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正章一 面具(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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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离殇”是酒吧街最出名的pub，不仅因为pnb的主人是个帅哥，还因为pub里有独一无二的四种酒――“天使之血”、“恶魔之羽”、“醉生梦死”和“回梦”。
“洛星，怎么有空来看我？”吧台的帅哥清涟跟我打招呼。
“谁说来看你啊？少臭美了，清涟。”我轻轻敲了敲黑色玄武岩的吧台，“若离咧？”
清涟指了指二楼，我会心一笑，“来杯‘醉生梦死’吧。”接过清涟递来的酒杯，“陈奕，这算我请你，不喝不给面子哦！”
一杯青中泛蓝的饮品推到陈毅面前，若有似无的香气飘荡在空中，似挑逗也似诱惑地闯进鼻腔。陈奕不自觉地拿起酒杯浅酌了一口，没有烈酒的烫喉，似水果般的香甜从口腔里化开。陈奕似乎有些醉了，双眼迷离的看着我。
“好好体现一次醉生梦死吧，陈奕长官！”我轻轻在他耳边诉说。我绕过吵杂的人群走上了二楼，不管一楼的酒吧多吵，二楼永远都很安静，像太平间一般死静……不知该说是酒吧的隔音好，还是那个人的术布得好？我在二楼最里面的房间前停下脚步。那个人就在这蓝绿色的琉璃门后了吧？我深呼吸，打开了门……
门后的小桥流水，绿树成荫倒没让我有多吃惊，而被白蔷薇簇拥着的小小亭台里坐着一个人。那黑色瀑布般的长发随便散落在玉白色的椅子上，完美的轮廓，英俊却又邪魅，宛如天人一般的美丽容貌，微闭的双眼，高挺的鼻梁，性感略薄的嘴唇，象牙白的肤色，雪白的褶皱长袍垂在椅子旁，露出迷人的锁骨。
“若离……师父，”我轻轻的喊了声。椅子上的人儿闻声张开眼睛，从怀里拿出一袋东西抛给我。我伸手接住，打开一看，是零霄花的种子。“你怎么知道我在找这个？”
若离指了指身旁的椅子，“猜的。”他抿了一口清茶，青葱纤长的手指被热气熏得有些泛红。这般精致的男子，怎么看也不像所罗门最高魔法师。
“你就这么喜欢开酒吧？”我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嗯。”
“真的？”
“煮的。”
“你只是在等他吧，你的弟弟。”大脑脱线，我说了不该说的话。糟了！四周的幻境开始变得模糊，他显然很反感这个问题！“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是等待，你以为他就会回来了吗？”反正横也一刀，竖也一刀，我豁出去了。“哪怕你辩白一下，可你……我真替杨离殇悲哀，因为有你这个懦弱的哥哥！”我头也不回地冲出他的房间。
五
我没让陈奕送我回K大旁的公寓，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的住处，以防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很可惜，我不惹麻烦，反倒是麻烦惹我来了。比如现在——
“真该死！”我低声咒骂一句，拐进一条小巷里，后面紧跟着一只红了眼的恶犬，不对，是魔犬。我猛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去。魔犬离我大概二十步左右的距离，它浑身漆黑，散发出腐烂的味道，口里流出绿色的唾液。“恶心死了！”我挥出数支冥箭，淡蓝的火焰照亮了小小的巷子。手一挥，冥箭“嗖嗖”地朝魔犬飞去，从外衣特制的口袋中拿出一支盛着红色液体的试管，“让地狱之火陪你玩玩吧！”我邪恶的笑着，把手中的试管用力朝魔犬所在的地方扔去。随着清脆的破裂声响起，熊熊的地狱之火燃烧起来，魔犬痛苦地扭动、呻吟，最后被燃烧殆尽，留下一堆黑色的粉末和一颗紫色的灵珠。
“这算是下战书吗？”我捡起那颗紫色的灵珠，呢喃道。
慢悠悠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凛冽的海风拂来，我理了理被吹乱的长发，也随便整理脑中混乱的思绪。我记得于小雯还有个胞妹于小雪，好像在四年前因为一场意外而被毁容，所以于小雯的脸皮有可能是她“拿走”了。但是于小雪又是怎样从远在M城的家乡来到V城K大的呢？就算她懂得瞬间移动或空间对接，她也不可能有如此强大的灵力去控制那只拥有紫灵珠的魔犬，到底是谁在幕后操控这一切？我似乎掉落到一个早就设计好的陷阱里……
“碧影，紫魅，在家吗？”我看着漆黑的房子喊了一声。没有回应，应该出去了吧？难得这对活宝不在家，我站在落地玻璃窗旁，静静地看着外面漆黑的世界。黑暗，传递给我安心的感觉，就好像父母都在身边一般安心。
父母？这个突然蹦出的词吓了我一跳。我也有父母吗？如果那也算是父母的话……我苦笑，轻抚了一下左臂上的五芒星印记。“麒，你现在动身，好好监视于小雪……”
“是，主人。”漆黑的房间里传来低低的回答。
微闭双眼，我，是累了吧？才会想那个无聊的问题。看来，我得好好休息了。
风微凉，夜未央……
六
三天后，警方收到一封于小雪的认罪书。上面详细地写出她如何谋害她的胞姐于小雯，如何残忍地割下他的脸皮，原因是嫉妒。当然，于小雪也畏罪自杀，这就是陈奕从M城那里得到的消息。
“你认为于小雪真的是凶手？”我咬着吸管含糊的问。
“认罪书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能怀疑吗？”陈奕揉了揉太阳穴，一脸疲倦地说。
“脸皮不是还没找到吗？那么关键的证物……”我摇摇头，“于小雪不是凶手，她只是被人利用了的傀儡……梁亦辰！”我喊住了不远处的梁亦辰。“能帮我一个忙吗？”我似请求更似命令。
梁亦辰大概被我这般语气吓到，“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
“你确定我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梁亦辰站在教学楼楼顶问。
我用混合着自己的血的符水在地面画着魔法阵，“你只要站着别动就不会有任何危险。麒、麟、凤、凰，待命！”四只灵兽分别在五芒星的四角待命，我念了一段咒语，让魔法阵隐去。“放心，我没猜错的话，那人一定会来救你的！”我抬头望了望满布星云的夜空，今晚似乎……
冥箭“嗖”地一声飞向了梁亦辰，后者则闭上眼睛。
“啪！”冥箭在梁亦辰面前炸开，“想不到你真的用这一招啊，所罗门维索菲的当家，洛星•维索菲！”一股黑烟萦绕在梁亦辰四周，“没用的，”那股黑烟幻化出一张脸，“血缚对虚灵是不起作用的，梁亦辰我就带走咯！”
虚灵？我重重啐了一口，TMD！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梁亦辰被那股黑烟带走，脸上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我们也是时候拉网收鱼了！”
漆黑的地下室，空气中飘浮着福尔马林的气味，坐在椅子上的梁亦辰从昏睡中醒来，被眼前荧荧发光的植物所吸引。
“嘻嘻，你醒啦……”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黑暗处响起，那如沙子摩擦的声音让梁亦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觉得他很漂亮吧！”他（她？）应该是指那棵植物。“你放心，很快就会让你复活的了，我亲爱的王子……”
七
“果真是你，谷吟天，”“梁亦辰”扯下了脸上的面具，“不，应该叫你胡姬！”
暗处的“人影”似乎有些惊讶，“是你！你什么时候……”
我甩掉手上的人皮面具，“一开始，你见到的‘我’不是我，‘梁亦辰’也不是梁亦辰……”我信步走到那株植物旁，“原来海罗被你这样留下来了呀……”语毕，伸手想触摸那株植物。
寒光一闪，银箭朝我飞来，我向后一闪，胡姬就护在植物前，“你没有资格碰海罗，你这个杀人凶手！”黑长袍下那一张脸让我有些诧异那是于小雯的脸！“我今天就杀了你，替海罗报仇！”寒光闪闪，几支银箭向我飞来。我从口袋里拿出蓝色的试管，用力扔在地下，一堵冰墙迅速生成，挡掉向我飞来的银箭。胡姬拿出长剑，冲到我面前。面对狠毒的招式，我只能步步退让。
TMD！这妞还真来狠得！我喘着气，感觉身体有些沉重。难道是因为安乐日子过太久了吗？微微闪过胡姬的攻击却被她抓住破绽，一脚踹开了我。脊背撞上墙壁，疼痛蔓延全身。还没喘息够，胡姬便冲了过来，我赶忙挥出数支冥箭，胡姬用剑挡掉一部分，但有几支“嗖”地飞向了那株植物，胡姬暗自吃了一惊，忙回头用长袖截住了冥箭。一个大的魔法阵出现在空中，靡靡之音飘荡着，呵呵，看来是时候了！
“吾之太阳神，刺穿黑暗，普照大地……我轻声念着咒语，启动脚下隐藏的魔法阵，顿时光芒四射，胡姬被光芒刺得睁不开眼，而早就埋在四周的零霄花种子触碰到光芒便疯狂地生长，藤蔓直直向胡姬扑去！与此同时，血壁的咒语被启动，形成一个巨大的淡红色笼子，把那株荧荧发光的植物笼罩着。
“你一开始就打算这么做？又是怎样知道我在这？”被藤蔓束缚着的胡姬喘着气问。零霄花吸收太多她的灵力了，她根本无法反抗。
“本来我是猜不到你会躲在体育馆的废弃地下室里，是叶知秋告诉我，体育馆有阴气，我知道你在监视我，不过，你忽略了一个人……”我凭空拉开一道门，叶知秋、梁亦辰，还有陈奕走了进来，“一个你认为无所作为的人！”
胡姬难以置信地望着梁亦辰，“是你！”
我轻笑，“当他告诉我地下室里有一棵不知名的植物时，我就想到了续命花。在我去找若离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不能进入‘离殇’，这就说明了你并不是实实在在的存在。所以……”
“所以你就想到用虚无之花和血壁！”胡姬咬牙切齿地说，她的身影渐渐消亡，“哼，于家两姐妹都是我杀的。洛星，你要记住，你面对的是一个强大的敌人！”死灰蒙上她的双眼，虚无的颗粒飘扬于空中，留下了于小雯的脸皮。我捡起那张人皮面具，望着飞散的颗粒，虚灵的死亡只能是虚无……
我轻叹一声，“梁亦辰……”我面无表情地走到他面前，“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这记忆我收回了……”
结局
“你要把海罗带回那边去吗？”低低地男音响起。
“嗯，反正我不会养这东西……”
“那边是哪边呀？我可以去吗，洛星？”另一把声音中途插播。
我和叶知秋都瞪了他一眼，“不、可、以！”
“那我就把你的身份，唔……”两双手齐齐捂住梁亦辰的嘴巴。
天啊！为什么遗忘咒语对这小子不起作用？？不过，以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在沉闷了吧！
“对了，”叶知秋浅酌了一口蓝山咖啡，“为什么胡姬要拿于小雯的脸？”
我把最后一口提拉米苏吃掉，“还记得三年前那件事吗？胡姬因为要就海罗而被毁容，亲眼看着海罗……咳，所以她利用‘某种方法’变成或者是修炼成虚灵，你不觉得于小雯长得很像三年前的胡姬吗？因为虚灵没有脸，而她又想复活海罗，所以……”
“所以，她就把于小雯的脸割下来充当自己的脸。”梁亦辰自以为聪明地下结论。“那为什么要抓我呢？”
叶知秋白了他一眼，用眼神问我：你为什么要费劲去救这个白痴？
我耸耸肩，谁知道呢？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正章一 面具(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