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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恋爱脑难成大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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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想我真是个恋爱脑,绝对是无药可救的恋爱脑。
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嫌弃地用手指点着我的脑袋,还忿忿地戳了几下,咬牙切齿地说喜欢谁不好,偏要去喜欢一个混混,还是混黑的混混。
我也能理解她的心情,就像多年的白菜自己主动献出去。
可是……她是不是忘了我也加入热情了?
我假装听不到她说你理解个屁的骂声。
我只是听布加拉提说他打算带一个叫阿帕基的人入队呢。
再说人家也没开始混黑啊。
急什么。
2.
她扯着我的辫子,跟我说喜欢一个混混还想跟他在一起是没有未来的,我只知道很疼,连忙倒在她怀里求饶。
“卡丽妲啊卡丽妲,你是不是被人家魂勾走了?”青梅痛心疾首,满脸沉痛不可置信。
“告诉我你哪里出问题了,没准我还能妙手回春帮你治治。”
算了……我不想被并不可靠的某医学生当小白鼠剖解了。
“对啊连你自己也觉得自己是恋爱脑,所以快点别喜欢那个阿什么的了,我给你介绍别人。”
“但是我拒绝。”我挣扎着说出这句话,试图将青梅的手褪下。
真的,没有人可以拒绝阿帕基。
我的好喜欢好喜欢阿帕基啊。
我捧着脸,痴痴地笑,青梅的脸以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
下一秒我就被青梅的替身修理了。
青梅用她浑身都是劲健肌肉的人形替身不停地给我讲道理,试图掰回我的思想。
我真的觉得青梅像我妈了。
妈的。
3.
从小到大我的运气都差到离谱,基本上别人能轮到的好事往往轮不到我。
像什么买彩票中个几千几万啦,换同桌换到帅哥啦,还有打菜多块肉之类的事情,对于我都是奢望。
“你运气这么差怎么还要去喜欢混混啊?”青梅跺着脚,替身揪着我的耳朵,还掐我的脸,生怕我喊不出来。
真是的,有替身了不起啊。
还真的了不起。
“万一,万一你被他的仇家找上门了,被咔嚓了怎么办?我还等着做你的伴娘呢。”青梅一副要哭的样子。
我:“其实在死之前完婚也不是不行……”
青梅绝望地翻着白眼,用拇指掐着自己的人中。她说她下一秒就有可能吐血身亡。
她说华佗来了都救不了我,还说阿帕基是天底下最毒的迷/魂/药。
才不是呢。
4.
我为什么对阿帕基这么执着?
青梅反复质问我,我翻找起记忆,最终在八岁的那个夏天找到了开端。
*
1992年的夏天还是很热,我随父母搬家来到那不勒斯。
这是一座美丽的城市。
初来乍到,我没有什么朋友,只能自己一个人玩。其实不玩也没关系,可我偏偏那段时间特别喜欢疯。
小巷、公园、街道都能看见一个棕发混血儿天天乱跑,追都追不上的那种。
可是热啊。
得亏那不勒斯靠海,白天夜晚都恒温。
得亏那不勒斯靠海,我才有水玩。
我抱个球,奔到水边去玩。
沙滩上男孩子很多,女孩子居然寥寥无几,应该是怕毒辣的太阳。
男孩子们穿着短袖短裤,有些直接打着赤膊,要么堆沙堡,要么玩球。沙滩的喧闹声比海浪还大,有些人坑了吧唧的把朋友埋沙里。
我只有自己。
我早已适应了孤独,可我内心确确实实想要有真人陪我玩,替身不算。
谁这么脑子有泡大夏天跟身上着火了的蛇玩啊。
可能是觉得一个人玩球自娱自乐让别人觉得我像个二百五,也可能是别的原因。反正我想有个玩伴。
我自己抛球拍球,当排球打,自己垫。我的替身还是出来了,她化作人形悬浮在空中,像阿拉丁神灯那样的精灵,与我面对面对垫。
一般这个时候,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要出意外了。
所以,我的球很悲催地被我的替身打飞了,落到了海里。
艹。
我的唇角抽动,面色不善地看着我的替身——虺业火。哦,忘了说了,她其实是一条火蛇,只不过自主变成人形罢了。还真是一个火热的少女。
然后她也看着我,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我不再看她那张比太阳还红的脸,愤恨转身急切地在沙滩上跺脚。
妈的,我要是会游泳该有多好。
妈的,我的替身要是能控制水该有多好。
“你这家伙——你倒是给我捡回来啊!”她很自觉地变回蛇,连信子都不吐了。
我当即就要入海,脚一碰到浪潮,又一个后浪拍打过来,甚至给了我一拳。
妈的,这真的不是什么替身攻击吗?
当然年幼的我没有想太多,只是踏着浪花一步一步走进大海。
要不是那个白发的男孩厉声制止,我可能永远留在那个燥热的夏天,没准几天后就会有被渔民捞起一具泡烂了的无名女尸,又或者能当了鱼的饲料。
5.
说这话时青梅居然没有打我,但是她也很严厉地让我不许这么说,不吉利。
“那个白发男孩不会就是……”
“闭嘴别打岔。”我拍掉了青梅竖起来的食指。
男孩大概是余光瞥见了我,以为我想不开,匆匆忙忙从同伴中间跑过来,边跑边大叫还挥手,我没有听太清楚,只听见他说了什么“别动”。
然后我就脚底一滑,完完全全没入了充满咸味的海中。海水在我惊愕之时灌入我的口鼻,丝毫不给我喘/息的机会。
过了几秒,在我意识尚存之时,我的脚踝被人握住,接着又给我倒着往岸上拉,可是浪潮又把我们往里推,他不得不拉住我的手往上托。
死亡的恐惧笼罩着我,可我不敢乱动。
闭眼昏迷前时我只听到沉重的呼吸声,还有那句“别怕”。
6.
多亏了他,我才被救上来。
我多呛了几口水,嘴里面咸到发苦,浑身湿透地躺在太阳下。男孩身上也都是海水,还有汗水。
天热的刺眼。
我咳出灌进的水后,如释重负地躺在沙滩下,用小臂盖住眼睛,泪水混着海水流了下来,淌过我的脸颊,而后又被骄阳蒸发。
他看到我哭了,明显怔住了。他实在不明白从死神那里捡回来一条命的人为什么要哭。
“呃……你不会是因为自杀未遂所以难过吧?”男孩迟疑着,用他能想到的可能询问我。
这是我在这里第一次被别人注意。
我坐起来,看着他哭。
他的眉头都能打结了。
所以说我真的很狼狈。
他真的以为被他说中了,还说我傻。
我当时一边哭一边想,他真的好卡酷一。
毕竟紫黄渐变的瞳孔和白发超帅的。
此后虺业火让我知道了她其实能救我还能去捡球但就是不救我时,我抄起身旁的棍子忍不住跟她打了起来。
什么人…啊呸,什么替身啊?
不就是全部返还我身上嘛。
我托着打了石膏的手这样想。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妈是指精神上的,物理上的话,卡丽妲是青年失去父母(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