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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梦醒  ...

  •   小西的出血虽然控制住了,但病情继续恶化,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小西家境富裕,换成普通人家,也许早就……
      徐子嘉除了去完成学校的课业,便是去医院陪着小西。小西的身体越来越差,住在单独的隔离病房内,徐子嘉每次进去,都要换上全身的行头,包得严严实实的,为的是不让免疫系统极其脆弱的小西受到威胁。
      “子嘉,你为什么不恨我呢?”小西靠在柔软的枕头上凝视着徐子嘉的侧脸,轻声问道。
      “为什么我会恨你?”正在替小西削苹果的徐子嘉手顿了顿,眉心微蹙。
      “我骗了你。”小西轻轻地叹息着,她着迷地看着徐子嘉,轻轻地咬了咬唇:“因为我、我的私念,我骗了你。原本,你可以在学校找个健健康康的女孩子,高高兴兴地谈一场恋爱,现在你们快毕业了,大家一同忙着找工作,在同一个城市工作,然后结婚、有了自己的小家,有了孩子……”小西声音越来越低,她低了头,紧紧地闭上双眼,这些幸福,她也想要啊!
      有一只手伸了过来,轻轻地抹去她脸上的泪水。
      “也许会像你说的这样,”徐子嘉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慢慢地道:“又也许,我这一辈子,或到七老八十的,都遇不到自己喜欢的人。”
      “怎么会……”小西哽咽着反驳。
      “怎么不会?”徐子嘉轻声笑道:“我已经遇上了最美好的仙女,还有什么女子能让我动心的?我一直以为,爱,一次便够了。我并不是那样多情的人。”

      这日徐子嘉又去看小西,小西心不在焉的,直到徐子嘉忍耐不住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时,小西才道:“子嘉,你明天不要过来了。”
      “为什么?”徐子嘉一惊。
      小西缓缓地转过头去,看着窗外慢慢蔓延开来的绿色。“明天你不要过来了,后天、大后天、以后的每一天……你都不要过来了。”
      徐子嘉愣了愣,急急地问道:“为什么?”他不喜欢小西用这种口气说话,那种决然,仿佛真的再也不要见他似的!
      小西终于转过头来,轻轻地笑了笑,她本是气质单纯的女子,这一笑,却带了些嘲讽的味道,让徐子嘉感觉怪怪的。

      “子嘉,我们认识有一年了。”小西看着自己的手,慢慢地说道:“这一年里,我对你还是有些了解的。你有自己的野心,想做一番事业,对吗?”
      “不错,那又怎么了?”徐子嘉疑惑。
      “那你纠缠我算怎么一回事呢?”小西浅浅地笑:“我,一个病得快要死的人……”
      徐子嘉皱起眉头:“小西,你别乱说!”
      “呵呵,我有没有乱说,你心里清楚。”小西翻来覆去地看着自己的手:“以前,我或许相信你爱我,现在么?”她摇摇头:“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前景一片大好,相貌英俊,性格风趣,这样好的男人,为什么那么多花花草草不选,偏偏还是要吊死在我这颗歪脖子病柳树上呢?”
      “小西!”徐子嘉面容渐渐冷了。
      “难道不是因为我爸爸开了一家公司吗?我爸爸很欣赏你呢!”小西抿嘴笑道:“多好啊,你的理想很快就可以实现了。”
      “你是什么意思?”徐子嘉霍地站起身来。是的,他见过小西的爸爸,他才知道小西有着这样惊人的身份背景,可这又怎样?
      “我的意思,你还不清楚吗?”小西慢慢地道:“说什么喜欢我,其实,”她笑出声来:“谁知道呢?”
      徐子嘉双拳握得紧紧地,冷声道:“你是说真的?你心里真的这样想?”

      “不然,又如何呢?就凭我这样的蒲柳之姿?”小西仰起脸直直地看着他,声音也尖锐起来:“就凭我这幅鬼样子?我自己照了镜子都不想看见的鬼样子!说什么喜欢、谈什么爱!笑话!和一个你终身不能亲近的女人,真的有爱吗?就算有,这爱能持续多久?”
      “徐子嘉,或许我是不幸,我不能像平常人一般的生活,可我拥有的也不是平常人能拥有的!”小西惨白的嘴角高高翘起,含着几许骄傲。“我用的东西,从来都是最好的,从来没有次品。爱情,也一样!”
      “爱情,真的只会有一次吗?你一生之中,真的只会爱一个女人吗?我不信!”
      “徐子嘉,我们已经结束了!你无需再惺惺作态了!”
      徐子嘉大口地喘着气,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瘦弱的少女:“你说真的?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我们没有结束!”徐子嘉吼道。
      “我们、结束了!”小西直视着徐子嘉发红的双眼:“结束了!”她淡淡一笑:“徐子嘉,我已经不再爱你。”
      徐子嘉,我已经不再爱你!
      徐子嘉,我已经不再爱你!
      徐子嘉喉头发出了一声呜咽,他猛地冲了出去,穿着全套的防护隔离装备,从头武装到脚的他奔了出去,路人奇怪而又有几分惊恐地看着他,不知这人是否发了疯。

      徐子嘉跑得累了,再也动弹不得,他躺下来,凝视着头顶的蓝天白云,太阳的光线让他的眼里慢慢溢满了泪水,太刺眼了!徐子嘉拿手捂住眼。
      为什么要这么说?你真的不爱我了吗?你会怀疑我,这也不奇怪,可我、我是真的真的爱你啊!从那天第一次见到你,我心里便只有你了,为什么要那样说呢?为什么要怀疑我?难道我这样不可信吗?
      第二日徐子嘉依然去了,他没有见到小西,隔离病房有太多限制,进不去就完全见不了面。
      “阿姨,小西,她还好吗?”当徐子嘉看到妇人时连忙站起身问道。
      “子嘉?”妇人犹疑着:“你在这里,多久了?”
      “小西不想见我。”徐子嘉低了头。
      妇人叹着气:“是呀,小西不想见你,你回去吧。”
      “阿姨……”
      “回去吧,子嘉,回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妇人这样说道:“你和小西,已经结束了。”
      徐子嘉凄苦一笑,低声道:“真的结束了吗?”如果感情如同水龙头,说开就开,说关就关,那该有多好!

      其实要面临毕业的徐子嘉也可以很忙,他自己的毕业论文做完了,就帮着同学去查资料,帮老师管管下面的师弟师妹或者去踢上几场球赛……
      只是很多时候他都会下意识地回眸,想看看身后是不是有小西,因为小西走路很慢,他们第一次手牵着手便是徐子嘉走着走着发现小西落在了老后面,连忙跑了回去牵住了她的手……
      徐子嘉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走到医院,走到那间病房的外面,看着有人从里面出来又急急地躲开。他心里真的从未想过要去攀龙附凤,小西爸爸开公司那是他的事……可这样的情况下,产生这样的想法的确很正常。便是徐子嘉的同学知道了小西的身世,也都说他赚到了……即使他们知道小西的时日不多了。
      徐子嘉突然意识到,自己对小西的感情比自己原以为的还要深!也许,他这一生,真的无法再爱上另外的女子了,这一次,便已让他痛入骨髓。
      他终于再次来到了病房的门前,迎着小西母亲讶异的神情,他笑了笑:“阿姨,我不想让自己后悔一辈子。”

      小西再次见到他只是哭。
      “我不会走的,不管你说什么,我只知道,我不想离开你。”徐子嘉这样说。
      两人重归旧好,但小西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子嘉,如果我走了,最放不下的……就是你。”
      “别、别胡说。”徐子嘉只觉得有人拿刀在心头来回划拉着,痛不能自已。
      “你知道的……”小西靠在床上,她已无力坐起:“子嘉,答应我,今后,忘了我……找一个好的女孩子……身体要健康……”
      徐子嘉沉默许久:“我不能答应你,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小西最后的时刻还是来了。
      “子嘉,我要离开了……”小西脸上带着脆弱的笑容:“你别难过……我会在天上一直……一直看着、你……”
      “子嘉,你要好好地活着……代替我的那一部分……代替我,好好活下去……”
      “子嘉,答应我。”
      小西最后的牵挂还是他,他答应了,一直好好地活着。小西的父亲多少因为女儿的关系对他另眼相看,他在他的公司从基层做起,十年来升到了现在的位置,他工作努力,待人亲切,一切都很好,除了没有女朋友,甚至还有人猜测过他是不是同性恋,他也一笑置之。
      曾经沧海难为水,一点都不假。
      十年来尽管徐子嘉日日思恋小西,却从没有梦到过她,直到三个月前,小西出现在他的梦里,起初只是朦胧的影像,如薄雾般,后来渐渐骨血丰腴……徐子嘉也遇到了莫汝,他也顺带地说了一下莫汝的提议,当徐子嘉说道小西在他的梦中阻止他接受莫汝的提议时,女子不禁瞟了一眼他的身后,若有所思。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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