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男配也能横行仙途》热绯

129、隔世心魔

　　暗阁的弟子们都死了，这么大的动静，那位神秘的阁主仍然没有现身。
　　他们登堂入室，找了间屋子休息。
　　白林去另一个房间，腾出一大块地，把两张一样大小的桌子拼在一起，铺上被子，让纸人们把木含章的尸体轻轻放在桌上。
　　随后，他独自一人在屋里一待就是一天。
　　江深和小樟看了眼紧闭的大门，都沉默不语。
　　后来江深看到小樟身上的伤口，迟疑一下，去自己房间的柜子里拿出金疮药，然后回去送给小樟。
　　“我知道白林的药很好，我的药也不错，可以包你身上不留疤。”
　　小樟欣喜接过，“谢谢。”
　　小樟看了眼局促不安的江深，忽然问道：“你和白公子一走就是这么多天，你们到底去了哪里啊？”
　　“我们……去给第五夫人看病了。”
　　他下意识选择隐瞒，不是存心欺骗，而是认为第五家的事没必要外传，哪怕日后第五家会处于风口浪尖上，那也不能是他多话造成的。
　　“木公子本来还在等白公子回去呢，没想到那天会是天人永别，真是世事变幻无常啊。”
　　日落后。
　　门外寒风呼啸。
　　雪花乱飞，门窗作响，连鸟叫虫鸣都变成了贯耳魔音。
　　他们知道这些都是白林招魂引起的异象。
　　他们生平第一次见到招魂，不禁有些好奇，有些紧张，由不由想起白天外面横死的那些人，害怕这次招魂会把他们的魂魄也招回来。
　　不过事实证明他们想多了。
　　门外没有密密麻麻的魂魄，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走进来，那人浑浑噩噩地往前走着，看不清脸，身子在风中也忽隐忽现，感觉下一秒就会被风刮得没影了。
　　他们屏住呼吸，看着鬼魂穿过门，进到里面。
　　他们对视一眼，追过去一看，鬼魂正站在白林身边，而白林还维持着施法时的姿势。
　　白林感觉身边右半边一寒，扭头看见模糊的鬼魂正看着自己。
　　他冷静地审视着，“你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吗？”
　　“……”鬼魂茫然地摇摇头，不安令他身形都快维持不住了。
　　“你已经死了，很抱歉让你遭遇池鱼之殃，我把害死你的人都杀了，为你报仇了，这尘世间没有你留恋的了，安心去投胎吧。”
　　鬼魂很听话，没有过多留恋，在江深他们的错愕下，直直地从他们中间穿过，消失在门外。
　　江深：“木公子真的去投胎了？”
　　白林看向尸体，淡淡道：“不是，招来的魂魄不是木含章的。”
　　“什么？他不是木公子，那是谁啊？”
　　“我也不知道。”白林把白布盖上，拉过头顶，“我想弄清楚木含章如今身在何处。”
　　江深一想，“死的人不是木公子，这……可能吗？为什么左护法和右护法都说木公子死了？”他突然想起还有一个人也这么认为，不由自主看过去，“小樟，你是亲眼看见木公子死了吗？”
　　小樟：“不是，我没看见，我只是听他们说的人已经死了，还埋了。”
　　“原来是这样。”江深想到木含章说不定没死，还活着，就很高兴，“既然木公子很可能还活着，那人一定是被藏在暗阁中，我们赶紧去找找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把暗阁里里外外全找了，连密室也找过了，还是没找到人。
　　白林没有江深他们那么着急，他不疾不徐来到门外，视线扫过外面，白天他懒得收尸，这会儿这些尸体正好派上用场。
　　他叫住江深，“其实有一个办法可以找人。”
　　“你有办法就快说啊。”
　　白林慢悠悠地瞥了一眼小樟，才继续道：“还记得我白天在门口设了一个阵法吗，那是唤灵阵法，凡是在阵法之中死去的东西都能‘复活’。”
　　“这么厉害？”江深震惊。
　　“是人为‘复活’，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复活。”白林告诉他，“这个阵法我用来协助纸人，只要他们受伤就会快速恢复原状。”
　　江深想起那个被一刀划破的纸人，原来他后来恢复是因为脚下的阵法啊。
　　“白天死的人也可以‘复活’，但他们已经没了灵魂，只能行尸走肉活着。”
　　“那还能帮忙找木公子吗？”
　　白林摇头，“他们没有灵魂也没有思想，不能正常思考问题，即使让他们去找人他们也不懂，不过我可以在阵法内使一个时光回溯的法术，让他们重现三天内经历过的事。”
　　江深一听就明白了。“他们重新把三天内的事情做一遍，我们跟在他们身后，就能搞清楚他们到底把人弄到哪里去了。”
　　“没错。”
　　白林在阵法内撰写符文，念了几句咒语，阵法里出现一个像时钟一样的刻盘，刻盘旋转起来，处于阵法中的暗阁上方昼夜交替，周围景色都在发生变化。
　　刻盘停止，尸体不见了，暗阁回到三天前，那些死去的人正在各处恪尽职守。
　　瞬移来到地牢里，刚巧看见冯闻铮出去，聂晟接替他的活儿，对着架子上的空气一顿乱抽。
　　看一团空气挨打，确实怪异，又很莫名其妙。
　　但在白林看来，这才正常，才更加证实那具尸体真不是木含章。
　　聂晟打了一会儿，似乎累了，坐在凳子上休息一会儿，还让其他人也下去休息。
　　等人都走了，他突然过去把人放下来，冷着脸将人带出去，带到了一间屋子里，把人放在椅子上，给人喂了颗药。
　　过会儿见人醒了，他肃然的脸色一变，变得十分恭敬，还朝着椅子跪了下来，叫了声‘阁主’。
　　江深惊疑，“右护法怎么会称呼木公子阁主呢？”他看向白林，却见白林面色如常，丝毫不感到意外。
　　他顿时明白白林早已预料到了。
　　他们看不见对方做了什么，也听不见对方说的话，只能从聂晟的反应来推断情况。
　　然而聂晟也只说会完成好阁主交代的事，之后就退下了。
　　他们想追上去看看聂晟要完成的事是什么，可屋里的密室突然打开了。密室不可能无缘无故打开，肯定是有人打开的，至于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江深：“要不跟上去看看他在做什么。”
　　“先等等……”
　　他刚说完，秘密的门突然关闭，房间门突然被拉开，像是有人走出去，随后又关上。
　　“他果然是阁主，不然他没法一个人出去。”
　　江深还沉浸在惊讶中，白林却突然问道：“你从来没见过暗阁阁主的模样吗？”
　　江深猛地反应过来，“阁主很少出现在人前，有事都是让护法们传话，我唯一见过阁主是在刚进入暗阁前，当时阁主在车里看见我在街边乞讨，叫护法带我回暗阁培养我。”
　　这样说来，没人知道了。
　　“看来关于暗阁阁主的秘密都在这间密室里了，说不定进去后，便能清楚他的事。”
　　白林站在密室前，想用蛮力打穿那堵墙。
　　江深和小樟都往后靠了些，怕砖墙倒下来砸到他们身上。
　　就在白林即将动手之际，江深忽然感觉身体一麻，他没法动也没法出声，除了眼睛外，其他地方都跟石化一般。
　　他想叫白林，但发不出声音，想向靠得最近的小樟求救，然而眼角余光却扫不到小樟的身影。
　　身后，强烈的危机感升起。
　　他闭上眼睛，突然有只手拉住他，往旁边一带，同时一声巨响，他睁眼瞧见自己已经离开原地了。
　　但他刚刚站的位置多了一道深壑，弄出那道深壑的人是小樟。
　　小樟此时手里握着沉重的长刀，阴晴不定地看着江深后面，“你怎么会……”他疑惑地望向另一边，发现站在墙那边的人一动不动，便意识到上当了。
　　江深知道他身后有人，也是那个人救了自己一命，可当他看清那人后，大吃一惊。
　　“怎么会有两个白林？”他呆了。
　　白林手心翻上，墙边那人瞬间没了，而他手里多出一张人形符纸。
　　“是纸人。”
　　江深直叹白林藏得真深。
　　另一边，小樟恼羞成怒了，“你是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见到你第一眼就在怀疑你。”
　　“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白林告诉他，“小樟从没叫过我白公子，你一张嘴就露了马脚。还有招魂的时候我撒谎了，其实我认出那就是小樟的魂魄，所以我当时就知道死的人是他，你还活着，顶替了小樟的身份。”
　　都被识破了，他只能认栽。“不好奇我为什么要冒充他？”
　　“不好奇，我只需要确定你是阁主，然后杀了你为小樟报仇就行。”
　　“你到底是为谁报仇你清楚吗？”‘小樟’突然莫名其妙说了一句。
　　白林淡然一笑，“我很清楚是为小樟报仇，也是为小瑞报仇。”
　　这下子，‘小樟’是真的脸色变了。
　　“你知道他们是两个人？”
　　“嗯，很早就知道了。一个身体里有两个魂魄，白天和晚上的两人意识不相通，所以性格也有很大差别，况且，招魂时我已看出那个魂魄少了一魂。”
　　“知道少的一魂是谁吗？”
　　“是小樟，他就是我在找的人的一魂。”
　　‘小樟’瞠大双眼，他没想到白林连这个都知道了。
　　白林：“比起这些我早已知道的事，我更好奇你究竟是谁。”
　　‘小樟’这回没有看着白林，目光看向江深，意味深长地对他说道：“我是心魔，是你上辈子遗留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