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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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雨淅淅沥沥，细如牛毛，汇集在屋檐，一滴一滴的往下滴，“滴答滴答”的声音让人心里发慌，就如同此时屋里的人的心情。
“赵大夫，我娘亲的病怎么样了，有…… 有好转吗？”声音小心着，迟疑着，明明是知道答案的，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是更见严重的现象，这么问只是多年的一个习惯 。
果然赵大夫还是无奈的摇摇头。“慕华小姐，夫人这很有可能是毒，老夫这十年一直为夫人治病，这病之前就像普通的风寒，一年一两次很正常，然后每次发病的时间就不断的缩短，每一次病情都在加重，我根据病情不停的换药却没有一点效果。现在的病情才显露出中毒的迹象，夫人吐的血颜色暗淡，还有血块，仔细闻却又有股和血不同的奇怪的味道，但是如果不知道的只会以为是病人病入膏肓了。”
“那我娘亲中的是什么毒？”
赵大夫低头想了想说：“这很想江湖传说中的‘迷慢散’。但这种要只有江湖中的一个叫销然楼的秘密组织有，有人说有这种毒药的存在，有些人也说那只是销然楼骗人的。这药作粉状，是慢性毒药之最，无色无味，中毒症状就像你母亲这样，只是像普通的风寒，在不知不觉中就被人认为是病死了。但是十几年前销然楼就被朝廷给灭了，几百人都被斩首了。所有的东西也归朝廷所有，但是这‘迷慢散’的药房却没有被找到，连一点药样也没找到，所以朝廷才告示天下说根本没有这种毒药。”
慕华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她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她的母亲。被这该死病，不，是毒药折腾了一个晚上，现在才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她紧咬牙齿，转过头把眼泪收回去，声音颤抖着问赵大夫：“这毒，有解药吗？”她满怀希冀的看着赵大夫，赵大夫的回答是她唯一的希望，但同时也是她最深的绝望。
“这个，老夫在拜师学艺的时候曾经听师傅说过，这毒其实并不没有解药，但这毒药的解药就如同炼制它一样难，师傅曾经被逼无奈救过一个中了‘迷慢散’的人，但因为怕销然楼的人知道他能解这毒会来找麻烦，就没有向外透露，所以除了他应该就没人知道解药的配置方法了。可是 ……”
“可是什么？难得他已经……”
“不是，师傅也只比我大了八岁，如今才是甲子之年而已。只是十年前天将灾祸有很多的莫名其妙的腐烂而死，那‘迷慢散’是由几十种药材混合炼制而成的，这些药材有的生长在荒芜人烟的沙漠，有的生在悬崖峭壁上，有的则生在在深潭碧渊之低，有的甚至埋在千层雪低。而炼制时如果毒药用的是叶解药就可能要茎活根，过程很是复杂。而那些药材全是那个被救的人找来的，师傅只管炼药。如今要再炼，难呐……”赵大夫停了会又接着说：“也许慕华小姐的病说不定和这毒药有关……”
慕华刚刚燃起的希望又被浇灭了，也没有听到赵大夫后来说了些什么。她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给她母亲下毒，她和母亲还有蓉妈和穆青一直在这个偏偏的院落里安静低调的生活着，从来不曾得罪过什么人，是什么人要这样害她们。一直隐忍的眼泪终于奔腾而下。
“华儿……”
“娘亲！您醒了。”慕华立即擦干眼泪换成笑脸走到娘亲床前，她不想让娘亲知道自己中毒的事，急忙让穆晟把赵大夫送了回去。
“娘亲，是华儿吵到你了吗？”
“不是，是娘亲渴了，你给娘亲倒杯茶吧！”
“娘亲，这茶凉了，我去换热的来。”
“好。”
看着慕华渐渐离去的背影，慕容环心里一阵悲痛，心口不可抑止的痛起来。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落，渗进了头发里，没了痕迹。
“夫人，药煎好了，趁热喝了吧！”蓉妈似无意的用手帕擦过慕容环的眼角，“出汗是好事，出了汗病也就好了。”
“蓉妈，华儿她，她知道了。”蓉妈没明白过来这句话的意思问：“夫人，小姐她知道什么了？”
“‘迷慢散’，没想到赵大夫是曲词的弟子，他似乎猜到了这是‘迷慢散’还都都告诉了华儿。华儿她一直都希望我的病能好起来，可是她知道了……”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像是呢喃。
“小姐只是知道一种毒药的名称而已，她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不会想那么多，不会有事的，夫人你放心！来，先把药喝了，我在里面加了清血雪莲，喝了可以把病情延缓。”
慕华端着茶水进屋轻轻的放下，在慕容环的床前站了会就和穆晟一起去了赵代夫的药馆。
天灰蒙蒙的，还下着小雨，道路上行人都小心翼翼的走着，怕水和泥沾湿了鞋子和衣裙。慕华和穆晟走到医馆时鞋子和衣裙都沾了泥，这一路上慕华是一路奔来，穆晟拦不住就只能在后面跟着，也遭了殃。
“赵大夫！”
“慕华小姐，你等等，先生在后堂呢，我去给你叫他。”
“不用了，我进去找他。麻烦你指路。”
“好嘞。走到里头往右走到第三间房，先生就在那给病人搽药。”
“谢谢小哥。”
慕华走到门口敲了门得到允许进屋后看到的便是这样一个场景，一个全身长满了红色疹子，有很多的疹子发脓流出黄色或沾了血而变成红色的脓汁，慕华看到胃里忍不住一阵翻腾，慕华看到这种情形就一直看着，穆晟急忙捂住她的眼睛，有写温热的东西从穆晟的指缝渗出，沿着他的手臂滑落到地上。赵代夫正在给他上药，看到慕华便停下了一会对她说：“小姐，你去外面等着吧！”随即转身给病人继续上药。
一刻钟后，赵代夫和那个人一起出来，身上已经穿好衣服，看不到那些可怕的疹子，人也精神了很多，与赵代夫作揖告别，仿佛慕华刚刚看到不过是她的幻觉。
“唉，本来不过是因为湿气长了些疹子，只要擦写要就能好的病，却因为却了一枚主药却要让人忍受那些本不该要忍受的痛苦。天下三分之一的草药绝迹，有时候连个小小的风寒也之不好啊！”赵代夫仰天长叹，眼中全是悲悯。“小姐，你找老夫可是有事要问老夫。”
“赵代夫，您的师傅是谁，他，在哪里？”
“小姐是想去找师傅来给夫人治病吗？”
“不是，你说了，他不会！”
“那你是……”
“我要拜他为师，我要学医自己给娘亲治病。”坚定的语气坚定的眼神让赵代夫不忍，这个小女孩才十岁，却那么孝顺那么懂事像个大人。
“师傅曾要我们发誓，如果出谷就不能向外人称是他的弟子。我……我如今告诉你，你不要跟他老人家说是赵某告诉你去的就行了。”
“好，我不说。”
“他隐居在西南角的不颠山上。除了他没人能安全的走上山，他收的弟子都是他在外游历是发现有天赋的人，他把他们带上山，等到学成之后再送下山，他一年也不过收一个弟子而已。你能把看一次的药材就熟记它的模样和它的药性，闻到药的味道也能分出药理，埋在地下的药根你也能感觉到，这是小姐你的天分，你要让师傅知道你的这些天分，说不定他会收了你。这样小姐你的病也许也能治了。”
“娘亲说我的不是病。我也觉得我很好。谢谢赵代夫。穆晟我们回去吧。”
傍晚时分雨已经停了，路上已没有了行人，各家各户都掌了夜灯，昏黄的灯光透过窗纸映在积水上，一晃一晃的。
“穆晟，我要去不颠山！”慕华继续向前走并没有看后面的人，不知道前面的人听了下来。
“不是说除了他自己没人能上去吗？”
“不是有你吗？你那么功夫厉害！”慕华也停下来转过身微笑这看着穆晟。笑容里有欣慰有期望有信任也有怎么也掩盖不了的哀愁。
“我会陪着你！”
“好！”眼前的少女终于眉开眼笑，这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笑。不管怎么样，只要她高兴就好，穆晟这样想着，也难得的笑了起来。
“穆晟你也笑了，你也很高兴吧！娘亲的病能治了，呵呵！”哪怕只有一丝的希望，她也要去努力让它变成真的。
“可是夫人那边……”
“你放心，我会说服她的。我们赶紧回去吧！”
此时已是三更天，慕容环的还有一闪一闪的微弱的灯光。蓉妈做在床沿用手帕轻轻地帮慕容环擦着汗。
“夫人会答应小姐吗？”
慕容环沉默一会说：“会。这样也许会好些，让她总是在身边看着更难受。曲词的门规是自拜师起就得在山上五年，不得下山。那时，我肯定已经……华儿也会断了救我念头。”
“可是……”
“蓉妈，就这样吧！有穆青陪着，不用担心，不颠山的那些迷障，你提醒提醒穆晟，他能带华儿上山的。那些人迟早都会查到这儿来迟早会知道知道华儿的存在，让她上不颠山或许能躲过一劫。”也许因为一口气说了太多话，慕容环忍不住又咳起来，雪白的手帕上一抹暗红异样的刺眼。
“夫人，你先休息吧！你说的我会将与穆晟听的。”
“我的时日不多了，让华儿早点走吧！记得叮嘱穆晟治华儿病的方法，死草之根，无论怎么样都一定要找齐！”
“穆晟的命是小姐救的，他的命就是小姐的。他发过誓会一辈子保护小姐，不离不弃。这孩子我看着他和小姐一块长大对小姐一直都情深意重，他肯定会找到死草之根的。”
“嗯。你去帮他们准备好东西天就快亮了，今天就让他们出发吧！”
“是，我这就去准备，夫人你再睡会吧！”
“嗯。”
慕容环想到唯一的女儿要走，又怎么还睡的下，就这样睁着眼睛到天亮。慕华和穆晟很惊讶慕容环这么容易边答应了，而且要让他们马上走，慕华顿时心里充满了不舍，但想到娘亲的病不能再拖了，于是咬紧下唇，含泪挥别了娘亲和蓉妈，向西南角不颠上策马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