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 first night》艾暖暖

1、第 1 章

　　It was the only kiss, the only love has ever known.

　　第一次见面像是一场很完美的邂逅，在遥远的澳洲，离着细长的日本列岛数不清的距离的土地上，深深的对视了几分钟。
　　因为身处异国，听到说着同样语言的日本人，心绪总会被牵动一下，但当时的表情，生田斗真可以说是无懈可击的。仅仅是扯了扯嘴角，然后打了个手势，嘴唇上吐出很清晰的日文发音“日本人？”
　　然后端着酒杯的山下智久把靠在吧台上的身体往那人身上挪近了几分，笑而不答。
　　淡淡的酒味，不浓烈，亦不惆怅。
　　生田斗真抢过他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裸露的眼神望向他，赤裸裸的诱惑。身体的某处一直在叫嚣着，情绪的某个临界点正在一戳就破。
　　山下智久环过手去，一把揉住了那人的腰，然后轻笑着在他的耳边说道，“you are so lonely, baby.”
　　“this is just the style of my life, daring.”不动声色的喝掉杯子里的酒，然后双手围住他的脖子，“do I have the honor?”
　　“of course.”捧着他的脸，然后一吻到底。
　　然后山下智久搂着他的肩膀走出了酒吧，把略微有些酒醉的生田斗真安置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并替他绑好安全带。接着自己坐到驾驶座，发动汽车。笑着看着沉睡的男人，“I am a hunter, do you know?”
　　生田斗真的几乎没什么意识，只感觉到自己被带进了一间非常干净的公寓，然后被带入了浴室，正如每次都会经历的那样，拥抱，接吻，然后是无声无息的抚摸。当山下智久把他摔入陌生的大床的时候，他的头痛欲裂的缩成了一团。
　　“怖い？”第一次从这人的口中听到了日文。生田斗真睁着迷离的眼睛望向他。
　　山下智久迫不及待的吻了上去。
　　“等一下，为什么……”生田斗真想起身，但是被对方死死的压住。
　　“just flow me, ok?”
　　身体被微微的抬高，记忆模糊但是身体却记住了那个人的每一个动作，沉沉入睡的时候生田斗真还自嘲的想着，真是疯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生田斗真难受的拽着被子闭着眼睛躺着，很像受到很大的委屈的小孩。山下智久端着牛奶走进来，然后放在他的床头。
　　“抱歉。”男人皱了皱眉头。
　　生田斗真睁开眼睛，直直的对视着这个人，昨天晚上因为灯光一直很昏暗，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其实并没有看清这个人的脸。而此刻看到的竟然是比昨天更加好看的样子，心想，难道自己还占便宜了不成？
　　“能起来吗？”一脸的关切。
　　“昨天真是承蒙款待了。”冷冷的有些嘲讽的语气。
　　男人还是面无表情，“你情我愿不是吗？”
　　生田斗真突然觉得自己这样生气确实有点幼稚，但是却又有些不甘心，明明本来不该是这么发展的。
　　“或者，我们可以试着交往试试看。”男人诱惑道。
　　听到了好笑的事情，生田斗真拖着脑袋看向他，“你要对我负责，还是你对每一个一夜情的人都这样负责？”
　　“在澳洲，你和我都一样，你的身体需要一个人，我的身体也需要一个人。”
　　皱着眉头，“你说话真是直白。”笑了笑，“我同意哦。”
　　有点意外，山下智久没有多说什么，然后合上门就离开了。

　　之后，两个人都过着非常规律的生活，没有谁会干涉谁，互相安慰而不会互相伤害。生田斗真突然想，这或许是懦弱的人才会选择的方式。
　　他懦弱吗？或者，那个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坚强的人，也很懦弱吗？
　　好笑，真是好笑。
　　然后生田斗真接到去巴黎的调职通知。两天以后就打好包裹没有和任何人道一声别就离开了。
　　没有任何心情在所谓的浪漫之都游玩，刚下飞机，生田斗真就拖着为数不多的行李向定好的公寓出发。然后向公司汇报好情况，一睡就是两天。
　　他是被电话的铃声吵醒的，有些起床气的态度非常不好的接起来，“what’s up?”
　　“how can you be so heartless?”山下智久调笑道。
　　“this is just I want to say。”脑袋有些清醒过来。
　　“我过来陪你好吗？”
　　有些意外的愣了愣，然后笑着说，“荣幸之至。”
　　他以为，他们的关系会随着他离开澳洲而结束，但事实上并没有，在他说我过来陪你的时候，竟然还会有悸动的感觉。真是疯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秘密哦。告诉你的话，有什么好处呢？”
　　被逗的笑了笑，“你和之前我认识的人感觉完全不同。”
　　“嗯。”轻哼了声，“大概是，挺喜欢你的吧？”
　　放下电话，打开笔记本，然后开始输入程序，大概这种事情……

　　山下智久是非常有信用的人，在五天以后，准时的到了机场，然后在生田斗真刚踏入公寓大门的时候，笑着说道，“surprise！”
　　摇了摇手里的钥匙，“进来坐会儿吧。”
　　然后两个人坐下来一起吃了午饭，然后情动的时候理所当然的互相拥抱。
　　也许可以一起试试看吗？生田斗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接到堀北真希的电话是在山下智久来了不久以后的。当她风风火火的飞过来的时候，生田斗真都还来不及反应过来。
　　然后三个人一起坐在餐厅里开始沉默的进食。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并不算的上自己在日本关系很亲密的朋友。
　　“斗真都不打算回日本了吗？”堀北真希手里握着刀叉抬头看着他。
　　思考了一下，“大概是看工作的需要，什么时候公司把我再调回日本的话，应该就会回去了。”
　　“嗯。”堀北真希略有所思，然后接着低头吃着食物。
　　山下智久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接着和她说再见，然后三个人分道扬镳。

　　生田斗真觉得他们的关系真的是很可笑。尤其是当他下班推门而入看到满地的狼藉还有床上的两个人的时候，扶着额骂了一声“fuck”。如此狗血的剧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不，狗血的或许不是剧情，而是整个人生。
　　靠在门上，看着女人赶紧扯过的床单，“why not find another place to make love?”
　　“you are my daring.”
　　笑了笑，“if you like, the apartment is yours.”
　　狠狠的关上门，生田斗真退出公寓，然后靠在墙上开始抽了根烟，决定让脑子清醒一下，或许应该做的是往床上的人狠狠的踩上几脚。
　　门“吱嘎”一声打开了。半裸的男人，沉默的看向他。
　　“我们很合拍，性格，生活，习惯，一切的一切。”像是房地产商在罗列一系列自己非买这栋房子不可的理由。
　　“然后呢？”自顾自的抽着烟。
　　“互不干涉别人的自由。”男人像是提醒他，在交往前他们曾经签下的合同一样。
　　仍然笑着说，“我的年纪已经不适合玩了。”
　　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紧紧的搂住那人的脖子，如同第一次一样，然后生田斗真把嘴唇碰到那人的唇上，合在一起的手指，突然松开，然后把燃着的烟蒂使劲的嵌入了山下智久的后背。
　　“我希望我可以像那个烙印一样让你深深的记住。”
　　推开生田斗真的身体，山下智久大步的走下楼梯。
　　是他的自以为是，还是那个人的自以为是。
　　都不重要了。

　　堀北真希几天以后就离开了。开始的时候没有说为什么而来，走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交代。生田斗真发了个短信给她，只是轻描淡写的写了句一路平安。
　　然后山下智久也没有再给他打过电话，或者露过一面。
　　和当时的一个人在澳洲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
　　除了少了大片的草原，多了街头聚集的人群。
　　然后，在某一个酒吧里，和某个人相遇。
　　或许可能有了心动的感觉，但是缺少了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