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总被迫内卷》山海曲

3、第 3 章

　　对于很多异能者来说，明白自己异能的存在就是一闪而现的灵光，在某一瞬间忽然就知道了自己异能的使用方法。
　　在听到那些人的死亡威胁时，西格玛觉得自己何止是灵光一现，简直是灵感爆炸。
　　他天生拥有两个异能。
　　“苦难的旅程”：交换双方最想知道的情报。
　　“安娜”：召唤一个名为安娜的异能体。
　　前者他想不出来哪里能派上用场，后者威力不清，但是听起来比前者有用。
　　所以他选择召唤了安娜。

　　西格玛拉着“安娜”往沙漠中逃跑，他回想着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目光冷漠的女性用碾压式的姿态解决掉了那些雇佣兵，黑色的长裙随着她的发力而摆动，扬起了漂亮的弧度。
　　盘起来的银灰色长发在阳光下闪着如同金属一般的光泽，她低头看向西格玛的时候，那种充满了高傲感的眼睛拼命地刺激着人类大脑中想要受虐的那根神经。
　　脚下的黑色短靴狠狠地把别人绊倒的时候，甚至会让人想要把自己送到她的脚边被踹上一脚。
　　被她绊倒的雇佣兵又被她狠狠地踹在了裆下，雇佣兵痛苦地捂住受伤的器官。
　　而安娜用脚踩着他的后背借力，踹飞了另一个扑上来的人。
　　难怪费奥多尔喜欢她。
　　西格玛再次产生了他自己都没明白的念头。
　　在困难被解决之后，西格玛就没有让她继续对战的意思了。
　　安娜只是占据了先机，对方并没来得及开枪就被他解决了，但是剩下的人离得比较远，有着充足的反应时间。
　　自己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自己的异能了，她要是被击伤失去抵抗能力就会像是费奥多尔在没有彻底废了对方引爆炸弹那样，除了激怒对方没有别的用处了。
　　西格玛跑了不知道多久才停下来，他回头看去，没有半点影子。
　　对方没有追他的意思，是忌惮他的异能还是他们的目标已经达到了？
　　“……可以松开我的手了吗？”“安娜”开口说道。
　　“哇！”西格玛被吓了一跳，像是看到了家里养的小猫冷不丁地说话了，连忙松手，“原来你会说话？”
　　没有惊喜，只有惊悚。
　　说完这句话，西格玛就有点尴尬起来了，握着一个傀儡的手和握着一个女性的手跑不是一个概念的，而且他说的这句话真的很笨。
　　“安娜”仰头看了看刺眼的太阳，打开自己手上的伞，走到了西格玛旁边，给他分给一点阴凉：“我长了人的样子，有着人类的触感，还有着人类的思想，为什么你觉得我不会说话呢？”
　　“呃，因为我没法透过你的外表去看你的思想？”西格玛挠了挠脸颊了。
　　“外表啊……”
　　今天的梦是变成女孩子跑到沙漠里啊……是全新的系列呢。
　　资深做梦家安娜……或者安东尼梦游一般地想。
　　安东尼穿着裙子但是却觉得很自在，这个身体就是女性，女装很正常，胸口的存在感是最好的证明。
　　“这是什么私奔剧本吗？”安东尼看着狼狈的青年，虽然他的头发奇奇怪怪，但是那张脸却相当英俊。
　　一男一女，沙漠狼狈狂奔，的确像是私奔剧本。
　　西格玛连连摆手，但是却没说出否定的话。
　　这个脑洞也太奇怪了好吧？
　　正常异能会在出现的时候有这种想法吗？
　　西格玛还是见异能见得少了。
　　至于他没有开口否定是因为他心想：“如果选择的是她的话，那么我会幸福吗？”
　　他怀疑这是过去留给他的线索。
　　相比起费奥多尔的话，他更相信自己。
　　西格玛原本正在摇摆的手攥紧，他不知道自己在愤怒于什么。
　　安东尼蹲了下来，在沙漠里刨了一个坑。手指插进沙子里，那种被吞噬包裹的感觉有点舒服。
　　他忍不住想，如果自己被埋在沙漠里一定也很舒服……虽然听起来像是想要把自己脱水成风干肉干。
　　他这是第一次来沙漠，他觉得很新奇。
　　即使是在梦境中也是一个不错的体验。
　　西格玛再次想：“追她，我就会得到幸福。”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不过想来这应该是他失忆前就有的想法。
　　“你热了吗？”安东尼扭头看着正张着嘴发呆的西格玛，不会在梦里想太多。
　　“是有点。”西格玛打着哈哈地说道。
　　他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他总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哪里不对劲，他要一段时间再确认。
　　从失去记忆到现在只过了很短的时间，他还需要一点时间捋清自己的背景。

　　安东尼把手上的沙子拍干净。
　　这种奇怪的反应也不像是单纯的热了。
　　不过无所谓，梦中是男是女是人是怪物都有可能，等着梦醒了，他又只是一个普通的人。
　　他一进入梦境看到的就是两个端着枪的人，安东尼身体比大脑反应快，把那些人全都撂倒了。
　　梦境中人往往能够做到飞檐走壁，即使面对着雇佣兵，安东尼也能把他们拎起来丢出去。然而在现实之中，他大概才是那个被拎起来丢出去的存在。
　　这里是梦境，梦境是一个人最私密的地方，只要不说出来，谁也知道这个人做了什么梦还有在梦境里都做过什么事情。
　　对于一个因为嗜睡荒废了大半现实的经营的人来说，梦境其实是他的慰藉，还是他的游乐场，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就像是一个开放世界的游戏一样。
　　以游戏相比的话，那么在这里就该有一个任务了。
　　在沙漠里，黑色的裙子很热，头顶的哥萨克帽也很热，但是对于安东尼来说热得有限，他只是热，但是并没有出汗，而西格玛已经汗流浃背了。
　　毕竟梦境和现实是联系在一起的，梦里热是因为现实被子盖多了，就像是梦里找厕所往往就代表了现实中的膀胱告急了一样。
　　梦里的自己死不掉，因为自己是梦境里的主宰，然而自己这个挂件西格玛大概会死在这里吧？
　　虽然不知道西格玛是谁，但是安东尼觉得，在这个梦境中他们是绑定在一起的，想要继续玩，就不能让西格玛领便当。
　　“我们去找一个凉快的地方吧？”安东尼低头看着西格玛提议道。
　　所以这就是第一个任务——走出沙漠找到安全的城镇。

　　费奥多尔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已经被送到了船上。
　　绑架专家就在他的面前。
　　面对这种危险人物，绑架专家觉得无论自己哪个手下都不靠谱，都只配做魔人手上的玩偶，他不亲自盯着觉得自己完全放不下心来。
　　这个人就在费奥多尔面前这件事情实在是合他的心意，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就算调转航向也没有办法及时赶到安娜身边了，他们都不一定还在原地。
　　沙漠里没有电子设备，就算有，也没有信号，卫星也很难再沙漠中找到两个人，如果真的动用卫星的话，这种巨大的计算量很容易让卫星的拥有着发现系统被黑了。
　　没法回头，只能继续向前，费奥多尔快要窒息了。
　　他告诉自己，要理性，自己等了这么久，完全可以再等一会。
　　虽然是费奥多尔把这些人引过来的，但是罪魁祸首并不是他，他们本身就对费奥多尔有着极大的恶意。
　　费奥多尔正有一口恶气不知道往哪里出呢。
　　绑架专家看见费奥多尔干裂的嘴唇向后扯，因为长时间没摄入水分，他的嘴唇开始向外渗血，流出来的血渗在了他洁白的牙上，配合着他苍白的皮肤和乌黑的眼眶，很难不让人想到传说中的吸血鬼。
　　船舱内十分昏暗，只有一盏白炽灯在费奥多尔身后亮着。
　　“晚上好……现在应该是晚上吧？毕竟我昏过去的时间有点长了，没有办法精准的说出现在的时间。很高兴这个时间点还有人愿意陪我说话。”双手被分别拷在两边床上的费奥多尔带着笑意问候道，“绑架专家先生，我感谢您的体贴。”
　　费奥多尔是任何一个人见过的最有礼貌的人，绑架专家发誓，就算是有求于他的人都没像他这样礼貌。虽然他苍白阴郁，但是却带着一种贵族一般的礼仪，这种礼仪并不是出于谦卑，而是极度的傲慢，他在告诉每一个人——他们劣于他。
　　绑架专家觉得自己没理由感到紧张，但是他现在就是觉得自己的胃部在翻搅，即使胃囊里空空荡荡的，如同南极洲的土豆一样——什么都没有，但是他的胃依然在尖叫着想要把东西挤出来。
　　现在在海上，所以他想到了海参。
　　那种在遇到天敌的时候就会被自己的内脏吐出来求生的生物。
　　他谨慎地看了一眼费奥多尔身上，他手上什么都没有，口袋里也是空空荡荡的，虽然他不太能看得上那些雇佣兵，但是那群雇佣兵自有自己的生存谨慎，他们不会漏过什么的。
　　他心说一个人还会被另外一个人说的话给逼疯吗？不过是魔人在装腔作势罢了，于是他强忍自己的恐惧做出了一个令他后悔终身的决定——没有跑掉。
　　海洋静静地卷起波涛，摇晃着船舱，海波敲击着船体，引擎发出嗡鸣，近乎盖过波涛的声音。
　　大海是如此的平静，如论海洋上发生什么都没法让它起伏。
　　半个小时后，这个船舱里传来了一声尖叫。
　　绑架专家一边哭着，一边笑着大喊道：“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你在欺骗我！”
　　而另一边则是费奥多尔愉悦的声音：“请您反驳我吧，我多么希望这件事情是虚假的，可怜的家伙，我为您向上帝祈祷，为您祝福。”
　　船员们回想起这位绑架专家之前吩咐过的话，赶紧的把他从房间里拖出来，然后用铁锁把门锁死。
　　他们锁死了门，但是却锁不了声音。
　　费奥多尔在房间里面哼起了愉悦的小调，但是有些敏感的人总觉得这小调中带着些许杀气。
　　一个船员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问道：“这里是地狱之门吗？这是魔鬼在唱歌吗？”
　　“这可是海上，所以应该是海妖在唱歌。”

　　西格玛觉得她不应该叫安娜，她应该叫爱丽丝，毕竟她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梦游的感觉，就像是童话故事中梦游仙境的爱丽丝一样。
　　她自说自话，自己下各种决定，完全无视还有西格玛这个人。
　　做梦的时候，梦是没有逻辑的，但是做梦的人有逻辑吗？
　　答案是否定的。
　　做梦的人觉得梦是没有逻辑的，但是别人看做梦的人也是没有逻辑的。
　　如果西格玛不喊她，她一直都会四处乱飘，像是来沙漠旅游的。
　　对于人类凶险的地方对于一个异能体来说就像是在虚拟世界游玩一样愉快。
　　异能或许是上帝给予人类的恩赐，或许异能体就是上帝派来的使者。西格玛看着穿着裙子行走在被风卷起的沙尘中的安娜，她的身上没有沾上半点尘土，这让西格玛忽然想到圣经中所描述的那些先知，他们当时是否就是这个样子呢？
　　她看似在走，实际上是在飘，西格玛在沙漠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走的时间长了又干又渴，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
　　现在是白天，热的要命，但是西格玛听说等着到了晚上，沙漠会变得很冷，到时候他说不定就会怀念这份热的。
　　费奥多尔这个猪队友还真的说对了，一个人在沙漠里很难活下去的。
　　幸好安娜不是真的人，不然他岂不是拉着无辜的女孩子一起赴死了？
　　西格玛最后还是在下午的时候一头栽在了沙漠里失去了意识。
　　安东尼是往前走了一段时间才发现西格玛没了的。
　　沙漠中并不安静，扬起的风沙的声音比西格玛艰难行进的声音要大，而他又在心不在焉地走着，自然就没发现什么情况。
　　他觉得这不怪他，他早就知道西格玛会撑不住，还问他要不要他背他，但是因为男性无聊的自尊拒绝了。
　　难道他忘记了之前是谁把那群雇佣兵打趴下来的吗？
　　西格玛如果答应下来的话，他晕倒安东尼就不用回头去找他了。
　　这完全就是给他添麻烦。
　　没错，安东尼抱怨的是要去找西格玛这件事情。

　　西格玛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有点刺眼的光明。一时间他还以为自己还在沙漠中，但是当他感觉到周身的凉爽的感觉，他又放松了下来。
　　这是离开了沙漠。
　　一个声音在他旁边响起：“如果你醒了的话，那就喝点水。你坐起来喝水的力气应该是还有吧？”
　　西格玛甚至没第一时间认出来这个声音是谁的，当他在听到“喝水”这个词的时候，他差点以为是天使在唱歌。
　　他看到了坐在他身边的黑色身影，混沌的大脑自动给这个人身上镀了一层温暖的光芒。
　　等着他目光重新聚焦的时候，他才认出这个人是安娜。
　　“我自己起来喝。”他立刻翻身坐了起来，在喝了一堆水之后他看向四周，“这是哪？”
　　“一处私宅。”安东尼简单地回答道。
　　“……你怎么进来的？”西格玛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身上没有什么能证明自己身份的身份证件，而且还一分钱都没有。
　　安娜这个异能身上肯定也不会有钱的。
　　安东尼用一种朦胧的眼神看着他，他似乎还是在梦游：“就直接进来的……如果你想要渴死冻死在外面的话，那么你可以自己出去。”
　　他们没钱，在这个干旱地方想要水就要花钱买，而且昼夜温差很大，西格玛是撑不住的。
　　这种紧急情况就不要有什么太高的道德标准了。
　　西格玛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对，安娜说的话让他想起了费奥多尔，他们的提议都是让人难以接受但是却又同时难以反驳的。
　　“如果你实在担心的话，可以找个地方藏起来，省得这个房子的主人突然回来。”安东尼抬手把灯关上了。
　　没过多久，西格玛听到了楼下门被打开的声音。
　　这家的主人真的回来了。
　　安娜关灯的时机实在是太卡了，这让西格玛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人家要回来了才关灯。
　　西格玛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翻身下床，钻到了床底下，然后又急忙把被子铺平，销毁证据。
　　大概是安娜在把他放到床上之前把他身上的沙子都清理掉了，这才不至于让西格玛头疼沙子的问题。
　　他的异能把水和食物塞到了床底下，还给他丢了个水瓶。
　　男性上厕所有时候就是能非常简单。
　　西格玛摸着那个水瓶，心说他真是谢谢她了！
　　明明是贴心，但是西格玛莫名地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至少换个瓶口大一点的瓶子！
　　“安娜？安娜？”西格玛没有看到自己的异能也钻进来，担心她被发现，于是小声地呼唤道。
　　没有人回应。
　　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一堆夫妻走了进来，很自然地聊着天，完全没有看到房间里突然出现一个女人会有的惊讶。
　　安娜消失了，把痕迹处理干净之后就走了。
　　西格玛没法跑但是并不代表安娜也不行。
　　而且安娜也不想知道西格玛如果真的憋不住的话，他会怎么用那个塑料瓶解决生理问题。
　　这对夫妻在聊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开始摇起了床。
　　西格玛趴在床底，听着上面的声音，羞耻地红了脸。
　　之前被雇佣兵追杀的时候他的脑子里都不觉得自己有多狼狈，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跌到了人生的低谷。
　　他再次想起了费奥多尔，那个男人就是那么坑，而安娜居然也这么坑，而且都是坑了就跑。
　　为什么他的异能会和费奥多尔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样坑啊？
　　在床底的黑暗之中，西格玛攥着费奥多尔给他的十字架，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只蟑螂一样渺小卑劣。
　　这十字架不灵，一点都没保佑他。

　　安东尼虽然没有和西格玛同甘共苦的意思，可是他却不是主动离开的。他还是担心西格玛一不小心被人发现之后被揍一顿然后丢出门外，毕竟一个外乡人在陌生的沙漠城市被丢出去总是危险的，他还惦记着自己的“游戏任务”。
　　所以离开并非是他自愿的事情。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也没法控制住自己做梦时梦境转变。
　　他变成了一只猫。
　　这个世界就像是电影里黑客的屏幕一样，不停地流动着各种数据，而现在他所在的地方信号略显微弱，似乎并不是人类聚集的地方。
　　安东尼去过大城市的网络世界，那里的数据密到安东尼都无处下脚了。
　　相比起第一次变成安娜，他并不是第一次变成猫。
　　但是现在的他是一只数据猫，行走在网络上作为唯一的生命体，银灰色厚实的毛发就像是他本人的头发一样。
　　森林猫低头看了看戳着他的花枝鼠，然后低头用力地去舔这只花枝鼠。
　　相比起森林猫，这只花枝鼠不过森林猫的后腿那么大，白白的一只，还有一双紫色的绿豆眼。
　　他现在是只猫，舔老鼠绝对是身体本能，而不是他痴汉。
　　他不是变态。
　　网络中的老鼠没有什么细菌病毒，也不用担心灰尘，毕竟光论长相，老鼠还挺符合人类的审美的，安东尼喜欢这只猫也不奇怪。
　　森林猫为自己这么辩解着，然后啃了啃花枝鼠的脑袋，发泄完情绪之后揣爪趴了下来。
　　他已经见过了很多次这只花枝鼠了。
　　安东尼已经丧失自己的大部分情绪很多年了，但是他难得地喜欢逗弄这只老鼠：“你又来找我了？说好的女仆装呢？”
　　他的梦境是连续剧，但是这只花枝鼠从来不给他女装，为什么一个梦境老鼠这么固执，穿一下给他玩玩怎么了。
　　因为过于“动人”的歌声所以得到了电脑的费奥多尔看着屏幕上的这行字，忍不住攥紧的拳头。
　　屏幕里那只栩栩如生的森林猫晃动着尾巴，而费奥多尔的自己编写的程序被破坏的一塌糊涂，在联系上森林猫之后，费奥多尔只能依靠对方的程序和他对话。
　　费奥多尔不太喜欢去找森林猫，因为每次去找的时候，自己的程序都会被破坏，那种感觉让费奥多尔很难形容，但是却莫名地觉得有点变态。
　　虽然只是电脑上的字符，但是费奥多尔总觉得自己被人痴汉了。
　　……有点害怕。
　　费奥多尔寻找过森林猫的ip，但是找来找去结果找到了他自己的位置上，时间久了费奥多尔就放弃了。
　　如果不是找不到而且对方还是他最大的金主，他早就把这只森林猫给拆了吃了。
　　当然，这是做梦。
　　谁也吃不掉一个电子猫，除非费奥多尔愿意把电脑也一并吃了。
　　费奥多尔的手指抽动了一下，然后说道：“……下次一定。”
　　女仆装是不可能穿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穿的。
　　只有拖才能过下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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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安东：地址给我。
费佳：不要，你把你自己邮给我怎么办？
Σ：那是你老婆。
费佳：我这就把我自己邮给您。
唔……请求被挑刺但是似乎并没有人理会啊……
有奖挑刺吧，只要有价值的挑刺我就发红包。
顺便求个评论收藏啊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