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基建系统登上神座[西幻]》南寄

23、第 23 章

　　离开教廷的时候，林笙手里握着圣子递过来的小银瓶，和教皇赐给他的红宝石袖针。
　　“走吧。”佩罗爵士的语气十分轻快："我们去惠普路125号，我先带你去吃烤羊排。"
　　抵达饭店门口的时候，天已经慢慢地卷积了浓云。
　　佩罗爵士下了马车，伸手招呼他：“来。”
　　林笙下意识地看了看饭店外观——
　　门框上挂着一把木质大汤勺。
　　推开门的时候，热乎乎的蒸汽糊了人一脸。
　　里头热热闹闹，好几张长桌摆在面前。每一张长桌上都摆着各色的酒。
　　“佩罗爵士！”老板娘遥遥招呼了一声：“哎呀～快来坐。”
　　很快就有一个淡金色头发，耳朵尖尖的侍者凑过来，怀里抱着一本菜谱，一边极力把他们往桌边引，一边大声地说：“您来的真巧，爵士！今天新得了橡木蜂蜜酒！”
　　林笙盯着他的耳环。
　　它像一枚闪着银光的月亮，若隐若现地跳跃在对方淡金色的长发之间。
　　“嘿，喜欢这个，对吗？”
　　侍者冲他淘气地眨眨眼睛，敲了敲桌边，催出一朵白色的小花。
　　“可以挂在你的袖针旁边，亲爱的。”侍者把它放进佩尔面前的木盘里：“愿你今天好运。”
　　“那就来一杯蜂蜜酒和——嗯，一杯柠檬蜂蜜水。”佩罗爵士移开眼，矜贵地往后靠了靠：“楼上没有包厢了吗？”
　　“我看您最好别往楼上去——”侍者压低了声音：“楼上——审判庭正在聚会——”
　　“作为补偿——我们可以多送您一根烤羊腿。还有满满一大碗洋葱汤。”侍者煞有介事地点着头。
　　“……好吧。”佩罗爵士恼火地皱着眉头：“——两份烤羊排、两条丽基烤鱼，一份树莓蛋糕卷、一份提子面包，再加一份鸡汁土豆泥加烤丸子——你还有什么想吃的，佩尔？”
　　“嗯……”
　　林笙短暂的卡壳了一下。
　　最后他从菜单里挑了一个最能勾起他怀念的。
　　“……胡椒小银鱼。”
　　他说。
　　“
　　这个要配炒豆子和干面包。”侍者冲他笑了笑：“您确定要吗？”
　　林笙看了看爵士的表情。
　　“来一份吧。”佩罗爵士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羊排烤的油汪汪的，佩罗爵士切了两块，放在他的盘子里，然后抬头看了看年轻的神。
　　神正在吃胡椒小银鱼，而且脸上有一股未知缘由的怅惘。
　　“怎么了？”他不由得开口询问。
　　……
　　小银鱼真是一个奇怪的物种……。
　　加了那么多调料，竟然还是苦的。
　　只不过覆盖了胡椒味儿。
　　林笙把干面包浇了一点土豆泥，然后往里塞了一把炒豆子，满意地眯起眼睛。
　　饭店里的干面包一点儿也不硬。
　　它是脆脆的，表面还有一点点湿润。
　　小银鱼，炒豆子。
　　这种搭配突如其来的让他想起了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吃的第一顿饭……
　　“我只是在想……”
　　林笙弯了弯嘴角：“谢谢您，爵士。”
　　“您不必急于和我道谢。”佩罗爵士脸上露出一个介于柔和和刚硬之间的表情。
　　他晃了晃酒杯，眼眉微微朝上弯了一下。
　　“与人加深联系，或是您的枷锁。”
　　林笙笑笑，忽而又想到什么一般，微微叹了口气。
　　——枷锁？
　　可是世人来来回回的奔忙，不过是为了拥有在枷锁中喘息的自由。
　　而且他现在是异乡人……
　　有什么枷锁可言呢。
　　如果佩罗爵士突然要放弃他，那么他应该是无处可去的……
　　“请您千万、千万不要如此感伤。”佩罗爵士深深凝望着他，语气严肃：“这未免显得我的承诺太没有分量，在您那里，这是格外让我伤心的。”
　　林笙端着盘子接过烤鱼。
　　“我一旦伤心，就要让您付出一点东西了——来分出一点精力吃烤鱼吧，我都给您剔好了。”
　　说着，他恰到好处地扬了一下叉子。
　　林笙笑了笑，叉起沾着酱汁的鱼肉。
　　鱼肉有一点辣，他不由得喝了一大杯饮料。
　　也是这个时候，突然有雪花敲击在窗棂上。
　　只一会儿的功夫，这场雪就越下越大，直至纷纷扬扬地覆盖了木质的窗棂。
　　连酒馆里的喧闹声都仿佛被它压了下去。
　　林笙嚼着小银鱼，往干面包上浇土豆泥。
　　就在这时，酒馆里奇异地安静了下来——就连那些窃窃私语都一瞬间完全不见了。
　　只剩下靴子踏着楼板的声音，一声又一声。
　　“克劳迪先生！”侍者站在桌边冲他鞠躬，笑容比蜜还甜：“用餐愉快吗？”
　　“还好。”对方矜持地微微点头，鹰隼一样的眼睛把酒馆内都看了一遍，随即微微提高了声音：“我没想到你会在楼下用餐，佩罗。”
　　“我一定要和莉丝说一说。”佩罗爵士似笑非笑：“我听说你都快订婚了，没想到还是个不通人情的孩子。”
　　“谢谢，爵士。我母亲一向不在乎别人对我的看法。”克劳迪冷淡地冲他点点头：“你什么时候去登记？”
　　“登记什么？”佩罗爵士有些惊诧：“茉莉号的案子终于结束了？在这个时候？”
　　“我猜您会对案子如期结束感到满意。”克劳迪吹了声呼哨：“三成利，先生，我想从您收养佩尔开始您终于交了好运。”
　　“……审判庭是怎么说服圣塔的？”佩罗爵士眉毛都快飞到头发里了：“他们终于意识到自己光明的眷顾者，打算践行教义了？”
　　“让您失望了，爵士。”
　　克劳迪的语气甜甜的：“圣塔威胁不了审判庭，只要我们是对的，我们从不屈服，哪怕对面是教皇也一样。”
　　“多么感人呐。”佩罗爵士轻轻鼓了鼓掌：“但我还没有和克里审判长见过面呢。”
　　“事实上，您那张脸就是出现也毫无用处。”克劳迪似笑非笑：“如果您能和佩尔先生学一学交好白孔雀的技巧，下次或许能扭转一些在审判庭的风评。”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佩罗爵士：……
　　他坐在原地，按了按自己的额头。
　　交好白孔雀的技巧指什么？对那位冕下直接说：“好看，想摸？”
　　创世神在那位冕下眼里的滤镜未免太厚了吧？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林笙：？
　　“雪越来越大了，下大雪的时候精灵们不会干活。”佩罗爵士似笑非笑：“我先送你回蔷薇家庭学校吧。”
　　林笙乖巧地点点头。
　　“有没有什么想带走回去吃的东西？”佩罗爵士问。
　　林笙选择了一份鸡汁土豆泥和一份照烧小银鱼。
　　马车哒哒哒地回到蔷薇家庭学校。
　　摩根太太站起身迎接了他们。
　　“佩尔，亲爱的。”她脸上带着亲切的微笑，大步朝他走来。伸手替他拍了拍发梢的雪花：“天呐，看这些雪花，快去洗个澡。”
　　她的目光从红宝石袖针掠过，笑意真切了几分。
　　林笙朝佩罗爵士俯身：“主人，再会。”
　　“再会。”佩罗爵士笑着朝他摆摆手：“雪停了，我带你去挑你喜欢的小庄园。”
　　“？”林笙吃了一惊。
　　“这没什么可吃惊的——司尔特家族的孩子们生下来就有了，你也可以问问他们两个挑选庄园的技巧，我相信他们都迫不及待的想和你修复关系了。”佩罗爵士朝他眨眨眼睛：“审判庭让的一成利可是看在你的面子啊，我有数，大家都有数——为了更多的利益，这就是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