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茜莉莉Cici & Lily》海德娜娜

6、Chapter 6

　　周末的清晨，莉莉在睡梦中醒来，她的耳边传来一阵悦耳的吉他声。往日一到周末，她经常是自然醒，醒了就随便吃点什么，然后就看看书，看看电影，出去跑跑步，偶尔和朋友约个下午茶。这样的休息时间对她来说很奢侈，更多的时候她在看医书，看文献查资料，对于一名合格的医生来说，临床、教学、科研，一个都不能落下，这还只能算合格，如果想要达到优秀，必须为医学事业献出一生的精力。
　　至于伴侣，家庭，好像暂时没在莉莉的考虑范之内。
　　她爬出被窝，从楼梯上下来。茜茜正坐在沙发上摆弄她的吉他。
　　“姐姐醒啦？我做了早餐，白粥配油条，喜欢吗？”她停下手上的活，笑着看莉莉。
　　“嗯。”
　　莉莉的脑子还没完全清醒，她不习惯家里有人的感觉，特别是一起床就有早饭吃的情况，像是梦里的情景，奇怪，但是温暖。
　　她没有直接去吃饭，而是坐在了茜茜身边，看她摆弄吉他。
　　“我是不是吵到你了？”茜茜问。
　　“有点，”莉莉说，“一大早的弹吉他？”
　　“都十点了，还一大早呢？”茜茜说，“我昨天晚上梦见了一段曲子，怕忘了，醒了就要把它记下来。”
　　“什么曲子？弹一下我听听。”
　　茜茜弹了一段，莉莉听着，她听不大懂，对于音乐她一窍不通，她偶尔听的音乐也是什么抖音神曲之类的，听过也就忘了，没什么好听或者不好听，大家都在听，她也随便听听。
　　“好听吗？”茜茜弹完了，充满期待地问。
　　“听不太懂，”莉莉说，“感觉是一首很吵闹的歌……”
　　“吵就对了！”茜茜说，“我要的就是这种吵的效果，在LIVEHOUSE里就是要把大家的情绪都拉起来才有意思，就像在和全场的人□□，你懂吗？”
　　莉莉刚喝了一半的水呛到了喉咙里，“小姑娘说什么呢？”
　　“谁是小姑娘？我成年啦！”茜茜不服气，“姐姐平时都听什么音乐？最喜欢哪首？”
　　莉莉想了一会儿，脑袋空空，茜茜问到了她的知识盲区，“就□□音乐上的吧，随便听听，也没有喜欢哪一首……”
　　“□□音乐？那些能算歌吗？儿歌？”茜茜不屑一顾。
　　莉莉瞧着这个小女孩口气还真不小，笑着说：“那你最喜欢什么歌？”
　　“我喜欢的歌多着呢！要说最喜欢哪一首，Smells Like Teen Spirit吧，”茜茜歪着脑袋说，“柯本，我的神！”
　　“柯本？外国人？”
　　“涅槃乐队的主唱，你不知道？”
　　莉莉摇头，她怎么可能知道？但她有些好奇，掏出手机搜索一番，“1987年组队……那年我都还没出生呢……你说的柯本，几岁了？”
　　“他死啦！27岁死的……”
　　“这么年轻就死了？”
　　“可不是嘛！姐姐，你知道‘27岁俱乐部’吗？”茜茜问。
　　莉莉仍是摇头，“那是什么俱乐部？”
　　茜茜拨弄起她的吉他，“有那么一群人将他们的年纪永远定格在了27岁，涅槃乐队的柯本，滚石乐队的布莱恩琼斯，大门乐队的吉姆莫里森，”她站起身，将一根电线插在音响上，潇洒地扫起和弦，“我也要加入他们，等我27岁的时候，我一定加入他们！”
　　Smells Like Teen Spirit几段简单的旋律回响在莉莉家的客厅里，有点粗糙，有点任性。
　　茜茜用略微慵懒的烟嗓唱道：“Hello, hello, hello, how low……Hello, hello, hello, how low……Hello, hello, hello, how low……”
　　莉莉忍不住跟着她的节奏一起唱，她们合着窗外的艳阳，显得那样青春活力四射。
　　她们玩累了，茜茜泡了一大壶咖啡，和莉莉坐在窗边一边休息一边闲聊。
　　莉莉翻开那本厚厚的《脑外科手术实例》看起来，她又挑了一本书扔给茜茜，“活蹦乱跳了一个早上，也静下心来看看书吧。”
　　茜茜接过书翻了翻，立马打了三个哈欠，“姐姐，我晕字，怎么办？”
　　莉莉没理她，埋头看那个她一直不了解的手术方式。
　　“那我看着姐姐看书吧。”茜茜托了腮班子，盯着莉莉看，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莉莉的五官精致清秀，眼睛细细的，眼尾一拖，有一股子的媚态，鼻子很秀气，嘴唇樱红，聚精会神的时候唇齿微微开启，像是等着人亲吻。
　　茜茜将目光向下移，移到了她的胸部。莉莉很瘦，胸不大，可就是这有些平坦的小胸轻轻贴着睡衣前襟的姿态，显得很是性感。
　　茜茜想象着莉莉脱光衣服的样子，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莉莉似乎察觉到了，桌子底下的脚轻轻踹了一下茜茜，“你怎么几天都没出门，没有演出？”莉莉问。
　　“嗯，我还没找到下一家演出场所。”茜茜说。
　　“一直找不到可怎么办？”莉莉没有抬头，她像是在逗茜茜玩。
　　“一直找不到就一直赖在姐姐家，好不好？”茜茜问。
　　“我不会一辈子收留你哦……”莉莉不愿意，“除非……”
　　“除非什么？”茜茜好奇。
　　“除非你乖乖回去上学，”莉莉抬头，“女孩子一定要多读书，只有读书才能改变命运，只有读书才能救得了你！……”
　　茜茜没等莉莉说完，又打了三个大哈欠，眼睛水湾湾，“好好好，我明天就能找到地方表演的……”
　　“呀！原来是这么回事！”莉莉像是突然开了窍，喜出望外。
　　“什么？”茜茜不懂。
　　“我得劝主任去买一台最新的达芬奇机器人来做这个手术！成功率可以上升50%！”
　　“什么什么？”茜茜更不懂了，“姐姐果然是个学霸，兴奋点和我们完全不一样……”
　　“我们去年收治了一个病人，他处在深度昏迷的状态，目前呆在ICU里，每天靠着呼吸机度日，我一直在找适合他的手术方法，”莉莉兴奋地说，“刚刚，我终于想到了为他治疗的方法！他有救了！”
　　冷不丁的，莉莉捧了茜茜的脸，亲了一口她的额头。
　　“你是我的幸运之星吗？”她说。
　　“是吗？”茜茜回亲了一口。
　　“我认你做我的妹妹吧！”
　　“我不就是吗？我都喊了那么久的姐姐了，难道都是白喊的？”茜茜说，“所以姐姐，我能和你睡在一张床上吗？沙发上硌得慌！”
　　莉莉也笑起来，“那可不行，我买张小床给你吧！”
　　“能贴着你的大床吗？”
　　莉莉不懂，“为什么？”她问。
　　“因为……姐姐身上有好闻的味道！”
　　“小丫头古灵精怪的，”莉莉说，“行啦，让你贴着睡行了吧？”
　　她一边说一边梳洗打扮，在衣柜里挑选衣裳。时针指过五点。
　　“茜茜，来帮我看看哪件裙子好看？”
　　“姐姐穿什么都好看!”茜茜好奇地打量莉莉的衣柜，这是个标准的淑女衣柜，几件时兴的连衣裙和穿搭，几件正装，几双半新的皮鞋，“姐姐晚上有约会？”
　　“嗯，相亲。”莉莉边说边挑衣服。
　　“相亲？和男的？”茜茜脱口而出。
　　莉莉也噗嗤一下笑起来，“女的，我和一个美女相亲！”
　　茜茜噘着嘴说：“姐姐笑话我！”
　　“我哪敢笑话你？”莉莉勾了一下茜茜的鼻梁和嘴巴，“赶紧转身，我要换衣服了……”
　　茜茜不转身，“都是女孩子，看一下怎么了嘛？”
　　莉莉皱眉头，“我会害羞啦！赶紧转身！”她推了推茜茜。
　　茜茜不得不转了身，看着门边上的反光条，那反光条上印出莉莉的样子，曼妙的身材，前凸后翘，最要命的是那对蝴蝶骨，太漂亮！
　　茜茜的脸微微红了。
　　“好了，”莉莉说，“帮我拉一下拉链……”
　　茜茜转身，灯光在莉莉的美背上打下一个好看的弧线，她帮莉莉将连衣裙的拉链拉上，莉莉急忙转过身，“好看吗？”她很期待茜茜的反馈。
　　“好看……好看的……”茜茜这时候反倒不敢看了，脸泛潮红。
　　莉莉歪着脑袋看茜茜，“你脸红什么？不好看你就说，我换一件……”
　　“说了好看就好看，不用换了！”她突然像是有点生气了似的。
　　莉莉莫名其妙，“你生气了？”
　　“我饿了！”茜茜去了厨房，“晚饭就不做你的份了！”
　　莉莉背上包包，穿上高跟鞋，“晚上会晚点回来，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
　　茜茜没回，只管自己在厨房里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