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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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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回到了家里,又是早睡早起,林夏找回了小时候练功的作息,一大早出去跑圈,顺便在早市上买了早饭回来。
夏教授起来时,早饭已经在餐桌上摆好,金黄的油条和热腾腾的豆浆,闻味道就知道是早市上生意最好的那一家,几十年的老店,林夏从小到大最爱他家,就回来一趟也不忘去支持生意。
油条撕成小段泡进热乎的豆浆里,吸饱了汁水的油条变得软嫩饱满,一口下去豆浆的香气和油条的顺滑充斥口腔,夏教授安心享受着女儿的投喂。
他们一家三口都不会做饭,全靠单位食堂过活,生活质量和食堂大厨水准息息相关。小时候林夏不好吃但很会吃,食堂哪位师傅厨艺好她就和人家打好关系,附近商店早市谁家饭好吃林夏也门清儿。
原本不太在意吃食的两人,因为林夏的存在生活质量有了提高,孩子在无形中改变了他们很多,而一转眼孩子长大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他们也走过了匆匆岁月,将青春完全奉献给了事业。
林夏再次从外面回来,这次手里提着一捧鲜花,进来后找了个干枯的花瓶,灌上水开始插花。
“一回来就搞这个,我哪有时间看啊!”夏教授抱怨着,眼里却带着笑。
“你光养草不养花,我这不是给你搞点颜色嘛!多看看鲜艳的颜色心情好,你也常回家来照顾照顾它,让它活得久点。放暑假就别那么辛苦了,别天天泡在实验室里,带着学生出去转转散散心嘛。”
花是林夏在花店就搭配好的,剪一剪枝插起来很快,插好的花瓶放在里窗边的餐桌上,丰富了房间的色彩。林夏还特地留了一支橘红的泡泡玫瑰,剪了短枝,别在夏教授的发夹上,整个人瞬间明媚了起来。
“这样多好看呐!”林夏在妈妈脸上轻吻,也不知是在说花还是说人,“妈,我走了,这会儿不堵车,我先去剧院了,晚上记得来看我啊!”
林夏带着剪下来的花枝出了门丢掉,夏教授看着已经关上的门,总有种小时候要去参加林夏的文艺表演的错觉。可能年纪大了总爱念旧,她总是不自觉想起林夏还小时的种种,转瞬间林夏就已经长大,依旧是那个单纯热爱舞蹈的她,没有改变。
林夏到剧场排练厅时,团里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过来。脱队了几天,发生了很多事,再见到朝夕相处的同事们,竟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谷嘉月见到林夏进来,更是第一时间冲出来,抱住林夏就开始哭诉:“呜呜呜,夏夏,昭君的头饰好重啊!我每次跳完感觉脖子都要断了,你是怎么跳那么高,头冠还是稳的啊?”
“早知道我就晚点回来,让你多跳跳,就习惯了。”林夏的手在谷嘉月的脖子上捏了捏,按的都是她去理疗时技师常按的位置,能有效缓解颈椎疲劳,被按多了也就记住了。
昭君的头冠单重就两斤多,还要再加发片发包和一些装饰,用料实在,总重量感人。虽然只用戴头冠跳一场画像、一场群舞和最终的谢幕,但对舞者的颈椎依旧是不小的挑战,林夏也是跳得多了才练就里钢铁般的颈椎,但仍免不了跳几场就要找地方理疗一次。
谷嘉月在林夏出活动这段时间跳了几场,就已经感觉脖子要断了,空下来第一时间预约了肩颈按摩,真不知道林夏是怎么跳了小半年,脖子还依旧□□的。
“别了吧。”林夏随手按的两下确实有效果,谷嘉月感觉脖子舒服了许多,“下次头饰没那么重了我再跳。”
林夏归队,昭君的角色还是要林夏来跳,谷嘉月回到原本的角色。舞团就是这样,一场剧目有A卡B卡甚至还有C卡,林夏作为舞团票房的保证,能跳自然是要多跳的。要不是林夏有旧伤在身,怕过度劳累身体崩坏,团里还想让她同时跟另一部在巡的舞剧。
好在团里还有一丝人性,只是这么说过一嘴。
原本团里安排的巡演日程张弛有度并不累人,只是六月份北京的疫情让全团歇了快一个月,耽误的演出都要插空补回来,巡演的路程一下就变得紧凑。
团里的主要演员不但要跟巡演,还要应付各方的采访和节目的录制。其中林夏尤为忙碌,就快要成为跳舞的机器,努力在高压的工作中保持对作品的追求。
当林夏反应过来《热烈的我们》最后一轮公演——也就是她参与录制那期——要播出时,还是巡演到西安站,荣榕跑到后台告诉她的。
之前录的《丛姜算》那期一直压着没播,《热烈的我们》节目组就打出了“顶尖舞者林夏首登综艺”、“双金舞者席羽林夏合体”的标语用作宣传。她和席羽虽然人气不高,但还是有一批固定的观众,以及颜粉的。
上一期片尾放出来的两秒舞台预告吊足了观众胃口,陆陆续续放出来的现场repo也是做足了悬念,叶港老师明嘲暗讽周文宣的那段话被单独剪出来做成了预告片,周文宣难看的脸色被剪了特写,引得粉丝保护欲起,场下几方混战好不热闹。
节目组收获了热度,坐等今晚开播,掀起新一波的腥风血雨。
“我听说周文宣是知道了你要参加节目,才联系节目组要来的,还挤掉了原本他们组请的嘉宾,预告里他们组似乎气氛很差。他没去找你的事儿吧?”荣榕坐在林夏旁边,一边看着她化妆一边八卦。
因为自家男友在节目里,荣榕宅家无聊这段时间,看遍了节目组发的所有花絮,还在豆瓣小组里上蹿下跳地吃瓜。周文宣这种番茄视频主推剧男主跑到苜蓿视频的综艺上刷脸的行为,自然是被人涛了又涛。
就在官方预告出来后,叶锦的一位多年老友发了条似是而非的微博,似乎是做实了周文宣挤掉原本定好的嘉宾的传言。
荣榕和周文宣同学四年,虽然不是一个专业,但舞院一届的人就那么多,她们寝室还有两个古典舞系的,加上后面发生的事情,她对周文宣的做派再熟悉不过,抢别人资源的事情确实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找了圈内的朋友打听一下,事实再清晰不过,周文宣推了另一档综艺也要上《热烈的我们》。可能是新剧扑得太过惨烈,让周文宣危机感倍增,迫切需要话题带起剧的收视,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林夏头上,想要复刻他第一部戏踩着林夏吸粉的套路。
只是这实在算是个昏招,就连荣榕这种半个门外汉都知道这招行不通。
三年前周文宣的角色是一部大热古装剧里的白月光,但凡看了剧的没有人不对他的角色心生怜爱,可谓是吃尽角色红利。也正是如此,他在对林夏发难时,许多不明真相的人自觉代入了角色,信了周文宣的说辞,将无端的恶意施加给林夏。
但今时不同往日,周文宣这三年骚操作频出,已经把最开始积攒的路人缘败了干净。沉寂了大半年,就指望着这部耽改翻身,那就更不应该想要靠林夏搏热度。
想要吃耽改红利,圈CP粉热度,就应该远离异性捆绑搭档多营业,这种耽改套路周文宣团队不应该不知道。
这时候找林夏炒作,是想再提“林夏追他把他逼出团”的假瓜么?那可真是在所有人雷区蹦迪了。
“不找就不是他了。”林夏放下化妆刷叹了口气,想起录制时和周文宣的几次交锋,原本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你都说他是冲我来的了,肯定是想要和我搞点话题出来。不过席羽和阿泽都在,他没找到机会。”
“他肯定不会轻易罢休的,等节目播出来,指不定又搞什么幺蛾子呢!”荣榕拿出手机翻看起来,节目已经进入了倒数预热阶段,周文宣几分钟前发了宣传的文案,林夏没有微博,转发的任务由舞团官博代劳,配合着节目组的宣传。
“周文宣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坐在一旁化妆的谷嘉月忍不住出声,她比林夏小一届,自然和荣榕认识,听着两人的对话忍不住吐槽,当年她也是被周文宣坑害的一员。
这两年周文宣混得不好,就开始频繁拿曾经专业舞者的身份出来炒作,其中鹤舞奖银奖和中国舞剧院的经历更是被他提烂了。只是在娱乐圈待久了心浮气躁,练没练功已经不需要专业舞者评判,普通观众都能看出来基本功退化到连舞团的门槛都摸不到,也不知哪来的自信恬不知耻地提过去的辉煌。
自诩舞团男一号,但唯一一次他跳到了男一号,却在巡演前几天辞职跑路,也就是说正式剧目根本就没有他的一番,只不过是些短节目跳了主演,就拿出去吹嘘。
前段时间他还买了票来看舞团的演出,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看,还发了微博艾特了舞团的许多人,粉丝在下面控评说哥哥好念旧情,但被他艾特的人没一个理他。每次被他提起,舞团众人都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但又碍于情面不能直接打脸,只好装作视而不见。
“真是烦死了,他逐梦演艺圈,干嘛要带着我们。每次他一发微博,就有他粉丝跑到我这来说:我们哥哥提到你啦,快去回他呀!本来就和他不熟,干嘛他圈到我我就要回他?”另一边的人也忍不住抱怨。
周文宣接了第一部戏后,就一心向往娱乐圈,疏于和舞团其他人的交流。要不是原本舞团的男一因伤退役、男二旧伤复发必须修养,也轮不到他来和林夏参加鹤舞奖,《大胡笳》的曹操也落不到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