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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故事的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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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机场,苏青看着破烂不堪的货机,不时地感觉有风四处乱窜,怎么感觉到处都在漏风。
不愧是印度的货机。这个机翼的翅膀脆弱地会不会飞到几千英尺天空就自由解体了?
接着又低头看着松松垮垮的安全带,这条命就被紧紧拴在了上面。
昨天,苏青还是一名受人尊敬的国际新闻记者。
但自从一架飞机从天而降停在苏青面前,许多拿着武器的人,不由分说将苏青带到他们大本营的机场。
里面有形形色色的人。黑头发,黄头发,金头发。每个人的眼里都写满了恐惧疑问。
大本营里,机油和药膏味充斥着每个人的鼻间。有死亡的味道。
他们无奈的相视而笑,此刻虽然来自不同的国家和民族,有着不同的信仰。但现在都有相同的境遇。
他们扣留了所有能证明身份的文件和国际报道的素材。留下的就只有一副躯壳,还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前一天还在报道国际新闻,无数的战斗力在他们头上飞过,用生命换来报道。怎么今时今日混到如此境地。古有不杀对方使者,今就有西方不把记者当成平等生命对待。记者这个行当,真是朝不保夕。
西方人为了维持自己在国际上日不落帝国的形象,不择手段,何其讽刺。真是面子和里子都不要了。就在这时,苏青看见自己的发表的报道出现在国际大户的网站上,悲戚闭上眼,如此境况,谁会为她悲鸣。
但命运是握在自己手里的,在纽约被黑心房东赶出来无处可去的时候没放弃,在巴黎,神圣的埃菲尔铁塔下,被扒走所有的现金,她都没放弃。
今时今日,她更要冷静。哪怕外放到外星球上,去种土豆。也要搭飞船回来。从心底腾升起生的希望。
置之死地而后生,是薛风教会给我的道理。必须得想到自救的方法。哪怕死也要回到祖国。
想到这里,苏青跑到机场的厕所里,用冷水不断浇到自己脸上,拼命使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里想到所有可行的方法。
万幸,她申请到一支笔,这些外国佬言语间充满着警告。不要耍滑头。一个现在可能死了被抛尸荒野的女人都没人认领的女人,会对他们有什么威胁。
上飞机前,旁边监视着他们的外国佬不停地催促飞机要起飞了。
没办法了,苏青闭着眼冲进男厕所,看见一张熟悉的东亚面孔。此刻所有的希望,他是苏青所有的希望。
“sir hple me”
没时间了,苏青抓起纸条塞到他手里的时候,这个救命稻草究竟可不可靠,谁也不知道。转头看见他云里雾里的样子,只能把希望交给命运之神了。
管他是小西八,还是小八嘎,还是小咖喱,能救我的就是好大哥。
她实在是太累了,听着飞机的轰隆隆的声音。疲惫不堪的,终于顶不住困意来袭,闭上了眼睛。哪怕不知道一觉醒来身处何地。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一口浓重的咖喱口音拍打着苏青的脸。
“hi hi You must wake up”
有着起床气的苏青不耐烦的睁开了眼,看着周遭陌生的风景。愣愣张口问道,“Where am I”
那个女人选择沉默以对,深怕自己透露半点线索的样子。
看着这个女人一脸沉默和不配合的样子。怎么还不回答老娘的问题了。
苏青告诉自己这口气今天先咽下去,不要让她逮到报复的机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娘报仇百年不晚。
随后,苏青被押下飞机,候机楼上头远远的写着IATA(Gandhi International Airport)印度新德里国际机场。
她这一觉,直接飞到了祖国的邻居,这么一想离老家越来越近了。最起码是地理位置上。
一下飞机,印度热带气候轰轰烈烈地焦灼着。热风裹着太阳直射光线,地下仿若地狱之火炙烤着双脚。苏青舔了舔早已经干裂开来的嘴唇。
说实话,这么多年她走过这么多地方。身体还是适应不了热带的气候。
这种气候总会提醒着苏青非洲难民的水深火热的生活。一想到这里,她又开始为非洲同胞开始同情起来。同是天涯沦落人。
谁又来可怜她呢!
大学的时候和同学一起去非洲做志愿者,想起那些纯真无邪的眼睛,她就无法置身事外。
尤其是自己学的专业的特殊性,新闻与传播。那时候就希望自己能用手的笔来宣传爱与和平了吧。任重而道远。
那时候的苏青梳着高高的马尾,天真而无邪。每一日的志愿者服务结束后,和薛风牵着手散步在无人的街道,漫天的星星低垂。写满了诗情画意。少年志在天空。
现在她也做到了可以一天换一座不同的城市。那个人却早已经不在她身旁了。
想到这里,遗憾就填满了眼眶。那些记忆碎片在我的世界里闪闪发光。
薛风,薛风,什么时候能像风一样到我的身边。你这个季风是不是忘记我这个洋流了?
薛风是苏青从大学开始就在一起的男友。他是苏青的师兄,同时也是事业上的带路人。
苏青被来来往往的人打乱了思绪。都是过去的时光了,就像白月光一样。将那段记忆束之高阁吧。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逃离这个鬼地方。
没有身份,没有钱财,只能待在深不见底的看守所里,望着四四方方的小窗子透出来的光。隔壁的日本记者小哥,没有了往日的儒雅,天天口吐芬芳。
她听烦了,就和日本记者小哥来回几句。这样反而激起她的兴趣。
时间长了,日本记者小哥,就像是苏青养的宠物一样。没事的时候就想逗弄他。
“Are you a reporter, too?”
“oh my god,I'm leaving this place”
但是不管苏青和他怎么交流,日本小哥总是来回这一句话。
这么一看日本小哥已经在精神崩溃边缘了。苏青这时候突然想起还有个希望并为之一振。
那个在机场碰见的男人,会像天神一样从天而降来救她吗?
苏青自诩不是玛丽苏里面的女主,这种剧情现在电视剧都过于老套了。直到现在自己还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她自嘲笑笑。
但在不见天地的地方,这样才能让心里不发荒长草。
她站起来,想到了曼德拉。能在历史留有一笔的人物。想必肯定有着坚定无比的心智。为了民族解放,为了自己崇高信念。曼德拉在比勒陀利亚那些时光里,独自一人受无尽寂寞。
自己这时候还有心思和大人物大人物相比。
真是个乐天派。
这么一想,自己的境况不算太差。最起码自己有日本小哥,这个逗乐的人物。
外面的世界,是不是热闹如悉?
苏青看见夜幕星河,世界只有一个月亮。
现在的苏青被困在这小小的四四方方的房间里。
可以望见的自由就只有这一轮月亮。苏青终于对月亮可以寄托相思的故人有了更深的理解。
我们身处世界不同的角落,能寄相思的地方只有月亮。
一日复一日,日本小哥被国际某个组织接了出去。听见日本小哥开心的呼喊,苏青有说不出的寂寞。这个看守所里人越来越少了,呼吸的声音都有回音。
苏青正在看手指透过的光,脑子里在想着日本小哥那些搞笑日常。苦中作乐有修道的意味了。
“Come out of there, who ever you are. miss su”
苏青以为自己听错了,在那个肥胖高大的士兵重复了一遍不耐烦的时候,苏青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这一刻开始,苏青准备要迎来人生的转折了。
苏青一出门,就看见开着迈巴赫的车旁边站着一个熟悉的面孔。
果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