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什么，是个问题》岁岁红莲1

9、武安国之卷9

　　“不用了——”武安国没说完，夏侯渊已是扬长而去，武安国踌躇一会，将信纸放在烛火上，烧了。稍后郎哥进来，忍不住开口：“将军，此事不妥，最后回报孔融大人一下。”
　　武安国失笑：“这算什么不妥的事？我又没答应他们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我心正人不邪，反倒没事找事去大人面前抖摆自己么？”
　　郎哥道：“话不是这么说——”
　　“行了，我很累了，饭也不必再吃了，先睡了，你也早点下去歇着吧！”武安国不以为然地伸个懒腰，转去后帐。郎哥目送他背影，无奈摇头。
　　一连一天一夜，曹营并无动静，也未见攻打徐州。两路援军，中间夹个徐州城，四边对峙上了。次日黄昏，刘备果然引了五千人马，还加上一个从公孙瓒处借得的少年将军，常山人赵云字子龙，与孔融会合。孔融派人唤武安国上山，与众人相见。
　　这个赵云身材颀长，浓眉大眼，面相俊朗，一身银甲，手提银枪，别说多么威风潇洒，单看刘备频频回顾眼神，便知其爱护不舍之心。可惜人是公孙瓒的，暂且笼络不到身边。
　　相比关羽的寡言，张飞的粗豪，太史慈的冷峻，赵云更显得温文儒雅，进退有度。与武安国相见时，也神色坦然，半眼不曾多瞧他断臂，浑拿武安国当个普通人，这种下意识的尊重，令武安国对他很有好感。算算年龄，武安国年近二十七八 ，比刘备还大，赵云恭称一声：武大哥，教武安国从头爽到脚！当然，以关羽之傲，张飞之大大咧咧，你指望那两只同样叫他一声是万万不能的。
　　席间议事，孔融说：“曹兵势大，曹操又善于用兵，我军宜坚守不动，以静制动，观测时机。”
　　刘备蹙眉：“但恐徐州城缺粮，守城军民支撑不久。不若这样，让云长和子龙引四千兵马，分在文举帐下协力，我和张飞杀奔曹营，直进徐州城，见过陶谦大人，再行商量对策。”
　　孔融犹豫道：“只怕要冲破曹兵重围，没那么容易……”
　　武安国心情正好，忍不住插嘴：“大人，西边不是还有一路田楷的援军么？可以联络他一声，叫他佯攻曹操，我们这里也虚张声势，作夹攻状，趁机送刘备大人和张三将军过去。”
　　孔融笑眯眯地瞟他：“安国，何时也善于用起脑子来啦——此话甚是，我这就修书一封，让人送往田楷处。”
　　大家皆看武安国，眼光怪异。武安国有点呆，暗忖糟糕：原来我前身是个笨蛋莽夫？这番多嘴不知孔融会不会生疑，偷窥孔融，好在神色如常。武安国暗自在心里告诫自己，以后切勿轻举妄动。
　　他刚想龟缩回去，刘备却对他来了兴趣。含笑道：“武将军，听说日前一战，你一枪挑飞乐进，吓退李典，果有此事？”
　　武安国想这话倒传得快，却不知军中探马就是专门负责报备这类小道消息的，讪讪搔搔头皮答：“其实……是曹兵见我军早有准备，方才退却的。”
　　你可以当他谦虚，不过武安国心中，是不愿出什么风头的。为孔融效力，那是生活所致，身份所迫，自己主动张扬，又是另一种愚蠢了。
　　刘备是早认识武安国的，也不相信探马所报，武安国这一解释合情合理，沉吟片刻，当下点了点头。孔融派出信使，忙乎完才回头说道：“今日天色已晚，玄德人困马乏，歇息一夜，待田楷回音，再做道理不迟。”
　　邀刘备等人与他共宿于大帐，刘备道：“夜间提防曹军袭营，不如让云长，子龙随武将军下山，共同镇守大路关卡。”
　　孔融连连称是，对武安国说：“那么安国，你带两位将军下山，好生照应。”
　　没有向来看他不顺眼的张飞，是帮助过他的关羽，温儒有礼的赵云，武安国还是很高兴地答应。辞退出帐，会集关羽，赵云，连同那四千兵马，自下山分头协防不提。一夜无话，次日大早，用过早饭，武安国便跑到关羽帐中，想感谢先前援手之恩，一看赵云也在那，两人相谈甚欢，见他来，反倒马上闭口不说了。武安国纳闷，想我莫不是被这两人嫌弃了？！却不通晓人情世故：人家赵云算得上是刘备这方面的人，他们谈论的，有些事岂是武安国可以听的。
　　武安国心里不乐，面上就表现出来：“是不是我来得不巧，打扰到二位雅兴了？！”
　　关羽错愕望他一眼，赵云立即起身，笑容满面说：“武大哥说哪里话来！我和关将军正在说曹营不见动静，想是也顾忌咱们两家援军在，徐州城暂时无碍，你便来了！”
　　所谓美人释怀，赵云这一笑若春风吹拂大地，暖得人心都热起来，武安国看呆了呆，立即抛却不快，朝赵云笑道：“子龙是常山人么？离北平十万八千里呢，怎么会投在公孙瓒处了？”
　　赵云含笑回答：“之前在袁绍辖下，因见袁绍无忠君爱国之心，故弃之转投公孙。”
　　武安国不假思索：“依我看刘备大人更仰慕子龙，刘备大人又是当世英雄，子龙何不干脆跟随刘备大人呢？”
　　话音一落，赵云白玉般的面庞一阵变色。武安国还未奇怪他的反应，一只手拍在肩上，回头关羽笑微微说：“安国，你来得正好，咱们去巡视下哨卡！有个地方，我总觉布置不妥——”
　　武安国道：“哪个地方？”人已被关羽脚不点地扯出帐。
　　两人漫步军营，巡视一圈哨卡下来，武安国早忘了先前话题，瞅空笑吟吟对关羽说：“那日联盟军营，仰仗关将军出手相助，安国铭记在心，一直未得机会当面道谢。”
　　关羽笑道：“些末小事，安国记他作甚！”
　　武安国正色道：“对于关将军可能只是伸伸手的些末小事，对于武安国来讲，那是患难之际的雪中送炭。这个人情，安国不会忘怀，他日有机会，定当图报！”
　　事实上，关羽那一扶，也将他自人生的低谷混乱的心情中扶出来，由不得不感激。
　　关羽深深看他一眼：“安国，好像性子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