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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是晋江高甜文啊 ...

  •   季风把手机塞回口袋,有目的性地往海滩走,三步并成两步跳下台阶。
      “季风,”任渚站在台阶上的缅栀子花墙旁,“你今天为什么这么认真?”
      季风停下脚步往后转,隔着台阶抬头和任渚对视。

      “我想赢。”季风诚实地说。
      “第一次看你这么认真玩游戏,”任渚撑着下巴看季风,“有多想赢?”
      “大概跟程式紊想看书和陆启行想极限运动的程度差不多,”季风略微停顿,“很想。”
      很想找到那个“海边睡眠亲吻”事件的肇事者,把结给解开。

      “那你叫我声任渚哥哥,”任渚的上半身越过花墙朝季风笑,“我让你赢。”
      季风转身就走。
      “欸,”任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叫‘任渚哥哥’也行,叫声‘任哥’也行。”
      季风的脚步加快。

      自古忙内多头铁,一个一个都想上天。
      季风沿着缅栀子林旁的鹅卵石路往下走,跳上一辆路过的游览车坐下。
      他打开手机摄像头,调至远放状态,观察周围的人。
      第一眼看到的是拿着个报纸坐在沙滩椅上喝西瓜汁的队长张汝景。
      张汝景一幅来度假的放松状态,隔着镜头和季风对上视线。

      “喝点?”张汝景向游览车上的季风举起手中的玻璃杯。
      “队长,看见余楚时了吗?”季风问。
      “没看到,”张汝景收回手,“你有事找他?”
      “啊。”季风点头。

      说实话季风现在头脑有些乱。
      九个人里没有看过嘴唇的只剩下余楚时和魏时巳。
      魏时巳不可能,那么最大的嫌疑的只剩下余楚时。
      当然,也不排除前面有人撒谎的可能。

      就像陆启行,谁也不能证明他昨天是不是去高崖跳海。
      再比如程式紊,作为一起生活五年的队友,季风第一次听说他对缅栀子过敏。
      还有任渚,说是自己把自己的嘴咬破,看起来是他会做的事,但谁也不能打包票。

      季风下意识觉得大事不妙。
      但也不知道这‘不妙’到底来自于逐渐浮出水面的真相,还是来自于可能要推翻重新推测的忧虑。
      很久之后季风回顾这段时间的时候,才知道这种下意识来自于某种动物的直觉。
      毕竟有个人,像个黑手党一样在暗处伺探,通过狙击枪的透视镜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等待着他自己走入圈套的时机。

      但目前最大的嫌疑人确实是余楚时。
      季风实在没办法把余哥和‘海边睡眠亲吻’事件联想在一起。
      他一想起余哥,脑海里就会浮现出一个保温杯。
      余哥怎么可能喜欢他呢,季风想不通,就余哥这种别人说十句他只说一个字的性格,完全不像是能跟情感打交道的人。

      季风觉得余哥就算喜欢上保温杯也不可能喜欢他。

      季风这么想着,走下游览车,坐到张汝景身旁的海滩椅上。
      “等会儿我给余楚时打个电话,”张汝景说,“但他可能不会接,上一局我也找过他,没找到。”
      季风有些心不在焉地喝了口冰水。
      “哥,”季风开口,“带编曲的电脑了吗?”

      “带了。”张汝景把背包里的电脑递给季风,“不去找人了?”
      “这局没我的事。”季风说,“我先编会儿曲。”
      昨夜海边的那些旋律片段一直在季风盘绕,几乎快要把季风淹没。
      他打开电脑,点开Planet共享的云盘,点进自己的文件夹里写Beat。

      Beat完全是季风没有尝试过的节奏,又快又错开,如同海浪扑向海滩的频率,又如同季风内心慌乱的心跳。
      他有些紧张地专注起来,喉结跟着一动。
      编曲的过程带起昨夜的回忆,季风莫名感觉喉咙发干,拿起玻璃杯不断喝水。
      半个小时过后,季风喝完三杯冰水。

      季风从来没想到三十分钟能过得这么快。
      灵感如同海水一样涌上来,他几乎没一会儿就把鼓和Bass的底奏编辑好。
      在这期间,他甚至还把旋律的片段给组合、构思完整。
      站起来的时候,心如Bass,重低音敲奏。

      这敲奏,在季风回到别墅、看到余楚时后彻底平静下来。
      余楚时坐得离他很远,看不清嘴上有没有什么伤口。
      季风都想直接上前去看看,但是‘黑夜’降临,黑手党的霍乱再次开启。
      季风舔了舔嘴唇,等待黑夜结束。

      导演的声音响起。
      “黑夜过去了,善良的好人余楚时被黑手党杀死。”

      余楚时像是料想到自己会被杀死,直接站起身,和第一局的‘死者’张汝景和陆启行站在一起。
      导演组为了区别‘生者’和‘死者’,给‘死者’们戴上全黑的口罩。
      看到余楚时戴上口罩的那一瞬间,季风有些无奈地后仰,靠到沙发上。
      看来他今天是犯口罩。

      季风把手放到脖子后,缓慢地锤上三下,像是在警醒自己。
      “没事,”魏时巳抓住季风敲着自己脖子的手,“不会输,至少也是平局。”
      魏时巳一只手握着季风的手腕,另一只手覆盖上刚才季风敲过的后脖子,放轻动作捏了几下。
      魏时巳的手有些凉,让季风稍微从夏天的暑气里清醒过来。

      这一轮,被投出去查杀的黑手党嫌疑人是程式紊。
      因为刘聍揭开了自己的身份卡牌,他是警察。
      在这一局里,他对程式紊完成了任务,获得查看程式紊真实身份的机会。
      任务确实和平板有关,但不是让对方看视频,而是用平板给对方拍上一张海边的全身照。

      拍完后,程式紊的真实身份被节目组告知刘聍,程式紊的确是黑手党。

      第二局产生两名死者,好人阵营的‘余楚时’和黑手党阵营的‘程式紊’。
      游戏现在只剩下五个人。
      季风,魏时巳,闻廖,刘聍和任渚。
      已知刘聍是警察,剩下来的局面相对明朗。
      显然第三局是决胜的关键。

      第三轮开始,季风先没起身,而是看向魏时巳,“程哥之前跟你说汽艇有四个型号的事了吗?”
      魏时巳点头,“你有选好的型号?”
      “本来没有,”季风一边说一边喝了口水,“后来想想,我觉得第三个型号也不错。”
      “行。”魏时巳点头。

      季风喝水用的是和魏时巳一套的冰水杯。
      喝完后放到桌上,和魏时巳的放在一起,本来缺少一半的银河在渐变的蓝色上重新蔓延。

      季风站起身,手塞到口袋里,摸到第二轮没用的唇膏。
      他先没去找其他人,而是走向已经被淘汰的余楚时。
      “余哥,”季风看向余楚时脸上的黑色口罩,“能摘个口罩吗?”
      “这是节目组规则。”余楚时简短回答。

      其实是可以摘的,毕竟节目组也不可能随时跟着所有成员。
      就譬如第一轮就已经‘阵亡’张汝景,照样摘下口罩躺在沙滩椅上喝果汁。
      但队长是队长,Lead Vocalist 是 Lead Vocalist。
      余楚时显然不是队长那个狐狸牌的油条,不会罔顾规则。

      季风知道余楚时的性格,也没强求,揣起唇膏走出别墅,决定尽快结束游戏。
      他走出去后,任渚跟上来,抬起手,突然从季风身后给他戴上一副眼镜。
      眼镜是镂空的,季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架上眼镜。
      被架上眼镜的季风出现片刻的滞愣,内心忽而意识到游戏是有可能持续到第四局的。

      和刚开始不同,他现在就想让游戏尽快结束,摘下余楚时的口罩。

      “你戴上还挺合适,”任渚说,“学生风。”
      季风摘下眼镜,塞回任渚的手上,“这是你的任务?”
      “不知道,”任渚似笑非笑,“反正这个眼镜应该是个好东西,别人给我的。”
      “你戴过吗?”季风问,“道具一局只能用一次。”

      就比如他手里的唇膏,一局只能杀一个人。
      哪怕他给全队的人都涂上唇膏,最后死的只会是第一个被涂上唇膏的人。

      “用过了,”任渚说,“本来如果你喊我哥的话,我就先给你戴了。”
      季风盯向自家忙内的眼睛。
      只能说Planet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太长,彼此都能从对方的表情里看出话语的真伪来。

      “你嘴唇怎么还裂着?”季风看向任渚。
      他一边说一边用不易察觉的动作旋扭开唇膏盒,递给任渚,“自己涂。”
      “欸。”任渚十分自然地用手指抹起唇膏往自己的嘴上涂,耷拉着一头金毛说谢谢。

      等任渚涂完唇膏后季风直接去找刘聍。
      “哥,”季风说,“我觉得任渚很可疑,你去验验他的身份。”
      刘聍不是任渚,不可能季风说什么都照做。
      在季风说出任渚给他戴上眼镜的这个举动后,刘聍才施施然开口,“我考虑考虑。”

      事实证明季风这步棋没下错,刘聍真的去验查了任渚的身份。
      但刘聍根本没有机会说出任渚的身份。
      因为第三轮黑夜降临,这天晚上,有一名玩家意外地死去。

      “黑夜结束了,”导演说,“善良的好人...任渚被黑手党杀死。”
      死者只有一个,这说明河神和黑手党杀的是同一个人。
      被淘汰的任渚当场站起来,不可思议地张大嘴,然后无声地、如同默片一样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他隔空看向季风,仿佛在用眼神控诉,“你怎么能跟着黑手党一起杀我,我可是好人啊。”

      是的,任渚不仅是好人,还是好人阵营的特殊职业。
      “我查了他的身份,他是医生。”刘聍看向季风,“他给你戴眼镜应该是想在这一轮保护你。”
      季风学着任渚一样无声地捂住自己的嘴,缩在沙发上呈沉默状,而后看向自己右边坐着的闻廖,“是你?”
      季风一脸被恐怖片背叛的神色,身体立马朝左边撤退。

      季风的左边坐着魏时巳,魏时巳十分自然地伸出手揽上季风的肩膀。

      闻廖当然是否认。
      但他的表现确实有些疑点,谁也不知道黑手党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很有可能闻廖的任务就和电视观影有关。
      说不定是跟成员讨论剧情。
      也说不定是看一个成员看过的电影。

      “你刚才是不是看了任渚演的那个电影?”季风问闻廖。
      “确实。”闻廖看向季风,“但那是你推荐的。”
      “我就随口一提。”季风继续往左退,差点掉下沙发,但很快被魏时巳用手稳在怀里。

      这么一来,闻廖的嫌疑愈发清晰。
      没什么反转,闻廖被季风、魏时巳和刘聍投出去以杀查身。

      “现在宣布结果,这位嫌疑人被...”导演再次站到他们面前,“错误查证。”
      “善良的好人闻廖死亡了。”——
      “最终,黎明没有战胜黑暗,黑手党获得胜利。”

      结果宣布后,别墅内弥漫开怔愣和沉默。
      滞愣中,季风缓慢地站起身。
      “对不起,”他说,“我才是黑手党。”

      从始至终,河神只是个幌子。
      季风早就知道陆启行是河神,才会在第一局杀了他来冒充他的身份。
      唇膏确实是杀人的道具。

      但杀人的杀,根本不是溺杀。
      季风对着镜头略微弯腰,做出一个黑手党行礼的姿势。
      “是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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