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魔录》非鱼非我

25、25

　　吕宋走到方天面前，朝几人礼貌地点了点头，这才对方天说：“少爷，老爷请您和您的朋友一起过去。”
　　方天站起来，拉了曲迪往外走，同时对雪娘和细雨说：“你们也一起来吧。”
　　细雨赖在沙发里不想动，雪娘上前架了他起来，跟在方天身后往外走，吕宋则跟在四人身后，出了门后，才抢先上前帮方天打开车门，等四人都坐了进去，这才关上车门绕到车的另一边坐到副驾驶座。

　　回到主椄，方泰云早在客厅等他们了，方天带着那三人走到方泰云面前，方泰云慈善地站起来朝他们微笑，并吩咐随后进来的吕宋准备开饭。
　　方天扶着爷爷向他介绍面前一排站开的三人：“爷爷，他们都是我在伏灵镇认识的朋友，这位是晓雪，旁边的是她兄弟晓雨。”
　　听方天说到自己，雪娘学着现代人的友好方式上前一步伸出手和方泰云握了握，并说：“爷爷您好。”
　　细雨有样学样，也上前一步和老人握了握手，同时不忘瞪了方天一眼，以示对他擅自给自己改名的不满。
　　方天指了曲迪说：“这是曲迪，是伏灵镇上的神父。”
　　方泰云哈哈笑了说：“曲神父，不知你师傅欧布欧师傅可好？”
　　曲迪愣了下，没想到方天的爷爷竟认识自己的师傅，回过神来忙回答说：“他老人家很好，前两年回了圣地，近日刚回来了。”
　　方泰云“哦”了一声，说：“有空请你师傅来玩，不知道他把我这老头子给忘了没。”
　　曲迪不知如何接话，幸好吕宋过来请大家入席，解了曲迪的尴尬。
　　方天扶了方泰云走在前面，老人低声对方天说：“小天，有什么事你不用瞒爷爷，爷爷活到这把年纪，还有什么没见过的、不相信的？”
　　方天一惊，扭头看老人，却见他笑哈哈地望着前面，并无什么异样。
　　方天在心里嘀咕着：“爷爷认识曲迪的师傅，那爷爷也知道四季灵图的事？难道他知道了雪娘和细雨的真实身份？”越想越觉得像，正想解释，已经到了饭厅。
　　方天只得扶老人在首位坐好，自己坐到他的右侧，余下三人自有吕宋安排座位。
　　饭后，方天陪方泰云打了几盘棋，输多赢少，细雨在一旁看得直撇嘴。
　　在下完第五盘时，方泰云笑着说：“小天，多日不下，你的棋技退步了。”
　　方天笑着说：“是爷爷高招，孙儿还得多多练习才行了。”
　　方泰云哈哈笑了起来，他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说：“你们回去吧，我也该休息了，老了，不比你们年轻人能熬。”
　　几人听了，忙起身向老人告辞，方泰云叫吕宋送他们回去，自己由保姆扶着回房去了。

　　回到侧楼，方天要回书房，雪娘他们跟了进去，方天说：“你们跟着我干嘛。”
　　雪娘答：“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方天坐到书桌后的靠背椅中，长吁了口气，说：“我只是想好好想想关于章家的事要如何解决。”
　　细雨说：“像这样的人渣，你还要怎么救他？”
　　曲迪低声说：“可是我觉得，怀宁不像这么坏的人。”
　　细雨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人心这东西，你能看见？别以为对你好一点，就是好人，而且你才认识他多久？”
　　曲迪被他说得没了话，低着头坐在一旁。
　　方天说：“虽然知他们行恶，但我白天时已经说过，明知有魔，又怎能不理？唉！”突然想起什么，他坐直身子望向曲迪，“洋道士，你带来的画现在在哪儿？”
　　曲迪说：“在章家。拍卖会后天举行。”
　　雪娘好奇地问：“什么画？”
　　方天看着她，一字字说：“雾中幽兰。”
　　“哈哈……”细雨突然笑了出来，“没想到冷雾也出现了，这下好玩了。”
　　雪娘瞪他一眼，说：“有什么好玩的，你一向不是很怕他吗？”
　　细雨哼了一声，扭开头去嘀咕道：“我什么时候怕他了？就他那冷样，有谁能和他亲近得了？”
　　方天问雪娘：“冷雾就是雾中幽兰的精灵？”
　　雪娘点头应是。
　　细雨在一旁笑说：“不过他算是最难被请到的，不知道你有没有这能力将他也收为己用。”
　　方天不理他，问雪娘：“据我所知，关于他的传说是最少的，似乎自四季灵画出现后他就只有一次认了主，是真的吗？”
　　雪娘坐到方天对面的椅子里，说：“的确是这样，除了我们的始主外，冷雾再未和任何人订过契，即使是子虚也没能使他现形。”
　　“那你可知他的订契方法？”方天问。
　　雪娘摇头说：“除了始祖外，没有人知道四张图的订契方式，我们彼此也只知道自己的。”
　　方天沉吟了一会儿，皱眉说：“后天的拍卖会，我看我还是要亲自去一趟。”
　　曲迪抬头看向方天，说：“你去不了了，拍卖会的入场卷已经售完，这次拍卖会有严格的入场检查，没有入场卷是绝对进不去的，一共只有四十九张，而且有票的人也都进行了身份登记，在拍卖会开始前一切都是保密的，就是我也不知道这四十九人是谁。”
　　细雨说：“要不要我去帮你把资料偷出来？”
　　方天靠回椅背摇头说：“不用了，既然洋道士的师傅说只有有缘之人才会得到它，而我现在连入场卷也没有，那我又怎会是那个有缘人？就算被我偷了别人的资料入场又如何？”
　　雪娘安慰他说：“小天，如果你真是有缘人，冷雾现在即使不能到你手中，总有一天他也会出现在你面前的。”
　　方天朝她笑了笑，说：“我没事的，放心。”
　　四人又聊了一会儿，各自回房休息。

　　清晨，方天被电话吵醒。
　　电话是章维纤打来的，他告诉方天，章怀宁失踪了！
　　方天吃了一惊，忙起床去找曲迪，在等曲迪洗漱的时间里，方天通知吕宋准备车，并让他告知方泰云章怀宁失踪的事。
　　待曲迪准备好出来，方天已经等候多时了。
　　雪娘和细雨已经分头去调查，曲迪心里虽然有很多疑问，但看方天的脸色不善，也不敢问，默默地坐在他身旁前往章家。

　　到了章家别墅前的小道，就见章维纤正焦急在地门口来回踱步，一看到方家的车过来，忙迎了上来，隔了车窗对方天说：“小天，你可算来了，先别多问，跟我去王家。”说完，不待方天回答，便转身钻进旁停着的车里，开车走了。
　　方天只得交待司机跟上。
　　路上，雪娘和细雨回复说章家早上发现章怀宁失踪后就已报了警，随后另三家相互通了电话，四个孩子都在凌晨时分失了踪，现在四家都没了办法，所以决定先去王家聚个头，商量如何应对。
　　至于章怀宁失踪的原因，雪娘和细雨也没有查到太多有用的资料，只知道他是自己离开的，离开时是否被什么东西附身或是控制，就不得而知了。
　　方天沉默了一会儿，问：“今天是几号？”
　　雪娘轻声告诉了他，他掐指算了一下，一拍大腿，说：“明天是那三个死者的尾七，如果失踪不是巧合，那……”
　　雪娘说：“头七时他们开始出现异样，明天就是尾七，看来无论是人为还是怨鬼报仇，都会选择在明天了，可是为什么要在今天抓走他们呢？”
　　方天冷哼了一声，说：“这明显只可能是人为，为了达到目的，他必须要在今天确认一些事情，以确保明天的报仇计划可以顺利实行。”
　　曲迪说：“不会的，有谁会这么坏，难道那人为了报仇要杀死怀宁他们吗？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方天看了他一眼，伸手揽了他的肩，轻声说：“在人失去最生要的东西时，往往会被仇恨冲晕头脑，也许这个想要报仇的人并不是什么坏人，但他现在的心已经被魔化了，只要我们能尽量找出这个人，一切都还可以挽救。”
　　曲迪抬头看了他，痴痴地说：“可是，你知道是谁吗？”
　　方天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直觉告诉我，这个人我们很快就会见到。”
　　曲迪听了，不再说话。

　　汽车很快驶入一处环境幽静的住宅区，停在了一栋二层小洋楼前，章维纤已经坐车里走了出来，示意方天下车。
　　方天拉了曲迪下车，交待司机在原地等他，这才跟了章维纤进去。
　　刚一进门就看到不少工作人员在忙碍着，章维纤和门口那人轻声说了几句，那人拿手中的对讲机又不知和谁联系了一会儿，这才放章维纤他们进去。
　　几人来到客厅，几对中年男女正坐在客厅里，章吴彦宁一见丈夫来了，跑过来拉了章维纤的衣袖只是哭，章维纤拍着她的背安慰说：“没事的，怀宁不会有事的，你别哭了，小天和小迪都在，他们会帮我们的。”
　　另几对在坐的男女，男的都愁眉深锁，闷闷地抽着烟，有两个女的靠在身旁男士的肩上低声哭泣，只有一位短发的中年女人表情镇定，她见章维纤带了两个年轻人进来，便站起来走到方天他们面前，礼貌地伸出手，自我介绍说：“你好，你就是方泰云方老爷子的孙子方天吧？我是贺宁，宁爱事务律师所律师。”
　　方天礼貌地和她握了握，说：“贺阿姨好，我听爷爷提过您。”
　　贺宁笑了笑，拉了方天过去坐，同时清了清嗓子，说：“我说你们几个，现在是哭的时候吗？孩子失踪了，我们总得想办法找回来才是，我才不相信什么鬼神论，这一定是有人恶意破坏！”说着，扭头去看方天，说，“况且小宁的房间里有方天师傅做的天罡阵，如果真是鬼怪行凶，小宁怎么也会出事？你说是吧，方天师傅？”
　　方天被问地一愣，见几个大人都看着自己，忙说：“如果真是鬼怪作祟怀宁的确不应该出事，但一些事我还想了解一下，现在不敢枉然判断，不知道他失踪的情况是怎样的，哪位可以清楚地告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