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漓记》晓轻寒

6、听说与真相

　　听说与真相

　　经过那一天，世人皆知无忧宫宫主有一个未知身份的儿子，漓。

　　江湖人试图去挖掘他的身份，以褚玄对他疼爱的程度来讲，或许会是一个很好的威胁褚玄的工具。

　　可是那孩子似乎是一个谜。褚玄对他疼爱不说，请了奶娘，这是从未有的事情；鬼医孟白做了他的专属医生，也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听说那孩子一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的母亲；听说那孩子未满周岁就会写字；听说那孩子到了五岁还不会说话走路；听说褚玄收了四名貌美的女子做徒弟，就是为了给他做婢女；听说那孩子仅三个月就读完了无忧宫里所有的藏书……

　　真是越说越玄乎，我很怀疑江湖人吃饱了没事干是不是只会八卦了。

　　无忧宫有着天下皆知的藏书阁，御天阁。名字很傲。这是天下读书人都想呆上一辈子的地方。

　　三年，我除了治病以外，所有的时间都呆在御天阁。像海绵一样，不断地吸水，吸饱了再挤出来，直到只余精华。

　　其实我并不是不会说话，只是偶尔地作发声练习。

　　两岁前，若无必要，我不会在别人面前发出任何声音，无忧宫上下，几乎都认为宫主宠着的小公子是个哑巴。杜娘还一直担心我不会说话，三天两头去烦孟白，直到我搬进离尘轩，仍是如此。

　　我在想这些是究竟是如何传出去的时候，褚玄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任其发展。

　　在这一点上我也看不懂他，即使是知道究竟是谁传出去的。

　　我仍是不会走路，或者不能说不会。孟白也查不出原因，只道我是先天不足，双足再也无法行走。

　　七岁之前，我去往何处，都是坐轿子的。替我抬轿子的，是四个只比我大三岁的侍女。

　　我赐予她们名字。爱笑，喜梅的少女，我唤她含笑；整日冷着个脸的，是因为家族的灭亡，我叫她断弦；喜着红衣的女子，她叫红袖；还有那个长得像古代仕女图上的女子的少女，她叫若画。

　　她们是褚玄亲自挑选送予我的，并不是褚玄的弟子。

　　那个那么高傲的男人是不会收弟子的。

　　平日里，除了伺候我以外，会由无忧宫里除了褚玄以外功夫最好的莫辰来教导武功。饶是如此，仍是两个两个换班地去学习。

　　我曾问过她们是不是很辛苦，若是很辛苦便不要学了。

　　她们都很笃定地回答我，是很辛苦，可是她们要保护让她们心疼的主子。

　　我摇头，不用保护我，你们只要有保护自己的力量就够了。

　　当褚玄把她们送给我的时候，我便是她们唯一的主子，她们可以依靠的只有我。

　　事实证明，褚玄只一次不是一时兴起。

　　他待我较之他的亲身儿女，不知好了几百倍。

　　我住在离褚玄的忘忧阁最近的离尘轩。

　　忘忧阁是无忧宫历代宫主的住所，而离尘轩本是历代宫主最宠爱的夫人的居所。而自从我两岁搬离孟白的药庐，这离尘轩便成了我的居所。

　　这只能说我比他那些夫人还要受宠，更别说褚玄亲自挑选侍女送于我。

　　在我七岁生日的时候，褚玄送了我一辆由巧夺天工制成的轮椅，巧夺天工的轮椅可以藏不下三百枚的暗器。

　　至此，褚玄亲自教我运用暗器。褚玄的武功太霸道，不适合我学习。他就亲自手把手的教我温和的内功心法，用一种方法将别人打出来的内力转化为自己的内力，有种借力打力的感觉。

　　说不清褚玄为何要这般对我，我不太明白，我好像从来不明白人得情感。

　　我问过杜娘，杜娘说是为了补偿我死去的娘亲，可是我并不是褚玄的亲生儿子；我问过孟白，孟白暧昧的将我们的关系想歪，说褚玄对我有不一样的占有欲；我也问过含笑，红袖，断弦，若画，褚玄为何待我这般好，四个少女不懂世事，只是不清楚；我却没有问过褚玄，因为，有种奇怪的感觉。

　　我知道自己应该不是一般的小孩，我想我是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