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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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然从后视镜看着对着窗外出神的墨桑，风吹进车窗，莫桑半眯着眼，脸两旁的碎发随意的飞着，没有过分的谨慎与防备，也没有任意一个其他的表情，而程然却觉得有一种莫名的舒适感，这样的女子，美好的让人不敢轻易触及，当她写下了那份陌生那份冷静又该是什么样的呢？程然承认，他对这个女孩越来越好奇了。
“我叫程然。”
程然突然关起车窗提醒后座上的人回神。程然从后视镜盯着微皱眉头的墨桑，耐着性子重复道
“我说，我叫程然。“
“你好，谢谢你送我，李墨桑。”墨桑大方的回道。
两年来在学生会的历练，虽然墨桑干的是写写画画的宣传，但是这些基本的人际交往能力还是不在话下的，而且她本性洒脱，也不会太过于的拘泥。
“李墨桑”，“我和简肖在意大利时同学。”
“哦”
程然本来不是话多的人，墨桑也不习惯和陌生人太多交谈，一阵寒暄之后，车内再无声音，只有车内CD女声似喃呢般的歌声。墨桑的学校在郊区，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程然因为不熟悉路况，车速并没有很快。过了一段，程然再看向墨桑，她头倚着车窗低低的垂着，竟然睡着了。看样是累坏了，就这样睡了，把你拖走卖了都不知道。诚然一边摇头无奈的暗叹着她的缺少警觉，一边稳稳的加快了车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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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桑，醒醒，到你学校了。”
墨桑在程然的低声提醒中猛地醒来，自己竟然睡着了？回神向外一看，车子已经停在了学校门口。
程然看着墨桑眯着眼睛整理衣服头发的迷糊样子，嘴角不自觉的弯了弯。
“醒了？到了。”声音中夹杂了一丝笑意。
“呵呵，谢谢你啊。”墨桑在听到他略带玩笑的话后更加窘了，机械的回答道。
“进去吧，宿舍门禁应该是12点吧？”程然提醒还不太清醒的墨桑。
“哦“
还差十分钟，墨桑打开车门下车，而程然也似乎是自然而然的随着她下车。
“走吧。“程然示意墨桑。
“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谢谢你送我回来。”墨桑自然知道其中尺度，搭他的车回学校如果还算是情理之中的话，那么再护送回宿舍就太过暧昧了。无论这个程然是个怎样的人，这都不关自己的事，而墨桑也不想与这个基本上就算是陌生人的男人有太多的牵扯。适可而止，墨桑想，这样，很好。
“李墨桑，今晚我们一共说了三次话，每一次你都只有谢谢可说。”而某人并不理会她可以保持的距离，自顾自得向校门口走去。
墨桑无语，只好跟上前去。刚要上前，却听到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只是声调有些冷
“墨桑。”
墨桑和程然同时转过头，墨桑看着夏天从围墙的阴影中走出，身后浓重的夜色衬着他特有的单薄的身影，竟有种说不出的感伤融在其中。夏天抬起头，脸上写满疲惫，眼中带着伤害带着不安也带着询问看向墨桑和程然。墨桑的心突然钝钝的疼了起来，他真的等在这。从周三开始就一直用各种理由躲避着夏天，以为避开见面就可以避开一切有关夏天的情绪。这样情况下的见面，墨桑无力的没办法开口，这一轮，算是夏天伤害了自己，还是自己伤害了夏天呢？原本以为的爱，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变成了这种锐利的武器，原本以为是自己一个人的遍体鳞伤，终于连夏天也没办法幸免了。
程然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男孩子英俊却略显青涩，下颚刚好高过墨桑的额头，两个人没有话语的对视着，看起来那么的…般配。程然突然被这个脑海中映出的词语搞得极不舒服，抬脚走向墨桑，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男朋友？”程然问着这个让他心头一紧的猜测，控制着语调问。
他也太僭越了吧，墨桑心里一团乱的摇摇头，自己也不知道是对他的问题的回答，还是对他的不赞同。
而程然却在她轻微的摇头中放松了下来。看眼前的样子，自己再留下来也没有意义，正要开口道别，夏天突然用力的将墨桑一把扯到自己身边，墨桑一惊，刚要抬头，夏天已经将她的视线挡在背后。夏天对着程然冷冷的说
“送墨桑回来，谢谢你的好意。学校已经到了，继续护送我看就免了吧。”
程然看着夏天的动作又听着他的话皱起了眉头，但是确定了墨桑没事，而自己确实也没有留在这儿和一个小孩子计较的立场，于是只对着墨桑说
“墨桑，再见。”然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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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程然离去，夏天紧握着的手慢慢松开，而被他紧握在手中的墨桑的手腕，原本象牙白的皮肤上已经泛起了青红的痕迹。夏天依旧不说话，墨桑也不想和他在这享受这种折磨人的气氛，兀自像校内走去。
没走几步，手臂又被强硬的扯住，夏天的声音已经冷到了极点，强硬这控制着话语中的愤怒的颤抖
“李墨桑，这就是你非做不可的工作？那个人就是你说的那个比你更优秀的男人么？”
听着这些咄咄逼人的此而语句，墨桑没有气，只是难过，她的夏天，她的从来不肯对她讲一句重话的夏天，说出这样的话，是谁比谁更痛一些呢？
比自己更优秀的男人，记得这是自己刚考上大学的那个暑假，同学聚在一起，大家一起想象未来的生活，谈论着要嫁一个什么样老公娶一个什么样的老婆。轮到墨桑时，有人起哄道，墨桑当然是嫁夏天那样的了，惹得大家一阵调笑。墨桑看向夏天，他依旧只是微笑着不加任何解释，于是墨桑只好自己替自己辩解道，要嫁当然要嫁一个比自己更优秀的人。而夏天的脸上突然没有了笑意，低着头躲开了墨桑的目光。
只不过是当时的一句话，他却记到了现在。墨桑突然换上灿烂的笑容，看向夏天，眼中闪着像细碎的钻石般明亮的光
“如果我说是，夏天，你会祝福我么？”
夏天顿时僵住。墨桑却继续似乎是调皮的说
“夏天，其实你刚才根本没有立场对程然讲那些话，我们算什么呀？我们只是好朋友，好朋友是不可能只守着你夏天一个男人过一辈子的，这是你早就应该有的觉悟了。”
说完，墨桑转身离开。夏天猛的从背后抱住墨桑的肩膀，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朽木般拥尽全力。墨桑停住步伐，似乎是在给夏天，也给自己最后一个机会。她向后抬起手臂，安慰似的抚上将头埋在自己颈窝里的夏天的头发，声音轻的近似于哄着闹脾气的小孩子
“夏天，那你告诉我，你想怎么样，好不好？”
肩膀上传来闷闷地有些哽咽的声音，
“墨桑，再等等，再等等我，不行么？”等我变得更优秀一点，等我可以骄傲的站在你的面前，等我可以成为你心中那个可以和你完全站在一起的比你更优秀的人，墨桑，求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墨桑在夏天强硬的拥抱中转过身面对着他，看着他发红的眼眶，以及眼中的慌乱，墨桑心疼的帮他理了理头发，夏天不应该以这种卑微的姿态出场的，他应该一直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像阳光一样的男孩子，是自己让他变成这样么？那么，结束吧，这场长达7年的暧昧，夏天，我们都累了，对吧？墨桑微笑，依旧轻缓的说‘
“夏天，好像不能等了呢，我们还是像我们一直对彼此坚持的那样，做好朋友吧。”
然后踮起脚尖，轻轻亲吻了夏天的额头。冰凉的液体滴在自己的额头上，夏天却感觉到灼伤的痛，痛到不能言语，不能动作。只能看着他的墨桑红着眼睛却依然倔强的微笑着转身离开，也带走了自己的整个世界。心中突然想起了巨大的坍塌声，终于还是有这么一天，墨桑再也不是自己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