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受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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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可以助你离开皇宫,但不是现在,至少得等皇宫寿宴之后,不然本宫也没把握将你送出去.而且你现在落到本宫手里,不吃些苦头可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吧?"
皇后看向莫华舆,一双莹亮水眸看似征求意见.
是啊,若是不吃点苦头,那个人会起疑的吧?何况就算自己说不,这皇后又怎会放过自己.
皇后见他晃神,狡黠的笑了笑,看上去天真无害甚至有些可爱,轻轻加了句:"奕贵妃放心,本宫绝不伤你一根头发."
不等莫华舆说什么,她大喝一声:"来人!"
从殿外进来了两个太监.
皇后指着莫华舆对那两人道:"带奕贵妃见见本宫特意为他准备的礼物."
"是."
那两人应了一声,便一左一右将莫华舆架了下去.
殿外鸟鸣啾啾,枝翠叶嫩,殿中空寂死沉.
只一人的大殿中,皇后芊芊素步行至一幅画前,画中彩衣翩飞,巧笑倩兮的女子便是她自己.画角有诗,题曰: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看落款赫然便是一方御印.这是相识不久,楚幽冥送她的字画.她伸出莹白玉指,在题诗处摩挲,脸上是温柔满溢的笑容,眼中却闪动着冷光,她低声呢喃道:"除了我,你心里怎可有别人?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深夜不成眠是为谁,除了那张脸,他还有什么好?你知道吗,他就要舍你而去了."
低低笑了几声,笑声透着诡异阴冷,"他要走,我便助他,我要把他送到你再也见不着的地方.敢和我争的人,从来就没什么好下场.我的东西,即使不想要了,也断不会送与他人."
又转而开心的痴笑了几声,"真想看看你知道他逃走的消息后会是什么样子."
此时,莫华舆正经受着一种难熬的酷刑.一间堆放杂物的小偏厦中,莫华舆被剥了衣服,丢入一个半人多高的大瓮中.这瓮宽肚窄口,莫华舆的身体在瓮中,头露在外面.为防他乱动,发被吊在梁上,而手脚又被绑到一处,他只能维持一个半蹲的姿势.保持这样的姿势已是极折磨人,却又有人将一袋东西倒进了瓮中,瓮口被迅速的用绸巾覆了个严实.莫华舆隐约知道那袋子里装的是活物,却没看清到底是什么.直到感到脚边有东西蠕动,身上又传来被千万只细足爬满的感觉后才知道,里面竟是大大小小的虫子.
虽然知道宫中能折磨的人半死不活却又留不下伤的法子很多,却还是没料着会有如此毒辣的狠招.
虫子在身上爬过时带来钻心的痛痒,这种让人头皮发炸的感觉足以把人逼疯,而你却偏又动弹不得.莫华舆只能咬牙挺着,拼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听得们响,抬眼看去,只见皇后轻移莲步,仪态万方的走了进来.她身后还跟着几个宫女太监,本就不大的地方显得更挤.
皇后用绢帕掩了口,站定在莫华舆面前.
"奕贵妃,本宫送的大礼你可喜欢?"
莫华舆艰难开口,"回禀娘娘,娘娘的恩典真叫人没齿难忘,我一定铭记于心."
皇后娇笑了几声,却被屋中飞尘呛的咳了数声,连忙用绢帕又掩了口鼻,顺了顺气才道:"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这秽物么,也只有垃圾配."
眼神又在莫华舆脸上逡巡了一遍,似十分惊讶的道:"哎呀,奕贵妃,你脸色可不太好看啊!难道是和同伴相处的不太融洽?还是那些个蟑螂,蜘蛛,蛆虫之类的太喜欢你,热情的让你招架不住了?"
莫华舆表情淡漠默不作声,皇后自说自话了一阵,自觉无趣便离开了.
狭小的陋室之中,只有莫华舆一人默默的隐忍着.渐渐的,腿开始酸软无力,脚下一软,头上顿时一阵撕痛,身上的小虫也亢奋的四处爬动.莫华舆咬了咬牙,又坚持着维持回了原来的姿势.时间长了,下身开始僵硬麻木.这样的状态每一刻都是煎熬,越是煎熬时间过得越慢.
天终于黑了下来,虽然只过了几个时辰却仿佛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长.四月的天气,白天还好,晚上却冷的可以.莫华舆无衣蔽体,冻得上下牙直打颤.
轻微的"喀喀"声在这空荡漆黑的小屋里显得格外清晰,莫华舆看向屋门,只见一道黑影鬼祟的溜了进来.
莫华舆虚弱的问了句:"谁?"
那黑影来到他面前,低声道:"奕贵妃,奴才是陛下派到皇后身边的,陛下让您再忍忍,他很快就会来救您了.您饿不饿,渴不渴,想要什么?奴才能办到的一定尽快给您拿来."
"什么也不用了,你告诉他,我知道了就行."
莫华舆的声音弱的几不可闻.
静了片刻,那黑影却没动,尖细的嗓音又再低低的响起,"奕贵妃,恕奴才多嘴,您可千万别怪陛下,陛下也是有苦衷的."
"知道了,你走吧."
只这一句,莫华舆再不愿多言.
那黑影似叹了口气,道:"是."
与来时一样,那黑影悄然离去了.
莫华舆对着黑寂的虚空怔忪了半晌,脑中闪过过往种种.从初来这个异世与他相识,到后来为他霸业所作奋斗,各种甜蜜辛酸的记忆纷至沓来.那人怀抱是暖暖的,如同五月的天气,温暖却不炙人.那人的嘴是惯说甜言蜜语的,温柔低沉的声音能让人心里甜的发腻.那人眼是乌亮深沉的,当他神情凝视着你时,你会觉得那眼中只有你一人.
莫华舆突然觉得那人就像一只张网捕食的蜘蛛,一旦你落了他的网,便会被他用丝层层裹缠住.然后他会在你身体里注入毒,再慢慢吸食掉你的血肉脏腑,最后你只剩一个空壳被丢弃.
莫华舆觉得身上一寒,打了个寒噤,身上的虫子被惊动,又是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乱窜.莫华舆闭了闭眼,为分散注意力低声哼唱起了歌.歌声在空寂漆黑的小屋中犹显凄婉.
你的姿态
你的青睐
我存在在你的存在
你以为爱
就是被爱
你挥霍了我的崇拜
我活了我爱了
我都不管了
心爱到疯了恨到算了
就好了
可能的
可以的
真的可惜了
幸福好不容易
怎么你却不敢了呢
我还以为我们能
不同于别人
我还以为不可能的
不会不可能
你的姿态
你的青睐
我存在在你的存在
你以为爱
就是被爱
你挥霍了我的崇拜
我活了我爱了
我都不管了
心爱到疯了恨到算了
就好了
可能的
可以的
真的可惜了
幸福好不容易
怎么你却不敢了呢
我还以为我们能
不同于别人
我还以为不可能的
不会不可能
你的姿态
你的青睐
我存在在你的存在
你以为爱
就是被爱
你挥霍了我的崇拜
风筝有风
海豚有海
我存在在我的存在
所以明白
所以离开
所以不再为爱而爱
自己存在在你之外
<崇拜>--梁静茹
他一遍一遍的唱着,不知唱了多少遍,直到嗓子嘶哑到再发不出声音.头脑开始昏沉,这身体再撑不住,昏迷前看到的最后一幕似是那人熟悉的身影朝自己奔来,可那人现在已经再不能让他心里泛起一丝涟漪.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受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