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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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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一番回到家已经挺晚了,风燃在冰柜里挑了支营养剂咬着上楼,秦欣跟其他富太太出门聚会去了,风麟烨跟他的狐朋狗友鬼混今天似乎不会回来,风西乔一如既往出差中,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将塑料包装袋吐进房间的垃圾桶里,风燃脱下校服就进了浴室,站在淋浴花洒下她抓了抓头发,麻木地想,真是离奇又糟心的一天。
希望沈时迁易感期能老实一点,别再给她添堵了,不过说到底那真的是易感期吗,风燃对此还有点存疑。
洗完澡风燃坐在书桌前,长发顺着椅背滴水,渗进地毯里不发出一点儿声音。
她久违的信息素失控,本能回忆起的居然是抑制剂配比,有够讨厌的,虽然也因此顺手帮了沈时迁一把,但说到底这件事的起因就在于沈时迁非要给她做身体检查,他活该痛一下的。
只是配平调和后的抑制剂,疼痛也只是一时的,对于他们这样体质sss级的Alpha来说,皱着眉头就忍过去了,只有她自己知道,直接注射干扰素才会有那种窒息绝望般的痛楚。
她刚分化成Alpha的时候,完全不能控制好自己的信息素,更何况那个时候她还在“禁闭”中,情绪失控造成的信息素暴乱比起易感期有过之而无不及,beta医生时不时就要给她打针,各种效用的药物轮番治疗,直到她能收好自己的情绪,收好自己的信息素为止。
风燃不觉得自己害怕看医生,毕竟后面医生不来了她也学会给自己打针了,但是沈时迁提出来的时候,她就是莫名讨厌那个感觉,至于具体是什么感觉她也说不上来。
她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她是神经受损的半残废,即使她跟沈时迁的婚约几乎已经板上钉钉,而他迟早都会知道。但是她因此被风西乔关了两年的黑暗记忆还在刺痛着她,她潜意识里觉得这是不能泄露出去的秘密。
但是Alpha的易感期倒是有点棘手,她自己对信息素不敏感控制力很强所以易感期在她身上的作用并不大,只是如果她注定要跟沈时迁结婚,那么沈时迁的易感期她不可能每次都靠药物应付过去的吧。
风燃虽然不理解A同,但是他们易感期也会互相标记这一点她还是知道的,但是那会很痛啊,侵入感痛得像是要把血肉全都划开。
风燃感觉自己的意识又有点混乱了,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她又没跟Alpha标记过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的。
她感觉自己今天一整天都在不停地出现幻觉,虽然对于她这种严重的神经功能损伤的人来说偶尔会出现幻觉症状并不意外,但太过麻烦与碍事,所以她姑且有在靠药物治疗,将症状影响控制在安全线内。
只是今天出现的幻觉感觉又与以往的都不太一样,太真实了,像亲身经历一样,而且内容也很奇怪。
风燃拉开抽屉,把自己丰富的药品库转移到桌上,对着药物按照成分挑挑拣拣。
“瞳,你说阿米替林能跟营养药之类的一起用吗?只是微量的话受阻感应该不会太强烈吧,或者还是用成分更安全一些的镇静剂比较好呢?”
桌上的光脑屏幕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空白的背景板上应用图标被打包挤在角落,原本黄色的像素小人变成了线条更流畅的像素画风动漫小人。
“如果还是针对幻觉症状治疗的特效神经药物的话,我觉得卡马西平更适合,跟营养药搭配也更有效。”
“只是主人,之前使用的合成药物效用已经不够了吗?营养药与保护药加扩张剂的搭配,我觉得才是最完美最健康的构成方案。”
风燃脑海中闪过沈时迁急切地抓着她的手的画面,她闭上眼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好像有点不太够了。”
像素小人给自己换上了一身白大褂跟圈圈眼镜,手里拿着报告板飞速地记录。
“我知道了主人,如果要用卡马西平重新配药的话,人体安全限度在完全纯度200mg以下,但是主人的药物抗性比正常人要高,最多能到300mg,其他辅助性成分在三分之一左右比较合适,最佳搭配与比例我的数据里没有资料,我之后再用核心代码模拟计算一遍。”
“但在用药之前还是要先用保护药跟扩张剂,但是这两种药品的比例也得重新调配了。现阶段的药物很难达到主人身体状况的治疗需求呢,小瞳我是不是应该往这方面去研究一下呢。”
风燃一边将药片碾碎成粉末,称重少量地加进溶剂里,一边回复她话多且爱碎碎念的人工智能:“但是你的研究也就只能做到模型模拟预测吧,真实置信还是有偏差。”
“啊啊,那没办法嘛,我也想要真实测试数据的说,也好想要智能机械实验室啊,不过没关系的主人,我可以去替你偷科学院的实验数据!”
它说做就做,开着小差顺着网络云端去科学院的数据系统里神游了一番,然后恹恹道:“嘁,他们实验室又在研究信息素生物碱的相互作用效果。”
帝国科学院作为帝国的科技水平前端,在学术界有着绝对权威,连同实验室的配置也是星瞳心心念念的最高端的智能化集成机械实验室,但是信息素生物碱相互作用研究,说白了就是信息素匹配度测试。
匹配契合度,命定之番,在人类第二性征刚开始出现的时候,AO之间确实是本能依靠信息素匹配契合度成功结合,相关的学说研究也广泛流传,但是ABO性别发展到如今,高自由度将固有认知恋爱观打破,各种A同O同都能直接领证了,在意契合度的人也没那么多了。
科学院在这方面倒是老古董,兢兢业业地时不时就计算研究一下信息素库里的匹配度,至于为什么是时不时就研究一下,是因为信息素库随时都有更新,而他们计算匹配度的算法并不统一,甚至时不时还能改进优化出新算法。
星瞳又顺着网线到处爬,把沈时迁的加密私人通讯当自己家进进出出不留一丝痕迹,“主人,今天那个医生就是西森·卡利修,首都医大附属医院最年轻的外科主刀医生,同时兼任医大病理学教授,卡利修家算是杏林世家呢,真想不到沈时迁会把他请来,不过他俩似乎是朋友关系。”
卡利修与斯莱卡,几乎垄断了帝国科技医疗前沿技术的两大家族,相关产业在行业内也是数一数二的龙头,比帝国的公立医院还有分量与权威。
是朋友又怎样,风燃可不关心这个,毕竟他们两家的实力水平也早就被星瞳摸透了,不相上下,但也没有什么特别亮眼的成就跟研究能吸引风燃的注意力。
无论什么药剂风燃都习惯做成注射式的,方便且万能,作用直接也不会反胃吐出来。她凭感觉选了一个相对安全的比例调配出了药剂,抽进特制安瓿接头里,与推进器组装起来,无针注射不用特意挑静动脉,皮肤上也不会有针眼。
她打完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又慢吞吞地开始收拾桌子。
“药品记录这是第几号了?”
“神经药物综合类目四,以卡马西平为阳性的特制镇定药试调配01号,总编号K3-1,配方比例已记录,主人,您感觉怎么样?”
“有点想吐,针对神经痛的缓解效果几近于无,身体有点发冷,除此之外没什么别的感觉了,认知倒是很清醒,感觉对精神力有增益作用。”
风燃捻了捻头发,感觉已经干的差不多了,疲惫地爬上床躺着,药物作用让她格外平静,甚至有精力来看罗勒在跟她分开之后给她发的那一大堆长篇大论了。
基本上全是对沈时迁的控诉,夹带着关心她的身体状况。
风燃:没事了,明天学校见。
她呼出口浊气,闭上眼,感觉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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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迁醒来的时候,身体还有一点沉闷的痛感,他刚坐起来,床边守着的保姆机器人立刻注意到,屏幕瞬间亮了起来,用电子机械音问他:“先生,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二十一分,您的身体状态趋于平稳,现在要吃晚饭吗?还是我先替您叫卡利修先生进来。”
他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他似乎是突然进入了易感期,抑制剂都压不下去,刚好西森来了,应该是他给自己用了镇定剂之类的吧。
“风燃呢?”
“风燃小姐八点左右就离开了。”
沈时迁起身下床,站起来才感觉出某个地方有点潮潮的,任何痕迹在白色布料上都特别明显,甚至还能分辨出不同浓度液体的干涸水渍。
什么破镇定剂!一点用都没有!
颈侧的腺体有些刺痛,沈时迁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还好,什么痕迹都没有,但是腿间的黏腻感还是让他头脑发热,他径直进了浴室。
风燃的信息素味啊,啧。
他知道风燃跟自己一样是罕见的双sss级Alpha,他预想过他们之间信息素可能会互相排斥打架,但没想到他会被吸引,甚至由此被引诱进入易感期。
压迫性十足的Alpha信息素带着彻骨寒意的同时,香甜醇厚的朗姆酒味像是要将人麻痹灌醉,让他不受控地浑身发烫。
但这件事不能细想,沈时迁洗澡洗到一半就换了个方向拧冷水阀,这才将风燃信息素的想法抛之脑后。
沈时迁出来就看见西森大大咧咧躺在客厅沙发上用终端批改他学生的作业,头也不抬地张嘴就发牢骚:“你怎么回事?神秘兮兮地叫我过来围观你易感期?”
“本来是想让你给那孩子做个身体检查,就是你来时看到的那个女孩。”
西森将终端放到一边,蹦弹一下坐了起来:“沈时迁,你把外科医生当什么了,体检这种事情自己去医院还用人教吗?”
沈时迁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用毛巾擦干头发,“那个时候情况比较特殊。”
他眯了一下眼睛,也不能这么说,只是如果他带风燃去医院的话,斯莱卡小少爷怎么说也要跟上来,他在学校门口看见他背着风燃出来的时候,第一时间的反应竟然不是担心而是烦躁。
但是沈时迁不想解释,反咬他一口:“你给我用的什么破镇定剂,我到现在脖子还疼。”
西森不接锅:“哦,那是你那小朋友给你打的针,强效抑制剂是会痛一下的啦,这就受不了了沈元帅?”
“她自己都会配药剂了哪里用得着我给她做体检啊,信息素压制强得一批感觉能打死三个我,那是谁家小孩啊,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什么走得近的亲戚。”
沈时迁顿了一下才说:“风燃,我未婚妻。”
西森打量了一下他的表情,不像作假,又回想了一下那个穿着高中校服打完针就跑得飞快的小姑娘,真情实感道:“你真畜牲哪。”
“不过我刚刚想检测一下她制作的药剂药性如何,抽了你一管血化验,你猜怎么着?”
“你体内的信息素水平已经完全稳定下来了,你自己现在也能感觉到吧,比起说是易感期,更像是假性发情,说不定你跟你未婚妻的信息素匹配度还挺高的呢。”
假性发情,A或者O因为高契合度伴侣的信息素引诱而进入暂时性的易感期或是发热期症状,前提要求是两个人的信息素匹配度至少得在九十以上,但是Alpha之间信息素相互排斥,最高最平和的匹配度数值也才35,沈时迁感觉这件事变得有些棘手。
他头疼道:“匹配度高会怎样?”
西森:“我怎么知道啊,我又不搞A同,不过信息素引诱假性发情可能还会发生,假性发情一般的抑制剂不管用,不过你们都是一对了,让她给你个标记不就行了。”
沈时迁没说话,感觉头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