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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间歇性祈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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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风竟然对着我们露出无辜的笑容。
原本冷俊的面容,也被这孩子气的温度给融化了。我傻傻看着他的脸,只觉得有些晕眩。
没错,这的确是初恋的感觉。早春里的不知名花香,淡淡弥散在空气中,淡淡交织出一张薄薄的网。你沉溺在安逸里,却又故意无理地挣扎,试图逃脱这粉白色的世界。
“阿九的多嘴,你们终于领教到了?”元风坏心眼地笑了起来,嘴角的明媚柔化了我的世界。我忍不住矫情害羞,微微发楞。
李亦楠,你脸红个鬼啊!
“哎,我以前真的不知道明泉爱说冷笑话……”
憨熊还是一个劲地傻笑,像极了大脑袋的向日葵。
我的心开始慢慢松懈,让这断了节奏的悲伤消失于起伏的大笑中。
平淡中的波澜,黯然中的明媚。
人生就是这样子,周而复始,循环往复。我们相遇了,靠近了,但未来还是依旧如此的未知。
“小楠,你发什么呆呢!手机响了。”陈玉好笑地看着我。
我回过神,手忙脚乱地在背包里找手机,手心上的汗水腻人得有些发寒。
“喂,李学姐?噢,你好……我在学校外面,有什么事吗……现在就要赶回去?可是……不,没关系,我马上坐公车回去……”
匆匆挂断电话,我轻轻叹了口气,不由自主地耸了耸肩膀。
“小楠,你又有什么事?”
“王音凡要找我讲话……”
“是那个教思修的老头子?”陈玉竟然也选过他的课。
“嗯,前几天他叫我帮他写一个演讲稿。”
“飞黄腾达的日子快要降临你了,据说那个人很有来头。”陈玉此刻的表情像极了正在给白雪公主狠下毒药的女巫皇后。
要是他真的很有来头,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只是个小小的副教授。
“我根本就不想见到他……”
“你果然是个傻瓜。”元风突然开口来了这么一句。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总说我是傻瓜!
“难道你不想和我约会?”
“……”约会?!我低着头,不知该说什么。
“是呀,小楠,我们一起去海边玩好不好!西月滩的沙质很不错,我常常去打排球。”程明泉兴奋地睁大了眼,真是一个大男孩。
“明泉,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陈玉揶揄了起来,“你这么大的灯泡,摆哪都碍眼。”
“阿风上次已经约好和我一起去打排球了……这么难得的机会,我们为什么不能一起去!”憨熊分外委屈,瞬时又从一个大男孩化身为一个“小妇人”。
“阿九,你要我向程老爷子汇报吗?”元风挑起了眉毛,口吻里透着点得意。
“喂!阿风……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沉默了一会,心情有些复杂地说道:“我已经答应李学姐要赶回学校了,当然不能食言。”
“李学姐?我说你最近怎么跟她那么熟……”很明显,陈玉在不高兴。看来她还真的对那天的事耿耿于怀,撇了撇嘴,表情很不自然。
垂下眼皮,用眼睫遮挡住眼里闪过的一丝歉意,“说不上熟……”。呃,差点忘了,我没把李晓蓓喜欢林起若的事情告诉她。
来不及再作判断,就听元风朗声道:“我和你一起回学校吧,晓蓓和我比较熟。”
快速在脑子里思索了一遍,我只得顺从元风的意思,朝他点了点头。
正准备掉头等车,就听陈玉突然蹦了一句:“那我也回学校一趟好了。”
这女人,刚刚还口口声声地说憨熊是电灯泡,我看你才是功率最大的那只!
元风弯起嘴角,帅气地转过头,竟不忘丢给程明泉一句话:“阿九,你干脆和程老爷子一起去打排球,他可在背后喊你回去吃饭。”
怜悯地看了一眼憨熊,我忍住笑意,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今天是个晴朗的日子,一片碧蓝,万里无云。
我坐在公车上,看着不断往后的风景,真不希望这趟公车停下。
如果可以,让时间静止在这一刻吧。
元风坐在我的前座,安静而挺拔。这样的场景,似乎回归到了那天,我们那有距离感的相遇。
直觉告诉我的那一切,还有直觉正在进行中的这一温暖的画面。如此安静的现在,我听到了坐在我身侧的,陈玉的呼吸声。她微眯着眼,用手挡住阳光,像一只慵懒的猫。
可以静止在这一刻了——自己喜欢的人和关心自己的朋友,他们在这个时候,安静地停留在我的四周,让我很有安全感。
拥有这样平淡的幸福,我就不会为悲伤的事而抑郁不乐。至少,他们还会想尽办法地鼓励我,还会珍惜我的存在。
当公车停靠在T学院门口时,我竟有些恍然。陈玉亲昵地拉起我的手,跳下了公车,动作十分轻盈。
“思修老头叫你在哪等他?”她边走边说,刘海在轻快的步伐下调皮的颤动。
“应该是在行政楼,李学姐没和我说清楚……”
“哎,那我就不陪你上去了,我先回宿舍洗个澡。”
天,这女人原来只是想回学校洗澡。那她还厚着脸皮做我灯泡急着回学校做什么!
我无语地点头,转头想和元风说一声。元……风?疑惑地环顾四周,竟看不到了元风的身影。
怎么回事?
急切地小跑到校门口,我看着川流不息的汽车,突然间有些害怕。
刚刚元风不还是跟在我和陈玉后面走吗?我捏着微微发冷的手心,沿着校门口往西边走去。
他不可能没下车的,刚刚他可是坐在我的前座……但当时我正在发呆,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公车的停下,我还是被陈玉给拉下车的!
我迫使自己把心平静下来,但越想要平静,心里就越是焦躁。
“傻瓜!你跑到校门口干嘛!”
听到熟悉的嗓音,我猛一回头,看见元风正微微发怒地向我走来。
太好了,他没事。“我一转头,就发现你不见了,还以为你消失了……”我小声回答,竟不敢正视他。
“你以为我会瞬间移动?”元风没好气地说道,“我只是很惊奇,你们学校竟然还停了好几辆奥迪。”
呃?我傻气地张大嘴,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