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总被迫内卷》山海曲

8、第 8 章

　　安东尼睡着之后又开始做梦了。
　　“好浪费时间啊。”穿着黑色长裙的女性哀叹一声。
　　这样做一次梦得消耗他多少时间？他的书店里还有一只费奥多尔等着他钓呢。
　　“您都完全不担心我吗？”西格玛忍不住看着自己的异能，“我之前怎么叫你你都不出来。”
　　“为什么要担心？”安东尼还是一副提不起劲的样子，“您已经是一个成年男性了，应该为自己负责，而且您也没什么需要担心的吧？”
　　如果没有碰到费奥多尔，安东尼还会惦记一下西格玛，但是他现在心里有了牵挂，他就不怎么在意西格玛的死活了。
　　西格玛现在能活得好好的都是安东尼的功劳——安东尼是这么觉得的。
　　上次变成森林猫从费奥多尔那里离开他就来帮西格玛把证件处理了，还搞了个银行卡给他用来消费。
　　他和西格玛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担心他？
　　安东尼觉得自己要是关心西格玛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西格玛觉得有点忧伤，大概是发现安娜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贴心，他脑海中的完美形象破碎了一点，不过她说的也没错，他只是有了一个人形异能，又不是残废了。
　　如果安娜真的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他还会觉得自己没用。
　　“托你的福，我总算联系上了费奥多尔。这两天我要赶去隔壁城市的机场，他到时候会给我订票。”西格玛和安东尼简单地说了一下日程。
　　安东尼虽然表现的漠不关心，可是他觉得有必要和对方商量一下。
　　费奥多尔？
　　安东尼听到了熟悉的名字，握着伞的手紧了紧。
　　他没想到自己在梦境中还能听到熟悉的名字。
　　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自己就能在梦境中看到费奥多尔。
　　听说梦境是欲望的投射，他今天在梦中听到了费奥多尔的名字，哪天会不会开始做他和费奥多尔的春梦？
　　想到这里安东尼低着头用伞猛戳地面，来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不然再想下去他的鞋底都要被他的脚趾抠烂了。。
　　“您有喜欢的人了吗？”西格玛突然问到。
　　安东尼戳着地面的动作一顿，他之前一直觉得西格玛是一个有点呆的老实人，但是没想到他的直觉也这么敏锐。
　　西格玛没法解释他这种感觉是哪来的，不过他觉得自己的年龄应该远超外表，看着安东尼的样子，他就直觉感觉他就是在羞涩。
　　安东尼并不太会掩饰自己的喜爱，在这件事情上他像是平静湖水一样，稍微一点风就能清晰地吹起一片涟漪。
　　西格玛不知道自己的异能喜欢谁，但是……
　　“你确定你能追得上他吗？”
　　她可是一个异能诶。异能真的会有人权吗？
　　西格玛把安娜看成人，可是别人不一定会这么觉得的。
　　不远是出于私心还是理性，西格玛都对此产生了些许担忧。
　　这句话问的实在是太糟心了。
　　安东尼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潜意识通过这个梦境问出了这个杀人诛心的问题。
　　俄国人，虔诚信徒，加上会喜欢男人，这三者叠加的概率实在是太小了，所以安东尼对追到费奥多尔这件事情在理性上是持悲观态度。
　　西格玛看出了他的犹豫，于是问道：“那你要不要考虑和我在一起？我发誓我会爱着你的。”
　　西格玛觉得自己这个决定好像是一时起兴，又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总不能比索菲亚更坏。
　　想起索菲亚这个名字的西格玛本能地产生了些许不愉快。
　　“我拒绝。”安东尼想都不想就回答道。
　　西格玛被他迅速的决定震惊了一下：“为什么？我这个人有这么糟糕吗？”
　　被拒绝和被果断的拒绝是有着差距的。
　　好歹想想、纠结一下再拒绝他吧？这么干脆地就拒绝他实在是太伤人自尊了。
　　“不为什么，就是因为我有喜欢的人，所以没打算接受别人。我的拒绝和你没有关系，不是因为你不好，而是我不打算背叛我喜欢的人。”安东尼单手支着阳伞，摇头说道。
　　就算费奥多尔似乎并没有爱他的意思也是一样。
　　西格玛的嘴唇动了动，然后他忽然的浅笑了起来。
　　这个笑容极其的温柔美好，而且充满了对安东尼回答的欣赏。
　　虽然这个笑容很棒，但是安东尼却并不感觉乐观。
　　这个笑容中没有半点放弃的意思，反而因为安东尼的拒绝而更加充满了干劲。
　　安东尼欲言又止，但是西格玛看着他的样子却主动说：“是的，我并没有放弃。您的这份忠诚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品质。我珍爱并且想拥有这份忠诚。”
　　安东尼想问：这个家伙以前是被人绿过吗？对于忠诚这么看重？
　　这不就是简单就能挖到手的墙角是没价值的吗？
　　不过这个吐槽过于不礼貌，安东尼又憋了回去。
　　安东尼仔细想了想说道：“我是绝对不会接受你的，你的追求只会被我视为无效。言尽于此，剩下的事情是由你自己做决定的。我顺便提醒你，你也有随时放弃的机会。”
　　大概是缺乏大部分感情，所以安东尼在说话的时候充满了理性。
　　西格玛轻轻的应了一声，声调还是愉快的，显然没有被安东尼的话给吓到。
　　安东尼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
　　这群人的很多观点都是独立于世俗的。

　　“西格玛先生，您在说什么呢？可以请您再说一遍吗？”费奥多尔咬着牙，把字从喉咙里挤出来。
　　他刚刚不过是去听了中原中也和安东尼的对话，等着他调整好入侵西格玛的手机就听到了这么劲爆的消息。
　　西格玛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心虚。
　　他在用理智认真思考之后，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做错。
　　安娜是他的异能，和费奥多尔有没关系，费奥多尔用什么身份来阻止他追求安娜呢？
　　“你好啊，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西格玛用坦然的声音问候道，“很高兴再次听到您的声音，希望您现在一切安好。”
　　费奥多尔不理西格玛，而是用充满压抑的声音喊：“安娜，你为什么不掐死他的所有希望？”
　　安东尼有点惊喜的看着这个手机，这是他第一次在梦境中听到费奥多尔的声音。
　　果然梦境是现实欲望的体现吗？
　　安东尼总觉得费奥多尔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吃醋一样。
　　他忍不住在心里哀叹一下，吃醋的前提是在意和喜欢。
　　果然他是在现实中希望费奥多尔能喜欢他希望的疯了，才会做这种荒诞不经的梦。
　　真棒啊。
　　安东尼忧伤地想到。
　　如果现实里费奥多尔也喜欢他就好了。
　　“安娜，你认识他吗？”西格玛心说安娜喜欢的人该不会就是费奥多尔吧？费奥多尔也应该认识她，不然费奥多尔生气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
　　如果说认识的话，在这个梦境中会不会发展为缘分天注定的剧情？
　　安东尼思考着自己编织梦境的可能。
　　在梦里他能和费奥多尔结婚吗？感觉好像有这个潜力。
　　可是他总觉得以现在这样的气氛承认自己认识他，就有一种当着正主的面承认自己出轨的心虚感。
　　他觉得费奥多尔肯定只听到后半截了，但是解释让安东尼觉得他会更生气。
　　承认两个人认识的话，费奥多尔大概会更生气——安东尼直觉这么觉得的。
　　安东尼以安娜这个身份确实是没有见过费奥多尔，所以安东尼果断否认：“我并不认识他。”
　　电话那边沉默片刻，然后一声伴有哗啦哗啦声和咣当声的爆破声在手机里响起来了。
　　安东尼觉得费奥多尔应该是把键盘给砸了。
　　安东尼被吓了一跳，费奥多尔在和他网络聊天的时候用词一直都很优雅，而且他们两个见面之后费奥多尔连高声说话都不曾有过，一直都是优雅但忧郁的样子。
　　他不相信这样的人会暴躁到把键盘给砸了。
　　安东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他果然是在做梦。
　　西格玛也被吓得噤声了。
　　一个脾气暴躁、喜欢摔摔打打的人，反而会让人紧张不起来，毕竟人们已经习惯他这么做了；但是当一个有礼貌的人忽然开始砸键盘，这种突然如其来的爆发，会让人的心直接跳到嗓子眼。
　　西格玛和安东尼对视一眼，两个人的眼神中传递着相同的信息。
　　电话那边在摔键盘之后一直没有动静，然后毫无征兆地提问：“你们两个现在是不是在含情脉脉的对视？”
　　这句话听起来实在是太惊悚了，就好像费奥多尔在这里放了个监控一样。
　　名为费奥多尔的幽灵仿佛幽怨地漂浮在他们周围。
　　两个人立刻把视线分开，像是有人想往眼里喷辣椒水那般迅速地转移。
　　西格玛现在的手机只是最普通的款式，并没有摄像功能，不可能是费奥多尔入侵了。
　　西格玛和安东尼虽然没有含情脉脉，但是他们两个的确在对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可是现在敲门的不是鬼，而是一个气势汹汹的人。
　　安东尼和西格玛的气场被碾压了，就算没做错事，也觉得气短了。
　　“没，没有。”安东尼和西格玛不约而同地说道，像是排练了无数遍一样，就连心虚停顿的时间都高度重合。
　　说完了他们两个就觉得不好。
　　这口气给人一种被撞破奸情的心虚感，而且他们两个异口同声不仅没有增加可信度，反而会有一种默契的撒谎的感觉。
　　安东尼本来以为自己会迎来费奥多尔更加狂暴的怒火，但是他和西格玛毕恭毕敬的等了半天，都没有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任何声音。
　　安东尼和西格玛也不管也不敢说话，就这样瞪着对方，瞪了一眼之后想到刚刚的尴尬，又默契地挪开了视线。
　　毕竟他们两个也没有办法挂断电话，被入侵者是没有挂断电话的权力的。
　　安东尼摸了摸胸口，发现自己的胸太大了摸不到心，只能幻想着自己拍着胸口，按捺住自己的担忧，凑近西格玛小声问道：“他该不会是气晕了吧？”
　　“说不定是耳不听心为净，已经挂了吧？”西格玛转头看向安东尼。
　　女人离他很近，为了和他说悄悄话稍微踮起了脚尖，在她低头思考的时候，他可以闻到她头发上的香味。
　　西格玛明显感觉安娜对他少了几分冷漠和警惕，终于把他当成人来看了，她就像是飘在梦中的人的双脚终于落在了土地上。
　　拜费奥多尔所赐，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一下子拉近了很多。
　　他们之间产生了在同一个衣柜内躲避正主抓奸在床的难兄难弟一样，空气中充满了暧昧和紧张——虽然暧昧的方向不对。
　　这个比喻很诡异，但是西格玛也没法找到别的更符合他现在心境的形容了。
　　费奥多尔真是反向攻略的高手。
　　费奥多尔哪来的脸觉得安娜是他的？
　　异能安娜拥有者西格玛故作坚强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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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西格玛：安娜，我爱您。
安东：……你谁啊。
费佳：你又勾引别的狗了,【俄国粗口】【俄国粗口】【俄国粗口】！
西格玛：……
安东：……咱哥俩得去喝一杯。
西格玛：你得请客，我受到了精神创伤。
安东：呃，好吧。
费佳：我刚刚说了什么？？？安娜？？？
费佳：安娜！！！！
今天去看了《坏蛋联盟》，看电影评分8.8还在担心会不会没意思。
结果看完了以后觉得值了。
虽然绝大多数套路我都猜到了，但是画风很独特，角色设计的都很有特点。
而且……市长姐姐太帅了！
【体会到了福瑞控的快乐】
对了，上一章关于兰波和魏尔伦那个造成了点混乱，非常抱歉。
主要是橙瓜的手机端和pc端和晋江的自动保存产生的混乱，手机改了电脑没传上，jj改了结果它保存的是前一个版本……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