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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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恩第一次见杜克，是在克莱门斯家举办的宴会上，那时他10岁，艾维尔、艾泽尔兄弟6岁，还没加入他们正在流浪的谢维尔8岁，而杜克才5岁。
杜克是克莱门斯家主最小的儿子，虽然是个雌子，但他是家主雌君亲生，上面还有个大他20多岁的雄子哥哥护着，还因为大家族的雌子可以用来联姻等种种原因，从出生就活在众虫真心或不真心的宠爱中。
这也养成了他天不怕，地不怕，对一切事物抱有高度热情和好奇心的天真本性。
他们相遇那天，是睡醒的杜克趁看着他的虫侍打瞌睡，偷偷跑出来玩，不小心撞到了也才10岁的跟着亚摩斯元帅前来参加宴会的自己身上。
杜克那时太小，而他已经很高很结实了，杜克不管不顾一头撞过来，他没有动弹半分，杜克却直接一个屁墩坐在地上，额头也被撞得通红，憋憋嘴就要哭。
上来找杜克玩的艾维尔和艾泽尔兄弟以为小杜克被欺负了，齐齐站在他身边怒视当时已经个子很高的自己。
他那时已经开始跟随亚摩斯元帅学习了，所以并没有将比杜克高一点的小豆丁一样的艾维尔兄弟放在眼里。
看着地上要哭不哭、雪团子一样的小杜克露出委屈的表情，他上前一步，不顾艾维尔的阻拦，将小杜克一把抱起。
他把小杜克在抱在怀里颠了颠，又搔了搔小杜克的痒痒肉，捏了捏他雪白绵软的小脸蛋，直逗的要哭的小团子咯咯地笑了起来，他才暗暗地舒了一口气，露出一抹笑容。
用一只手抱着小杜克，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被花纸包裹的糖，放在小杜克的手心里，柔声道：“我叫夏普布莱恩，你呢？”
小杜克眨巴眨巴眼睛，嘴里含着好吃的果味糖果，笑嘻嘻地跟他贴了一下脸，又蹭了蹭他的脖颈，才奶声奶气地回答：“克莱门斯杜克，我叫杜克，哥哥我喜欢你！”
布莱恩一直到现在都清楚地记得当时杜克软乎乎的笑脸，和他贴在自己脸上的触感。
后来，因为皇室想要牵制亚摩斯或者是想要让亚摩斯带领出一批出色弟子的原因，小杜克和艾维尔、艾泽尔都被送到了亚摩斯身边跟随学习。
他记得去接杜克那天，天气很好，微风轻轻地吹在他的脸上，带走了盛夏的炎热，他等在门口，就那样地看着老师抱着哭得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的杜克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然后，明明因为离开熟悉环境和亲虫而委屈哭泣的小小杜克，在看见他的第一时间，还是露出了一个带着眼泪的灿烂笑容，随后带着哭腔的奶声响起：
“布布哥哥，甜甜的布布哥哥。”
那一瞬间，小杜克的笑容直击布莱恩心底，让他早已经被自己雄父伤得千疮百孔的心得到了些许安慰。
“我一定要好好护着他。”还小的布莱恩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护着这个纯真的孩子开心长大。
那时布莱恩对于杜克的感情很单纯，就像超越血缘关系的兄弟一样，不掺杂半分功利、算计和其他杂七杂八的感情。
他们同吃同睡，和艾维尔、艾泽尔一起接受亚摩斯的训练。
那时杜克才5岁，手短腿短，十分萌，所以在学习格斗招式的时候，总是用左脚绊自己的右脚“啪叽”一下摔在地上。
摔疼了，他也不哭不闹，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继续像模像样地跟着他们学习。
但一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小杜克就会委屈的窝在他的怀里，边看着自己给他上药，边委屈地掉金豆豆。
在自己问他：“是不是很疼？”
杜克会软乎乎地回答：“疼，但布布哥哥吹吹就不疼了。”
每当这时，他都会对着小杜克磕得红肿淤青的地方轻轻吹气。
然后满意地看见小家伙因为痒痒在他怀里欢笑打滚，心里不住地想：“这小家伙真可爱，要是我的亲弟弟就好了。”
后来，亚摩斯元帅将遍体鳞伤中毒不轻的谢维尔捡了回来。
看着可怜兮兮的谢维尔，小杜克紧紧抓住他的手，有些难过地问：“布布哥哥，这个哥哥会死吗？我不想让他死。”
他清晰地记得自己当时的回答：
“不，他不会死。”
还好，他没有食言，谢维尔几经凶险还是活了下来，后来谢维尔也拜入了亚摩斯门下，和他们一起学习。
谢维尔天资奇高，精神力等级更是帝国仅有，亚摩斯对于他很重视，这也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当然，他的好胜心也不全是因为老师的注意力转移，大多数是因为小杜克除了他之外，也开始缠着谢维尔。
这种情况直到他因为家事不得不回家住一段时间时到达了顶峰。
他摆脱家里烦心的事情重新回到老师府邸后就发现——本应该和他睡的杜克居然跑到了谢维尔的房间。
而杜克抱着自己的小枕头一板一眼地给出理由：“布布哥哥不在，我自己睡害怕！”
他记得自己当时非常惊讶，问他：“那为什么不去和艾维尔和艾泽尔睡？”
小杜克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回答：“艾维尔和艾泽尔臭臭，我喜欢谢维尔哥哥，他香香的。”
当时听说他回来，跑过来找他的艾维尔、艾泽尔听到杜克说他们臭时，脸都绿了，急忙解释：
“我们是去参观了医学院的标本室，标本液突然洒了，我们才沾上味道的！”
“那也是臭的。”小杜克慢悠悠地说：“我—没—有—撒—谎！”
艾维尔、艾泽尔：“………”
后来，他也没有要求杜克搬回去住，毕竟小家伙每天都很开心，谢维尔也照顾得很好。
只不过明里暗里和谢维尔比试过好多次罢了。
谢维尔也许是明白了什么，又或许是被杜克的童子尿泡得忍无可忍了，终于在一年后一个艳阳高照的冬天，连枕头带被子以及杜克一起扫地出门了。
杜克：“……”
最后，杜克只能来投奔他。
那天晚上，杜克脸红红地对他说：“布布哥哥，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尿床，你如果起来上厕所，一定要叫我。”
他点点头，露出来一个淡淡的笑容。
不过，从那以后杜克就再也没有尿过床了。
他们一天一天的长大，杜克也从一个小雪团子长成了一个俊秀斯文的漂亮雌子。
是的，杜克很漂亮，和大多数雌子冷硬的脸部轮廓不一样，杜克的脸部线条柔和但不圆润，饱满的额头、挺翘的鼻梁和精致的五官，让他打眼看上去像一个精致的亚雌。
只不过这个“亚雌”可一点都不好欺负，嘴毒、心眼多、靠山多。
而他对杜克的感情也在和杜克朝夕相处间一点一点的变质。
可他知道这段感情注定无疾而终，所以他了将这段感情深埋心底，开始疯狂积攒军功，不为别的，他只是想让杜克能够脱离强制匹配的下场。
但这一切都在他58岁的时候被毁了。
他的雄父和雌父亲手将他推进了一个燃烧着熊熊大火的深坑。
他的雄父居然主动去皇宫跟克莱德为他“求”来了一门“好亲事”，而他的好雌父则亲手将他迷晕送到了盖伊家族——也就是后来谢维尔秘书曼德尔家里为格罗弗准备的新房中。
那天夜里他虽然没有被凌‖辱，但却被格罗弗打了个遍体鳞伤，扔在门外跪了一夜。
他腿软，跪不住，稍有偏差就会被格罗弗一顿毒打，那一晚上的折磨让他对雄子的恨意到达了顶点，被亲虫背叛的痛苦更是加深了他想要毁灭所有雄子的决心。
他开始变得偏激，听不进去劝告，哪怕知道杜克和谢维尔他们为了他想尽了一切办法，而老师也在为他努力转圜，也没有改变他的心意。
他开始和信念不同的谢维尔对着干，杜克来找他，他也因为自卑避而不见。
后来，格罗弗要再娶雌君，他的处境变得更加不妙，老师趁机和他详谈了一番，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但也知道老师说的才是对的。
在老师的帮助和安排下，他远离了那个让他伤心的地方和想要守护的杜克，独自前往M星开荒。
在那几年里，他的心静变得平和了许多，听着帝都星传来的各种消息，听到他的老师都被算计成功，他除了愤恨居然还生出来一丝绝望悲凉。
他想他连自己都救不了，还能护得住杜克吗？
还好，还好，他们触底反弹，峰回路转，遇见了一个改变了他们帝国乃至整个星际格局的传奇雄子。
也因此，他和杜克得以再续前缘。
现在想到他和杜克告白时，杜克可爱的表情，他还忍不住开心。
明天，由所有帝国公民参与、各大贵族、官员参与，扯皮了半年才拟定的新婚姻法就会颁布。
新婚姻法废除强制匹配婚姻，规定一夫一妻制，且不分性别，若之前已经结婚的一夫多妻的“妻”也就是雌虫不想再和他的雄主生活在一起，会由帝国出面主持他们离婚和分割财产。
但这些都不是他在意的，他在意的是，自己和杜克终于可以合法生活在一起。
想到明天就要和杜克求婚，他就有些睡不着觉，忍不住回想自己求婚准备的各种环节，生怕出错。
而对此毫不知情的杜克，此时则窝在他怀中睡得香甜，裸露在外的肩膀上带着星星点点的红痕。
那是他激动时在杜克身上留下的印记，看着睡着也不忘记紧贴他的杜克，布莱恩俯身贴近杜克耳边轻声说：
“看你这么乖的份上，告诉你个秘密吧。你小时候会尿床，是因为每次你要睡觉前，我都会端一杯热奶给你喝的原因……”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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