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的征程》流沫

17、第十七章 肩负的责任

　　——‘那就拜托你了，莱格斯。’
　　莱格斯想起来卡洛尔从舞会回来之后，那个满是算计的笑容，不禁打了个寒颤，想打听就打听嘛，干嘛非要他来刻意接近爱丽丝啊。
　　“哟，回来了啊。”
　　傍晚回到行宫的时候，迎面而来就是夏佐的声音。
　　“有什么收获吗？”
　　卡洛尔笑着问道，但是直觉告诉莱格斯，卡洛尔好像不怎么开心。
　　“还好吧。”莱格斯想到和爱丽丝度过的一天，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
　　“啧啧。”夏佐看着莱格斯的表情，忍不住调侃到，“你看上去很开心嘛。”
　　“啊，是很开心。”莱格斯坦诚的回答到，他们几个是相互扶持的朋友，所以他并没有掩藏自己心意的必要，他是对爱丽丝有好感，但是这和他想从爱丽丝身上获取一些东西并不冲突。“莱伊是一个比我想象中要有趣的多的国家。”
　　比起莱格斯的心情愉悦，卡洛尔这边心情就不怎么美妙了，舞会之后，无论是为了自己的国家，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他都一直在找机会和安接触，但是安真的是太忙了，连他派去监视安的人都要忍不住感慨一句安的不易。原本想着真的没有机会偶遇，那就写帖子邀请，可是每一次邀请都被安拒绝了。
　　“话说你们这边怎么样？听爱丽丝说安大人最近好像很忙，你们有见过面吗？”莱格斯看着卡洛尔有些低沉的表情，决定抛出个话题缓和一下有些压抑的气氛。
　　“你也说了人家是个大忙人了，别说是见到人了，连帖子都没能进到拉米雷斯的府邸里。”夏佐在一旁的补刀，帖子虽然不是他去送的，但是他听送帖子的人说，最近去拉米雷斯府邸递帖子的人多了去了，全都一视同仁，没有一个让进门的。他们派去监视安的人说，安除了在王宫，就是在军营，就连在路上的马车里都要审阅文件，安为了这个国家，可谓是劳心劳力了。
　　莱格斯看着卡洛尔又黑了几分的脸，尴尬的笑了笑。
　　“我们见不到他，对其他国家的人也是一样的。”莱格斯想了想，还是决定宽慰一下自己的好友。
　　“是这样没错。”听到莱格斯的话，卡洛尔神色正了正，“不过这说明了两个问题，一方面，莱伊的国王并不希望安和其他国家的人多接触，起码明面上不行，另外一方面，安这么忙碌，说明莱伊可能真的无人能用了。”
　　听着卡洛尔的话，莱格斯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不久前，他们刚刚确认和莱伊国王的结盟关系，可是这样看来，国王的胜算可能并不大。
　　“不至于吧，我看安的那个副将就还行啊，父亲又是掌管军权的公爵，加以培养，只要不是废物，以后想独挡一面应该不难。”夏佐皱着眉头说，他感觉莱伊的情况也不是很好，但是总归不会是只依靠安一个人吧。
　　“你也说了是以后。”莱格斯说道，“布鲁克斯确实是个人才，但是比起安还是差了许多。”
　　“莱伊国王肯定不止安这一张牌能用，说不准全权依仗安只是个假象。”卡洛尔的指尖轻轻敲打着沙发的扶手，“不要忘记莱伊的那个制度。”
　　“你是说暗影骑士？”莱格斯一愣，卡洛尔不说，他几乎已经要遗忘莱伊还有这个制度了。
　　“这个暗影骑士真的存在吗？莱伊历史上暗影骑士就只完整的出现过一次吧。”夏佐有些怀疑，不怪莱格斯想不起来这个制度，他自己也仅仅是知道而已。
　　在莱伊，独属于个人荣耀的，除了身居高位，就是成为圆桌骑士。圆桌骑士由七名圣骑士和五名暗影骑士组成，直属于国王，依次顺位，同位置的暗影骑士优于圣骑士。圣骑士由国王公布名单，三十五岁之后卸任，不享有军权，但是有议事权，是至高无上的荣耀。暗影骑士的身份则不为人知，手上掌握着一小支直属国王的精英部队，但是却很少出现，几乎是传说中的存在。
　　“很少出现不代表没有，暗影骑士，说不定是关键时刻能左右局势的存在。”和其他国家的统治者一样，亚维斯自然也有调查过这份名单，但是也和其他人一样，对莱伊的暗影骑士，几乎一无所知，所以卡洛尔并不打算把精力放在调查暗影骑士上。“我想我们可以多信任我们的盟友一些，莱伊的情况不容乐观不假，但是我们也不算是绝对劣势。”
　　“是啊，起码，安大人还是很可靠的。”莱格斯想到自愿成为靶子的安，心中也不由得敬佩。
　　“我们要准备回去了。”卡洛尔说道。
　　“是吗？什么时候？”莱格斯问道，其实他们在莱伊已经逗留的够久了，但是想到分别，不知为什么莱格斯心中还是有些酸涩的感觉。
　　“我们五日之后启程。”卡洛尔顿了顿说，“从拉米雷斯家的领地走。”
　　“拉米雷斯？”莱格斯有些诧异，但是又立刻反应过来，无论是为了打探安的秘密，还是为了确认伊诺是不是卡洛尔心心念念的女孩，他们都有必要去拉米雷斯一趟。
　　“当然是拉米雷斯了，卡洛尔可是特意绕了远路呢。”夏佐在一旁凉凉的开口说道。
　　“莱格斯，我需要提醒你，虽然我们不需要通过联姻来增加手中的砝码，巩固权利，但是爱丽丝是莱伊的公主，而你是亚维斯王位第四顺位的继承人，你是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没错，可这也要建立在不损害亚维斯的利益之上。”卡洛尔并没有理会夏佐的调侃，而是看着莱格斯，追求幸福没错，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可以对他们肩负的责任不管不顾。
　　看着卡洛尔严肃的脸，莱格斯自然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他们都不想牺牲自己的婚姻，不过卡洛尔身为亚维斯未来的掌权者，王后的人选必然不能草率。而他则自由的多，他的母亲是卡洛尔的亲姑姑，说是第四顺位继承人，但是不出大意外，亚维斯根本不会由他继承。
　　可即使这样，他依旧是亚维斯的继承人之一，他的一举一动仍然代表着亚维斯的态度，爱丽丝的身份太敏感了，哪怕爱丽丝是个平民，情况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棘手。他现在只是和爱丽丝相互有好感，也明白莱伊国王有意撮合他们。但是他们不能在一起，起码现在不能在一起，莱伊局势复杂多变，卡洛尔答应安将站在国王这件事外人并不知道，可如果他们现在就公开，无异于宣告亚维斯有意接手莱伊，这就不仅仅是站队了，而是宣布加入战局。
　　“不过如果你真的决定了，我会帮你的。”看着莱格斯逐渐沉重的脸色，卡洛尔拍了拍莱格斯的肩膀，“只要我们足够强大，就能选择自己想要的一切。”
　　“啊。”莱格斯明白，卡洛尔和他说这些话，并不是想让他放弃，而是希望他能处理好自己个人感情和国家利益的关系。
　　夏佐倒是没有想太多，只是看着他们两个人心底有一点点不爽的，他们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但是很显然，除了他以外都有了倾心的人。
　　“嘛，卡洛尔，如果那个伊诺真的是艾琳娜，你要怎么办？”夏佐问道，虽然他不是很清楚当年卡洛尔和艾琳娜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对于卡洛尔喜欢艾琳娜这件事，他也没有太过纠结。他很感激艾琳娜当初在斯塔尔舍命相救，也很敬佩她的果断与勇气。可是，如果他真的想娶艾琳娜，那她的身份无论是莱伊的平民亦或者莱伊的贵族，卡洛尔都会面临和莱格斯同样的问题。
　　“这些，都等见到她之后再说吧。”卡洛尔拿出护身符，有些怀念的说道，“起码要确定她是不是想嫁给我的吧。”
　　听见卡洛尔的话，莱格斯和夏佐一脸黑线，他们都以为两人是两情相悦，结果搞不好可能是卡洛尔的一厢情愿？！
　　“好了，不要摆出这种表情嘛，就算她不喜欢我，但是她是我救命恩人这个身份是不会变的。”卡洛尔微笑的说道，虽然他和艾琳娜从未表明过彼此的心意，但是他相信，他们就是彼此对的人，只要两颗心在一起，再多的困难也不能阻止他们在一起。
　　莱格斯看着卡洛尔的表情，大概也明白了，两个人困难只是没说开而已，单相思这种事可不想卡洛尔的行事作风，不过......
　　“这个图案，我总觉得在哪见过......”莱格斯盯着卡洛尔手中的护身符说道，他不是第一次见这个护身符，但是因为卡洛尔很珍惜这个护身符，所以也很少拿出来，既然如此，他又在哪见过呢？
　　“很普通的花纹嘛，会不会是莱伊的哪里的风俗图案？”夏佐不以为意的说道。
　　“夏佐你为什么会觉得这只是个普通的图案？为什么不觉得它会是家徽呢？”卡洛尔一愣，突然想到了那天他和安的对话。
　　“你看嘛，这个图案虽然有些像家徽，可是绣的不够精致，图案本身也很简单，大家族都是真重视自己的家族的，家徽会被赋予很多含义，怎么会这么简陋啊。”夏佐说出了自己的理由，他一直觉得艾琳娜是平民，平民根本就不会有家徽这种东西，就算艾琳娜真的是伊诺，拉米雷斯的家徽也不是这个，况且贵族怎么会用这么简陋的家徽啊。
　　夏佐的话倒是提醒了卡洛尔，他和艾琳娜的接触要比夏佐更多，他一直认为艾琳娜是有其他身份的，因此他看到这个图案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家徽。可是，如果是什么都不知道人呢？只是从图案来判断的话，大多数人的想法应该和夏佐更相近吧......
　　莱格斯想的则是另外一方面，这个图案并不是拉米雷斯家的家徽，如果那个女孩真的和安或者拉米雷斯家有关系，那么，他可能在哪见过这个图案呢？
　　“实在是想不起来就算了，说不定我们想要的答案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现呢。”卡洛尔看着沉思的莱格斯说道，找艾琳娜这件事对他来说很重要，但是对亚维斯不是，现在摆在他们眼前更重要的事情是如何处理亚维斯和莱伊之间的关系。莱伊现在看上去风平浪静，但是谁也不清楚这份短暂的安宁能维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