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什么，是个问题》岁岁红莲1

13、武安国之卷13

　　关羽怒道：“死到临头，还冥顽不化！”抡起大刀要斩武安国，赵云横枪拦住他，不冷不热说：“被你这种人当朋友，不敢当！孔融大人身边有你这种人，真是不幸之至！”
　　赵云的冷言讥刺更甚关羽怒斥，武安国心头泛酸，转过头，什么也不想争辩了。在两人不屑冰冷的怒视下，军士押上武安国和郎哥，向山上走去。孔融早已得到军士急报，披衣起床在大帐等候，见军士将五花大绑的武安国和郎哥推进来，一脸寒霜。
　　“这是怎么回事？！”
　　赵云向前，把那封书信呈给孔融。
　　孔融其实哪是什么不知情！从曹使第一次接触武安国，就有人暗中报告给他。他默默的忍，静静地等，目的就是期望武安国能悬崖勒马，最好是自己主动向他坦白，这样，他可以前嫌不计，选择继续信任。可是，现在看了赵云呈上的这封信，再听听关赵二将的述说，他心里是彻底的失望了！
　　血淋漓的目光从信纸上艰难移开，犀利扫射面前的人，神情由不能置信，转化为愤怒，悲痛与怅然若失。
　　“安国！……我自信待你不薄！”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硬生生挤出去的。
　　武安国到了这个地步，早已冷静下来，闻言沉默半响，开口：“大人，若我说这是曹操设计陷害我，离间我们的，你信吗？”
　　“陷害？离间？！”
　　孔融滞了两秒，陡地仰头大笑，笑不数声，又霍地跳起身来，扑到武安国面前，三把两把将信扯得粉碎，狠狠砸在他脸上：“陷害离间？！当真陷害离间的话你慌什么？还跑去赵云将军那里去夺信？！不是心中有鬼，你怕什么信落到别人手里？！别打量白天发生的事我不知道——打从曹操的人第一次接触你起，就有人一五一十地报告给我了！我一忍再忍，一等再等，期待你回头，期待你主动来对我坦白，可是——你没有！反而变本加厉，连我们的行动计划也泄露出去，出卖我们！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手捂脸，一转身，重重颓然倒在座位上。
　　武安国微微撇头，让一头的纸屑掉下地，闭了闭眼，轻轻说：“大人，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真的没有背叛你！”
　　“够了！别说了！”孔融大喝一声，放下手，面色狰狞。瞪视武安国一会，慢慢地似乎想到什么，目光转为缓和，哀伤，幽幽道：“你和宗宝，都是很早就跟随我的，宗宝没了，你……也曾为我断去一只手臂！安国啊安国，你虽无义，我孔融却不能无情！你……”
　　用力闭眼：“人各有志，难能强求！既然你觉得曹操才是你将来的明主，我……我就成全你吧！”
　　无力地挥挥手，关赵二人相互看看，赵云挥动长枪，刷刷两声，割断了武安国和郎哥身上的绳索。武安国不知是委屈，还是感激，胸中一阵气血翻涌，竟是掉下泪来，颤声道：“大人……”
　　孔融猛然变脸，大吼一声：“快滚！不要等我改变主意！”
　　郎哥一把抓住武安国，拼命打眼色，向外拖。武安国悲从心来，深深望一眼孔融，又看看旁边的关羽，赵云，跺跺脚，狠狠抛下一句：“日久见人心！迟早有一天，你们会明白的！”
　　不说孔融一腔悲愤，关羽一脸怒色，赵云听了这话，若有所思，瞧向旋风般卷出帐外的武安国——单人独臂，背影是那么萧索，赵云皱皱眉，心上莫名掠过一抹不安。武安国不知自己是怎么下山的，更不知道是怎么在那千道万道各形各色的眼光下走出军营的，总之在路边呆呆吹了半天冷风，一回头，发现只有郎哥挎着个小包袱，眼巴巴望他。
　　那种感觉，比孔融当场杀了他还难过。
　　“将军，现在……我们去哪里？”
　　武安国心乱如麻，茫然道：“我不知道……我现在不是将军了，你别那么叫我了！”
　　郎哥眼中涌现泪花：“……曹操那奸贼，把将军……把主子害得好惨！”只怕武安国去投别处，给人知道他是怎么被轰出原处的，也没谁肯容留他。
　　武安国苦笑：“怪我，只怪我没听你的话，才……”
　　夜色如墨，失落的两个人，踟蹰路间。骤然一阵马蹄响，敲碎宁静，抬起头，旋风般数骑卷到跟前，为首一人，正是夏侯渊，见到武安国，他哈哈大笑：“郭军师料事如神！安国兄果然在这里——”
　　飞身下马，连同数名从将，迎住武安国：“夏侯奉主公之命，经郭军师指点，特在此迎候安国兄多时。安国兄，随我一起回去吧！”
　　郎哥在侧怒目相视，忍不住道：“你家主公，害我们将军好苦！”
　　夏侯渊笑道：“委屈安国兄了！不过，郭军师料定孔融念及旧情，不会伤害安国兄，否则，也不敢出此下策激得安国兄作出选择了。”
　　武安国全听明白了，冷冷道：“哪个郭军师？”
　　夏侯渊道：“郭嘉，字奉孝，乃当今贤士，安国兄没听说过？”
　　武安国气不打一处来，提高声音喝道：“我与他无怨无仇，为何设计害我？！”
　　夏侯渊怔了怔，有点看白痴似地看武安国，皮笑肉不笑：“我家主公仰慕安国兄久矣，为了招揽安国兄到麾下，大费周章，郭军师为主筹划，令得安国兄转戈相投，有何不妥？安国兄，以后咱们便是一家人了，之前细碎恩怨，就不要提了吧！”
　　“谁跟你们是一家人！”武安国大怒：“你们陷我于不忠，不义！还妄想我投诚归顺——简直是白日做梦！回去告诉曹操：今后叫他别出现在我眼前，否则，不死不休！”
　　夏侯渊面色一变：“莫非——现在你还有别的路可走不成？”
　　“天下之大，何愁无我容身之所？！”
　　武安国再不理夏侯渊，拉上郎哥，头也不回离去。夏侯渊目瞪口呆望他背影：“怎么……怎么这样？！武安国——性子跟传闻的完全不一样啊？！谁说他贪生怕死，好财又好色的？……没理由啊——郭军师十拿九稳的推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