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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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宋云归猛地惊醒过来。
晚上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他已经不记得了，但枕边没电关机了的手机在无声提醒着他，他睡着前并没有把手机里播放着的音频给关掉。
宋云归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脑子里还残留着梦境中的画面。画面里，三只胖乎乎的小猪在盖新房子，其中，老大盖的是稻草房子，老二盖的是木头房子，老三盖的是砖头房子。
后来发生什么了呢？好像是顶着文辞脸的大灰狼来了，他先一口气吹飞了老大的稻草房子，然后再一脚踹塌了老二的木头房子，最后一拳轰碎了老三的砖头房子，把躲在房子里的老三宋云归吓得瑟瑟发抖。
宋云归回过神来以后暗骂了一声有病，也说不清是在骂自己还是在骂别的什么。
跟秦小川约定好的时间是今天中午十二点，秦小川说会把文辞带到一家西餐厅去吃饭，到时候宋云归只用进店假装偶遇，然后和他们拼桌就好了。
说实话宋云归觉得这个见面方式挺傻逼的，但也只有偶遇才不会在文辞那边暴露秦小川知道文辞认知错乱这件事情。
手机连上了充电器，宋云归开机看了眼时间，发现距离十二点还有两个小时。
这两个小时里他没什么正经事要做，索性去专门布置出来的隔音室里一边练琴一边琢磨中午跟文辞见面后要说些什么。
“什么？”录音房内，文辞摘下一边耳机问敲门进来的秦小川。
秦小川重复了一遍说：“中午咱们去吃牛排吧，就万民街上那家西餐厅。”
文辞有些意外，“为什么忽然想起来要吃牛排？”
秦小川蓄谋已久，闻言当场掏出手机给文辞看：“喏，我刚刷视频的时候刷到有人推荐那家店里的牛排，看着还不错，正好我们也很久没有吃过这些洋餐了，换换口味。”
视频是秦小川精心挑选出来的，质量没话说。文辞看了几眼也被激发起食欲，当即便不再多说什么，拍板道：“那就吃这个吧。”
“他家人巨多，咱们早点去？十一点出门怎么样？半个小时能到。”秦小川心里小算盘打得啪啪响，等他们十一点半到了地方点完餐，坐一会儿后宋云归差不多也就该到了。
“十一点半是饭点，那时候才到的话怕是要排队。”文辞说着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十点半，现在就出发吧。”
“啊这……会不会有点早？你早餐消化了吗？”秦小川目光闪烁，生怕去早了，等他们吃完饭了宋云归都还没有到。
“早就消化了。”文辞说。
秦小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好像还有一点点……”
“没关系啊。”文辞关掉了录音设备，推着秦小川离开录音室，“半小时路程呢，到了就饿了。”
文辞都这么说了，秦小川再找借口就显得可疑了。无法，他只能找机会偷偷给宋云归发了条短信提醒对方尽量早一点出门。
宋云归手机还放在卧室充电，等他看到短信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半了。
“完蛋。”宋云归满头黑线。他现在出门过去的话，那俩人会不会已经吃完了？
宋云归试探着给秦小川发去一条短信。
“37号！”服务员举着喇叭站在门口朝外喊道。
“这里！”有人举起手里的排号单。
秦小川眼睁睁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一对小情侣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手拉手走进西餐厅里，心里有些羡慕。
啊不对，现在不是羡慕的时候。秦小川想起正事儿，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十一点半。
宋云归的短信就是这时候发过来的。秦小川偷瞄了旁边的文辞一眼，手机屏幕不自觉往自己这一侧偏了偏。
-宋云归：抱歉，刚才有事，刚看见短信。你们吃完了吗？
-秦小川：没呢，还在排队，现在叫到37号了，我们的是45号，你现在过来还来得及。
-宋云归：好的，我现在就出来。
秦小川长长舒出一口气。
他还以为今天这事儿得黄呢，谢天谢地，幸好这家西餐厅生意火爆，硬生生把时间拖了下来。
“怎么了？”文辞听见秦小川叹气，偏头看了过来。
秦小川下意识把手机屏幕摁灭，摁完才发觉自己这个动作很有做贼心虚那味儿。
果然，文辞目光狐疑的往秦小川手机上瞥了一眼。
秦小川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手握拳往唇边一放，轻咳两声，说：“都十一点半了还没排到，早知道就再早一些出来了。”
“再早一些你也没刷到那个视频啊。”文辞收回目光，低头重新看回自己的手机，嘴里安慰秦小川说：“等就等吧，反正你也不饿，多等一会儿，饿了正好多吃一点。”
秦小川讪笑着应了一声，背后已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等待过程中，秦小川不敢太明目张胆的东张西望，只能偶尔借着扇蚊子或者擦汗的动作看看周围有没有宋云归的身影。
宋云归从万民街东南方向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西餐厅等候区里在朝西北方向张望的秦小川。
宋云归找了个不挡路的地方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向前。
他还没想好跟文辞见面时要说些什么，他得再好好想一想。
但有时候事情就是那么寸。宋云归想了还没有一分钟，就见视线的落点处的那个人忽然回头看向了他。
四目相对时，宋云归如触电一般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脚下一转，满脑子都是快点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
说到底，他一点都不想再跟文辞这个人扯上半毛钱的关系。
文辞猛地起身追了过去。
秦小川被吓了一跳，惊道：“你去哪儿？！”
“排好你的队！”文辞扔下这么一句，头都不带回一下的就跑远了。
宋云归走在前面差点儿就要骂娘了。
该死，文辞他是脑子被门夹了吗？干嘛就非得追上来？！昨天医院里那一拳还没打够是吗？！
宋云归被追了一路，一开始他还以为文辞会直接跑上来拽住他，但走了一会儿他才发觉，文辞好像并没有拽他的意思，只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后边。
终于，在拐进一条人烟比较稀少的小巷子里后，宋云归忍无可忍了，驻足回身狠狠瞪了跟进来的文辞一眼，没好气道：“你是昨天没有打过瘾吗？”
文辞停在巷口，巷外的亮和巷里的暗汇聚在他的脸上，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阴晴不定。
“不是。”文辞说。
宋云归问：“那你跟过来干嘛？”
文辞说：“不知道。”
宋云归觉得自己就是有病才会答应秦小川说试试看，他现在一分钟，啊不，是一秒都不想继续呆在能看见文辞的地方了，不然他怕他又会控制不住的上去捶这人两拳。
“呼——”宋云归深吸了一口气，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面前这位从认知层面来讲勉强算是洛扬，不是那个渣过他的文辞。
是洛扬的话，那真正该道歉的人就是被洛扬当成方野的他。
思及此，宋云归心里一阵憋闷。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但到头来道歉的反而该是他，这是什么道理？
“你……脸还疼吗？”文辞看宋云归半天没有要说话的意思，犹豫着问了一句。
不提还好，一提宋云归又开始觉得脸疼了。
“我脸疼不疼关你什么事！”宋云归习惯性刺了对方一句，刺完才很别扭的开始找补：“而且……其实昨天的事情说到底，是我的问题。”
文辞感觉宋云归那句话里最后五个字是强行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怎么听怎么不情愿。
文辞挑了挑眉，等着宋云归继续往下说。
宋云归心里默念“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嘴上继续不情不愿道：“你说过你是洛扬是吧。”
文辞应了一声。
宋云归说：“但你这具身体的主人叫文辞。”
文辞又应了一声。
宋云归说：“我叫宋云归，之前跟文辞产生过一些感情纠葛。我很讨厌他。”
文辞这次没有应声。
关于见到文辞以后要说些什么的腹稿还没有打好，但此时宋云归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想到一句是一句，接着说：“所以昨天看到你，我很生气，一气之下就动了手。”
文辞道：“但你知道方野。”
“对，我就是要说这个。”宋云归道：“我虽然不是方野，但我可能是方野的转世。”
文辞眉宇轻蹙。
宋云归继续胡扯道：“我有一些很模糊的关于方野和你的记忆，所以有时候会把文辞当成是你，连带着对你也很不待见。”
“好大一口锅。”文辞说。
宋云归心说这话我来讲可能更合适，但表面上还是只能硬着头皮道：“所以昨天看到你的时候，我一时之间混淆了现实和记忆，才说了那些不好听的话。”
“你要跟我道歉？”文辞察觉到了宋云归的意图。
“……是。”宋云归说着，觉得自己此时的表情应该比吃了苍蝇还难看。
文辞点头，“我接受。”
宋云归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差点儿又窜了出来。
明明事情正在按着秦小川所期望的那样发展，可为什么他这心里就那么堵得慌呢？！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4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