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第4章 游狱记 ...
-
“紫衣紫衣!我们在这儿!快过来快过来!”初六和零七对着紫衣挥手大叫,两个人到了集市后一直到处乱窜,脸颊都因又跑又跳而显得红扑扑的。
紫衣一脸无奈地追上她们,再次纠正道:“姑娘们,我叫凌诸,不是什么紫衣。”
零七不耐烦地摆摆手,“凌诸哪有紫衣来得亲切呀。”说着扬起笑容,“难不成也要我们叫阁下‘诸诸哥’?”
紫衣立刻苦下脸,忍不住地开口抱怨:“你就别给我提这事了,真服了释风兄,那个凤凰从小到大都喜欢粘着他,不知道释风兄怎么能受得她那么多年。刚才你们不硬拖我出来我也会立刻走人。”
初六听了大笑不止。出门逛了将近两个小时,毕竟也是才十几岁的孩子,两个人早玩疯了,什么小姐丫鬟规矩礼仪古代穿越统统抛在了脑后,一路上都兴奋地手牵手玩在一起,看上去丝毫没有什么主仆之分。
而且紫衣也确实奇怪,看见她们异乎常人的举动却也没有什么表示。而是一直很迁就地顺着她们没大没小的瞎闹,乖乖地当着钱包兼搬运工。
走着走着,紫衣突然绕到零七身后,并轻佻地挑起她的一撮乌黑油亮的假秀发,轻笑道:“真奇怪呀,我初次见到柳儿时,还记得柳儿的发色是很奇特的呢。怎么现在不一样了?”
“额……”零七舌头开始打结,想了几秒后开始扯淡:“那是柳儿沿途发现的东西,可以改变发色,但是一沾水后就会褪色的。紫衣想要吗?”没等紫衣开口,零七有又笑吟吟地自顾自扯下去,“可惜柳儿已经用完了,不过柳儿以后若再来释风哥哥的府邸的话一定会帮紫衣捎上几盒的。”
“哦,那凌诸就先谢过柳儿的好意了。”紫衣依旧笑道,加重了“凌诸”二字的语气,见零七没丝毫想更改称呼的意思,只好挫败地就此作罢,没有再说话。
“哇塞,好东西啊!”零七指了指远处的一个精致的木偶,高兴地想拉紫衣去买,结果被初六反方向一拽,零七不解地瞪了初六一眼,初六指指不远处的人群,原来是附近在杂耍。杂耍的吸引力毕竟远远地大于木偶,于是零七拜托紫衣去买木偶,还不忘细细告诫:“一定要好好挑哦”后才开心地跟着初六挤进人群。
紫衣又一次无奈地叹息一声,听话地去仔细挑木偶了……
初六和零七专心致志地看了不过十几秒,人群突然躁动起来,旁边也在观看的老百姓神情慌乱地往后退,她们不明所以地探头望去,只见不远处几个家丁打扮的人霸道地大喊:“让开让开!快给县太爷让路!”说着还边动手把旁人推开。
听到叫声后,人群更乱了。初六还被狠狠地撞了一下,气恼地抬眼瞪向那群家丁队伍,忽然看见一个中年官员,想来那就是什么县太爷了。看着那县太爷神气的样子,初六不爽地低声骂道:“大腹便便的暴发户。”不料被刚经过的一个专喜欢打小报告并且耳力非凡家丁听到了,随即在县太爷耳边低语几句,县太爷立刻对着初六厉声说:“大胆贱民!竟敢侮辱朔州忠宜郡昭阳城岭思县的县官爷!?”零七听了他的话,低头沉思了几秒,然后又忙不迭地开口不屑道:“切,加那么多头衔干嘛,就一个小官罢了。”
那县太爷本来是想骂了初六后就算了,以显出自己的宽容大度,没料到零七居然也冷不防地来了一句如此不敬的话。想来他堂堂一个县太爷什么时候被人当面这么奚落过,自然气得快要抓狂且血压猛升,零七一边看着县官涨红的脸,一边好心的担忧着他会不会爆血管。县官拼命喘着气大叫:“来人,给本官押走!给本官押走!!”
“诶诶,干嘛呢!去哪啊?”初六叫道。零七刚想开口把紫衣叫过来,却惊闻押住她的家丁得意地冷哼:“敢得罪县太爷,当然是去牢房了!”说完还很剧场地“嘿嘿嘿”奸笑起来。
“牢房!?”初六立刻两眼发亮,零七也立刻打消了叫紫衣的念头,和着初六兴奋地大叫:“好啊好啊!走吧走吧!”
县太爷听了她俩的话,血压又一猛升,差点翻白眼直接归西,气得声音颤抖地连连大叫:“走走走!给本官押去牢房!走走走!!”说完杂耍也不看了,亲自带领两人去牢房!
实在是太太太荣幸了!
***
岭思县牢房内。
“天,这南北朝的牢房也真够烂的。”零七看着这阴暗潮湿暗暗散发着霉味的不足四平米的小空间,皱着眉头啧啧地投诉道。
“南北朝?”初六奇怪,“你怎么知道?”
“那县太爷不说了他是朔州的县长嘛,朔州我记得应该就是在南朝的时候,也就是现在的南北朝咯。”
“厉害。”初六竖起大拇指,“我压根没注意那大腹便便的暴发户说了啥。”
零七伸手捶了下墙壁,一脸不悦地说:“我们在这能干嘛啊?还以为来古代牢房能增长一下见识呢。”
初六想了想,从怀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指着墙壁嘿嘿地坏笑道:“我们留个纪念吧~”
“好主意!”零七拍拍手,赞叹道。也掏出自己的瑞士军刀,跟着初六一起对着墙壁一笔一划艰难地刻上——
公元21世纪中国公民初六/零七到此一游。
跨世纪之笔啊!
刻完后两个人得意地欣赏了一番,后又觉得这部分墙壁和没刻字的墙壁总体显得不太协调,初六摸着下巴低头想了想,拿起刀又继续刻:
有一个精神病人从精神病院逃了出来,不知道在哪里拿了一把枪,然后在一个小巷抓住一个路人,用枪抵着路人的头说:“一加一等于几?”路人想了一下,战战兢兢地说:“2?”那个神经病一听,扣动扳机,“嘣”一声把路人毙了,然后冷冷地说:“你知道的太多了!!!”
初六刻完后,思索片刻,又在末尾加上一句:
PS:为了让我们的监狱生活增加一点点欢乐的色彩,阁下看到了,也来刻一个吧!
零七看着初六一笔一划刻上的笑话和最后的备注,自己笑嘻嘻地也继续刻:
一个猎人带着猎狗去打猎,在林子里溜了一天都没有猎物。
天黑了,不甘心的他还是不停地骑马在林子里转,马忽然说:“你都不让我休息,想累死我啊!”
猎人听到吓了一跳,立刻从马背上滚下来,拉着猎狗就逃跑,跑到一棵大树下喘气时,狗拍拍胸口对他说:“吓死我了!马居然会说话!”
于是猎人当场被吓死了……
……
就这么各自刻了十来个笑话后,两个人玩腻了,待把军刀收回怀里后,初六突然又想到一个解闷方法,于是扯了扯零七,说:“我给你猜个问题,好好听着。”完了还刻意清了清嗓子,才问出问题:
“蚂蚁从喜马拉雅山上摔下来后是怎么死的?”
“啊?”零七好笑地看着初六,没想到她是问道脑筋急转弯。不过还是认真地思考答案,半分钟后,对着初六摇了摇头。
初六得意地笑道:“饿死的。因为太轻,所以飘下来要很久~”
零七听了答案后,不甘示弱,也抛出一个问题:
“一架飞机失事了,全部乘客都死了,为什么小明没死?”
初六想了几秒,尝试性地答道:“因为他没上飞机?”
“NONONO~”零七眯眼摇了摇手指。
“那……他有降落伞?”
“NONONO~”
“……”
过了好几分钟,初六苦思冥想都想不出正确的答案,只好挫败地拉下脸,“唉,揭晓吧揭晓吧。”
“哈哈,答案是——”零七说着自己都笑了出来,初六见状,急了,一个劲地催促“快点快点”,零七这才忍着笑意说出口:
“因为他幸运嘛!”
“你……我……”初六一听答案,霎时憋不出一句成型的话来,两个人这么对峙了几秒后,均爆发出一阵大笑声。
“喂!你们给我闭嘴!吵死了!”一个年轻的狱卒听到她俩肆无忌惮的大笑声时快步走向她们的牢房,一脸不爽地朝她们大吼。
初六压根没理会狱卒的火气,靠着铁条门亲切地朝他勾勾手,说:“狱卒大哥啊,我看你也闲着慌,这样吧,小女子给你出个问题解解闷。来,听着。”不给狱卒反对的机会,初六便兴高采烈地说出刚刚零七的问题。当然,把飞机改成了货船。
狱卒好奇,于是开始猜。
五分钟后——
初六隔着铁条伸出手敲了下狱卒的头,大骂:“Oh shit!你也太笨了吧!”
“这也太难了啊!”狱卒略带一丝茫然又满脸委屈地看着初六。想来这个年轻狱卒肯定是刚来的,居然让初六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他几乎忘了自己此时正在值班,而且此时敲他头的还是个犯人……
初六听了狠狠地推了他的头,毫不留情地破口大骂:“难什么难呀!都问了四道题了,你居然一道也没猜对,推你脑袋也没有水声响,脑子没进水怎么会那么笨啊,你脑子有坑啊你!”
“大胆!你一个重犯居然还敢打本大爷!?”狱卒终于想起了自己好歹算得上是初六的上司,忙冲着初六大嚷,可惜小灰狼始终是小灰狼,在初六这种骨灰级大灰狼面前显得毫无气势可言。
初六气愤难当地摆摆手,刚想叫狱卒快点滚蛋,突然又灵机一动,对着零七和狱卒提议道:“我们几个一起打扑克牌好不好?”
零七欢呼:“赞成赞成!”没等一脸茫然的狱卒发表疑问,就滔滔不绝为扑克牌打起广告:“哈哈,狱卒大哥,这玩意你没见过吧。”说着从初六手里接过一副扑克牌向狱卒展示了一番,继续介绍,“我告诉你哦,这是扑克牌,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是很远很远的地方的游戏,你们朔州人肯定没见过。我们教你玩吧,包你立马上瘾。”说着见狱卒面部表情从跃跃欲试到面露难色,于是好心地建议道:“狱卒大哥,按规矩我们不能出去,那你进来吧!”
狱卒听了,坚毅地摇了摇头,初六立刻一脸和气地怂恿,一分钟后,狱卒一脸严肃地把自己锁在了重犯牢房里。
***
紫衣拿着新买的木偶在杂耍台附近来回踱步,神情有些忧虑。当经过几个围在一起的妇人时隐约听到她们的对话:“那两个姑娘……真奇怪……”
紫衣脚步一顿,快走上去,笑着问道:“恕在下冒昧,敢问夫人在谈论何事?”
妇人看着紫衣的笑容,一是有些失神,反应后赶紧答道:“公子可不知了,刚刚县太爷押走了两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啊!看那两个姑娘的衣着也是富贵人家出身的,不过这姑娘俩也真是奇怪,被押走时居然不哭也不闹,而且一听说要去牢房还乐得催人赶紧走呢,怎么回事呀这是……”
“她们是被押去牢房了?”紫衣打断了妇人的嘀咕,脸上笑容依旧,面容隐隐有些发冷。
妇人们机械地点点头。
得到妇人的回答后,紫衣困惑不安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
在关着狱卒的监狱内。
零七一边洗牌,一边提议道:“我们来玩持久战吧。”说完后征求意见般的看着初六。初六皱着眉头,说:“会不会太难了啊?”
“诶,不会不会。好好讲解就行了嘛。”零七应着,然后仔细地一边演示一边给狱卒讲起规则来——
“拿掉大小鬼,我们每人发17张牌——”说着零七开始发牌。
发牌毕。零七拿出最后发给自己的一张牌亮出给大家看,说:“以这一张的花色,作为这盘的主牌花色。”接着把发剩的一张牌放在一边,说:“这是补牌用的。”
然后零七出了一张黑桃J,指着牌上的黑桃,说:“由发牌者右方一人领先出牌,每次一张,其他人必须跟出同样花色,如果没有这花色,可以出其他花色垫牌,或出主牌吃掉。”说完后零七收起自己的牌,对正无所事事的初六说:“右方,出牌啊。”
初六回过神来,出了一张红桃A,零七跟了一张后,继续说:“我们一局以圈为单位。一圈中谁的牌大,就能赢得这一圈牌,而且有权补进一张牌,同时在下一圈中领先出牌。狱卒大哥,快跟。”
狱卒看了好几十秒,最后在零七的催促下,犹豫地出了一张牌。“很好。”零七很有成就感兼得意地笑着点点头,“跟对了。”
初六又出了一张,零七接着说下去:“如此反复进行,由于只有赢牌者才能补牌,所以打到一定时间,玩家手中的牌张数目就不等了。任何玩家手中的牌出完以后,就停止打牌,其余的人则继续进行,直至只剩一人手中还有牌时为止。这一人就是这盘打牌的胜者。懂了没?”
狱卒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零七也不再解释了,直接开局了。
半小时后——
几局下来,狱卒已经大致了解了玩法,不过很遗憾的,陪伴他的永远就一个输字,看看初六和零七手里的还有好几张牌,再看看自己手里可怜巴巴的仅剩一张,于是不服气地把手里最后一张牌大力地甩在地板上,对着初六和零七大吼:“不行不行!再来再来!!我就不信我打不过你们!!!”
当狱卒说到“打”字时,紫衣和释风正好到这重犯牢房,紫衣听到吼声,大吃一惊,闻声赶到零七的牢房里,见狱卒在牢中,而且一脸凶神恶煞,立刻喊道:“别动!”
话音一落,初六因为警匪片看多了,条件反射,马上举起双手摆出握枪姿势,对准狱卒,大喊:“放下牌,举起双手,你已经被包围了!”
狱卒吓得立刻举起手来,转头看见紫衣一副气势汹汹的架势,以为他要劫狱,不禁吓破了胆,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要干,干嘛?”
零七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呆愣了一下,反应后走过去拍拍狱卒的肩膀说:“没事啦,把手放下。”然后面向初六一脸郁闷地说:“别吓到别人啦!”
初六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条件反射嘛!”
紫衣和随后赶来的释风均被眼前的景象弄蒙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何况这释风还是皇亲国戚,可是大上个好几级,初六和零七自然是在大腹便便县太爷的唯唯诺诺和陪笑下结束了不到两个小时的“南北朝监狱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