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靠摆烂夺取芳心》元透安君

2、第 2 章

　　最开始磐舟天鸡其实是想让他们两个人都去上学的，但因为比水流的身体实在是太弱，加上力量掌控上也存在很大问题，而夕来本人最开始时表现地也过于不通人性，连照顾比水流的事情都能让人心惊胆战生怕酿成谋杀血案，所以这件事就被搁置了下来。
　　但后来磐舟天鸡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也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比水流这种硬件不行的就算了，你夕来朝阳这做一件事仿佛一件事上智力残障有问题的凭什么不能上学？
　　把烂摊子甩出去以此摆烂的心完全压过了对夕来未知来历的恐惧，磐舟天鸡毅然决然地将夕来朝阳押送了国小四年级。
　　遂取得夕来朝阳样样零蛋成绩表和各科老师谈话多次。

　　磐舟天鸡这才发现：原来夕来甚至不认识字。

　　“很有趣，有规律的东西，平假名看上去很圆润，片假名则要方块化一些。”那时候的夕来还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样，“这份文字的创造还不错，但能看出来有受其他文化影响。”
　　磐舟天鸡：“你说的很好你接下来说说看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夕来朝阳：“……不认识。”

　　“……那你怎么听得懂我们说话？”
　　“比水流这样和我说的，我就听懂了。”
　　磐舟天鸡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心里暗骂了一声现在的小孩早恋真是越来越早也越来越扯，让他这个时至今日还在单身的单身狗实在是没眼见。

　　但这样一来也恰好形成了后来的那种学习方式。
　　夕来朝阳每天在学校里呆着，把课本拿回来给比水流看和学习，比水流再教给夕来朝阳。好在比水流的脑子转地够快，不论是什么类型的知识都能非常迅速领会到其中的关键，进而教给夕来。
　　在这样一个家教的情况下，夕来的成绩逐渐有了起色，而比水自己也跟上了这个年龄段孩子应有的教育水平。

　　而在这其中存在的最大问题是——夕来本人没那么想学习。
　　比水流倒是能理解，如果说一个人手里拥有足够强大的能力，你还要这个人按部就班地去学习一些基础性的知识，对方不乐意……也是正常的。
　　他对夕来的情感也从最开始的恐惧、敬畏，到后来一次又一次教对方各个学科被对方的“无知”而震撼到失去了前面两项能力，但也不是说完全消失了。
　　对于夕来，他的感情也很复杂。

　　日暮西垂，磐舟天鸡也不知道去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回来了，他先一步来看了眼比水流的情况，将又在偷懒的夕来朝阳当场抓获。
　　“……你作业是不是还没写完？”
　　夕来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晚上吃什么？”

　　“……炒饭，但是你作业没写完吧…”
　　“嗯。”夕来抬眼看他，“怎么办？要我给你下跪吗？那也行。”
　　“……你到底哪里学的这些话。”
　　“同学聊天。”

　　感情人在学校就学这个……
　　磐舟天鸡无言以对，认命地去给两个祖宗做饭。
　　夕来一低头，就看见比水流头埋在被子里笑得抖。

　　于是他又坐了回去：“今天还不打算起来吗？”
　　“嗯，我有我的计划啦，不要和磐先生讲哦。”比水流把脑袋探出来说道，“另外，朝阳你不是要考试了吗？是升国中的了吧。”
　　现在没什么事情做，只能和外表差不多大的人一起去读书，这种事夕来本身也不抗拒。

　　不如说，绝大部分——或者所有事情都对他而言没什么意思。
　　本来他的执念和目标也只有来到这里而已，只要来了，想做什么简直轻而易举，要毁灭掉人类或者世界也只不过是弹指之间的事情罢了。
　　但好不容易来了，多陪他的“信徒”玩一会也不是不可以。

　　纵容信徒，也是一个合格的“神明”应该做的。

　　“大概吧。”他回答道，“你想上国中吗？”
　　比水流想了想：“我不想坐牢。”
　　“……国中我下午大概也会待在学校，因为社团。”夕来说道，“磐先生不会允许老师再次连续call他28次电话的事情发生了。”

　　“嗯嗯——我刚好也有要做的事情。”比水流举起手说道，“说不定在朝阳你升国中之前就可以完成了。”
　　“期待吗？”
　　“完全不。”夕来朝阳没有留情面的意思。

　　底牌全都清楚的游戏没有打的必要，特别是他手里都是王炸的情况下。
　　“好严肃。”

　　……

　　不管怎么说，日子还是这样一天天过去，夕来确实对这种表意文字没太多兴趣，所有的事情和他知道的并不在一个体系。但就和他那个老对头一样，偶尔混迹在人群里，就这样玩玩也没什么不好。
　　很快，他便迎来了结业考试。
　　在结业仪式里，他的小学同学，曾经一同倒数过最后却留他一个人倒数的沢田纲吉握着他的手，依依不舍：“……我们国中一定要在一个班啊…夕来同学。”

　　夕来不得不提醒一下这位无辜又伤心的“吊车尾”选手：“我拿倒数第一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但是还是有希望的对吧？”纲吉泪眼汪汪。
　　夕来想了想：“是。”

　　如果比水流彻底沉浸在他那堆电脑机械里而疏忽学业的话，他们想必会重新回到应有的位置。

　　“请一定——”纲吉握着他的手，再三和人单方面约定好之后，回归了他妈妈爱的怀抱，“那我们到时候再见！夕来桑——”
　　见不见再说吧。夕来也没把这句话说出来，只是看了眼手里的东西，而后也准备先回住的地方。
　　虽然他自己对住的地方没什么挑剔的，但总得来说，他们现在所居住的场景……怎么看也不像是普通人类居住的地方。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看不见天空还是有一点寂寞……的成分在里面吧。

　　这件事他也不愿意和人说，更何况磐舟天鸡那副穷困的模样不好压迫……
　　再说吧。
　　这样想着，夕来在路上顺便买了个小蛋糕，准备带回去喂喂比水流。

　　然而到了临时租住的地方，还没进门，他的脚边就忽然跃起了浅绿的电弧。
　　与此同时，夕来听到了磐舟天鸡焦急的声音：“夕来！你先出去！”
　　这种情况显而易见的不妙，如果是别人的事情，他可能还懒得多管闲事，但比水流的不行。

　　夕来朝阳将蛋糕放在玄关，缓步来到靠里面比水流的房间。还未进去，刺目的火光混杂着电流就顺着电线与墙壁蔓延，高压所带来的压迫感甚至将磐舟天鸡也困在了角落。
　　他不是不能出手，而是他出手不能保证是否会伤到比水流，因而磐舟天鸡不敢动。
　　只能先挡下来，等比水流力竭……他原本是这样想的。

　　但这一切却在夕来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终结了。
　　先前在尝试解放力量接入电路的比水流从漫无目的的疯狂中找到了源头，他轻轻踩了脚地面，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了夕来面前，摁着他的脖子一路砸穿墙壁，抵到客厅墙壁上。
　　从逼仄的空间中释放，磐舟天鸡立刻追了上去：“小流！”

　　他声音还未落下，电弧就如同利刃扎进了被比水流掐住脖子人的四肢中，牢牢钉死在墙壁上。鲜红的血液迸溅开来，仿佛一副泼出来的血画。
　　跃动的电流刺激着身体不自觉的抽搐，但这抽搐又被强行扼制住，明明生命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夕来朝阳却依旧没什么表情。
　　“怎么了？”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比水流对磐舟天鸡的话充耳不闻，一蓝一紫的眼瞳紧紧锁在眼前的夕来脸上，却又空洞地好像什么都没看，“只是我在想，朝阳你眼里的我是什么样的？”
　　“什么怎么样？”夕来问道。
　　“小流……你先把人放下。”磐舟天鸡在旁边干紧张，想过来又不太敢过来。
　　“就是对您来说，我是什么？”比水流垂下眼。

　　敢召唤祂的人类，很大胆。
　　夕来如实回答了一句：“还可以，有胆量的人。”就这点来说已经是个不错的信徒了。

　　“合格了吗？”
　　“嗯，很不错。”

　　比水流身边不安定的电弧逐渐收敛回去，原本钳制着夕来的电光也完全消弭下去。他松了口气，收回了掐着夕来脖子的手，如释重负地笑了出来：“啊……那真是太好了，我差点担心死了。”
　　“吃蛋糕吗？”夕来也拍了拍手臂，稍微活动了下手脚，“今天好像做活动，有打折。”

　　“……喂。”

　　“哇，是什么口味的呢？”比水流也回身去找他的轮椅。

　　“喂！”

　　“买了一个巧克力的……好像还有榴莲。”夕来把碎石踢到旁边，去玄关拿自己买的东西。

　　“喂！我说，你们两个没一个要解释是吧？！”磐舟天鸡忍不住吼了出来，“早看我不顺眼了你们就直说，磐先生我又不是不准早恋！”

　　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