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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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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开口，道：“我们为什么还在森林里？”
雾雪收回手，扶着背后的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她发现自己晕倒地次数越来越多，恐怕接下一段时间之内，月食会再度爆发转变。
小鹿女不明所以，望着依靠在树下正沐浴阳光的人类，脸色惨白。
身上唯一衣服早就丢在雾里的森林里，此刻人类的模样看上去宛如是一个被森林哺育的孩子。
“有声音过来了。”怪物忽然开口。
雾雪眉一拧，转而警惕四周，正扫过对面灌木时，一阵地动山摇的声音自地下传来，背后的树发出细细簌簌的声音，头顶上的树枝不断掉落。
“你们是什么人！”
树后发出声音，温柔细小的嗓音听上去不是在质问，反而是一种告知对方自己很弱的情况，再以开口质问的态度躲在树后不敢露出真面目，也许对方真的很弱的错觉。
等到对方冒出一个脑袋，才发现他头上戴着白森森的骷髅头，身体壮硕，肌肉鼓鼓的，四肢粗壮，似乎一拳就能将雾雪的身体击飞。
当怪物上前时，会不由观察对方与其的身体差距，意外地看出看上去拥有很吓人的身体的对方，他竟然没有怪物的身体高大，连他壮硕的手臂也没有怪物上半部分的人身手臂粗。
“你们是蚁族？”
尼尔拉德询问，他刚刚从部落离开，没想到在蚁族部落边境处撞见面前的两人，也从未见过的如面前两人身体相似奇怪种族。
雾雪拦住怪物准备上去的嗅嗅习惯，她瞥了眼对方隐藏在灌木之下的腿部，一根漆黑铁链似乎困住他的脚，铁链另一头锁着恐怕是很重的物体，以至于他每一次轻微动作都能引起身旁灌木枝叶发出细细簌簌的声音。
“你又是什么人？”小鹿女歪了歪脑袋，用湿漉漉的眼睛打量对方脑袋上的骷髅，顺便拨开拦住自己上前的人类，贴心地将人类推在树上靠着。
被猛地一推，雾雪闷哼一声，听到肋骨折断声，脸色瞬间白几个度，虚弱地靠着树说：“你……个狗东西。”
自然听见骨折声，小鹿女下意识地后退，而灌木里站着的尼尔拉德走出来，脚上绑着几条铁链，后边拖着铁球。双脚脚各自拖着一个铁球，移动时在地面上有长长的拖痕。
尼尔拉德露出好心人的表情，伸手指着后面方向，对雾雪两人说道：“不远处的山岩处，那边有药可以治疗你的伤，要不我带你们走一趟？”
小
鹿女立即点头如捣蒜，但其实对所谓治疗的药不感兴趣，湖水般的眸子里亮起星星，更像是对名为山岩的地方好奇，顺便好奇那边的有什么药能救治人类的伤。
“我不去。”
雾雪脸色一黑，五指捂着生疼伤口，瞅着怪物灿烂的笑容，就像是丢了一块肉骨头，就摇着尾巴屁颠颠地跟着人跑。
尼尔拉德笑了笑，摊手耸肩，这是一种对陌生种族的提防，也算是一种自我安全意识的保护，有些个别种族中，时常发生啃食同族的事情，更不论异族生食现象，但有警惕性总归是好事。
“如果是担心不对劲的地方的话，倒是不必有顾虑，毕竟那里是我的家，还有药的话，我妹妹十分擅长治疗，是我们族内出了名的第一医师，但是她最近要嫁人了，不过她见到受伤的人，总是会优先照顾病号，她忙着嫁人之间还是有点时间帮忙这一点倒不用担心。”
说完，尼尔拉德仰起头看了看天空，一望无际地蔚蓝，几朵云片缓缓淡出天际，朝两人露出为难地表情，提出自己要先一步离开，解释道：“可能要下雨了，如果你们不来也是情有可原，但我不能触到雨水。”
铁球拉出长长的拖痕，尼尔拉德离开之后，小鹿女露出茫然的表情，瞅瞅灌木被压出痕迹的位置，甚至树木阴荫下的拖痕，上半部分人身慢慢往前倾，但下半部分的鹿身一动未动。
“
我自己可以一个人留在这里，伤也会很快恢复，你要是想去，现在还来得及去追上。”雾雪瞥了眼天空，阳光正灿烂地洒落树叶上，甚至天上连一片黑云都不曾出现，空气中未有湿冷的感觉。
小鹿女揪了一把树上的叶子，往嘴里丢了一把，咀嚼着树叶露出很好吃的表情，往人类身旁走，四只蹄子往肚子里一埋，躺坐在人类边上的灌木叶前。
“你害怕他？”
小鹿女又揪了一把叶子，这里的食物跟雾里的森林完全不一样，满满的汁液可以任由她喝痛快，当她观察人类脸上的表情时，意外地与人类看过来视线相撞。
雾雪冷哼，怪物伸手递过一把叶子，正是怪物嘴里吃得正欢的同款叶子，她信了邪，一把将叶子玩嘴里塞，一嘴难以置信地苦涩填满嘴巴，跟着就是中毒似地发麻。
嘴巴一圈都是火辣辣地，接着就肿了起来，雾雪捂着嘴瞪眼看怪物，被苦涩硬生生逼出几滴眼泪，结果怪物还笑着问：“这叶子真的好甜你要不要再来点？”
雾雪没好气地背对怪物，支起脸颊时摸到光滑的肌肤，这一次恢复的速度快得连自己都吓到，讶异之余，才意外地发现肋骨恢复如初。
这下雾水露出慌张神色，想起那人走之前说他妹妹是医师，连忙起身，冲旁边塞了满嘴叶子的怪物说：“走吧，你不是很想看看那边吗，我们现在还能有时间追过去。”
小鹿女咽下叶子，嘴角残留了绿色的残片，露出灿烂的笑颜，也跟着站起身，两只手举着胸前激动道：“刚刚不是说不去，现在真的要去？”
“走吧，快跟上。”
雾雪提腿往前一步，朝压出拖痕的灌木里走去，侧着脸看到身后的怪物跟上来，她浅浅勾起嘴角，将视线转移前面的拖痕上。
树林地面上一指高草之间，有攀附着盘根错节的树根上，长着青绿茵茵的青苔，远处的光线落进前面的路上，雾雪每一步似乎都朝着光迈步，她的脸上覆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光。
林间响起鸟叫，嘤啭宛然，怪物顿下步伐，侧耳倾听，好似从未听过这样愉悦的声音，雾雪也停下脚步，并未开口催促，而是静静地看着光下的听鸟叫的怪物。
这是雾里的森林没有的声音，小鹿女睁开的眼睛亮起星星，接着张望四周，那声音似乎是从远处传来，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找到正确的方向，不知觉地开始原地踱步，四只蹄子发出急切嗒嗒的响声。
一只蝴蝶停落花前，吸了花蜜后，抬着甜甜的味道，路过小鹿女身旁时，却不料猛地一下被抓住，小鹿女张开口准备吃下时，嘴巴里被丢进甘甜的食物。
小鹿女眯起眼睛开始咀嚼，松开手任蝴蝶飞远，她人类看过去，同时嘴巴再度张开，似乎还想再吃刚刚的食物，这样的食物比树叶还要甘甜醇滑。
雾雪低声发笑，又丢了一颗桑果，看到怪物露出满意的表情，砸吧嘴吧又再度朝她张开，她摊开洁白的手掌，上面没有第三颗桑果，刚刚的桑果是最后两颗。
“再来点啊~”
小鹿女啊地张着嘴巴，奔到人类面前，俯身朝人类索要刚刚的食物，这要是能天天吃，她一定不会再吃树叶，哪有这玩意儿香~
雾雪敷衍地揪了几片不知名地叶子，参着花根茎也一并扔进怪物嘴里，怪物身后地尾巴不停摆动，摇动欢快尚未意识到现在嘴巴里的食物有什么不同，或者对于什么都能吃的怪物来说，食物未有高低等级区别。
怪物的胃似乎是个无底洞，雾雪盯着怪物咀嚼正起劲的鼓鼓的脸颊，手上的动作十分快速，将折下的树枝也一并扔进去，听到咔嚓咔嚓的声响之后，她脸上的表情一僵，不禁地扫了眼怪物下半部分的鹿身，挺能吃啊。
沿拖痕一路走，周围的树林逐渐减少，甚至地面长着草也没有林子里那些有精神，歪歪扭扭地朝一边倒着焦黄的身体。
“前面没路了。”
雾雪和怪物站着小山崖边，俯身看到下面仍然有拖痕的路径，四周是奇石峭壁，前方一条路唯有跳下才接着继续走。
"跳？还是不跳，从这往下跳，估计得半身不遂。”
雾雪打量下面的高度，嘴上说着严谨问题，脸上思忖着提出评语，“再倒霉点，脸先着地摔断鼻梁骨都是青的，要是脖子没摔断，得横着新视角看世界。"
接着耳边刮起了一阵猛烈的大风，面前闪过一个黑影，再定眼一瞧，怪物往前一跃，半空中身体一扭，三百六十度转了几个圈，身上挂着的白衬衫扬起弧度，呈现半圆在空中飘忽不定。
陡崖底，小鹿女站稳身体后，转身朝人类喊：“跳下来，我能接住你。”人类双手撑着悬崖边缘处，那双眼睛微微放大了瞳孔，直勾勾地看着她，似乎表达她行为太过于冲动。
雾雪闭眼深呼吸，朝后退了两步，再次睁开眼睛冲了出去，当身体腾空瞬间，脑海里浮现出很多画面，一帧帧地在眼前播放，亦如当她驾驶失控的船舱，从空中落到森林时，连自己神奇地发现回忆跟走马观灯似的，原来一生如此短暂。
可一旦认命，摆出死亡终究迎来一捧黄土尘埃飘去的结局，她愈发迫切地需要更多时间，哪怕那些写情诗地不停对她说，一切努力都是白费心血，她做的事情都注定没有意义，可那又怎么样！
戈里纳森·穆尔不止一次公开发布，言论里都是在鄙夷雾雪，她诞生于肮脏的古地球，拥有混杂不堪的血种，她注定成就不了银河一切荣耀！
作为浪漫诗人，戈里纳森。他无法容忍雾雪将他所作的情诗称为废物，也不甘心雾雪研究的成果竟然能进入银河展品馆之中还能受到大众的追捧，雾雪她不过是个研究不知所物的坏种，他压抑许久的情绪最终在一瞬间爆发，极度地强烈情绪之下对雾雪下毒手。
当他听到雾雪被丢进死亡森林那一刻，内心涌上喜悦，这几日以来是他最舒心的时刻，甚至猜测在银河审判会议上，被判决放逐那瞬间，也许雾雪会哀求的表情，也许雾雪会不止一次对她的傲慢态度感到后悔。
“穆尔先生，审判部邀请您参与会议，会议将在明天开始，请您现在准备一下跟我走。”
穿着制服的人说。
戈里纳森合上书籍，金色的发色落在温柔的碧色眼睫上，他那张惊人出众的外貌令人讶然，纵容是在宴会上见过几面，过来带话的人还是露出被惊艳的神情。
“我知道了，大概是跟丢进森林里那位有关系，最近有流言说她的研究被验证成果了，不知是不是真的？”戈里纳森以尾号作为发问的语气，尾音被轻柔的嗓音拉高，宛如情诗里文字诉说爱意。
他将书籍放置在一旁，书面上是浮雕图腾的材质摸上去银色光泽有质感，书名叫做《The Marvel Of Science》意为奇迹。他明知对雾雪厌恶程度，这本书籍是雾雪其中之一的发明，她竟然发明了俗人热衷的游戏。这本书其实是一款游戏。
带话的人名叫马里恩，他则是审判部分支的备选人员，还未成为正式一员，目前的工作只能干这样繁琐又需要每天赶往不同地点的任务，总体来说就是分身乏术干活不讨好，很容易得罪人还得顶着压力硬着头皮干。
马里恩很少见到像戈里纳森这样配合的人，听到戈里纳森询问的话，难免一时心软脱口解释：“这件事还未得到证实，但来自古地球不少种族想要这份研究成果，因此这件事情才被不知名的群众闹大事情，并不是真的存在时空穿梭的游戏。”
“不过最近关于那位的事情闹得也很不愉快，本来她做的那些游戏都会被安排下线或者销毁，但是因为这些热度导致了游戏疯狂热起来，银河端上不少网友提出要等待穿越时空的游戏上线，可他们并不知道那位的真实情况，还以为她还呆在银河成果研究馆里，这一下可真讽刺。”
马里恩说着，顿了一下，看到桌面上摆着的书籍，露出疑惑的表情，传闻中和那位生死与共的戈里纳森，竟然会有对方发明的书籍游戏，但他没想太多，因为这个游戏他也玩过，露出怀念的表情：穆尔先生原来也会玩这款游戏啊，真叫人惊讶，自从那位出事后，家里买的那些有关那位游戏都被清除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你也玩过这个游戏？”戈里纳森无意识地发问，他拿起桌上的书籍，翻开封面时亮起一层光圈，半空中浮现两个软绵绵的方块，方块头上冒出一栏空白的虚拟框。这是游戏所赋予玩家方块取名技能，且拥有专属独一无二的方块，可随身携带。
马里恩点头，看着尚未取名的方块，表情一愣才知戈里纳森根本就没玩过这款游戏，暗自懊恼自己的行为又连忙道歉，毕竟他身边的朋友都玩过这款游戏，潜意识以为戈里纳森和那位的关系可能与传闻不一样，但没想到他可能证明了传闻的真实性。
“不必道歉，我没怎么玩过游戏，甚至连游戏都很少接触，一开始看到这本书的时候，是的我真的以为这是一本书籍，买下它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一款游戏，后来一直丢在书柜里没拿出来，没想到把它忘得彻彻底底。”戈里纳森露出尴尬地笑容，指尖戳了下软绵绵的方块，方块滚了两圈又绕回戈里纳森的手指前停下，趴在戈里纳森的指尖亲昵的磨蹭。
戈里纳森揉着方块，脸上的表情不像是没玩过游戏表现，但马里恩相信了戈里纳森的话，因为戈里纳森在银河是出了名的浪漫诗人，他的诗精美绝伦，诗句里的字里行间都能感受到炽热的爱意。
戈里纳森也是出了名的多情浪子，很多情人都因为情诗闹出不少事情，各自认为戈里纳森是为其专属独作，当无论在任何公开场所，戈里纳森都未曾表明因何而作因谁而创。这也成了一大未解之谜。
不过，戈里纳森因情诗也并非受到友好的态度，马里恩并未见过公开场合下与戈里纳森交战的雾雪。
但雾雪此刻并未如戈里纳森所猜测感到懊悔。
相反地，她刚刚跳下山崖。
她现在情绪正不好地对着山头谩骂。
“这里就一个障眼法，合着还是海市蜃楼的骗人把戏，我竟然会被这种小把戏骗到，我感觉受到很严重的侮辱。”
雾雪五指插进头发里，脸色青黑，嘴上不依不饶地骂着。
她以为这个山崖很高，还一度揣测生命真谛来源何种意义，思考自己短暂一生却背负罪恨，还思考自己下辈子需要结交很多朋友，最起码葬送礼上得凑一桌自助餐热热闹闹。
未料想山崖就两三步的高度，还没雾雪一条腿高，风大缘故本身就是缘由处于正风口，悬空身体那瞬间，脑袋一下空白，当她回神时踩着地面上，听见怪物询问的声音，才猛地回神自己已经落地了。
“真丢脸。”
雾雪将脸埋进手里，怪物的眼睛能看见雾里任何食物，自然也能看见崖底下的高度并不危险，当她说出摔断鼻梁或者脖子时，怪物一下子冲出去的行为在她的猜测中得到验证，怪物证明就那点高度伤害确定不大。但对雾雪的侮辱着实有些大。
小鹿女伸了一个拦腰，两只洁白的手臂伸到天空中，视线之内的蔚蓝色不知何时变成了乌压压一片，晴朗天气一下子变得糟糕，跟人类多变的情绪一样变化无常，空气中温度迅速降低。
“要下雨了，你要淋雨吗？”
怪物戳了戳人类那颗压低脑袋，同时也很好奇这里的雨是什么味道，雾里的森林的味道是冰冷苦涩，但这里树叶是甜的，连树枝也是脆脆的，怪物这下更好奇下雨时会有什么样新味道。
“淋什么雨我们得赶快走，要是雨下的太大把痕迹清除了怎么办，赶路要紧。”
雾雪露出半张脸，脸上冒着绯红色云朵，对怪物的漫不经心的态度也一下变得极差，语气极度不爽又说道：“你自己淋雨，我才不陪你。”
小鹿女张了张嘴，发出呜呜声，望着人类快步走去的背影，立即迈开四只蹄子追上，身后的尾巴没精打采地甩了甩，似乎又有点丧气沉沉，似乎还有点不开心，似乎表达出她对人类情绪多变的不理解。
“你又生气。”怪物肯定地说，比起人类的脾气变化，怪物搞不明白人类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情绪变化，同时好奇人类这种情绪变化究竟是何理由。
走在前面的雾雪一下子就被怪物赶上，她双手交叉环在胸前，下巴微微仰着，没承认怪物的话，反而辩驳道：“你又不明白什么叫生气，我现在没有生气，你再不走快点我会生气的。“
”你现在的脾气就跟天上的黑云一样压得我喘不上气，你这样说话我很难受。“
怪物的长角蹭着人类的脑袋上，怪物走在人类身后，低着脑袋也学人类语气说道。
雨擂鼓，叶摆身欢呼，声声高亢。
天光尽数没入，唯剩喑哑南歌。
“这边还有一点印子。”怪物扒开叶子，将挡住视线的丛林根叶往下压。
前方是一条下坡路，雨水浸满每一寸泥土。
身后的人类小跑着跟上来，雨水淋湿全身，天边亮起一束狰狞雷光，风雨欲渐残暴，人类加快步伐，雨水顺着脸颊流，下巴尖涌流一股溪水。
雾雪喘着气，嘴角哈出白烟，直直盯着映在雨帘内那些拖痕，斑驳交织混淆在一处，竟一时间分不清通往何方，雨下得厚重些地面上出现些许水洼。
雨声伴随那个女人跌下。她穿过巨大的丛林叶滚落，血染着雨水，翠绿覆上一层殷红，正株植物开出朱颜，一朵朵从她四肢上发芽绽放，娇艳欲滴地蔓延在地面上。
天空中闪过无数只黑影，抓钩着尸体，往森林尽头飞去，雾雪的手臂上多了一抹温热，脸上未不及作出反应，脸颊上的那抹温热很快被雨水冲洗干净。
女人被雨水淋了满脸，破裂的水滴在鼻梁与眼窝之间的晴明穴积水，她那双眼角微颤着，刚刚张开的嘴巴猛然咳出大量血液，脖颈上猝不及防地被溅上。
女人的眼睛逐渐失去了光，雨水将余下的红花带向地下。
这时候，天空中响起一声嘤鸣，地面上出现一只巨型大鸟，额角留着两根长而柔韧的羽毛触须，鸟喙上有一条金色的长线，这条金线连着眼角下，似是十字刻在巨鸟脸上，周身长着漆黑的羽毛，每一根羽毛尾部带着靛蓝色鸡蛋圆点。
巨鸟嘤嘤啭然，声声啼哭悲号，它低下头蹭了蹭女人，她的头被蹭着动了动，却不似往常一般抚摸它的脑袋，冰凉的脸颊贴着嘴喙上。女人没有任何回应。
“它不对劲，快跑！”雾雪头皮发麻，转身朝巨鸟的背后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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