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058 ...
-
-
Erina.Sullivan轻手轻脚地放下手里的化妆刷，小心观察着自己的客户。虽然女孩一言不发地端坐在化妆椅上，垂眸看向地面，看起来平静极了。但在Erina眼里，现在的Jane.Harold与即将爆发的火山没有多大的区别。
Erina不是很明白，为什么Harold小姐在度假回来后，心情反而更加糟糕。
她看向后方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的经纪人Killian.Esposito，男人正翻着报纸，虽然因为报纸的遮挡她没办法看到Killian的表情，但Erina知道他绝对心情极佳，男人翘着二郎腿的脚正上下摇晃，她甚至能听到他在哼着Charlie.Feathers的摇摆乐。
在工作结束一段落后，Erina趁着闲聊，向Killian提出了她的疑问。
“一些家庭事务，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经纪人先生是这样回答的，“小心点，Erina，别招惹她。”他补充道。
Killian说的是实话，不论是Jane还是Thomas都没有告诉他发生了什么或是让他从中做些什么的意思。
不过，Killian倒是知道Jane开始暴躁的准确时间点。
-
试镜当日翠榴石赌场 布朗克斯与曼哈顿交接处
被Killian安全送回翠榴石后，Jane从后门进入赌场，从两位老板的专用电梯直达最底层双胞胎安排给自己的房间。
老实说，原本Jane以为双胞胎给自己的房间会是像翠榴石赌场一样繁复奢华，结果居然是很简洁的现代风装潢。
但说实话，像这种没有窗户的地下室，还是弄成华丽点好些。
脱下并放好那对好看但一点儿都舒适的白色绑带小高跟，Jane将自己面朝下丢进房间中央的大床里，显然刚刚外出的那一个小时耗尽了她全部精力。
直到传来敲门声，Jane才从散发着消毒水和洗涤剂香味的被子中缓慢地抬起头。
“Harold小姐，你回来了吗？”
同俄语口音的女性声音一起传来的还有她那位小朋友的叫声。
“喵—————”
开门将Nod从暂时照看她的女佣那接回来后，Jane又一次摊在了床上，只不过这次她的身上还站着一只黑色的大猫。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在Jane和Nod都即将睡着的时候，来自床边墙壁上的电话的响声打断了她们的昏昏欲睡。
Jane爬起身，有些厌烦地盯着微微颤动的话筒。除了双胞胎，她实在找不到其他会呼叫这个电话的人。她只能揉眼睛驱赶睡意，接着爬到床边接起电话。
[……Janie？]
遗憾的是，电话那头的人不是Sacha或是Msha，而是她熟悉但暂时不想听到的声音。
Jane立刻冷脸，对于自己周围全是告密者和骗子的情况感到非常不快。她沉默着，却没有挂断电话。不论如何，她打算听听Thomas的道歉。
希望这次的道歉能有点诚意，她想。
[感谢你没有挂断电话，Janie。咳咳，首先，很抱歉我为了找到你，联系了Esposito先生…]
“Killy可不知道这个房间的电话，Thomas。”
[请让我说完，接着我联系了Sa…咳，Alexander，他给了我号码。]
听到这Jane咬紧牙，小声嘀咕道：“Uncle Sacha。”
[咳咳——其次，请让我为几天前吼了你这种粗鲁野蛮的行为道歉。我永远不应该那样对待你，我很懊悔。]
“…哼。”
[最后，我真的真的对于欺骗了你感到抱歉，这实在是个愚蠢的行为，我永远都不应该对我亲爱的女儿说谎。]
男人的话逗笑了Jane。噢，瞧瞧他！Jane可从来没有想过她会从那个Thomas.Harold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但很遗憾，这不足以让她满意。
原本躺在一旁的Nod被Harold小姐膨胀蔓延的恶意硌到，起身伸了个懒腰便跑到了别处。
Jane完全没注意到小家伙的动静，她用手指绕着电话线，瞪眼紧盯着地毯上的几何图形。
“她是怎么死的？”她对自己的父亲说，语气轻快且冷漠。
[……………]意料之中的沉默，她甚至连男人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我很好奇。”她恶劣地催促。
[…你可以不去好奇这个，Janie。]
那一瞬间，Thomas的声音哑得惊人，像将死之人一样，喉咙深处在发出咔啦咔啦的求救声。
但Jane依旧没有停下的打算：“因为帮派的事情被他杀？意外事故？”
[Jane。]刚刚的沙哑仿佛从未存在过，Thomas的声音冰冷，其中警告的意味带着点愤怒的味道。
看来只能到此为止了，Jane颇感遗憾地耸了耸肩，将话筒换到另一边，“Papa，没关系，我原谅你了。”她放松地躺倒在床上，看起来一点都没在意刚刚的小冲突，“都是那个女人的错。”
[你不该这样说。]
“…难道不是吗？如果是正常人…”
[Jane，]Thomas打断了她，[我们可以等你冷静一些再谈。]
“我很………！”听到忙音的一刻Jane止住嘴巴，不可置信地看向电话，“他挂我的电话？”
“FU*K！！！！！”
Harold小姐被完全激怒了。她愤怒地将话筒摔挂回电话上，趴倒在床上气愤地喘着粗气。
过了十几秒，依旧没能冷静下来的Jane翻身下床，从冰箱里翻出了昨天她买回来的几支酒。
-
[*敲门声]
回到现在的洛杉矶，敲门声和门外场务的声音打断了Killian的猜测，提醒三人该开始工作了。
起身让Erian确认装扮无误后，结束准备开始工作的Harold小姐没有在正式职场上闹情绪的想法。
她无言地来到门口，打开门对门外的场务浅笑了一下。女孩的微笑甜美，下垂眼微眯着，卧蚕也跟着稍稍隆起。
如果不了解Jane.Harold的人大概都会觉得，这个女孩今天的心情很好。
至少场务Jason是这样觉得的。与Erina年纪相仿的男人木讷地回应了一个有些僵硬的微笑，转身带领女孩向今天的拍摄点走去。
在男人转身背对她后，Jane便冷下脸迈步跟上，Killian和Erina也紧随其后。
高跟鞋有节奏地敲击着地板，泛着轻巧的回声。
向偶尔经过的剧组成员打招呼后，Jane忍不住看向四周，浅橙色的哑光墙砖以及头顶微微带着暖色的灯光都在尽可能让这个地方显得不那么冰冷，但Jane还是能感到一股寒意围绕在她的后颈处，让她有些坐立不安。
为了拍摄，她们租用了旧金山魏德曼的公共卫生服务医院，接下来的两周她们都会在这里进行拍摄。
显然这也是Harold小姐暴躁的原因之一。她对于医院总是有不好的想象，尤其是在看过一些以前的精神疾病治疗录像带之后。
Jane将手揣进大衣口袋里，以此来隐藏自己因为急躁而不断摩搓手指的行为。她尽可能低着头，克制住自己想要去看那一扇扇被她越过的门后的冲动。
酒精或者离开这里，这是Jane能想到的唯二两种办法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
等Jane来到今天进行拍摄的地点时，场景中人来人往，显然还在进行准备中。
Jane耸了耸肩，对于这个经常拖延进度的剧组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找到正在跟摄像指导对话的Phil，加入对方关于拍摄走位的对话。
今天的第一镜又是个长镜头，需要拍摄Diana进入会面厅，在她从回廊的玻璃门进入会面区域的那段将近五十米距离的时间里，摄像机会不断向她拉近。
Jane看着Phil向她比划，一言不发。
此时Harold小姐不想承认的是，哪怕到现在她还是有些不擅长应对运动的摄像机。在那样大的镜头在空中悬浮着移动时，你很难假装它不存在。
在她们三人讨论的时候，饰演女主角Heather的Kim.Basinger也来到了片场。一反平常精致成熟的打扮，Kim穿着随意甚至有些凌乱的牛仔衬衣，金色的蓬松卷发和Jane一样半扎着。
这是Jane第四次与她见面。除去试镜和新年派对之外，她只在上两个月的试读会上见过她，除了点头致意和台词对话之外，没有其余的交流。
确实，开拍这将近2个月的时间里她们有同一时间出现在片场中，但Jane只是呆在自己的拖车里待命，不曾靠近观摩过拍摄，更不要说专门去跟Kim打招呼了。
Killian常常为她这种消极性社交叹气，但Jane始终没有去改正的意思。
“早上好，女孩和男孩们？”
“嗨，Kim。”
在Kim与导演和摄像指导打过招呼后，Jane看到对方张开手上前，她配合地拥抱住Kim：“早上好，Basinger女士。”
两秒过后Kim并没有放手，她拍了拍女孩的后背，说了句让Jane有些摸不着边的话，“我想我大概明白Alec的意思了。”
“好了，好了，”Phil拍手打断自己两位女主演的相亲相爱，“我们该开始工作了。”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05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