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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机遇与陷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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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金发的男孩就坐在我临近的餐桌旁。
当我用长勺搅动了一圈草莓奶昔时,我看到他也正好瞥了我一眼,就像我偷瞄他时一样故作不经意。
我埋下头,专心喝我的奶昔,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西索来了以后,我该和他聊些什么话题。最近干了些什么?决斗了几场,杀了几个人,玩了什么有趣的游戏,还是结识了几个美女?
自嘲地笑了笑莫名的无聊与忐忑,我又把目光转到一旁的男孩那儿去。
男孩没有回看我,甚至没有注意到我在看他。
我顺着他专注的眼神望过去,房梁的斜角里挂着一张不起眼的蜘蛛网,一只小小的黑蜘蛛趴在一根弱不禁风的蛛丝上静待猎物。
我吁了一口气,重新看向男孩。
“真漂亮。”我说。他立刻收回眼光,投向了我。
“不是吗?”我对他摆出一个生平最和蔼无害的微笑,“这是遗传?和你妈妈一样么?”
“是民族的标志,”他镇定的回答我,语气里带着些许隐藏的骄傲,“我是窟卢塔族人。”
“哦,”我若有所思,“好像在哪儿听说过,是说看到就觉得有点印象,但一时又想不起。”我对他抱歉的笑笑,“不过真的很美,过目不忘。”
“谢谢。”他喝了一口果汁,恢复成宝蓝色的眸子在我脸上重重地印了一下。
“你在等朋友吗?”既然找到谈话的机会,我就不会放弃
他摇头,似乎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推却:“我赶路,马上走。”
我了然一笑:“我也是,你去哪儿?”
大概谁也没遇到过这样的缠人精,他似乎皱了皱眉,好看的面容上也升起一丝不悦。他没有回答我,算是不予理睬。
我有些挫败,平生第一次主动勾搭男性遭到白眼。我再一次仔细端详他,双眸清亮,金发柔顺,脸颊柔和,干净清秀得不像个男孩。难道是女扮男装?
“喂,女人,我陪你上路怎么样?”桌上重敲上一瓶酒,一个醉醺醺的酒鬼闯入我的视线。
我像赶苍蝇一样挥手:“走开,我不和长得像鸭嘴兽的男人同行。”
没想到此话一出,同时有七八个男人围了过来。
为首的那个醉鬼把手搭在我肩上,放肆地扣着我的锁骨:”看得起你才找你,不识相的话,让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不耐烦的一甩肩膀,左右两个男人立马按住了我。那架势,好像我得罪的是什么了不起的□□头目。
醉鬼捏住我的下巴,粗鲁地抬起来,喷了我一脸的酒气:“长得还不错,脾气嘛,嘿嘿,正是我喜欢的那种。”
我抽眼偷瞄邻座的小帅哥,他正无动于衷的喝着最后那点果汁,看样子时刻准备离开。
也是,他还小。这么小的孩子,你还期待他英雄救美?我自我安慰,努力压下别人无视自己的郁卒感。
就算我被这群狼拖去大卸八块,他也不会管吧。
没办法,只有自己解决。没了念力,还是脱不了独行侠的命。
耳旁是野蜂们的狂笑,我闭上眼,在想如果我在这里杀人,是否会给西索留下错觉——以为翎霜还是像以前一样强大?
那还是等他们拖我出去再下手。
就算没有了以前的能力,但内心还是不甘承受这般的侮辱吧?可是翎霜,你又有什么资格蔑视和如今的你一样弱小的渣碎呢?
不行!我正要起身,跟随他们出去,突然晃到那位金发男孩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犹豫的神色。
不行,我要再等等。我不肯相信他会冷漠到这种程度,就算我是一个不相干的路人,就算他的经历让他从此必须谨小慎微,我也不肯相信他会和流星街出身的孩子一样可以漠视弱势群体的沦陷。
看到我执拗地定在坐椅上,为首的男人用粗粝宽大的手捏住我的脖子,妄图把我提起来。
“放了我!”我尖利地放抗起来,拼命做出想要摆脱那手掌的模样。我偷看男孩,他竟然转过头去。
酒馆里的众人都一动不动地坐在位置上,用一种半看热闹半同情的目光看着这一幕。老板站在柜台后面擦拭酒杯,就像这事情并非发生在他的地盘上一样。
我向男孩发出求助的目光,他却视若无睹地招手:“老板,结账。”
我皱起眉头,随即放弃了反抗,顺从的站了起来,被那男人虏着脑袋往外拽。
男人们拖我到酒馆后面的小巷道,将我掷到一堆装垃圾的啤酒桶旁边。得意狂妄的大笑起来。
我揉揉被摔疼的肩膀,没有念力保护身体真不方便,一点小摔小打也让人不舒服。
“叫啊,怎么不叫了?”醉鬼们侮辱性地反问
我想冷笑:“我一般不对死人大呼小叫。”
“什么?”他们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依然坐在地上,整理了一下起皱的外套,在想下手的时候千万别沾上血迹了,过会儿还得约会呢。八个人,以现在这点能力估计得用十秒时间了。
我的沉默激怒了这群穷凶极恶且没有自知者明的男人。他们不约而同的上前一步,似乎就想立刻动手。我刚要挑选好第一个下手的对象,突然听到侧面的巷子里传来风声。
我心中一动,立马紧贴墙壁,半求救似地大叫:“你们要干什么!快滚开!”
伴随我呼声一落,咚的一声,一只装满垃圾的啤酒桶砸到了这群男人堆里。恶臭熏天的各类垃圾立刻挂满了他们一身,更有一只酒桶直接扣在了为首那位醉鬼的头上。
与此同时,一只救援的手抓住了我,将我一把拖起来,往巷子深处跑去。
“快跑。”他对我低低地说
我一边跟着他,一边感激地叨叨:“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男孩只是拼命的跑着,并不回头,也不答话。说不上冷淡,说不上慵懒,也许只是觉得没时间浪费与我一谢一回而已。
他跑起步来呼吸均匀节奏轻松,虽然眼神里藏有一丝不苟的谨慎,面目上却显得无所畏惧。察觉到我跑路过程中目不斜视的关注,他也把头一偏,谨慎中添加了一点疑惑。
我尴尬的笑了笑,抬头却看见我们走进了死路。
真是老套的情节,我一迈步踏上墙壁,正想依靠惯性出墙去,突然想起身旁的男孩可能还没那份能力,急忙一个刹车,和他差点撞了个满怀。
我们停下来,他轻微喘气,我假装喘。
醉鬼们脚程也不满,居然都追了上来。
“臭婊子!”他们没遮拦的骂道,“逮住她和那小子,大卸八块!”
我有些担心的望向男孩。他却沉稳的从怀里摸出一副二刀流。我往后一退,他就冲向敌人。
我双眼不自觉的用力,方才想起自己早不能用凝。然而多年的经验还是让我感觉到了不寻常的压迫感。
我看着男孩冲过去,而那几个高大的壮汉都赤手空拳的狞笑着,那状态那气势与普通人不太一样。
“等等!”我叫起来,想要唤住男孩。
然后事情的发展比我迟了一步……我的脑子里噼里啪啦的响过一串数据,关于男孩的速度与招式的力量以及对方动手的一连串反应都在我头脑里像过电影一般闪过。
然而我的身体此刻跟不上我的思维,所以我刚刚紧跟着上前,就听到哐的一声脆响,刀尖被为首的男子一掌劈断,而对手顺势把断刃捏住一扔,直直就插进了男孩的胸膛。
我只来得及躲过第二掌劈碎的刀片,连去救援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