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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阴差阳错休发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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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凉如水,赵小墨美美地睡着,完全不知道房顶上站着两个人。
明月当空,月华如洗,一泄千里。月光将房顶上一黑一白两条人影拉得老长。风,轻轻地吹着,发丝偶尔被吹起,容易优雅的面容在此刻得到了升华,真是优雅得不能再优雅了。
玉惜风还是那张万年不变的僵尸脸,恭恭敬敬地向容易汇报他近日所得的消息。他禀着不高不低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说起关于赵沫儿的事。
听完后,容易优雅的面容瞬间成了黑乌雅,乌黑深邃眼里燃起团团火焰,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他原本已为她只是生性好玩,新婚之夜设计出逃只是一时任性,没想到她居然敢跟别的男人私奔,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胜怒之余又想,她赵墨之有那么大胆子么?年少时他不过吐一次血,便吓得她魂飞魄散,遂问道:“这消息可否属实?”
“回皇上,这消息乃火云宫传出,属下曾亲自前往,证实此言非虚。”
怒到不能再怒就只好不怒了,容易双手负于身后,无比淡定道:“回宫——拟旨——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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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赵小墨睡得很香,自从逃出火云宫后,她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天天心神不宁,知道冷易云是武林高手后,她总算睡了个好觉。
直到太阳透过窗口照到她脸上,她才很不情愿的起了床,揉了揉眼睛坐到桌边缓神,眼晴无意中瞟到桌上有封信,这字迹让赵小墨有似曾相识之感。
信是冷易云留给她的,信上说他有急事先回京了,还给她留了块玉佩,说是日后若遇到难事,便可拿着着它去找他。
容易这一举动把赵小墨狠狠地感动了一把,这个小师弟除了爱捉弄人点,其它真的没话说。
赵小墨将信放下,缓缓拿起桌上的白色玉佩,触及玉佩时,只觉得此玉冰凉透骨,拿着它在太阳下面看也看也不半点瑕疵,绝对是上等佳品。
容易走了,赵小墨的心沉沉的。不对,是空荡荡的有些失落,紧紧握着手中的玉佩也没安全感。脑中尽是他白衣翩翩的身影。
心中百转愁肠,均化做一声叹息。
有人死活要跟着她时又觉得麻烦,现在一个个离她而去了又觉得失落。牵着马在大街上游走,看着过往的行人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
说穿了,赵小墨就是一贱种,应该说人人都是贱种。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她,她只是想当着他的面道个别而已,就这样走了,挺遗憾的。
不知道他现在走到哪了?
就在此时,一火红的身影闯入她的视线,还站在她面前轻轻地叫了声:“小末。”
这会的白小湖有些狼狈,衣着也有点凌乱,气色看上去不是很好,有些苍白,笑容也有些无力,有弱不禁风之感。
可这一点也不影响他的美,没了妖娆没了魅惑,却多了一份病态美,落迫也能美成这样,他白小湖是江湖武林第一位。
原来他没有大难临头各自飞。
赵小墨大喜,跑过去扶着他,迟疑了一会才贼头贼脑的把他拉到一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一脸焦急看着他道:“你怎么会弄成这样?遇抢劫还是强
奸?不会是撞上火云圣母又跑回来的吧?”
白小湖靠在墙角喘着气,被她这一拉,差点去了半条命,张了张苍白的嘴唇道:“你……你问那么多,我我……没那么……长的气答。”
赵小墨这才意识到,那些问题都是一口气说完的,不禁忍笑责备道:“我只是担心你嘛,都快断气了还有心情戏弄我。”能戏弄人就是没事了。
白小湖苍白的脸上多了些欣喜的笑容,双手搭在赵小墨的肩上,缓缓靠近她。赵小墨本能地往后退,用手抵住他的胸战战兢兢地问:“你干嘛?”
白小湖半磕着眼,虚弱道:“我要是……真断了气,你会不会……伤心?”
赵小墨微微一愣,先前在客栈里头以为他死了时那种心情就是伤心吧。他明明都知道还问,难道他想亲耳她说伤心?还是不要了,很难为情的。再说了,凭什么要她伤心?都快断气了还要戏弄她。所以赵小墨倔强地扭过头,很坚定地说:“不会。”
白小湖笑了笑,右手揽住她的肩,半个身子倚在她身上道:“我很累,找个地方让我休息一下。”
赵小墨身材纤细,他一个七尺男儿这么半倚着她,真的有些吃不消,可看他的样子真的很虚弱,从火云老妖妇手中逃出来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很无奈啊,看来又得担搁了,赵小墨其实没当初那么急着回京了,反正这么多天过去了,也没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看来容易并没将这些传言放在心上,慢慢地也就没那么担心了。
赵小墨找了间客栈,扶着白小湖睡下后又咐呼小二哥去请大夫。
“不用了。”
赵小墨道:“怎么不用?你病得不轻啊。”
白小湖示意赵小墨坐下,自已则很坚难地想要坐起来,赵小墨伸手按住他道:“别起来了,有什么话,说吧,我会尽力做到的。”这话咋感觉有是在要他交待后事?
白小湖闭上眼睛道:“我中了那老妖怪的毒,这世上无药可解,找大夫也没用。”
赵小墨心中“咯噔”一下,鼻头酸涩眼眶瞬间蓄满泪水,抽泣着道:“真的要断气了?那……那怎么办?”
白小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宽慰道:“不用这么早哭丧,我现在还没断气。”
如果有人知道他要断气的话,可能没有人会难过吧,肯定不会有人哭,甚至会大张旗鼓的庆贺,突然有一点点悲凉的感觉。
突然觉得这小丫头泪眼朦胧的样子特别惹人怜爱,他的心底涌起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悲凉的背后透着一股股暧意,暖暖的软软的,犹如温温的白开水滴入心头。又像丝绸一般滑过心田,从来没有过的舒服。
见他这样,赵小墨更难过了,呜咽着道:“等你断气再哭,你就听不到了。”
白小湖挣扎着起身,伸手轻拭着她脸上的泪珠,那股温热透过皮肤直入心间,心开始灼烫跳动,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像新重生一般惊奇,很惊喜也很不习惯。手指触及那白皙细腻的脸蛋时微微颤动了一下,心中有些不忍,不忍让她伤心难过。
他被自已的想法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赵小墨,他看不透她的心,更看不透自已的心,遂心烦意乱道:“我只是说无药可解,又没说必死无疑,你那么伤心做甚?”
怎么会这样,明明很气的,明明要让这□□生不如死痛不欲死的,为什么看到她那张晶莹剔透泪眼朦胧的小脸时,心中所有的气都消了呢?
“啊?”赵小墨收住哭声愣了半响,无药可解跟必死无疑不是一向连在一起吗?再看看白小湖那难受的模样,心里难过极了,从呜呜咽咽升级到嚎啕大哭:“你别……骗我了,我知道你死定了。”
白小湖,你心地真是善良,明知自已要死了怕我难过说自已不会死,怪不得刚才还问我会不会伤心来着,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白小湖无奈道:“我不会死,我说的是真的。”真的很郁闷,唯一的一句真话她居然不信。白小湖闭眼吁了口气接道:“那老妖婆给我吃的毒叫绞心丹,死不了人的,一个月发作一次,发作时心如刀绞疼痛无比,现在我已经发作一次了,所以一个月之类,不会有事的,只是身体会有些虚弱。”
赵小墨呼吸一滞,十分孩子气地问:“真的?”
白小湖宠溺一笑:“真的。”
赵小墨长长地吸了口气再长长地吁了口气后,看着他那张苍白脸上这抹淡笑时,心里没由得发酸,深吸了口气才静下心来,抹掉眼泪轻松道:“早说嘛,害我白伤心了半天。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深呼吸真的是个有益身心的好动作,作了一遍后,不抽泣了人轻松了说话也顺畅了。
白小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微微有些不舍,可现在重伤在身宜浪费时间,遂闭上眼睛准备辽伤。
白小湖起身盘膝了而坐,不由得想起赵小墨与容易相拥的画面,惨白的面容渐渐愤怒阴狠起来。哼,别以为哭两声就可以把红杏出墙那事抵消,不可能。绝——不——可——能。
心中一阵闷热翻腾,老贱人那一掌可真不轻,看来要个三五天才能好了。遂缓缓闭上双目收敛心神,开始专心运功辽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