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冬天》雪凝血红

9、落魄

　　“到底还是发生了”，虽然心里有些准备，但如此的事发突然，还是让安德列有些措手不及，收音机杂音不断，桌上的命令也是严厉与容易理解的，他颓然的回到椅子上，一只手支着头，一只手急促的解开了衣领上的扣子，狠狠的呼吸着。
　　“长官，长官，你没事吧？”水晶有些小心的问着，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这么长时间，安德列从来没有表现出他身为军人的一面，他总是有些犹豫，像一个学者。水晶不由的怀疑，是不是克格勃的资料出了问题。
　　但是安德列仍然没有说话，手从衣领上滑了下来，紧紧的抓着手中的命令，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汗已经滴在了手中的命令上，他茫然的抓起了桌旁的辈子送到了嘴边，这是，飘着热气的水似乎让他想起了什么，手腕狠狠的一番，杯子变化成了一地的玻璃碎屑。
　　“长官，你……”水晶吓了一跳，不由的往后退了两步。
　　“啊，对不起，”安德列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但仍然还是紧锁着眉头，：“卡娜，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好吧，长官，那我先出去了，”水晶失落的低下了头，但转过身时，她又觉得心里不安，又补上了一句，“长官，你可要为你自己想想啊。”
　　再次转过身，水晶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只是一间不是很大的办公室，这她知道，但是，路为什么只有这么短？？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以前不会这样的，她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不过是在执行命令罢了，安慰完自己，她把右手再次伸向了衣服里的内兜，第一次感到，原来枪是这样的冰冷。只剩下两步了，她狠下心来拨动了撞针①。
　　“算了，由他们去吧，军人就不应该接手政治。”背后的声音适时的响了起来，随之而来的，就是纸飘落在地上的声音。
　　水晶长出了一口气，推开门，走了出去。

　　“你一点也不关心你祖国的局势吗？现在，还真的不好说了呢。”凯瑞对着面前的黑衣人说着，看表情，一副轻蔑的样子。
　　“为什么这样问。”黑衣人话很少，动作也不多，但给人一种很孤傲的感觉。
　　“关心一下你，干你这一行的不容易。”凯瑞拿起面前的红酒，冲着黑衣人晃了一下，然后自顾自的喝了下去。
　　“你关心我？别开玩笑了你要么是不止关心我，要么就是只关心我的某一部分。”黑衣人的话很平稳，让人听不出他的心境。“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所以……”
　　“看来你还是这么不通人情，反正你是我手中的猎物了，你逃不掉的，这是在波恩②，我相信我的手掌足够大，你会喜欢的，而且……”
　　“是吗？”黑衣人把右手举了起来，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凯瑞的面门。
　　“哦？”凯瑞饶有兴趣的看着这把美制M9手枪，旋即又轻蔑的笑了，“我相信你不会打死我的，我对你很有用处，不是吗？”
　　“的确，我还舍不得打死你，虽然我真的恨透了你，现在，我想走了，让你的哨兵撤走吧。”
　　“不可能的，我想留你下来，你是走不了的。”凯瑞对执意走向大门的黑衣人说道，“恩，这牛排还真不错。”
　　“是吗？”黑衣人突然拔起枪口对着桌上狠狠开了几枪，飞身向窗口。
　　“想走？”凯瑞起身想要拦住黑衣人，他相信对方不敢打死他。突然，一声强响震住了凯瑞，他捂住腿伤的伤，踉跄的走到窗边，但楼下哪里还有黑衣人的影子。
　　凯瑞这才发现对面楼的玄机，一定有狙击手埋伏，否则黑衣人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履约前来。
　　“哎”凯瑞长叹一声，心里默默的想着，“‘华夏’，你不过是我的猎物罢了，下次见面，我不会再安排在6楼以下了。”
　　这也太小瞧我了，华夏心理苦笑道，不过至少能看出来，我还是蛮重要的。他闪过一条小巷，不见了身影。

　　注：①左轮□□击发装置，即火器的闭锁机构中撞击底火的尖销
　　②曾经是西德（德意志联邦共和国）的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