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与“悦去客栈”》雁铃

26、26.闯祸了

　　“二哥，莞莞来给你请安了。”次日一大早，就见许小姐提着不少水果跑来戏水人间，给她带路的则是小季。

　　“你怎么在这？”她看到我讶异道。“我怎么不能在这？”

　　“原来你是二哥的丫头啊，好好的不伺候着，昨儿个去打扰我三哥做什么？”

　　我不理她，回头继续给迟琉喂饭。她见我不搭理她，转而对迟琉说，“二哥，看我给你带了好多水果，姨妈说生病了的人多吃些水果最好了。”

　　迟琉杂吧杂吧着嘴，吞咽下我喂的粥，只瞟了许莞莞带来的东西一眼，就不感兴趣的继续吃饭。我心里暗暗夸赞：不愧是我的好儿子。

　　许莞莞没料到先后碰了两个钉子，脸色有些难看。打量四周道：“我说二哥啊，你这里还是同以前一样冷清呢。”

　　“表小姐，有什么事就说吧，我们等会还要出去呢。”

　　她两眼一亮，“去哪？”

　　“不告诉你！”迟琉已经先我一步说了出来，我又在心中夸赞了他一番，打算等许莞莞一走，就好好奖励下二少爷。

　　“傻子。”她轻声嘟囔了一句，不再自讨没趣，然后扭腰摆臀的出了卧房。迟琉虽然听不懂，但我却听见了。丫的，你要跟我抢三少爷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嫌弃我儿子！

　　我凑到迟琉耳边对他嘱咐几句，他眉开眼笑的点点头，三步两步追上了已经走出去的许莞莞。“表妹。”

　　许莞莞一顿，欣喜的回头对迟琉说：“二哥记起我了？”

　　“表妹陪我玩。”许莞莞听了，朝我挑衅的一笑，然后一把勾住了迟琉的手臂。迟琉眉头一皱，看了看我，我对他摇摇头，他只得噘着嘴，任由许莞莞勾着他。

　　“表哥要上街吗？我听说焚都最近流行起一种人物画布呢，我们也去找人画一副好不好？”

　　我看到她意有所指的提议，猜想她大概是嫉妒我送给三少爷的东西了。哼，看我儿子不好好教训你。

　　“好。”迟琉十分合作的点头，老实说，现在的迟琉可爱又容易亲近，上了街总有不少女孩子盯着他看，让我很是欣慰啊。

　　“小季陪我娘。”走在两人前头带路的小季脚步一顿，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一脸坏笑的应了。走到我身旁轻声问：“你在搞什么把戏？”

　　我同样轻声对他说：“你不是说很久没看戏了么？”他一脸恍然，看着已经走远的迟琉和许莞莞。

　　不出所料的，没过多久，戏水人间就充斥着许莞莞杀猪般的尖叫。

　　小季摇摇头，颇为感慨的对我说，“果然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啊——”突然，又传来许莞莞的尖叫声，小季好奇的问我：“你怎么对三少爷说的？”

　　“我只是让他带他的表妹好好见识下戏水人间而已，她不是想玩嘛，那就好好玩咯。”我笑嘻嘻的对小季说。

　　他不禁打了个冷颤，“当心别玩过头了，表小姐细皮嫩肉的，二少爷现在又不知轻重……”他还没说完，就听到二夫人惊惶失措的大叫：“莞莞啊，你怎么了啊！”

　　小季看了我一眼，忙寻着声去查看，我心知闯祸了，也紧跟在后。

　　“呜呜，姨妈，呜呜……”还没走近就听见许莞莞撕心裂肺的哭喊，“迟琉你个死小子，这是你表妹啊，你怎么能这么欺负她。”

　　刚走近，就看到二夫人扯着二少爷的耳朵不断辱骂着，我看到二少爷一脸敢怒不敢言，心抽痛了一瞬，忙跑向前拉开二夫人。“二夫人，二少爷心智不全，怪不得他。”

　　“你是怎么照看二少爷的？”“啪”的一声，她扬起手就给了我一巴掌，我没有料到这场景，愣是没回神，片刻居然没有反抗。但迟琉却怒了，他虽然纯真如孩子，知道做错事会被骂，方才也就任由二夫人数落，现下看到我被打，却不再沉默，狠狠推开二夫人。“不准欺负我娘！”

　　二夫人一个不察，被他推开老远，却不巧触碰到了机关。“咻咻”两声，树上射出两只小刺针，生生扎进她的屁股。“哎呀我的妈呀！”二夫人捂着屁股不断蹦着，戏水人间难得持续的响起女人的哭喊声。

　　这边的响动，很快就传到了老爷口中，等他带人来查看时，二夫人与许莞莞便添油抹醋的说了自己的委屈，我一直陪在迟琉身旁，他心疼的揉着我的脸，我却有些后悔。

　　果然啊，太久没有闯祸，一下就犯了太岁了，还不知道老爷要怎么惩罚二少爷呢。知道了他的身世后，我便知道他在这府里是如何的没地位，难怪三天两头往外跑。

　　我身为下人被罚也就算了，但是若老爷要责罚他，我却是断然不肯的。

　　“来人，把这两个贱奴关入柴房，把二少爷关回房内思过，今日不给饭。”老爷说完，就扶起哀嚎不断的二夫人，慢慢走出戏水人间，许莞莞已经止了哭泣，跟着他们一起走了，临走前还对我露出了胜利般的笑容。

　　老爷带来的下人把我和小季拉走的时候，二少爷死拽着我们不松手，下人们不敢对他不敬，又去请示了老爷，谁知老爷一怒之下就说了三个字：“打晕了。”便不再管了。

　　我却松了口气，至少他看在那是他儿子的份上，又神智不清，倒没怎么责罚。而我和小季，没挨打就已经算不错了。

　　进了柴房后，我有些内疚的对小季说：“对不住啊，连累你了，其实跟你没什么关系。”

　　他摇摇头，“没事，我怎么说也是戏水人间的一份子，说起来我还从来没住过柴房呢，当成一种体验也不错。”我微微一笑，其实小季真的是个好人。比起小崔，那真是好太多了。

　　入了夜，我们依然被关在柴房里，也没有人来告诉我们要被关多久。我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从下午被关进来后，就没有再吃过东西，肚子咕噜咕噜不停的叫唤。

　　小季听了冲我直笑，我不好意思的攀到窗户上，这个柴房不是静冷轩的柴房，而是老爷夫人主院的柴房，我也算是待过两次柴房的人了，有些经验。一来就检查有没有老鼠。

　　有可能是上回在静冷轩发现了有老鼠后，小崔把所有的柴房都打扫过了，倒还十分整洁干净。

　　“小金。”

　　“怎么了？”我看到小季苦着脸对我说，“没吃也就算了，可是内急怎么办？”

　　我一愣，被他一说，自己也有些想上茅房了。“丫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怎么办？”

　　“能怎么办？喊呗！”我深呼吸几次，酝酿好情绪，忽的对小季说：“捂上耳朵。”

　　他狐疑的看了我一眼，随即听话的两手合住双耳。我又深吸一口气，对着窗口尖声喊道：“来——人——啊——”

　　‘嘭’的一声，小季一头栽倒在地。“怎么了？”

　　小季心有余悸的颤颤的说：“小金，我，我今天才知道，你好有爆发力……”

　　我嘿嘿一笑，高兴的看到有个人影匆忙朝我们所在的柴房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