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杀死4号（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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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很足，海水很蓝，从海底望向天空，好像置身于流光溢彩的水族馆之中。
我埋头，看到细白的沙地上有一只硕大的海螺，抓起来向西索示意。
他戴着潜水眼镜，对我点点头。
他的赤发随着水流飘动，好像这片海域里最艳丽的一尾鱼。
然后我们一同游向海面，回到小船上去数战利品。
晚上，我们在海滩上与陌生的游客一起狂欢，将大家潜水捕获的海螺共享。海螺可以烤来吃，还可以用橙汁、洋葱和沙拉酱拌着吃，而西索偶尔会什么都不要的生吃一口。
“你不需要点什么吗？”沙滩上有乐手演奏欢快的小曲，还有不少游客热舞，我需要大声的问他
他含着一块生海螺肉，摇摇头，再靠近，对着我的耳朵小声说：“我需要你～”
…………
……
是吗，他需要我吗？
什么地方需要我？
需要我的什么？
夜深，月悬挂在宁静的海面上，我躺在阳台的睡椅上吹辛凉的海风，。
房里有人小声说话；“我得回去了。”
门开了，一个看不太清容貌的女子提着鞋子轻轻跑了出来。外面黑，她看不明白路，我在露台上没有出声，她撞到了我的椅子扶手，哎呦叫唤了一声。
“慢点亲爱的～”西索倚在身后的门上慢悠悠的嘱咐道
女子似乎羞于被我看到，急匆匆的跑了。
我依然乘凉，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过了会儿，他闲闲的走过来，踢了踢我的椅子脚，见我没反应，就拉我起来，然后自己坐下去。等我想走，却又扯住我的手，将拦腰抱到他腿上。
我闻到他身上还残有刚才那女人的香水味，不过今晚上也显得没那么刺鼻。
“你在这儿干嘛～”他问我
“你出来做什么？”我问我的
“因为预料到你会在这儿等我～”他让我躺到他身上
“等你干什么？”我又问
“难道没事情需要商量吗～”
“没有。”
我们又沉默了很一会儿，似乎都挺享受这份恬静与舒心。
突然间，我仿佛是忍不住，唐突的问道：“西索，你爱过谁吗？”
“当然啦～”他回答得又随意又轻松
“不是你理解的那种，是我说的那种，你明白吗？”
“恩……明白了～”他突然变得很勉强
“爱过吗？”
他一瞬间静了下来，当我放弃等他的时候，却说了一句和问题无关的话：
“我是很喜欢翎霜作为女人的样子呢～就像现在这样～”
“什么样子让你讨厌？”我立马问
“没什么讨厌的样子～”他说，“其实是长官也好～女人也好～只是相对而言～我都还挺喜欢的～”
“这些话别乱说吧。”我把头侧了侧，靠住他肩膀，“没一会儿你又会改口，自己说来给自己耳光。”
“当然不是～”他撑起头低眼看了看我，“你怎么对我这么没信心～”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是脸皮真厚还是开玩笑的。
“你其实不了解我～”他摇头道，“你看着挺精明能洞察世事～但是你不了解我～”
我又被他这么老气横秋的话逗笑了：“我不了解你什么？”
他想了一小下，才回答我：“我是说～虽然我自己也不常明白下一秒的兴趣会是什么～不过喜欢不喜欢一个人～这点感觉还是能把握的～”
“除开身份和利用价值？”
“除开～”
“那能把握住爱的感觉吗？”我真嘴贱
“目前似乎不能～热爱？性｜爱？挚爱？你得说明到底是哪样～”
这下轮到我摇头，被他这么一细致的问，我也不太清楚自己究竟要问他哪一种“爱”。但有一点我能把握，那就是我对他的感觉。
“不能知道你是否这样爱过……”我突然觉得口渴，声音发涩，“但是西索，我对你，真是又爱又纠结。”
西索好像根本就没听到我说什么。
我偏头去看他，我的脸与他的脸离得如此之近，而月光正好照在他的脸上，那流畅的脸部线条徜徉下的却是硬朗与沧桑。
过了很久，他好像突然醒悟似地，突兀的问我：“啊～你刚才说什么～”
我猜他是故意装没听见。我内心挣扎了一会儿，实在不能确定是否该再重复一次。我想我那时的表情是对着他欲言又止，最终却只能缓缓叹一口气，把心中的郁结吐出来。
“你第一次对别人说爱吗～”他好像想通了似地，重拾话题，“不过我正好相反～我常常对别人说这个字～“爱”什么的～对我不算什么正式的语言～不过翎霜～你太认真了～这样不好～别把自己套起来～要是你能放开自己～常把这些自以为很重要的字眼随处说～你就可能发现～什么感情都是虚假的～”
我想他也是好好思索之后，才说出这番话。
这番礼貌的隐晦的温和的拒绝……
“谢谢你。”我的声音小到自己都听不见
“来～”他捏住我的下巴，将我的侧脸对照着月光细看，“让我好好看看你～今晚上之后～我说翎霜～我们还有机会这样相处吗～”
他说这话时，露出了罕有的疲态。这种倦怠好像被抽干水分的叶片一样，从他那刚毅强硬的外壳剥落下来。
“西索……”我忍不住将头埋到他胸膛里，“如果忘记，请忘得彻底一些。如果记起，请至少保持这份喜欢。”
他的指尖将我的发细细的摸下去：“我一直是这样努力的～”
他顿了一下，又道：“如果决斗～请用尽全力～杀死我或者让我杀死，无论我活着与否……翎霜～我不想轻视你～”
有一瞬间，我感觉有热血从心底涌起，我撑上去吻他……有那么一刻，我期望忘记一切恩怨纠结，以及我自己的身份立场……
但是西索是那么冷静、理智和……疲倦。
把所有狂热激情都褪去，他显得那么的不耐烦，那么的心灰意懒。他推开了我，没有犹豫和留恋。
“长官不是有男朋友么～”最后这句话恢复了从前戏谑的语气，紧接着他打开房门，消失在门厅拐角……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杀死4号（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