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傲世浮生梦》寒璃落

51、第五十一章：清零

　　——“如果你能够回去的话，这次，可否为了那个人，努力地活下去呢？”

　　“你也叫舞依是吗？”一边，轻若飘渺的声音从舞依的耳边传出，脆弱的仿佛会碎裂。
　　舞依低头，发现那个躺在身边的少女蜷缩着身子，在莫离看不见的角度偷偷地睁开了眼睛。
　　舞依瞪大了双眸，诧异地看着她。
　　“你一直听着吗？”舞依问道。
　　“嗯，从一开始。”少女闭上了双眼，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弧度，似乎在回忆着那些美好的片段。从见面开始，从两人一起奔跑开始，从少年决心保护她开始。

　　“真好。”舞依垂下眼睑，笑道：“如果，这句话我早一点听到，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一切的事物都会有‘因果’，但是，谁又会知道，‘毁灭’即是一种‘开始’呢？”少女的舞依躺在地上，轻柔地说道。
　　一语毕，似乎莫离的吟唱也已经结束。
　　舞依站起身，看着少女被刺眼的光芒所包裹，看着尚且稚嫩的少年闭上了自己的双眸，转身离开。

　　越庞大的术式，吟唱的时间越长，反应也会越加的强烈。

　　“知道对方使用的是什么术吗？”白衣少女两腿相错，双手背在身后，微微屈身看着少女。
　　“记忆消除吧。”舞依没有回过身，而是背对着身后的场景，对着白衣少女说道。
　　“哔哔——一半一半。”白衣少女用着略微调皮的语气开口道：“还有记忆篡改。毕竟你是个聪明的人嘛。”
　　满意地看着舞依有些微怔的表情，白衣少女说道：“顺带补充一下，为了避免危机的再现，他在基地设置了一个庞大的阵，消除了有关于你的所有记忆以及讯息。尔后炸毁了整个实验室，刺杀了组织中一名特别的官员，顺便盗取了许多高层的讯息。”
　　“将你送回了家中，帮你恢复了日常的生活。接下来，接通了组里的讯息，彻底占领了基地总部。等一切时机就绪之后，他开始筹划着一场不被法则所认同的计划。”
　　一瞬间，舞依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些奇怪的画面，挑起了她略有不安的心。
　　她知道，世界最重要的是“秩序”。
　　但是他曾经做过了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
　　那就是——
　　“他开启了‘古时代遗物’的机关，用特殊的术式走向了未来。然后，用特殊的方式，以新的身份，重新认识了你。”
　　那就是她的Boss，赤炼。
　　“他看见未来的自己正在按着计算之内的步调让你变得‘强大’。而那个世界正如他所估测的一样，开始发生了近乎毁灭的异变。”
　　“于是他暂时封锁的当时的你的存在，然后将你接到了‘曾经’。让你按照计划变得强大起来后，再将你送回未来。”
　　“但是……”
　　白衣少女的眼神一厉，原本还有些轻松的语气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莫离，本来在做完这些之后，自行画好法阵，自我消除并且篡改记忆的才是。”
　　但是却发生的意外。
　　因为明明她回来之后，赤炼依旧存在。
　　并且还跟她一起对付过面前的这个女孩。
　　所以说到底，这个白衣女子或许从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她，而是这个没有按照正常轨道发展的“赤炼”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

　　“舞依。”白衣少女眼神微眯，看着舞依的面色愈发的严肃，“你和他都是可篡改‘规则’的存在，但倘若你们的作为毁坏了世界的‘秩序’，那么你们是不被原谅的。”白衣少女深呼了一口气，然后开口，“莫离的错误，需要你去弥补。”
　　然后，就像是得到了解脱一样，少女深呼了一口气后，脸上的严肃很快便褪去，从而又被调皮的笑意所取代：“嘛，事情就是这么回事~告诉你这些，算是我给予你的其中一份报酬。那么现在，你必须跟从我，一起到那个‘时机’去做你必须去做的事情。”
　　舞依皱眉，内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要去做什么？”
　　白衣少女抬起手，敲了一个响指，画面一转，便到了那个熟悉的基地之中。
　　舞依四处瞅望，然后一只漂亮的手便伸到了她的面前，手中还有一只白色的粉笔。
　　“现在的莫离，应该正在送你回到‘未来’的时候。一个小时之后，他将会在这个点上出现。”
　　舞依一愣，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白衣少女，心里似乎已经明白白衣少女的意思，声音开始有些发颤，“你……你是要我……”
　　“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发动完这个阵术，将一切调回原来的‘秩序’。”
　　“……”
　　这个女人，要她看完自己被他消除记忆之后，又要她反过来消除他的记忆吗？
　　这种事情……
　　呵，她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似乎看出少女内心的想法，白衣少女双手抱胸，仿佛身上有着不可抗拒的气势，“我刚刚说过，告诉你前因后果，是我赋予你的其中一份报酬。”
　　舞依心一动，看向白衣少女。
　　“我护住了你的灵魂，证明着你还存在，那么接下来只要保住你的身体，那么，你用有着回到那个世界的可能。”
　　舞依一惊，不可置信地瞪大着眼睛看着少女：“你的意思是……”
　　“嗯……算是将你复活？”白衣少女右手食指抵着下颚，略有些犹豫，“本来，开启那个世界的门要的便是你的灵魂的气息而已。”说道此，少女轻笑了一声：“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只是为了形式，于是将你祭献出去罢了。或许是因为害怕血统的觉醒然后伺机的报复？”

　　“……”
　　不能明白。
　　她完全不能明白。
　　这个女孩，这个女孩的意思是说，满足‘门’的开启，根本不需要她的牺牲？
　　一切，都只是他们的独见而已？

　　“如何？做？还是不做？”白衣少女挑眉，期待着舞依的答案。
　　明明是不同的字眼。但在在舞依听来却如“如何？生？还是死？”一样。
　　“自然是——”
　　“做。”

　　舞依在“世界”中找到了分歧点。在她的心目中，莫离的存在是她最大的疑惑。她认识的莫离，真的和那个对着曾经的她喊着“舞”的莫离是一个人吗？
　　如果说是为了害怕唤醒她而改的称呼，但是……
　　或许只是她的多疑吗？

　　画完法阵之后，舞依一直在原地默默地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还有30秒。”白衣少女看着手腕上一条碧绿色的手链般的钟表，提醒着舞依。
　　舞依举起手中的卷轴，开始默念着阵法的咒语。咒语并不长，但相对于普通术式的咒语，却要复杂一些。所以白衣少女才给了舞依长一些时间来准备。
　　“还有五秒。”白衣少女说道。
　　但舞依的咒语其实早已停住。
　　只差一个字。
　　法术便可以发动。
　　但是这样真的好吗？
　　如果是这个人的计谋呢？
　　如果她睁开眼后，就看不到那个人了呢？
　　莫离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也许他也和她一样，害怕着就此错过了才不愿意忘记呢？

　　如果……
　　太多的如果去阻碍着舞依的思考。

　　“念下去，小依。”
　　突然，一声温润而带着几许妖惑的声音似乎从舞依的耳边响起，舞依一愣，看着法阵的中心，一束耀眼的光芒出现。
　　熟悉的红发少年缓缓地出现在舞依的面前，被一团白光包裹，宛如圣者。

　　舞依开口。
　　但是脱口而出的却不是少年的名字。
　　而是一声：
　　——“启。”
　　术式的终结语。

　　然后，包围着红发少年的白光逝去，取而代之的是脚下的另一簇光芒。
　　红发少年一脸惊异地看着眼前的舞依，双眉顿时紧拧：

　　“是你？舞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