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萨那的花》gdgdhwndy

9、一位共犯

　　次日。埃文带领着莱夫斯家族士兵站在旧宫门口。
　　古阑老爷胡子都气的往上翘，大骂翊莱夫斯不懂规矩。挨了两拐杖的翊莱夫斯走了出去。
　　“翊莱夫斯先生，你被佚名群众检举，涉嫌福泽案共犯。据上级要求，我将送你到安娜审判官处接受审判。”埃文念完文书之后将它递交给翊莱夫斯。
　　“这……”管家连忙转身，打算去禀报古阑老爷。
　　翊莱夫斯一把将管家拦下，“不必了，免得父皇生气。”
　　翊莱夫斯将帽子摘下，放在埃文早已经摊开的手中，“请等我十分钟，我去换套便服。”
　　埃文官腔道：“您请便。”
　　面对突如其来的祸患，翊莱夫斯表现的异常的平淡，他没有和埃文说过任何一句话，对于这个审判没有任何的不满。他就同往日去警局上班一样。要不是他坐在警车后面的铁笼中，连埃文都会觉得他们所去的是警局，而不是安娜岛。
　　数年后，当埃文就任警察局局长一职时，问到：“当初你明知道那是冤枉，为什么还要和我走？”
　　“一个城市比起国王，我想，更需要法律。”
　　当然这是后话了。
　　翊莱夫斯到达安娜岛的时候，夜已经黑了。安尔戴琳借着月光窥见他的面庞时，很明显惊了一下。翊莱夫斯稳步跨上旧帆船，带着如同喝下午茶一般的闲适与惬意坐在了安尔戴琳的身旁。
　　埃文将警帽取下：“先生，我先行离开了。”
　　翊莱夫斯：“嗯，一切顺利。”
　　月牙印在海面上，安尔戴琳的声音被夹带在风中。她说：“莱夫斯先生，你也需要接受安娜的审判吗？”
　　哦？对于常人来说，这句是多余的废话。
　　哦！翊莱夫斯也只不过是个常人而已，短短的一句话结束了这个话题。
　　翊莱夫斯说：“是的。”
　　“很不赶巧，我并不是来这里和小姐你一同赏月的，”翊莱夫斯顿了顿，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无趣，但还是将话给说完了，“不过碰巧的是——你或许多了个共犯。”
　　安娜岛夜晚的风很湿，带着从海面上的咸腥染动了白日的干裂。这样的日子对于被审判的人来说，如常。他们一直这样，直到莉的到来。
　　翊莱夫斯是个无神论者，但是身处这个信仰神的地方。他也常常在本地的历史中看到埃尔忒弥斯的画像，金黄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眸，还有粉白色的皮肤……那种种和眼前的莉是那么的相像。恍惚间，他觉得莉就是埃尔忒弥斯的化身。
　　莉可以没有来得及理会这个白面男子，她提来了海带汤，后面又不太情愿的给翊莱夫斯倒了点。
　　“莱夫斯？”莉直勾勾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又自言自语到，“不太像。”
　　直到莉把他们送走的那一天，翊莱夫斯的味蕾才脱离了苦海。
　　近海。石砌成的高墙，庭院里无一不仲满安娜花，像是成群的紫色兰蝶簇拥在一起。
　　他们所走的也是石板路，阳光热情而温柔。街道上的人以点头示意友好的邻里关系。
　　翊莱夫斯和安尔戴琳，身着普通的衣物，本想着隐入人群。莱夫斯拢了拢帽子，出门前他已经将头发抓乱了许，可他那高调的肤色并不允许他被隐埋，他们就这样，穿梭在这条巷子里。
　　这里没有人能认出翊莱夫斯的脸庞，没有人在乎他是否是王室的后代，也没有人在乎他是否是个真的杀/人犯。来往的人们在乎的——是这个看起来不寒酸的人兜里到底有多少钱，又有多少是可以搜刮到自己囊中的。
　　安尔戴琳购买了许多关于“仪式”需要的用品。她希望能为麦克——一个死去的亡灵——带来某些慰藉。这也让莱夫斯更加确信麦克的死亡与安尔戴琳没有关系。
　　安尔戴琳站在一家香料店前，停步不前，脸上写满了纠结。手中握着蓝色的小玩意，应该是香料包，安尔戴琳沉默着。翊莱夫斯走了过去：“你很需要这个吗？”
　　安尔戴琳听到声音，将身子侧了过来，为了更好的与翊莱夫斯交流。
　　“是的……这是仪式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可惜……”安尔戴琳面露难色。
　　翊莱夫斯从兜里取出钱币，将钱币交给商人。商人瞧了瞧坦然的翊莱夫斯，又瞧了瞧一脸菜色的安尔戴琳，目光再次落在了翊莱夫斯的脸上，这使得他也觉得有些犯难。
　　商人说到：“先生，你这个我是真的找不开，要是这位女士愿意拿她的银镯做抵，就刚好。”商人说得正是戴在安尔戴琳左手的一个银色镯子，看她的面色大抵是不愿意的。
　　“那……”便不找了。翊莱夫斯的话刚开口就被打断了。
　　银镯上俩个银铃响的清脆，安尔戴琳已经将银镯摘下交给了商人。商人则将翊莱夫斯给的钱币退还。
　　“欢迎俩位下次再来。”
　　翊莱夫斯望着手中的钱币，心中又默默为安尔戴琳小姐加上了一分。
　　躲在旧巷子的人目睹了这一切。旧巷子的名字刻在牌匾之上，多年来被风吹日晒，已经看不清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只能隐约看出是玛雅人的文字。它原本应该是有个名字的，但正如众人所见的，没有人记得它最初的名字。无家可归的人不会待在旧巷子里，待在旧巷子里的，更多的是令人憎恶的人。
　　“莱夫斯先生，谢谢你的帮助，但是仪式的一切必须由我一人来完成，希望你能谅解。”安尔戴琳说到。
　　“所以连你手中的重量我也不能分担一些？”翊莱夫斯看着安尔戴琳娇小的身姿抱着偌大的麻袋，“……嗯，或许我也想为麦克送行。”
　　“嗯。”安尔戴琳顿了顿，不确定的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