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没有结局》Ordinary People

3、第 3 章

　　窗外越来越亮的光线越过玻璃，想要冲破窗帘的阻拦，下一秒，窗帘被拉开，所有的光线立刻刹住脚步，呆呆望向站在窗口的人。

　　流川望着刚出升的太阳，那样大那样嫣红，仿佛一伸出手就可以碰触到，但却又那样温暖，闭上眼睛，自己仿佛又回到新年庙会的那一天。

　　秒针在转，分针在转，时针在转。太阳越升越高，落在脸上的感觉却越来越热辣。流川睁开眼睛，刚刚柔和的阳光不知何时变的那样刺眼，刺痛自己的眼睛，模糊自己的意识。

　　在被迫再度闭上眼睛之时，流川忽然想起的竟是多年前和仙道在一起的一个夜晚。

　　“好了流川，时间也不早了，结束吧。”仙道拣起落到地上已停止滚动的篮球。

　　“还没分出胜负。”流川一脸不同意。

　　“可是我很累了啊。”仙道笑笑。

　　仙道在撒谎。7 岁的小孩可以看出仙道的呼吸还是那么匀速，哪里有累的样子；17 岁的年轻人可以看出仙道嘴角深深的暧味的笑意，哪有人会累的这么开心；70 岁的老人可以看出仙道眼底的关心，现在还有年轻人这么细心啊；可就是上到70 下到7 岁的孩子都无法对这个撒谎者说不。

　　流川也不例外。

　　“啊。”仙道深吸一口气，倒在一旁的草坪上。流川喝两口矿泉水，然后躺在仙道旁边。

　　平日很多话的仙道今天却很安静，月亮弯的像人们疑问时弓起的眉毛。流川不知道仙道在想什么，于是决定去约会周公。

　　“流川，你快乐吗？”仙道就躺在旁边，可流川却觉的那声音像是从天边传来一样。

　　出乎意料的，流川没有一个白眼翻上天然后再赏给仙道他那出名的二字真经。流川眨眨眼，在思考仙道的问题。

　　“流川，你寂寞吗？”天边的声音再度传来。流川停止思考，这家伙，是真的想问问题吗？还是只是在那里自言自语？

　　“流川，你知道吗，每天晚上，当我躺在床上回忆自己一天的生活时…”仙道停在那里，流川也不着急，两双眼睛都直直的望着天上的星星。流川第一次发现，星空原来是那样安逸，星星原来是那样闪烁，星光原来是那样朦胧。

　　“我会觉得很寂寞。”仙道拼凑出完整的句子。流川却依旧盯着星星出神。

　　“可是。”仙道转过头，望者月光与星光下，流川那俊美的脸，“有你在的记忆里，却只有快乐。”

　　流川慢慢闭上眼睛，仙道转回望向流川的头，微微一笑，也闭上眼睛，所以他没能看见流川刚刚睁开的眼睛里那满满的笑意----错落的美。

　　“流川。”仙道第四次吐出这个名字，“10 年，不， 5 年后，你我都不知道还会不会记得这个夜晚。”流川终于确定发声体就在自己身边而不是自己的幻听。

　　“但他确实存在过对吗？”仙道始终没有睁开眼睛，亦或是不敢睁开眼睛，怕眼前的一些只是幻觉，怕流川看见黑夜里自己心中的遗失，怕满天的星星见证自己的忧伤。

　　流川站起来，望着脚下笼罩着疲惫气息的仙道，微微开口，“白痴”。声音里是扯不断的柔丝与摧不倒的信心。

　　流川走向单车，身后传来的是仙道的声音。是的，是仙道那满怀自信的声音。仙道，回来了。

　　“流川。”仙道支起上半身，嘴角是挂不住的笑意。流川应声回头，看见的，是仙道闪亮的眼睛，而那眼里的感情则如流水似的倾泻出来，弥漫了一脸，弥漫了一夜。

　　“我给你5 年，也给我自己5 年，5 年，如果你快乐，我给你祝福……..如果你寂寞………..我给你幸福………..这是承诺。”

　　5 年来，流川从没有想起那个承诺，可就在5 年后的第5个小时，那承诺连同那夜晚以及从手中流过的记忆，全部又都倒映在流川微闭的眼中。

　　流川忽然想醒悟过什么一般，忽的睁开眼睛，跑到书房，在东到西翻后终于找出了一个完好的，还未开封的信封。

　　“流川。”最后一次站在两人一对一的小球场上。炽热的白炽灯光打在仙道身上，凸凸凹凹的分明是仙道侧影的轮廓，睫毛阻挡住光的去路，汹涌着的是仙道眼里幽幽的蓝光。流川站在仙道的身影里，心中充斥的是自己不懂的感情。

　　“明天送你的人会有很多，所以，我想现在给你这个。”

　　流川眼里倒映的光就那样打起转来，代替着主人提出疑问。

　　“这是所有可以联系到我的方法。我家里的电话，住址，我的手机号，我的…”。

　　当夜，流川将仙道拿给自己的信封放到行李箱的最里层。

　　5 年后的信封一如5年后的流川一样没有改变，但当5 年后的流川打开5年后的信封后，会有什么东西会改变吗？

　　一张满是仙道手迹的纸。纸上写着的，是一切可以联系到仙道的信息。

　　5年前，有人在月光下给了流川承诺；5年后，那个人还在不在？

　　故事经历了开头，经过，高潮之后，就应该是结局了吧。可是，流川的结局在哪里？流川的结局怎么结？每日，当你走过熙熙攘攘的人潮中时，回首望去，有多少个人有着和流川同样的故事，有多少人在寻觅他们自己的结局。结局的一端栓系着幸福，而另一头则牵挂着泪水。我们就在这两点之间徘徊着，迷茫着，忧郁着，憧憬着…

　　现在的流川不快乐；现在的流川很寂寞；现在的仙道…还找不找的到？

　　在秒针定格在某一处的那一时间，流川静静的做在地板上，左手中握住的，是仙道的信，而在流川右手伸手可及的地方，安然放着的，是流川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