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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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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天气到了夏季总是阴晴不定,像个闹脾气的孩子。因为脚伤的缘故,叶茗琛差人请了几天的假。
夏天闷热,叶茗琛穿了条丝绸的长裙,上身的配了件开领的白衬衫,简单倒也不失风情。拿着喷壶把弄着手里的花。
“我都想成这花了。”韩妈打趣地说道。叶茗琛回头笑笑。
“韩妈,二姨娘走了有些日子了吧。”叶茗琛低头擦着叶片。
“倒是有半个月了,二太太第一次回去住这么长时间呢,以前多则也就是四五天。”韩妈低头寻思着什么。总觉得有些不对。二太太的几个兄弟,各个不成气候,听说他哥哥还吸大烟,把大笔的家财全花在这上了,平常二太太看都不想看他们。回安平也都住在她姑姑那里,如今住这么长久,难道是那边出事了。韩妈心中疑惑着,可二太太走时气色很好又带了上好的礼品回去想必不是。
“韩妈,晚上爸爸叫我陪他去明月斋,你不是喜欢吃那里的素盒子吗,回来是我给你带些。”
自母亲去世后,也只又韩妈对她好,嘘寒问暖,叶茗琛心中早已把她当自己的母亲一般看待。
“不用了,老爷很长时间没和小姐吃饭了,你们父女俩坐下好好聊聊,别惦着我。对了上次四太太送小姐的那匹杭锦,邓师傅也给裁好了,小姐今晚上穿那件旗袍出去吧。”
“那匹料子到不错就是颜色艳了些。”叶茗琛放下手中的喷壶,擦了擦手。
“小姐年纪轻,穿什么都好看,干嘛老穿些素色衣服,我看那件映花蓝色旗袍就不错。”
叶茗琛进屋看看时候不早了,自从她上学已经好久没和父亲一起出去吃饭了。今天父亲叫她,她尽说不出的高兴。二姨娘给父亲添了儿子,茗璠虽是庶出可毕竟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子,这叶家以后也还靠他撑着,父亲疼爱他自不必说,可对叶茗琛却不像以前那样关怀备至了。
叶茗琛听了韩妈的话换上了蓝色映花的旗袍,站在西洋镜前打量着自己。
“这旗袍挺合身,邓师傅的手艺是不错,尺寸拿捏的正好。”韩妈端着花进来,看见叶茗琛换了衣服,她一早就这道这丫头将来是个美人坯子,嫩白的皮肤高挑的腰身,明眸皓齿。不知哪家的少爷有好福气能娶到她家的小姐。
“韩妈,把这个收起来。”叶名琛摘下腕上的玉镯子递给韩妈。这是她母亲的遗物,是上好的蓝田玉,剔透莹润。
“小姐不带了吗,这旗袍配镯子不是恰到好处?”
“不带了,爸爸看了又该伤心了。”父亲虽是又娶了侧室,可是心心念念的还是她母亲。看到这玉镯子他又该伤心了。
月明斋,本是清朝王爷们的聚会场所,现在来这的也尽是些权贵。台子上名伶燕平唱着一出《穆桂英挂帅》说不尽的豪气。因是名角,今天场里座无虚席。叶茗琛扫了一眼着看到只有二楼对面的那个包间空着。
茗璠嚷嚷着要回家,小孩子就是这样。出去时说不带他,他却要来,来了又觉得无趣这便哭闹着要回。
“姐姐,我要回家。”叶茗璠拉着叶茗琛的手往包厢外面走。
“茗璠,再等等,等爸爸来了,让刘叔送你回去。”叶茗璠十来岁正是淘气的时候,家里又人人惯着他,现在哪听叶茗琛的,不愿待着便到处跑。
叶茗琛怕他走丢了,只好在身后追着他。这小家伙倒找着了乐子,叶茗琛越追,他越四处躲。跑的跑的撞在一人身上。抬眼一望那人一身戎装,身材高大。叶茗璠看到军人便害怕,忙往回跑。叶茗琛脚伤刚好又穿着高跟鞋,追他十分吃力。看他撞到了人,忙上来道歉。
“家弟岁数小,淘气冒犯了军官。我代他道歉。”叶茗琛知道这北方军人向来是霸道横行,不小心得罪了哪位日子便不好过了。她低着头赶忙道歉。
“叶小姐脚伤好些了吧?”叶茗琛一抬头与那人眼眸相对。没想到时隔半月便在这里与他相遇了。此时叶茗璠倒是乖乖的躲在叶茗琛身后打量着那军人。
“托先生福,好多了。”叶茗琛害怕他的眼睛,连忙低下头看着鞋尖。
“哦,那就好,叶小姐也来听戏?”
“家父喜欢燕萍的戏,所以陪她老人家来看看。”叶茗琛微微抬眼才发现他身边还站着为高挑出众的佳人,但并非那日在胡家店里碰到的名伶柳思若。
“那就不打扰叶小姐了。”慕容远峥看她拘谨,便率先离开了。
叶茗琛让开路,那一行人便去了对面的包间落座。
叶老爷来时戏已开场了一会儿了。叶茗璠见到他倒也听话。
“茗琛,新学校还习惯吗?”父亲向来很少过问她,平常也就是给些零花钱,要不就是从外头回来带些新鲜物件给她。
“挺好。”叶茗琛看看父亲,他向来忙一段时间比见他又苍老了许多。
“茗琛在学校里可有心仪的对象。”叶茗琛倒也不小了,上门提亲的也不少。可是叶老爷总舍不得她想多留她几年。如今生意上出现些亏空。只好派镶玉回安平向她娘家姑妈求助,希望拨些款子来缓解一下这边的危机,可那孙家竟看上了茗琛,想要联姻。叶老爷思量许久,不知怎么跟叶茗琛开口。今天想借着这个机会问问她,若有那便不勉强她,若没有到可以让她自己考虑看看。
叶茗琛听到父亲如此贸然开口脸上微红摇了摇头。
对面包厢,慕容远峥心思并不在戏上,自打看见叶茗琛,他眼光就未离开过对面的包间。今天她穿了件湖蓝色的映花旗袍,盘着头发齐齐的刘海盖着隐约可见的细眉。对面那位中年男子想必应该是她口中的父亲。
“李子,去查查那人是干什么的?”
“是,少帅。”
对面的崔雪静看他一直盯着对面看,也不管自己,不免有些着急,不停地与他搭话。他先开始还回答后来感到烦变差人送她回去了。女人他向来不缺,聪明些的还可以在身边呆些时候,若巴望过高的往往也就是两三天工夫。
“少帅,对面的是叶小姐的父亲叶博平,做茶叶生意的。”
“恩,后天替我备些礼品,我要登门拜访。”
跟了少帅这么多年,李子大约摸清了少帅要干些什么连忙退下精心准备着。
叶博平最终也没对叶茗琛开口提孙家的事,总觉得为了钱联姻对不起亡妻。那日也就和叶茗琛看了戏便回来了。镶玉隔天也从安平回来了,孙家提的条件并没退让。孙家是镶玉的本亲他也不好说什么。
“老爷,大厅里来了好些军人说是来拜访您的。”佣人刘妈还没见过这阵势呢,那些人个个戎装,肩上背着枪支,领头的那个看起来岁数尚轻。她也没敢多看,连忙进内堂禀报。
“军统的人找你干什么,不会是出什么乱子了吧。”二太太起身要去看看,被叶老爷拦住了。
“妇人家,懂什么。我去去就来。你把孩子看好,别让茗璠乱跑。”
叶博平进了大厅,看到慕容远峥倒有些吃惊,他与军统的人素不来往,如今他们来家里不知为何,来者还是北方都统慕容鹏举的公子。
慕容远峥看出叶博平的疑虑摆手让随从的卫队退出大厅。
“不知慕容少帅光临有失远迎。”叶博平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并未乱了阵脚。
“叶老板客气了,论辈分我还要称您一声伯父才对,今天贸然拜访唐突了。但却有件要紧事与您商量。”
叶博平见过不少军统的人都是耀武扬威,这慕容少帅倒有几分风度。
“慕容少帅有话请讲。。”用人上了上好的龙井,是初春的新茶。冒着淡淡的清香。
“实不相瞒我今日是来提亲的。”
叶博平刚抿了口茶,听到这惊得竟没将茶杯放稳,只见哪青花的茶杯跌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