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04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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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新的一年到来，Harold小姐也没能够停下。在派对第二天一早，她就不得不丢下还在睡觉的Ben，被她讨厌寒冷的德州经纪人带回了洛杉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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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许久没有动弹过的大门被撞开，原本附着在门上的灰尘全部飘散到了空气中。
粗鲁地撞开门的现任公寓主人站在门口，用力将行李箱推进公寓。行李箱在地板上快速滑行直到与沙发发生碰撞，倒在地板上发出砰的响声。
一秒不到，楼下就传来了更大的响声，听起来像是有人用什么敲击天花板的声音。
对于爱找茬的邻居先生那不满的抗议，Harold小姐毫不在意。她一边扶起行李箱一边像往常一样用力蹬地以示回应。
很快楼下就传来了愤怒的叫骂：“你这个——该死的——表子——！！！”
Jane耸了耸肩，不打算再继续邻里之间关于噪音的斗争，反正很快就会有其他人去跟那位邻居先生对战。
瘫倒在沙发上后，Jane眨着眼睛努力不让困意那么快占领自己的大脑。
像往常一样，她很快就失败了。
不出意外的话她大概会就这样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但对自己客户已经相当了解的Killian并不打算让这件事发生。
在完全进入睡眠的前一刻，电话铃声惊醒了Jane。
她嫌烦地皱巴着脸接听电话，并非常敷衍地回应完经纪人的唠叨后将话筒丢回电话上。
多亏Killian的电话，目前足够清醒的Jane一边脱下身上的衣服一边粗略环视公寓，看起来一切都和自己离开时一样。没有东西被肆意挪动，也没有增加除了灰尘外的任何事物。
看来身兼多职的经纪人先生有按照她所交代的那样定时来这里转转。
打开供暖后她将衣服全部丢进脏衣篓，并到浴室打开水龙头。在等待热水的间隙，Jane跑到冰箱前打算碰碰运气。毫无疑问，冰箱里空空如也，原本几乎塞满一层的啤酒现在一罐都不剩。
老实说这在预料之中，毕竟她那位好用的经纪人唯一的缺点就是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
认为自己对经纪人也有足够了解的Harold小姐跑到橱柜去翻找自己之前预留的啤酒。似乎因为还被睡意折磨的原因，她中途还不小心被行李箱绊了一下。
但很遗憾，她的酒鬼经纪人不会放过任何一滴酒精，橱柜里只有孤零零的一个鹰嘴豆罐头。
空手而归的Jane只能甩上橱柜门，转头跑回已经充斥着蒸汽的浴室，还因为进得太急被还没有调整的热水狠狠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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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Jane看着从湿漉漉的头发上滚落到在地上的水珠，拖长声音对摆在耳边的话筒说，“我到洛杉矶了。不，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昨天？也没有发生什么坏事，不需要担心。”说着她翻了个身仰躺在床边，“嗯，我知道，爸爸。”
不知道对面说了些什么，Jane渐渐皱起了眉。她抬高双腿用脚勾住电话线，话筒吊在她眼睛上方不停晃动，男性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听筒传出，[刺绣…珍贵…用熨斗…挂好…还给我…]
“嗯———”对礼服保养课程压根不感兴趣的Harold小姐不耐烦地应着，哪怕她根本听不到对方说了什么，“晚安，爸爸。”没等Thomas说完，她伸手按下电话上的闪断键结束了通话。
“还有…Mia.Morris，”Jane迷迷糊糊地盯着床头柜上的电话，嘴里含糊转着自己应该去联系的人，“Benny…Affleck…”
最终，彻底被睡意击倒的Harold小姐合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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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时间凌晨四点，天空黑得相当彻底，没有一丝光亮透过云层照射出来。整个世界似乎都在沉溺在寂静之中，只有零星几扇窗户透着光。
为数不多亮着灯光的其中一间公寓里，一个女孩正费力地抬起沙发，看起来是在尝试将很久没有清洗过的地毯从沙发底下挪出来。
在睡了整整十三个小时后，Harold小姐的“长途跋涉后遗症”完美痊愈，已经没办法再次入眠的她开始了整理公寓的大工程。
她先是将自己为数不多的家具摆正，鉴于她的缓慢与小心翼翼，楼下已经熟睡的好脾气邻居还没有察觉到她在做什么。
重新布置好家具并将要清洗的东西整理好后，Jane开始收拾厨房。
没过几分钟她在下层橱柜里发现了一支本不属于这里的格拉帕酒，这支意大利传统酿造的果渣白兰地只可能是她那位出生在意大利的经纪人带来的。
Jane毫不客气地尝了好几口，味道相当令人惊喜，酒液透明微黄的酒液口感异常柔和适口，并且带着浓烈的葡萄香味。
Jane砸吧着嘴看了看手中的酒，又看了看透过窗户照进来的阳光，现在对于品尝上好的格拉帕酒来说可有些太晚了，这样想着Jane遗憾地将酒瓶收回到橱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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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声]
刚晨跑完浑身是汗的Harold小姐站在公寓门外，听着即使隔着一道门依旧吵得不行的铃声，感到背后攀上一阵阵凉气。
那尖锐的铃声不单提醒了她睡前没有完成的事情，还预告她即将面对的一顿漫长的唠叨。
Jane急忙打开门接起电话，“…嗨？”对面没有出声，这让自知理亏的Harold小姐有些心虚，“呃…Benny？”
[…嗯？噢！]电话那头似乎刚意识到电话接通了，[很抱歉让你失望了，Jane，我不是你的小男朋友。]是经纪人Killian。
“滚远点儿！”自认为躲过一劫的Jane顿时松了口气，她笑骂着取下出门前挂在门后的毛巾，“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
[只是想确认我亲爱的客户醒了没有。]
“少来了，你分明是想叫醒我。”
[当然这也是一种可能。既然你醒了就在公寓等我过去，别乱跑。]
“知道了妈咪——”
[不准再叫我…]
“拜拜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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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都整理出来了。”Killian看着摆在客厅中央被包好的地毯和从花纹隐约能辨认出的被单抱枕，意外地挑起眉，“看来不需要我来收拾了。”
可惜正夹着听筒的Jane并不吃他那家长式的夸赞，她一边应着国际长途对面的碎碎念一边瞪了Killian一眼，“停下，MiMo，我得开始工作了。嗯，我会的，下次再聊吧，Bye——说正事。”
“当然。”从公文包中取出几个文件夹，Killian戴上眼镜开始久违的汇报工作。
首先是目前正在进行的项目。
《最后的分析》寄来了剧本，不出意外的话将在下个月开始进行试读会议。角色试装也会在同时间开始。
另一边，《校园风云》暂时没有消息。试镜被男主角的人选绊住了脚步，作为附庸的女主角选角进度自然也停滞不前。
如果再这样拖下去，她们这边大概率会选择放弃。毕竟她在八月要回到波士顿开启大学生活，没有时间再去关注表演事业。
另外造型师也终于有了人选，对方在外百老汇从业5年，据Killian说是位性格开朗的年轻女性。
接着是新的工作。Killian为Jane争取到了那部新的Al.Pacino电影—《女人香》的试镜。而接下来她需要准备一段舞蹈视频递交给剧组。
Harold小姐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先不提这个角色在剧中的比重，她不认为照自己5尺9的身高有机会和那位教父演对手戏。
但显然她的经纪人并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在经过漫长的劝说后，Killian说服了Jane先去上他已经提前报好的舞蹈班，将录像带递交给剧组前再讨论接下来是否放弃。
虽然很不情愿，但说到底Jane也只是不想让这位狂热粉丝失望罢了。
在将装着剧本的文件夹留下后，Killian带着需要清洗的东西离开了公寓。
“提醒一下，以防你忘记了给你那位爱较劲的小男朋友回电。”临走时，她体贴的经纪人留下这样一句话。
因为Mia的来电完全将Ben抛在了脑后的Harold小姐：“Oh Sh*t……”在急忙拿起话筒后，Jane突然停下准备拨号的手，反倒翻了个白眼将话筒撂下。
“去他的，”显然Harold小姐对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压下来的尊严感到非常不爽，“为什么我要提心吊胆的？反正早晚他都会自己打电话过来。”
放弃解决问题的Harold小姐一身轻松地坐下来，从文件夹里取出她等待了好几个月的剧本。
“哇噢！”Jane看着手里由各种颜色的纸张钉装而成的剧本，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她隐约记得Killian曾经提到过，剧本页面的颜色代表了它被修改过以及修改的次数。
“这看起来不是个好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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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分析》可以说是一个关于相互欺骗的故事。
身为心理学专家的Isaac借由病人Diana.Baylor认识她的姐姐Heather.Evans，Isaac很快就倾心于这样一位美丽且脆弱的女性，可惜Heather已经他人结成婚姻。
Heather的丈夫Jimmy.Evans是个暴躁易怒但足够富有的男人。在一次'情绪失控'中，Heather'失手'用哑铃将她的丈夫杀害。
接下来，Isaac与他的律师朋友以“病理性醉酒”为由为被指控犯有谋杀罪的Heather辩护，Heather被送进州精神病院。
然而在Isaac努力将这位受害者尽快弄出州精神病院的时候，他察觉到了他的病人Diana在治疗时给他的提示，紧接着他就得知Heather成为了她丈夫的死亡保险金的唯一继承人。
原来这一切都是姐妹两人早就设下的局。
得知真相后Isaac愤怒地指责Heather并要求退出，却被Heather以杀死她丈夫的凶器上有他的指纹为由威胁。
Isaac借着对他抱有好感的Diana用计诱使Heather在两名保险公司工作的医生面前承认是自己杀死了丈夫，使Heather被留在了精神病院中。
但事情并没有就这样结束。
手握着木仓的Diana装扮成与Heather几乎无异的模样去看望自己这位被关押的姐姐，不出所料被Heather要求互换着装。'无辜可怜'的Diana就这样'被迫'顶替姐姐留在了精神病院。
逃出精神病院的Heather拿着凶器准备交给一直怀疑Isaac的警探Huggins，谁知在即将交与对方时，跟踪她的Isaac及时赶到，并在她把凶器递给Huggins的瞬间抓住了它。
这样一来，凶器上不管怎样都留下了他的指纹，Isaac就此洗脱了嫌疑。走上绝路的Heather决定杀死两人，最终却从曾经两人约会的金门大桥上坠落而亡。
Isaac与Diana都洗脱了嫌疑，Diana则被法庭宣判没有涉嫌参与谋杀Jimmy.Evans。
故事的最后，Heather被永远留在了那冰冷的海水之中，而Diana取代了她成为了新的Hea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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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ne合上剧本，盯着剧本封面的标题陷入沉思。房间内暗得彻底，从窗户投射进来的橙红色阳光成为唯一的光亮。
取代。
这个词语让她下意识地感到不适，但很快她就忍不住为自己得到了这样一个复杂有趣的角色感到欣喜。这绝对是个极有挑战性的角色，她对Isaac是否抱有真心以及她对姐姐Heather的想法都是极为有趣的命题。
早就对扮演金发碧眼的乖乖女感到厌烦透顶的Jane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塑造角色的工作。
女孩揉着眼睛起身，从橱柜里翻出一打便签纸，回到吧台时顺手拉开上方的吊灯。
[Diana，]她在纸上写道，[她憎恨Helen吗？]
这并不是剧情中最重要的问题，但这是当下Jane最在意的事情。为什么？她也不知道。
[不，Diana爱着自己的姐姐。]纸上的字迹清晰，女孩的落笔没有掺杂丝毫犹豫。
这似乎是种模糊不清但又不曾改变的感情，但她对此非常熟悉，就像她爱着Jane一样。
这显然是个非常诡异的说法。
她从没有见过真正的Jane，但她总是对那个应该不知道去了哪里的小女孩感到思念。
有时候，她能从梦境中窥探些许Jane的影子，那个独自站在房间里的小女孩…那样的Jane看起来孤零零的，她像是在等什么人，但一直没有人来。
她捏紧铅笔，开始毫无意义地在纸上画圈，似乎是在协助自己逐渐混乱的大脑。
她的内心深处一直都对那个小女孩感到悲伤，但却说不出任何理由。她感到孤单，就像自己不该独自一人在坐在这里一样。
大多数时候她都不喜欢这种没由来的情感，但有时又很庆幸。
飞快地瞥了眼旁边台面上没有丝毫动静的电话，Jane按压隐约发痛的太阳穴，努力让注意力回到剧本的内容上。
但原本那页纸已经被涂得没有足够的空余去写下任何一段句子，她撕下纸张将它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但Helen不是，]她在新的一页写着，[所以她没能通过那场在精神病院的测试。]
但这样来说的话，Diana应该憎恨Helen才对，如果Helen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愤怒地去报复Isaac，那她将永远被关在精神病院里。
这个假设让Jane有些不寒而栗，她磨蹭自己的后颈安抚自己继续写道，[Diana爱Isaac吗？]
[这重要吗？Isaac只是个道具。]
[那她为什么要提示Isaa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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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彻底暗了下来，Jane依旧没能理顺Diana的剧情逻辑。
这份剧本简直是一团糟，显然它的鲜艳色彩早就预示了这个事实。Jane推开剧本和明显变薄了不少的便签纸，决定先将工作放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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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住纸巾沾去多余的口红后，Jane对镜子里妆容简单精致的自己还算满意地点头，不过很快她又凑近镜子瞧了会儿，重新拿起了睫毛膏。
最终确定一切完美后，Jane总算迈出了还隐隐散着水蒸气的浴室。
在将自己套进那条她不久前新买的连身短裙时，Jane瞥见了墙上的电话。
说到底，为了所谓的自尊心而推拉实在不是Harold小姐的作风。她眨了眨眼睛，最终决定主动给Ben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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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铃铃铃]
电话铃声在纽约布鲁克林一间小单间中响着，不过目前房间里的几人并没有从沙发上起身的意思，他们正深陷于新泽西魔鬼队与魁北克北方人队之间的世纪大战。
在旁观战的Joey艰难地从电视屏幕上飞快移动的像素冰球球员们身上挪开视线，他越过身旁正拿着手柄疯狂抖动的Ben，拍了拍公寓主人的肩膀：“嘿，老兄！”
Matt目不转睛地紧盯着屏幕吼叫道：“What？！！！”
“你的电话在响！！！”Joey用更大的声音回答Matt，就好像赢得这个比赛能得到什么荣誉似的。他起身离开沙发蹭到Matt的身后，准备从他手中接手游戏，“你去接电话，我帮你打！”
“不可能！！”
“好了！！”被吵得受不了的Ben选择牺牲自己结束这场战争，“给你！别吵了！”他一边起身，一边将手柄塞到窃喜的Joey手里。
显然他们将这通电话搁置了太久，当Ben准备拿起话筒时，电话自动挂断并接入了语音信箱。
[嗨，Matt，这里是Jane……]
与留言同时出现的还有身后那些狂热游戏份子整齐的惊呼声：“噢！！！！”
但Ben没有心思去看Joey或是Matt贡献了怎样杰出的操作，他一心只想着赶紧回拨Jane的电话。
已经输掉比赛的Matt来到Ben身边，“我错过了什么？”他疑问地看着正快速拨号的好友，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Jane的来电？”
“是的，我忘记确定她回到公寓了没。”
“噢…老兄！”Ben的发言让Matt立刻痛苦地皱起脸，他“等一下再打回去，她可不会有什么急事。过来，刚刚Joey作弊打掉了我的手柄，你来帮我报仇！”说着伸手试图抢走Ben手里的话筒。
“不不不不，”Ben举高话筒躲开Matt的手，并迅速抱起电话跑开，“那她绝对会在睡觉或者已经出去了！”
这时候，电话接通了。
[嗨，Benny？]
听到动静的Ben立即将话筒凑到耳边，“是我！”再次听到女友的声音让他高兴，即使只是两天没见，“你怎么知道是我的？是因为…”
就在Ben打算用所谓的心灵感应来进行一番甜言蜜语时，他现实冷静的女友毫不留情打断了他：“Matt绝对不会这么快打回来。”
“Fetisov（费迪索夫）！！！”这时，已经回到屏幕前和其他人一齐高喊着球员名的Matt像是在回应她一样。
Ben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抱着电话跑到厨房好免受那群长不大的小男孩们的干扰，“甜心，你睡得还好吗？”
[还不错。]Ben听到话筒传来拖拽椅子的声音，他也下意识地跟着坐在在橱柜上，[你们的试镜怎么样？]
“噢…”
[怎么了，Benny Bonny？你落选了吗？]
“也许可以这样说，”Ben揉搓着自己的眉毛，闷闷地说，“我结束了David.Geere的试镜，但我得到了一个小角色。”
[这是个好事情，Ben，恭喜你。]
Ben依旧不觉得庆幸，他叹了口气，语气中透着失望与些许的自嘲：“一个只有六局台词的仇犹霸陵者。”
[噢，不要这样说，Benny。]
“我不明白，难道我看起来就…”
[也许是因为你的身高，大个子。]女孩声音变小了很多，听起来像是远离了话筒，接着Ben隐约听到了哈欠声，[抱歉，BennyBonny，我有点困了。]
“晚安，蜜糖，我过几天就回洛杉……好吧她挂了。”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04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