度很高的黄金。”
　　福葛第一时间将金币拿去鉴定回来后，掩饰着满脸的激动和喜悦如此报告。

　　龙裔说她会魔法，那就是真会。
　　龙裔给出的金币，那就是真金。
　　——米斯达开始逐渐脱敏了。

　　一旁还没有脱敏的乔鲁诺竭力维持着教父淡泊名利的形象，接过了福葛呈上的鉴定报告书，再瞅一眼那袋巨大沉重到几乎压弯可怜小茶几的金币，金灿灿的金属散发出来的耀眼光芒几乎就要闪瞎在座所有人的双眼，他轻咳一下，仍有些警惕和怀疑地看向了坐在对面等待回答的抓根宝：
　　“龙裔小姐，这些金币……是从哪来的呢？我从未见过这种货币。”

　　抓根宝屹然不动地坐在原位上，瞳孔地震了：
　　好家伙，真就是好家伙，那不勒斯比她预想中来得要穷酸千万倍。
　　这群乡巴佬，竟然连金币都没见过吗？！
　　不对……这是帝国的通用货币，如果连身为教父的乔鲁诺都没见过……
　　也就是说？那不勒斯并不属于帝国？她在无意间跨越了边境线，来到了泰姆瑞尔之外的国家？

　　还能怎么办，身为高贵的龙裔，她只得表面礼貌客套地为闭塞落后的邻国耐心地介绍起来：
　　“这是赛普汀金币，正面上印刻的是前朝帝王泰伯.赛普汀，反面是时间龙神阿卡托什，也就是帝国的标志，这是泰姆瑞尔帝国——我的国家统一流通货币。”

　　众人各自手执一枚金币，在对方的解释中端详起来，诚如抓根宝所说，币面一侧刻印着半面人像，另一侧则是一条呈菱形几何形状的龙。上面还刻着几行小字：
　　上面还有刻字。
　　the empire is law 帝国即法律
　　the law is sacred 法律即神意
　　praise be akatosh 赞美阿卡托什
　　and all the divines 以及众圣灵

　　金币做工精致且8000也不是一个小数量，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拥有足够的工匠和黄金才能打造出这样一批货币？况且这一大袋的金属货币重量少说也有100来kg……
　　小教父顷刻间产生的所有疑问集中于面前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再仔细打量她，或许她所描述的帝国不是胡编乱造的，或许她也不是什么奇怪的cosplay扮演者，而是……

　　米斯达：“穿越者？”
　　乔鲁诺：“！”
　　福葛鄙夷：“米斯达你是不是上班时间摸鱼看科幻小说了？”
　　一旁的纳兰迦还在扒拉那堆呈山的金币：“1、2、3、4……呜呜呜数不清了，这些应该值很多很多很多钱吧？”

　　面具后的抓根宝拼命克制住自己的优越感和对眼前这群外乡人的同情，低调谦虚地炫富道：
　　“8000金币而已，不算什么。我个人的存款就有几十万……”

　　几十万……
　　几十万！！！
　　金币！
　　纯度90%的金币！

　　抓根宝此时在乔鲁诺眼里不再是一个身份存疑的疯子，而是摇身一变成为了浑身散发着朝阳般黄金耀眼夺目光芒的……金主。

　　谁会放过这样一个金主？
　　反正教父不会。
　　反正乔鲁诺.乔巴纳不会！

　　他当即拍板：

　　——“抓根宝女士，欢迎你加入PASSIONE。”

　　☆☆☆

　　对于抓根宝到底是异世界的穿越人还是个拥有cosplay异装癖的幻想症精神病人，众人始终不能达成统一。
　　但抓根宝确实古怪，众人决定继续旁敲侧击套话背调这位即将加入PASSIONE的新成员。

　　同一时间抓根宝也很困惑，无论是那不勒斯还是PASSIONE，以她走遍天际省的丰富阅历都从未听闻过，地图上也没有记载。
　　而眼前这群乡巴佬不仅没听说过龙裔的传闻，甚至没见过金币，更别提对帝国的了解……简直一无所知。
　　……麻了，盗贼公会怎么就把她派到这种穷乡僻壤的古怪小国家出差了。

　　“抓根宝小姐，能再说说关于泰姆瑞尔帝国……也就是你的国家，是什么样的地方吗？”
　　作为代表的布加拉提试图问出更多细节。

　　抓根宝沉默片刻，老实说她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泰姆瑞尔那么大，历史那么悠久，和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外乡人有什么可解释的，她不过就是来执行盗贼任务偷箭的，又不是来外交宣扬帝国文化的。

　　心里这么想，表面还是正直客气，她在沙发上坐得端正笔直，耐心地回答对方：
　　“泰姆瑞尔才刚结束了一场和先祖神州的战争，如今帝国内部势力动荡，天际省内叛军起义导致东部和西部面临分裂危机……泰姆瑞尔疆土辽阔，分很多省份，我就来自帝国的天际省。其他地区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抓根宝自认为这一番话在外交史上应该被记录为完美答案，她通过暗示帝国忙于内乱争斗，无暇也无意对那不勒斯这样的小国家发动进攻侵略，隐晦地表达了她友好和无恶意的态度。

　　可惜比起担心两国交战，众人好像还是对她回答中提及的陌生名词反应更大。
　　福葛就听得格外认真并感兴趣地追问：“先祖神州又是什么？”

　　抓根宝内心烦躁加倍，她也发现了自己无论说什么对方都一无所知且问得更多，为避免多说被多问，她只有简短回答：
　　“就是精灵。”

　　“精灵！？你住的地方原来还有精灵吗？那有天使吗？有独角兽吗？”
　　小天才纳兰迦举一发三。

　　抓根宝：天使？独角兽？那又是什么？……不行，不能问，问了就没完了。
　　抓根宝：“精灵很寻常吧……那不勒斯没有精灵吗？”

　　“没有！至少我从没见到过……”
　　纳兰迦更兴奋了，他看抓根宝的眼神犹如看童话书里走出的公主：
　　“所以抓根宝，精灵都很漂亮吗？长什么样子？有翅膀吗？”

　　“漂亮？精灵怎么能和漂亮扯得上关系。精灵很丑，丑得要死。没有翅膀，尖耳朵大长脸，眼睛又细小又狭长，皮肤是那种黄不黄绿不绿的颜色，大多数看上去都尖嘴猴腮的。”

　　“噢……好失望……”

　　纳兰迦显然是一群人之中波长和抓根宝最吻合的一个，趁着他不断追着对方提问的空档，阿帕基连忙把其余几人（当然没有带上乔鲁诺）拽到了一边小声密谋起来。

　　福葛：“精灵的存在竟然很普遍，究竟是什么样的异世界啊……”
　　米斯达：“她不是自称什么龙裔吗？也就说还有龙呢……”
　　阿帕基：“？你们该不会都信了吧？这种鬼话八成就是那个女人自己臆想出来的。”
　　布加拉提：“可是阿帕基，她拿出了那么多金币……”
　　米斯达：“而且她还会魔法！……我是说好几种替身能力。”

　　一旁努力竖起耳朵偷听试图加入对话的小教父也反应过来，连忙加入了另一边纳兰迦的提问之中：
　　“抓根宝小姐，说起来，你的替身能力是什么呢？”

　　“……？替身能力？”

　　“……你能看到【黄金体验】吗？就是我身后的替身。”

　　带小翅膀的金色替身从小教父身后探出头来，手里捏着一枚金币朝抓根宝探过去，发动能力后将那枚金灿灿的硬币变成了一堆娇嫩鲜艳的红玫瑰。

　　“？我看到了花。”

　　抓根宝看到了【黄金体验】变出的鲜花，可她看不到【黄金体验】，可以排除她是替身使者的可能性。不是替身使者却拥有多种异常能力，足够说明抓根宝身份的特殊性。
　　米斯达急了，他急于向伙伴证明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连忙催促道：
　　“抓根宝，你的那些魔法呢？就是你作战时用的那些水魔法啊屏障啊吼叫什么的……哎呀你直接演示给他们看嘛！”

　　抓根宝不喜欢被命令。
　　在泰姆瑞尔平民很少有人能学习魔法，有些城主也会魔法。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不勒斯把魔法称作‘替身能力’，但教父先生已经优先向她展示了自己的‘魔法’，现在教父的子民们想观赏她的魔法，作为身份高贵讲礼数的龙裔，她理应回应一番。

　　为避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龙吼就算了。
　　抓根宝于是秀了一番操作，先是搓了个火球，再扔个闪电链，再立了面冰墙，点个闪光照明——

　　唯恐她再接下来就要召唤神龙的米斯达连忙尖叫着制止：
　　“够了够了！已经够了……喂阿帕基，现在你们相信我说的了吧？”

　　相信了。
　　真的相信了。

　　不止阿帕基。
　　全体PASSIONE亲卫队加老板都瞳孔地震了。

　　被突然叫停的抓根宝反倒有点意犹未尽，她被一众自己眼里的土包子惊讶带点敬意的目光取悦到，开始有些遗憾起来：
　　“这就够了吗……你们还想看别的吗，我还会很多，比如召唤魔物——”

　　为了维持自己所剩不多的san值，也唯恐真的看到什么超出接受能力的妖魔鬼怪，米斯达连忙冲上去按住了她：
　　“够了！够了！真的够了！！！”

　　再一看其他人，又抱团躲到了一旁看起了小会，这次连纳兰迦都没落下。
　　几个人围作一小个紧密的包围圈，共同沉默了半分钟。

　　布加拉提：“我布理解。乔……乔鲁诺，你怎么看。”
　　乔鲁诺：“……搞不好了，福葛，你IQ最高，你怎么看。”
　　福葛：“我……我……这真的超纲了，大学里也没教过，对于我来说太烧脑了。纳兰迦，你怎么看？”
　　纳兰迦：“？我觉得她超酷的！”
　　阿帕基：“……纠结这些还有用吗？那种来路不明又危险的家伙怎么看都不该留下吧？留下了以后怎么办？安？你想过以后吗？乔鲁诺看看你干的好事，就都是你的错——”

　　阿帕基好不容易抓住机会连忙提起胳膊要揍早就看不顺眼的小老板，布加拉提和福葛眼明手快上去拦。

　　独留没跟上状况的纳兰迦天才少年困惑：“啊？抓根宝加入PASSIONE不好吗？她会魔法哎！这不是超酷的吗！乔鲁诺，以后可不可以让我和她搭档呀——”

　　福葛暴怒，松开阿帕基去揍纳兰迦：“给老子闭嘴！都什么情况了你个低能儿少添乱！”

　　这下是真完了，福葛一松手单凭温柔男妈妈布加拉提哪里拦得住本体力A阿帕基，银发男人的拳头哐哐砸在乔鲁诺毛茸茸的金色小脑瓜上，疼得后者眼泪汪汪，只得拼命往布加拉提身后躲。

　　不管怎样教父面子不能丢，金发少年只得逞能义正词严道：
　　“请冷静一点听我解释，阿帕基前辈。我认为这件事没有坏处，对方看起来没有敌意。龙裔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她只是想……想买房。而且她的能力很强，PASSIONE完全可以好好利用这一点，她还有足够的资金。更何况……来都来了。”

　　阿帕基气得翻白眼，但对于教父列出的种种理由也无法反驳，只得犟嘴：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呢，真是愁死教父了。

　　乔鲁诺再回头，看一眼不远处那个自称是龙裔的古怪家伙（以及身后眼泪汪汪向他投以求助目光的可怜米斯达），咬咬牙，开口道：

　　——“给她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