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失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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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梁国公主完成使命归国,又在不久后传出梁楚两国和亲的消息.
日子一天天的过.全国上下欢庆了新帝登基后的第一个新年,转眼已是楚历的二月.举朝上下轰轰烈烈准备的封后大典已近收尾,只等梁国将有明珠之称的妍熙公主送来了.
楚国皇宫中,两个人沿着堆砌的玉栏信步行来.
时至二月,晴好的天气里已经可以闻知春的气息,只是起风时依然寒的刺骨.
两人中素衣缓行的是莫华舆,身旁伴着的是当今的楚帝楚幽冥.
一阵风起,撩起了素白的袍角墨泽的发,使得本就出尘若仙的人更显飘逸空灵,似眨眼间就会乘风而去.
楚幽冥有些惶恐的拉住了他的手,恍惚的道:"莫要离了我去."
莫华舆转头看向他,疏离有礼的道:"陛下?"
楚幽冥讪讪的收回了手,眼里的怒气一闪而过却没发作.自那日两人谈了妍熙公主的事,莫华舆便是这种态度,不愠不火,温和却冷淡.楚幽冥自知有愧,倒也忍了,只是随着时间的增长,耐性越来越少,眼底的火气越燃越烈.
两人间又恢复静默,无声的走出一段,楚幽冥忽然开口道:"再过六日妍熙公主便要抵达京都了."
顿了顿,莫华舆依然是那个动静无波的表情道:"那恭喜陛下了."
楚幽冥蹙了眉道:"何喜之有?"
"陛下自此得了梁国这一臂助,又有现在的妍熙公主将来的妍熙皇后替您掌管后宫,今后您就可以无忧的开疆拓土,再创楚地的盛世繁华了.难道这样还不能算喜吗?"
莫华舆理所当然的说道.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完全理智客观的分析听的楚幽冥心中发闷,他近前一步,拉住莫华舆的胳膊道:"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平静,难道你就没有什么不满,我在你心里究竟占几分分量?"
莫华舆淡淡看着他,眼中隐现出几分苦涩,几分嘲弄,几分自嘲.
"我为什么不平静,我有什么资格不满?她是梁国公主,号称梁国明珠,才貌双全金枝玉叶,又能给你以助力.我算什么?只是你的一段不堪启齿的丑闻,一个毫无身份地位让人耻笑轻视的男宠.难道说我不满了你就能不娶她,抛下你的楚国,你的江山,与我一同离去过平凡的日子?那我现在问你,我在你的心中又占几分分量?"
楚幽冥被问的哑口无言,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只挤出个"我......".
莫华舆就这么看了他半晌,看着他窘迫得不敢与自己对视的眼睛,最后涩然一笑,收回了那咄咄逼人的气势.事实都已经摆在了面前,自己还在奢求什么?
深吸了一口气,待心绪平静下来,才不紧不慢的道:"臣方才言行过激举动失宜,请陛下饶恕臣无礼之罪."
"臣妾"二字,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得以"臣"自称.
楚幽冥眼神沉凝的看着他,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在这样的眼神下变得畏畏缩缩了,莫华舆却一直与他对视,毫不屈从.
最后只听得楚幽冥幽幽的道:"我知自己有愧,可也忍了这许久,你非要如此吗?若这便是你要的,朕便成全了你."
莫华舆愣了片刻,这话当何解,难道他要放自己离去?但见那人神色却是不像,不及细想,那人一甩袍袖竟先去了.
不久莫华舆便知了那话是什么意思,他回到捻华殿不久,便有人来将殿中大部分人手都抽调走了,理由是封后大典在即,宫中人手不够.出宫的特权也被取消,接下来便是吃穿用度上的降等,楚幽冥也再没来看过他,宫中盛传奕贵妃失宠的消息.见过他的宫人们都为这天仙似的人儿惋惜.没多久,这捻华殿便冷清落魄了下来,但莫华舆住的倒是心安.
转眼已是封后大典,宫中到处都忙碌了起来,来往的宫人都是匆匆而过,脸上都沾着喜气.只有这捻华殿一处空寂凄清,这里已经成了冷宫的代名词.
莫华舆闲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看书,暖暖的阳光洒落一身.那玉白细腻的肌肤在阳光下更显莹润剔透,长而密的捷羽随着眨眼的动作扑朔颤动如蝶翅轻舞,小巧挺翘的琼鼻随着呼吸鼻翼微微翕动,形状完美的唇艳若朝霞晶莹似上好玛瑙.一身素白衣衫虽已不是最好的制式,却仍是无碍他的风华气度.那纯净的不染纤尘的气质,让人觉得他天生就适合着白,也只有这人能穿出白的精魂.
一阵凉风乍起,吹散了他披洒肩头的墨发,吹乱了书页,吹皱了素白的衣衫,这才让已看得沉迷的人惊醒,这不是画卷中描绘出的仙子.
小杞子立刻紧走了两步来到自家主子跟前,将手中的外套披在主子单薄的肩头.
莫华舆回眸朝他一笑道:"谢谢你了,小杞子."
小杞子对着这个绝美的笑靥差点又看得痴了去,连忙低了头道:"主子这是说哪里话,这是奴才分内的事."
莫华舆只是淡笑不语.这小杞子跟着自己也有段时间了,自自己进宫他就伺候在捻华殿了,这孩子激灵讨巧还挺忠心.自己"失宠"至今,这殿里已没什么人了,只他一个还如此尽心侍奉,倒也难为他了.
院中戚寂,就越显出院外的嘈杂了,莫华舆细听了听问道:"一早便听得宫中热闹,是要举行封后大典了吗?"
小杞子垂目回道:"便是今日了."
莫华舆点了点头便再无话,小杞子以为他是伤神了,便安慰道:"主子,您这都是暂时的,陛下一定很快就会想起您的好重新宠幸您了."
莫华舆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始终是要离开的,却是不打算对小杞子说,在这深宫之中绝不可轻信他人.
小杞子看着的样子,眼神闪烁,欲言又止的道:"陛下对您如此也许是有什么其他原因呢?您这么聪明的人可不要钻牛角尖啊!"
莫华舆并没留意他的神情,只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敷衍的应道:"放心吧,我没事."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失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