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叹》我若为花

24、第 24 章

　　其实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身体的主人，秦川。
　　那次皇后的事情之后，杨卿君没有责怪我，当夜所有在场的侍卫太监宫女除了杨卿君身边的陈福，其他的统统消失不见。皇后和四妃以闭门思过的名义被禁足，一时间我在宫中的风头无二，当然更成了千夫所指的对象。
　　饭菜中被人下毒，走路时莫名其妙的从头顶上掉下瓦片，就连睡觉时点的梦甜香都被人掉过包。
　　不要以为这一切是我发现的……事实上杨卿君给我的那条小龙起了大作用，这些危险出现时他都会发出声响提示我，或者干脆把被下毒的碟子什么的撞翻在地。
　　小豆子的伤势严重，被安置在宫里疗伤，瑶霜不能留在宫里，被杨卿君送出宫外了。我求杨卿君好好安置瑶霜，不要再让她回那烟花之地。我想她应该能平平静静的过完这一生吧。只要平静安稳，就好了。
　　可是，每天晚上，寂静无人的时候，我都会感觉害怕。因为我知道，杨卿君做的这一切，并不是因为我，是因为那个人。万一有一天，他对这样的我厌烦了，我就失去了留在他身边的意义，我也就再也看不见他了。
　　杨卿君最近的起居注我翻过，最近的一个月，除了怀孕的易婕妤那他去过三次，其他时候不是自己睡在寝宫，就是睡在我的长生殿。对此我很开心，同时也很郁闷。这个……在一起难免做些必要的“工作”，偏巧两个人自制力又不是很强，导致我最近吃东西吃得越来越少……
　　金铃那小丫头偏偏嘲笑我说：“主子越瘦越精神呢。”真是气的人牙根痒痒。
　　至于那个什么御书房行走，我倒是常去御书房，不过最多也就是在杨卿君批阅奏折的时候我去送碗茶水点心什么的，听他对大臣发发牢骚，偶尔以现代人的观点和他讨论一些问题。
　　可是让我害怕的是，他看我的眼中，越来越有一种探究的目光。
　　我不明白这种探究意味着什么，只是在夜晚更贪婪的抱紧他的身体，更贪婪的呼吸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转眼间天已渐凉，下过两场雨后，更觉得秋天都近了。
　　这一年的七月底，宫里又热闹了起来。原因是那个易婕妤要生了。后宫中的子嗣本来就单薄，更显得这个孩子无比重要，从上到下每个人都关注不已，虽然每个人的目的都不尽相同。
　　我刚在案边练了一会字，就见金铃捧了一叠衣服过来，是内务府新作的秋装，我瞟了一眼便又转过头来，盯着案上的香炉发呆。
　　“主子怎么了，看着好像不高兴似的。”金铃将桌上新泡的菊花茶端过来，在茶杯里放了两颗冰糖，淡淡的香味扑到脸上。我呼出一口浊气，接过茶杯。“难道是主子担心易婕妤诞下龙裔之后，皇上圣眷不再？”
　　瞥一眼一脸坏笑的小丫头，故意不理她。走到桌子边上把刚抱回来的衣服展开，一件一件的翻看。可能由于我女人的本质，这些侧侍的衣服总看着那么简单，而我本人却是个喜欢华丽的人。
　　我叹口气，摇摇头，我现在已经离女人这个词很遥远了，总不能去穿那些绣着百花争艳的宫装裙子吧。女人么...我又想起易婕妤，她多幸福，可以生下和他的孩子呵...
　　金铃已经被我搞得一头雾水，疑惑的看着我拿起衣服又放下。“主子，难不成你真的在担心……”我一个爆栗敲在她头上，“想什么呢，我怎么会吃这种飞醋！”金铃摸摸头，“那主子你又是发呆又是叹气的是做什么呢？”
　　我再叹口气，“你不懂的，等你长大了，嫁了自己喜欢的人，就知道易婕妤她有多么幸福了，我是羡慕啊。”
　　金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主子你试试这些衣服看合不合身，不合身奴婢好拿到内务府去改改。”
　　“不用试了，”我拿起其中一件月白色的长袍，“你在这下面给我绣上一支菊花。”
　　我抬头看看天色，正是午后，天气有些阴沉。“我们出去走走，去看看...易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